餘下的,謝國公並沒有多說什麼。
他只是感謝了一下敬德王願意爲自己兩肋插刀的深厚的感情,並且表示當初第一眼就覺得長平郡主是自己媳婦兒來的,更何況那個什麼……雖然沒睡在一起,可是那不是都在一個帳子裡滾過的麼?
野蠻人也要清白的好麼?
長樂就敏銳地感覺到謝國公的眼底有幾分殺氣。
顯然尋找到了自己的家人,不過明顯和謝國公想象中的不一樣兒。
然而既然長平郡主都沒說什麼,那長樂自然也不會多管閒事。她對謝國公的感情有限,那般熱情也只不過是因爲他救了長平郡主與林如初而已。若說能叫長樂爲他兩肋插刀什麼的,那可以。然而多管謝國公的家事,這就越俎代庖了。
因此,此事就此揭過不提。
當然,公主殿下沒有覺得什麼,然而這京中已經炸鍋了好麼?
之前與福壽大長公主府鬧了一場,其實背後不知受了多少人嘲笑,說是連個丈夫的外室都挾持不住,實在是個廢物點心,沒有一點女人的尊嚴的長平郡主,在外頭混了兩年,都以爲此生就此完了,誰知道人家勾搭上了謝國公。
正被昭陽帝喜歡得不得了的國公大人上了一回敬德王府的大門,從此以後就撒了歡兒,不僅天天上門迎接長平郡主往自己的府中去主持大局,且還露出了燦爛的笑臉和熊一樣憨厚的表情,告訴每一個上門的媒人。
國公大人有心上人了,大家都洗洗睡吧。
這叫那些世家情何以堪?!
長平郡主這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啊?!
說起來長平郡主不過是尋常的清秀,也不是什麼罕見的美人兒,這謝國公是不是看蠻人女人時間久了,咋見了一平頭正臉些的都覺得是仙女兒了?反正光長樂聽說到的議論就已經不少了,更有甚者,都罵敬德王老狐狸。
看似有勇無謀,可是自己交好着最被帝王寵愛的長樂公主,後頭又撿走了謝國公。
老傢伙真是寶刀不老啊。
不虧是唯一活着的皇帝他叔。
長樂聽着這些罵敬德王的壞話兒,不知怎麼都生不出一點的憤怒,反而覺得有趣兒得能叫自己滿地打滾兒。她笑了一場,又眉開眼笑地寫信給敬德王分享一下自己聽到的八卦,自己卻老老實實地待在宮裡僞裝嬌羞預備嫁人。
“你就壞吧。”據說老王爺也不知怎麼了,突然勃然大怒,帶着自己外來的女婿一起操起板兒磚往好幾家的大門上砸,那彪悍的氣息與霸道的行爲,叫那些也不知怎麼不敢有一點反應,彷彿是心虛了的世家關緊了大門。
謝國公開開心心地抱着一巨大的,據說叫什麼撞城柱的玩意兒轟隆隆往人家大門上撞啊。
嚇得人家怎麼樣就不說了。
昭陽帝聽見那幾家世家往自己面前哭訴,待一聽就知道是長樂乾的好事兒了。
只是皇帝陛下也無能爲力啊。
一問這些世家怎麼招惹了敬德王,他們又支支吾吾地不說了。
不然若對皇帝陛下說起自己是因說了敬德王的壞話兒,還惡意地揣測了長平郡主,那就不是老王爺往他們家大門上砸兩下的事兒了,那就是昭陽帝要給親叔討回公道,送他們去死一死的事兒了。
因此,衆人都垂頭喪氣地走了,繼續承受敬德王憤怒的復仇。
“怎麼是我呢?是他們先非議姑姑的呀。”長樂歪頭,看着手裡的一個話本很無辜。
別看謝國公五大三粗的,其實特別地細緻,待發現京中有對長平郡主不利的傳聞,還有人非議長平郡主的清白,這種流言就算是他出面分辨,只怕也會叫人覺得他是在爲長平郡主遮掩當年的醜事。
