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您起來!”
宮女姐姐現在絕對在忍耐想要把純王往死裡打的衝動。
“本王,本王沒勁兒了。”純王哽咽着抱着紅月的腿,可憐巴巴的。
這一刻,這可憐的倒黴蛋兒彷彿與長樂公主重合了形象。
紅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正容看向仰頭,眼裡滾着晶瑩淚花兒的青年。
“真的起不來啊。”純王又蹭了蹭紅月的腿。
他可憐成這樣兒,身心都遭受到了激烈的打擊,紅月一瞬間就心軟了一下,下意識地俯身將純王給提了起來。
她雖然看似是一個柔弱的女孩子,然而力氣卻不小,將純王提起來背在自己的背上,見這傢伙十分理所當然地伸出修長的手臂抱住了自己的脖子,一雙長腿還勾住了自己的腰,察覺到自己背後被一個有些堅硬的東西頂着,紅月的臉頓時就黑了,恨不能回頭就把這傢伙給丟下去。
都,都泡了兩遍湖水了,怎麼還這麼精神!
“忍不住。”純王也覺得在紅月的面前這樣很丟臉,帶着哭音叫道。
他努力在紅月的長髮上蹭了蹭,越發可憐了。
這東西……
紅月沉了沉自己的臉色,顧不得這傢伙在自己背上扭來扭去地跟自己賠罪說自己是無辜的了,簡直就是在踏着凌波微步就往趙皇后的宮中奔去,她本就武藝過人,且當初揹着抱着到處闖禍的長樂公主在各處蹦跳也練就了一番十分優秀的身手,在御花園狂奔,不大一會兒,就衝到了趙皇后的宮中,闖入宮中顧不得旁的,就把在自己背上因衣裳溼透愈發與自己挨在一起的純王給摔在了地上!
“這是?!”
今日趙皇后正難得宴請昭貴妃與昭陽帝,此刻正看着下頭長樂與林如初說話,見紅月衝進來丟下一坨……
嗯……純王?趙皇后見此頓時就詫異了。
純王溼乎乎蜷縮成一團,看起來狼狽極了。
“殿下被暗算了,恰巧奴婢正路過,因此將殿下帶回來。”
紅月才往趙皇后面前踏了一步,就見縮成一顆球的純王哇地一聲撲過來滾在地上抱住自己的腿,一時之間只氣得渾身發抖,在趙皇后異樣的目光裡努力保持恭敬地說道,“殿下中了催情香,奴婢聞過,是極烈性傷身的那種,娘娘,是不是請太醫來爲殿下診脈,免得日後有什麼……”那種烈性的崔情香,有的會令人短時間爆發激烈的衝動,可是之後會有後遺症的。
紅月可不覺得,會算計純王的混賬會在意純王的身體。
“這是什麼話?”昭陽帝正坐在沉着臉的昭貴妃身邊賣力說笑,聽見這個,頓時臉色一變。
他雖然看不大順眼純王,可純王到底是他的兒子,他怎麼可能無動於衷呢?
見純王本是一個明朗乾脆的青年,此刻卻受驚過度縮成一團在紅月的腳下,昭陽帝頓時惱了。
若紅月說的是真的,那就是在他的後宮,有人暗算他的皇子?
誰這麼大的膽子?!
“去傳太醫,你先把純王送到後頭去,地上涼,傷了純王怎麼辦?”趙皇后見純王抓住紅月就跟抓要命的救命稻草似的,心中嘆了一口氣,只覺得可憐純王竟然受了那樣的算計,遲疑片刻就輕聲說道,“叫王美人也過來,我瞧着純王如今已經恢復了很多。”
她當然可以瞞着王美人,好叫王美人不要擔驚受怕,可是她又覺得自己不應該將純王之事隱瞞王美人,因爲母子連心,哪怕是擔憂,王美人也有資格知道。
“母后……”純王擡頭,赤紅的眼睛裡就帶了幾分央求。
“你放心,有我在,你母親不會有事。”趙皇后溫和地安慰。
她在純王心中一向是很能依靠的人,純王這才放心,虛弱地點了點頭,繼續抱着紅月仰頭央求道,“把本王抱進去吧?”