因此謝國公沒有去跟人說什麼狗屁的清白。
國公大人趁着自己在京中御前正火,專門出了一本兒曠世鉅著。
《我的前半生》。
書中真是用最真實的筆觸書寫了這麼多年,一爲國爲家不惜犧牲自己的大好人在西蠻流淚漂泊的故事,總之其中的感情特別真是,令人見了就掉眼淚的。在這令人傷感警備的顛沛流離中,還有一段蕩氣迴腸的愛情故事呢。
源於劫道的土匪和被劫道的郡主殿下的愛情故事。
爲了書寫這段愛情,爲這愛情奠定可歌可泣的基調,別看謝國公野蠻人,還肉麻兮兮地專門兒在此文中寫下了當自己初見長平郡主的剎那的驚豔與心動,也不知是怎麼,竟然能用熊掌一樣的大手,寫下繡花針一樣涓涓的感情。
“當她走到我的面前,就帶走了我的心。哎呀我的天呀。”長樂就覺得謝國公有才了,見昭陽帝看了一眼就噁心得臉都青了,就搖頭晃腦地說道,“父皇真是不懂女子的心,這怎麼能叫肉麻呢?這纔是愛呀!”
纔是好男人真正的愛呀!
真是沒想到謝國公大人那麼粗獷的外表下,還有這麼細膩的心呢。
昭陽帝看着閨女那感動得熱淚盈眶的樣子,覺得自己三天都不用吃飯了。
“真是竟乾沒用的。”昭陽帝心說怨不得最近召喚謝國公來宮中伴駕,叫他多說說西蠻人的風俗還有習性什麼的,那倒黴國公總說自己病了呢,原來是在家中寫這麼個玩意兒來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見長樂很感動的樣子,就裝作淡定地問道,“女子真的都喜歡這種話?”
“若表哥天天能這麼跟我說,我一定會覺得是世上最幸福的女子!”
長樂就斬釘截鐵地說道。
見她一臉真摯,皇帝陛下就真的相信了。
他威嚴地點了點頭,見長樂還歡歡喜喜地繼續往下看,時不時地還發出一點兒小小的驚呼什麼的,就越發地認定了。當臨近傍晚,公主殿下戀戀不捨,小心翼翼地將手中的書放下,順走兩隻豆丁兒跟着昭陽帝一同往趙皇后的宮中去用膳,才進門就轉身跑了。
蓋因皇帝陛下深情款款,一個箭步就到了與趙皇后並坐的昭貴妃面前,執手相看,溫柔無限。
“當你走到朕的面前,就帶走了朕的心。”
“……吃錯藥了吧這是?”昭貴妃頓時驚呆了。
之後貴妃娘娘霍然起身,一把揪住了皇帝陛下的耳朵。
“說!你又做什麼了?!”她橫眉立目地冷笑道,“如此心虛,從前好話兒一句沒有,你現在就變了模樣兒?別叫我知道你做了什麼壞事,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打從生了四皇子,皇帝陛下在貴妃娘娘心中地位越發一落千丈。
那真是說抽就抽,說揍就揍啊。
“冤枉!”昭陽帝疼死了,一邊無力地掙扎,一邊叫道,“是長樂說,說了這句會叫女子覺得幸福!”做親爹的,之前還口口聲聲此生最愛閨女呢,一轉眼父女兩個就大難臨頭各自飛了,可見這慈愛什麼的,也就是嘴上說說罷了。
“長樂?”昭貴妃去看長樂。
哪怕不知道自己說錯了啥,可是公主殿下迎着貴妃娘娘那雙犀利的眼睛,竟只來得及抖了抖身子轉身就跑。她的一顆心都叫皇帝親爹給傷得透透兒的了,簡直淚灑御花園,一路就帶着兩隻踉踉蹌蹌的豆丁往四公主的宮中去。
因要在長樂大婚前出嫁,四公主已經從國寺之中回宮來。
在國寺中幾年,長樂就覺得四公主越發地安靜了起來。
身上彷彿還帶了仙氣兒。
“父皇變得活潑了。”四公主雖然在國寺之中過得肯定不及在宮中繁華有趣,然而一身的氣息都變得越發淡然安靜,精神也比從前溫和從容了很多,彷彿那些晦暗與陰霾都被洗滌,只留下了越發從容的自身。
“父皇也太壞了,我再也不相信愛了。”長樂就抱怨道。
“還是父皇與你親近的緣故。”四公主都覺得昭陽帝跟從前大不一樣。
她頓了頓,見長樂趴在自己手邊,一左一右兩隻豆丁抱着長樂的腿,就笑了。
“長生與長安與你倒是極好。”
四公主看着長安,就見這弟弟胖嘟嘟無憂無慮,眉宇間的表情叫她忍不住想到當年長樂年少的時候。只是與長樂比起來,那個啥,四皇子彷彿有點兒呆呆的,並不是愚蠢的呆,而是瞧瞧四皇子握着他侄兒皇長孫衣襬的小爪子吧。
她就微笑起來,
四皇子還是一個特別不認生的人。
雖然四公主在他記事起就往國寺中爲國祈福起來,長安並不認識這位所謂的皇姐,可是不代表長安與四公主不親近。他一邊揪着皇長孫,一邊咧着嘴巴看着四公主傻笑,見四公主拿了一塊點心對他晃了晃,急忙伸着小爪子去要。
“我可是世上最好的姐姐了。”長樂就臭美地說道。
她與四公主並不是多年未見什麼的。
四公主出不來,難道她不能去看望四公主不成?自然經常來往的。
只是趙皇后並不許兩個豆丁去國寺這種莊嚴肅穆之地,唯恐孩子小被移了性情什麼的。她見四公主是真心喜歡長安,想到倒黴催的三皇子,就動了動嘴角,不知該說些什麼,只由着長安與四公主親近。
“四皇姐就要出嫁了,嶽表哥真是守的雲開啊。”
“你這是怕我問些什麼?”見長樂瞪圓了一雙眼睛,彷彿很詫異她能想到這些,四公主就含笑說道,“能叫你爲難的,只怕是三皇兄。只是我與你說過,我只恨他不死,若他當真有什麼不好,你快快告訴我,叫我出嫁之前也了結一段心事。”
“四皇姐你可真是坦率啊。”長樂頓時抽了抽嘴角。
“他怎麼了?”
“也沒怎麼,就是彷彿病了,還病得不輕,太醫去看過,說是痘瘡。”
長樂回憶了一下方纔說道。
痘瘡可是會要人命的,且這玩意兒會傳染,一般得了這種病症的,都得關起來了。
昭陽帝已經叫更多的侍衛把三皇子府給圍住了,誰都不許進去,進去了就更不許出來。
“聽起來不大好了?”
“真的挺不好的。”
“那我就放心了。”四公主就深深地吐出一口氣。
對於四公主與三皇子之間的相恨相殺,長樂也覺得自己服了。
然而她對三皇子如今到底怎麼了是真的不大瞭解,蓋因當她不以爲意地問了太子一句的時候,太子臉上的笑容簡直就是……叫公主殿下見了就覺得渾身發涼想要轉身就跑的那種,最後太子也沒說出什麼來。
就說三皇子重病,臥牀不起,太醫專門兒留了一個在三皇子府上給看診。
長樂總覺得事情沒有那麼簡單,不過關她什麼事兒呢?
公主殿下急着成親的呀!
當然,想要先成親,還得先看着四公主成親。
三皇子病了還彷彿很落魄,這都痘瘡了還擔心什麼呢?四公主終於安心嫁人了。她出嫁的那一日昭陽帝與趙皇后都很給面子地對她賞賜了很多的珍寶,她帶着浩浩蕩蕩的宮女侍從,穿着火紅的嫁衣從自己的宮中走出去,長樂就追在後頭看着。
“怎麼,羨慕了?”