反正自己的那啥啥都戳過宮女姐姐了,純王覺得自己可以在紅月面前厚臉皮了。
宮女姐姐面無表情地俯身,在昭陽帝炯炯的目光裡努力端正溫柔地將純王抱起來,送到了後頭去。
昭陽帝的臉在純王消失在趙皇后側殿中後,頓時就沉下來了。他用力地將手砸在桌面上憤憤道,“真是混賬!”
“到底怎麼了?”長樂今日與林如初在趙皇后宮中嬉鬧了一整天,有美人兒陪着自己自然心裡很快活的,她只覺得一天的時光短暫,都捨不得什麼都依着自己,還願意跟自己一起給趙皇后宮中的兩隻五色斑斕的鸚哥兒拔尾巴毛兒的林如初離宮了。
一轉眼見到純王這樣狼狽地回來。純王與她一向是兄妹情深的,因此長樂就十分擔憂了,見林如初握了握自己的手叫自己安心,她就癟了癟嘴角。
“是不是有人要害二皇兄?”一定是順王那王八羔子,公主殿下一下子就名捕快上身了!
“父皇要爲二皇兄做主呀。”她就對昭陽帝央求道。
“你放心,一定的。”昭陽帝說完,卻覺得近日對自己總是有幾分冷淡的昭貴妃看向自己目光帶了幾分溫和,不由茫然了。
他說了什麼了,昭貴妃對他多了幾分溫柔?
女人心真是海底針啊。
珍珠寶貝雙手奉上,恨不能把她捧在手心兒了,她都不肯展顏,眼下卻……
“不管是誰,陛下都不能偏心包庇,不然叫純王情何以堪?”最近昭貴妃是真不大待見狗皇帝。
雖然楚妃降位是昭貴妃畢生都想看到的一幕,看到楚妃那崩潰絕望的樣子心裡是很爽,可是昭貴妃卻覺得昭陽帝這傢伙真是……
喜歡楚妃的是他,奪了楚妃榮耀的也是他……這男人的心,還真是靠不住啊。
還不及皇后娘娘可靠呢。
更何況,若真的不喜歡了,又哪裡有那夜夜的傷心與輾轉反側呢?這狗皇帝天天在她的偏殿裡爲另一個女人折騰,不管那想着楚妃的情緒到底是懷着厭惡還是依舊有幾分真情,昭貴妃都覺得很不樂意看見昭陽帝那副蠢樣兒。
也幸虧她並不指望昭陽帝對自己的寵愛過日子,不然若看到他這樣惦記楚妃,那昭貴妃都得先崩潰一下了。她再次深深地覺得當初沒有對昭陽帝動情真是明智無比。
不然換個人,都活不下去了。
多日的冷淡,如今見昭陽帝多少對純王還有幾分父子之情,有了幾分鬆動。
“紅月說說。”
見紅月腳步輕盈地走側殿走出來,見她的衣裳神態腳步並無異樣,趙皇后一邊握了握昭貴妃的手叫她對昭陽帝不要那樣冷淡,一邊替紅月鬆了一口氣。
純王中了暗算,彼時撞見了紅月,若是紅月真的被純王怎麼着了,那趙皇后就覺得自己對不住紅月極了。
每一個女孩兒的清白都很寶貴,不論她是公主,還是宮女,都不應該被隨意地踐踏犧牲。
如今見紅月衣裳並不凌亂,雖面頰微紅,卻並沒有更多的情緒,想到紅月的武力值,趙皇后就稍稍放心了幾分。