太子妃對四公主一向沒有什麼意見,因此帶着二皇孫長寧一同入宮。小小的二皇孫眼巴巴地看着長樂身邊的兄長和皇叔,偷偷兒看了自家母親一眼,見太子妃正笑着與長樂說話,就叼着自己的大拇指,一步一步地蹭到了長安的面前。
他叔歪頭看他。
“皇叔。”雖然長寧年紀小,可是也記得這是自己的叔叔,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
“乖。”四皇子頓時被取悅了,踮起腳兒來腆着小肚皮去摸人家的小腦袋。
看起來還特別的長輩。
皇長孫就在一旁安靜地,斯文地看着這倆,順便把四皇子長安往一旁拱了拱,自己蹭到長樂的身邊。只是這個時候他叔是沒有精神再去留意他了,只握着長寧的手眉開眼笑地翻看,頓了頓,見二皇孫手裡沒有點心,頓時感到自己受到了欺騙。
二皇孫感受到了他叔的失落,湊過去親了親他叔的臉。
“香香。”他又叫了一聲。
只是沒點心說啥都不好使啊。
當皇叔的敷衍地回親了他一口,扭着胖嘟嘟的小身子走開了,扒在一旁的桌子上,仰着胖嘟嘟的臉蛋兒專注地觀察桌上的點心。二皇孫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叔的身後,也往桌上看了看,歪頭,叫了一聲。
“長寧看起來很老實啊。”說起來與皇長孫比,四皇子就有點兒單純。
可是比起二皇孫,四皇子就明顯很狡猾了。
“可不能再叫他吃點心了。”昭貴妃一見自家肥仔兒兒子就覺得胃疼。想來貴妃娘娘生得美豔絕倫,生了個閨女雖然調皮搗蛋的,可是那也是一位挑不出毛病還能迷住美少年的小美女,窈窕可愛。
可是看着歪歪扭扭走路的胖兒子,昭貴妃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因見昭貴妃臉色陰沉,一旁都沒人敢給四皇子一枚點心的。
只有二皇孫眉開眼笑,艱難地抓着矮矮的桌上的點心往下拽。
“給皇叔,吃!”他扭着小身子艱難地,吭哧吭哧地叫道。
這可不是皇長孫禍水東引,自己不愛吃點心才往自家皇叔嘴裡塞,而是人家二皇孫就想孝敬一下他叔而已。見小侄兒奮力抓着一塊兒被捏得有些稀爛的白糖糕遞過來,四皇子一向不是以貌取糕的人,不浪費,抓起來信手吃了。
“乖。”這一回,做皇叔的真心親了侄兒一口。
兩隻豆丁兒頓時滾在了一起。
昭貴妃再潑辣,也捨不得對小孩子發火兒,哼了一聲記下這一筆,等着回頭抽兒子。
“長寧與長安別看總是見不着,你瞧瞧這一見了面,不知多親熱。”不知怎麼的,或許是兒時捱過自家皇叔一腳踹的關係,二皇孫對四皇子就十分親近又聽話了,還沒啥小心眼兒,爲人特別憨厚。
可不跟皇長孫似的,一肚子黑水兒。
“他們年紀相仿,且小孩子的眼睛最乾淨,喜歡誰,一看就知道。”昭陽帝就帶了幾分感慨。
今日太子沒來,前頭政事繁忙,不過叫太子妃看在岳陽伯的面子上給四公主帶了不少的賞賜過來。太子妃含笑看着兩個兒子都親近長樂與四皇子,下意識地拂過自己的小腹,就對微笑的趙皇后羞澀地說道,“太子本就想與母后商議,兒臣這一胎有些不穩當,因此想將長寧也送到母后宮中來。”
這隔了兩年,太子妃又有了。
雖然覺得太子妃有些嫉妒,容不得人,令東宮空虛,然而昭陽帝就看在她接二連三地接連生子,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當然,做爹的總是關注兒子的房中事,那說起來多尷尬啊,又沒有成天盯着兒媳婦兒不放的道理。
又不是要扒灰!
因此,昭陽帝對東宮沒有女人,也就容下了。
“你就放在我這兒,安心就是。”趙皇后也欣賞地看着太子妃。
這太子妃端方賢惠,與太子感情好,還不耽誤生孩子,多子多福,趙皇后也很歡喜。
只是她想了想就笑着說道,“你這一胎這樣折騰,只怕那孩子有些嬌氣,沒準兒是個女孩兒。”太子妃纔有身孕的時候,就又是暈倒又是嘔吐又是冒冷汗的,把個太子給嚇得衣襟都敞開親自抓了太醫來給太子妃看病。
不知道的還以爲太子妃有什麼好歹呢。
更兼這一胎,太子妃孕期就看什麼都噁心,看什麼都不舒坦,趙皇后就覺得這沒準兒是女孩兒。
“弟弟。”皇長孫窩在長樂的懷裡,突然開口說道。
他聲音稚嫩,小小的一隻,可是看起來特別可靠的樣子。
彷彿他說是個弟弟,那就一定是個弟弟了。
“長生更喜歡弟弟麼?”趙皇后就笑着問道。
“喜歡,妹妹。”誰喜歡臭小子啊,雖然說霸佔了自家姑姑的懷抱,可是皇長孫卻下意識地去看他叔。見那有奶就是孃的肥仔兒已經抓着弟弟給的點心,把自己給忘天邊兒去了,皇長孫雪白俊秀的小臉兒就露出幾分陰嗖嗖的感覺。
長樂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太子妃嘴角抽搐了一下。
那陰嗖嗖的眼神……往後不能再叫江駙馬入宮了。
“真的與我家駙馬蠻像的。”今日四公主出嫁,宮中燈火通明喜樂飄揚,二公主挺着個微微凸起的肚子抑鬱地看着皇長孫,只覺得看見那小眼神兒什麼的就想撓一把。她覺得自己苦逼死了,江駙馬真是個王八羔子啊。
爲了霸佔公主殿下,不要叫公主被什麼外頭的妖精給迷惑,江駙馬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接二連三生孩子什麼的,那公主還有機會時間向外發展麼?
“我覺得這大概就是個小侄兒了。”長樂一向都深深地信賴着年紀小很靠譜兒的皇長孫,叫太子妃臉都在燈影之下扭曲了,深深地明白自家嫂子希望生個女兒的迫切心情,急忙閉嘴不敢說話了。
只是她一偏頭,就看見滿堂華彩之中,紅月正帶着微笑溫柔地坐在一旁。
她的手正下意識地摸着小腹。
長樂微微一怔。
紅月嫁給純王已經一年有餘,可是到了如今還沒有好消息,只怕她心裡難免有些焦急的。只是她見紅月的臉上帶着笑容,看不出有一點兒失落的樣子,顯然是不想因自己的不順叫衆人都跟着不自在,因此長樂也決定當做沒看見。
她心裡多少更憐惜紅月一些。
雖然身爲襄陽侯養女,又做了純王妃,也與婆婆感情不錯,可是外頭難免對紅月有些冷淡。
純王妃,因純王萬分地喜愛她護着她,她們招惹不起。
可是平日裡淡淡的不往來,就已經是一種態度了。
更何況因純王妃這一年多都無法有孕,因此想要往純王府裡塞個側妃的,也蠢蠢欲動。
當然,純王妃別看出身不怎麼樣,還沒個兒子當靠山,爲人倒是蠻潑辣的。
前兒一巴掌把純王的某哭着喊着爲表嫂分憂的表妹抽出八里地,就是純王妃真實的品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