“奴婢是半路遇上了殿下。”說起來也是巧了,最近因楚妃被關了禁閉十分倒黴,紅月姐姐每天睡覺前最喜歡的活動就是步行到楚妃的宮殿旁聽一聽楚妃幽怨的哭聲,這聽一聽就能叫自己睡得特別香甜的。她這才心滿意足地從楚妃的宮旁回來,想着穿小路趕緊回來陪長樂一起睡覺,沒想到就撞上了純王正要自己動手豐衣足食呢,想到純王拼命解腰帶的模樣,紅月的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奴婢見殿下彷彿不大清醒,就聽殿下的吩咐,在湖邊給他洗了洗臉。”宮女姐姐十分無辜地說道。
“洗臉?他的衣裳怎麼全溼了?”昭陽帝皺眉問道。
“殿下不小心跌下了湖,奴婢奮力相救,殿下才平安無事。”紅月面不改色地給自己樹了一個大功勞,見昭陽帝滿意頷首,這才蹙眉說道,“殿下看起來迷迷瞪瞪,只是說出的話奴婢卻聽出幾分意思,彷彿是一個不知是哪裡的宮女攔在他去見王娘娘的路上,撒了他一把催情香……”見趙皇后臉色陰沉,目光冰冷,顯然惱怒到了極點,紅月抿了抿嘴角方纔繼續說道,“殿下唯恐自己做下錯事,令陛下娘娘與後宮蒙羞,事急從權,賜那宮女一死。”
她這就是在爲純王說好話兒了。
掐死了宮女,其實都是爲了皇帝陛下的清譽來的。
果然,昭陽帝的臉色就緩和了幾分。
“他倒是個懂事的。”純王總是硬邦邦的,難得還有爲君父着想的時候。
紅月垂了垂自己的眼睛,無聲無息地立在正中不再多說了。
她說得十分客觀,昭陽帝側身就對臉色緊繃的趙皇后說道,“差不多應該是這個樣子。”
“敢算計皇子,真是膽大包天。陛下,臣妾懇請陛下,此事一定要徹查到底!”
真是牛鬼蛇神都出來了,趙皇后萬萬想不到,這宮裡竟然還有人敢陷害純王。
純王是太子臂膀,這陷害純王,顯然是衝着太子來的。
趙皇后就越發心疼因太子被牽連的純王了。
她的心底,也多了幾分揣測與肯定。
能這麼禍害純王,劍指太子的,還能有誰?
定然是順王沒跑兒了!
顯然,大家都是這麼覺得的。
唯一堅定地認爲順王是朵白蓮花兒的,也就只有昭陽帝一個了。
他見趙皇后鄭重與自己請求,只覺得趙皇后確實有母儀天下之風,對庶出的皇子十分疼愛,越發地欣慰了。
“這件事,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昭陽帝心裡也很忐忑好麼?這一回是純王倒黴中招,若日後皇帝陛下一不小心也被吹一臉的催情香,那可怎麼辦呢?
當然此刻發出了感慨的皇帝陛下決計想不到,純王的今天竟然還真的就是陛下的明天來的,只是這都是後話了,就如眼下,昭陽帝就十分不放心後宮的安危,對趙皇后認真地說道,“既然徹查,皇后你就多費心,將宮中好好兒查查,有那等來歷不明的,統統攆出去!”
“臣妾明白。”趙皇后微微頷首。
若是平日,昭陽帝給自己權柄清查後宮排除異己,趙皇后早就開懷。
可是如今趙皇后卻笑不出來,一雙眼睛頻頻看向側殿。
“我去瞧瞧二皇兄。”長樂擔心得不得了,跳起來就要往純王的房間跑。
“公主!”純王此刻的狀態實在不合適見女眷,林如初遲疑了一下,見小姑娘委屈地看着自己,便溫聲說道,“我去瞧瞧殿下,若是有事,便來告知公主,好不好?”
見長樂眼睛亮了,林如初無奈地點了點長樂的小腦袋,起身就往純王的房間去,待進了側殿,就見雕花的大牀上,純王正被太醫使喚人給褪了身上溼漉漉的衣裳,雖然有氣無力,只是看起來還多了幾分清明。
白鬍子太醫大晚上的叫趙皇后給叫來,真是滿心的苦逼,撅着白鬍子給純王診脈。
診斷了片刻,他又翻了翻純王的眼睛。
“老大人,殿下無事吧?”林如初雖然與純王拌嘴的時候很尖酸,可是此刻,聲音刻意壓低,露出幾分溫柔。
純王見他一臉關切,目光溫柔,頓時就覺得林如初真是一個大大的好人。
“殿下用了烈性燥熱的藥,難免有損傷。”這太醫就努力用文雅些的話給林如初低聲說道,“虧了殿下吸入的藥少,因此並沒有大礙,尋常多用些滋補平和,不要十分大補熱性的藥材養養就好。”見林如初漆黑的眼睛靜靜地看着自己,太醫想了想方纔繼續說道,“於子嗣也並無大礙,殿下與林大人不必擔心。”
純王殿下可還沒個兒子呢,若真的有個什麼,那以後豈不是要哭死?
“如此就好。”林如初與豎着耳朵艱難地聽着的純王都鬆了一口氣。
只是純王卻還是艱難地指着自己的一柱擎天羞臊地問道,“那這是怎麼回事兒?”
不會往後都要豎着吧?
純王頓時就覺得呼吸不暢了。
“解決一下就好。”太醫覺得這哪裡算是問題啊,滿宮的女人,純王睡一個不就好了?算什麼啊?
“可是本王不要女人啊!”純王從小立志要給未來王妃守身如玉的,就算是被算計,可若是沒了清白,那還怎麼活呢?
太醫見他悲憤欲絕,再聽到他不要女人的話,一怔,下意識地看向風姿綽約美麗風雅的林探花。
難道純王更喜歡男子?
林探花含着柔軟的笑意,慢慢起身攏了攏衣襟,表示與純王不熟,也沒啥特殊關係來的。
“那若是老臣用藥,精關大開的話,殿下的身子骨兒難免……”這老太醫也很爲難好麼?古往今來皇家總是出奇葩,太醫其實是一種十分不好乾的職業,可是再奇葩也沒有純王這等奇葩呀。
他本想給純王用一碗藥叫他一瀉千里,只是唯恐傷了皇子高貴的身體,尚且猶豫,見純王垂頭十分可憐,還是建議道,“殿下若有姬妾,就不若臨幸幾個,男女交合,這是最不損傷身子的法子。”
“臨幸幾個?”一個都不夠麼?林如初覺得自己春風的臉都要裂了。
老太醫沉痛地看着他,慢慢地搖了搖頭。
純王都要暈過去了。
他悲情地看着林如初,希望林探花那全是陰謀詭計的聰明的腦袋瓜兒給自己想個辦法出來。
林探花又有什麼法子呢?
他抱歉地對純王笑了笑,見老太醫往一旁寫藥方子去了,就嘆了一口氣,輕聲說道,“殿下不若……自己動手……多動幾次。”
這話說出來,就連老太醫都身軀一震了,林如初溫柔地說完這句話,轉身就往外走。
他覺得純王確實可憐,走到長樂的身邊坐下,見長樂急切地看着自己,溫聲說道,“公主放心,殿下雖遭遇狼虎之藥,卻並無大礙,子嗣上也沒有妨礙。”
見趙皇后輕輕地鬆了一口氣,長樂卻帶了幾分懵懂,林如初想到純王是怎麼叫人給送回來的,眯着眼睛掃過垂目當空氣的紅月,這才摸着紅月的頭柔聲說道,“公主不必再關心此事,想必若殿下知道,心裡也會不安。”
這件事其實蠻尷尬的,純王一定希望大家都忘掉。
“我知道了,你下去吧。”趙皇后正側耳傾聽林如初與長樂的對話,見那自己命人去尋宮女屍首的內監回來,在自己耳邊低聲稟告了一番,叫內監退出去,這才側身對昭陽帝遲疑地說道,“此事果然蹊蹺,這宮女彷彿只有一點信息記錄在案,也不知是哪個宮裡出來的。”宮中宮女內監一向管得很嚴,如這來歷不明的,大多是各宮妃嬪暗中塞進來的,要麼就是想要送給昭陽帝邀寵,要麼就是對自己有幾分好處。
雖然這宮女來歷不明,可是趙皇后猛地就想到當日四公主與自己稟告,嶽美人與順王往宮中塞了一個美人。
那美人兒同樣來歷不明,四公主審問了嶽美人身邊的宮人,卻無人知道她被嶽美人安插去了哪裡。
嶽美人也抵死不說,四公主怎麼問都沒用。
如今趙皇后就想到此事了。
謀害純王,那順王的嫌疑太大了,嶽美人作爲順王的生母,也嫌疑大了。
“好好兒的查,朕一定要知道個明白!”宮裡還敢有來歷不明的女人?昭陽帝從前是不知道自己後宮這麼亂,他有心想要責備趙皇后兩句,然而想到趙皇后已經十分公允,且自己這後宮不規矩的地方多了去了,那楚妃的幾個孃家侄女兒還沒名沒分地住在宮裡,一時就氣虛起來,揉着眼角冷冷地說道,“一個一個地查,有問題的,就都給朕盤查出來。寧殺錯,不放過。”
見趙皇后恭聲應了,他垂了垂安靜方纔繼續說道,“叫江周給你當個下手。”
“江周?”趙皇后微微一怔,連長樂的眼睛都忍不住投了過來。
“江周是何人?”見長樂與趙皇后都反應很大的樣子,才入京沒多久,一直圍着長樂轉的林如初就忍不住好奇了起來。
“是宣平侯府的大公子,太子妃嫂嫂的哥哥。”長樂提起這位江周,就覺得皮肉兒都疼,見林如初茫然,雖然看起來怕怕的,還是對着手指小聲兒說道,“表哥不知道,江大叔……江大哥專門兒管刑獄審訊的,手裡還有父皇的一點從前退下來的暗衛,那個什麼……萬萬不要落在他的手裡呀。”
她捧着自己的小臉蛋兒就湊到林如初的耳邊,趴在他的肩膀上小聲兒說道,“江,江大哥真的扒過人的皮啊!”
從前人憤怒的時候都叫囂幾句“扒了你的皮!”,這不過是順嘴兒一說。
只是太子妃這位親大哥若說扒了誰的皮,那就當真是要扒了誰的皮來的。
長樂沒有見過江大人扒人皮,卻見過那有着一雙細眉,面白無鬚雖然清秀卻透着幾分狠戾溫柔的男子,笑眯眯地從一灘血水裡趟過去的淡定沉穩。
這種叫人毛骨悚然的感覺,叫長樂每每提到都肅然起敬的。
由此可見,長樂公主是多麼的欺軟怕硬。
“莫非是刑部的大人?”林如初雖然最近一直在熟悉朝堂,只是一時也想不起刑部有這麼一位老大。
探花郎能短短時間繼續刑部尚書就算是不錯了。
“我記得江大……哥是刑部侍郎?”長樂歪着小腦袋遲疑地說道,“只是聽說他最喜歡做牢頭刑訊的活兒,表哥,你懂的。”
還據說,江侍郎還專門撰寫過一本一百零八道刑具的各種組合排列用法什麼的……
這麼一個要命的祖宗,昭陽帝叫他配合趙皇后整肅後宮,哎呀,公主殿下覺得很可怕哦。
這簡直就是血流成河的節奏。
“陛下的選擇不錯。”林如初倒是沒有覺得這有什麼可怕的,探花郎早年那讀過的書中,種種酷刑比扒人皮多了去了,此刻就笑了笑,心裡更在意怨不得趙皇后爲太子選了宣平侯府爲外戚之家。
除了那位宣平侯夫人彷彿在帝都素有愚蠢之名,瞧瞧宣平侯府這幾位,宣平侯父子不必說,敬德王妃也出自侯府,太子妃爲太子籠絡了多少的勢力?太子看似如今不與昭陽帝爭權,其實人家好處沒少撈哇!
如今趙皇后又奉旨清查後宮……
“順王兄要倒大黴了。”同樣覺得這是順王乾的,長樂抖着小身子,哆哆嗦嗦地給順王點了一根蠟。
大概這一回,她順王兄是來不及娶媳婦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