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王妃就這麼抱着純王乾嘔了好幾聲。
初時,長樂還以爲開玩笑呢。
那個什麼……因純王殿下總是黏黏糊糊的,因此純王妃時不時就露出這麼一個表情和動作。
只是看紅月乾嘔得臉色蒼白,無力地歪在了軟塌上虛弱地喘息,長樂就知道這不是開玩笑了。
“二皇兄把紅月嫂子噁心吐了!”
公主殿下嗷嗷叫着往外怒吼道,“快叫太醫!”她的天吶!着是什麼情況?雖然二皇兄大頭拱來拱去確實蠻噁心人的,可是也不至於把紅月給噁心得要吐啊。長樂就很同情地看住了自家二皇兄。
莫非這是婚變的節奏?
純王殿下被無力地鬆開,趴在軟塌上一臉茫然。
說好的喜歡他撒嬌呢?
“你沒事兒吧?”見紅月臉梢兒都是白的,純王也覺得有點兒不對勁兒了,嚇得直哭,哪裡還顧得上被林如初給佔了便宜清白不保呢?他伸手就把紅月給抱在懷裡,見外頭匆匆有人去尋太醫了,這才急忙給紅月拍着後背緊張地問道,“有沒有好過一點?”
紅月擡頭勉強看了他一眼,又垂頭乾嘔。
……
已經到了看純王殿下臉一眼就噁心的地步了麼?
純王殿下的心真是千瘡百孔了。
這大概真的要婚變了。
“我就說,二皇兄平日裡不能那麼嬌氣。”長樂也顧不得林如初了,湊過去捧了茶水吹溫給紅月,看她接過來喝了,就帶了幾分擔憂地說道,“只是我瞧着彷彿你很不舒坦,怎麼瞧着臉色都變了呢?”
紅月的臉上很難看,不然,長樂也不會叫着去要太醫。
“不知怎麼,一股勁兒的事兒。”紅月就虛弱地說道。
她歪在純王的懷裡,對長樂歉意地笑了笑。
“攪了你們的興致了。”
要不然,就是純王殿下哭訴被佔有了清白,就該純王妃出馬與林駙馬分個高下爲自家王爺做主的劇情了。到時候還可以有長樂公主嗷嗷叫着爲自家駙馬出頭,那真是一出出的狗血大戲啊。
可是如今因她,只好全都消停了。
“這說的什麼話。什麼都不及你重要。”長樂壓住她,輕聲說道。
就在這個時候,楚三太太母女上門的。
“這時候還見什麼人?叫她們回去!”長樂對楚三太太沒有什麼惡感,只是也沒有什麼喜歡得不得了的心,不管是不是無辜,那也是奪走紅月母女幸福的人不是?此刻正是紅月不舒坦的時候,她怎麼可能叫楚三太太來刺紅月的心,倒是紅月,臉色平靜地握住長樂的手。
“我等她許久了,叫她進來,我把話一次與她說明白,往後就再也不理會她。”
紅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臉上露出幾分黯淡。
純王有心想說什麼,只是見紅月露出幾分堅定,就點了點頭,叫紅月靠在自己的身上。
楚三太太低眉順眼兒地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見紅月再也不是從前做宮女時的肅靜,帶着幾分端方貴重地靠在臉色沉穩的純王的懷裡,純王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彷彿將紅月視作掌中珍寶。
她腳下就頓了頓,心裡不知是個什麼滋味。
她自以爲是地覺得自己是維護了紅月,可是人家純王妃壓根兒不需要好麼?
“給王妃請安。”她給紅月的母親的牌位請過安,如今,還要給紅月請安了。
“三太太來見我二嫂,是爲了什麼呢?”長樂就在一旁開口問道。
見長樂一副緊張的樣子,楚三太太越發露出苦笑。
難道長樂公主覺得,自己能夠傷害到純王妃麼?都是女人,都是可憐的女子,她何必與紅月爲難?就算是想要清算,她也該去找楚三,而不是同樣因楚三變得一生不幸,失去了母親的紅月。
“京中如今頗有傳聞。”
見純王與長樂都帶着幾分不耐,楚三太太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單刀直入,也不坐,直直地立在紅月的面前輕聲說道,“傳言我家老爺當年謀害了王妃的生母。雖說沒有證據,可都說空穴不來風……我只想問問王妃,此事到底是真是假。”
她緊張得渾身都在顫抖了。
楚怡默默垂淚,扶着楚三太太,唯恐她在紅月面前厥過去。
“三太太來此,就是爲了此事?”紅月看着楚怡央求投來的目光,卻覺得心裡一片堅硬。她沒有興趣認一個從未相處過的妹妹,更沒有興趣當做一切都不曾發生。
“求王妃給我一個答案。”楚三太太鄭重地說道。
她話音剛落,卻見門口匆匆地有一個侍女領着一個白鬍子太醫進門,因這兩人進門匆忙,竟將楚三太太地撞得一個踉蹌,她叫楚怡驚慌地扶着,卻見那太醫已經衝到了紅月的面前,叫純王給扣住了手。
“你給王妃瞧瞧!”純王拉着太醫的手就往紅月的手腕兒上摁去。
那太醫就很無奈了。
那個什麼……雖然號脈確實是按手腕兒,不過也得摁在脈搏上不是?
然而見長樂公主都湊過來,這純王與公主都很擔心,想到給這兩位診平安脈還算風光,油水兒也多,比同僚那位給三皇子看病的倒黴蛋兒強多了,老頭兒就忍耐住心中的腹誹,輕輕將手指搭在了紅月的手腕上。
摸了摸,他詫異地看了紅月一眼,臉上露出幾分謹慎。
“怎麼了這是?”莫非很嚴重?純王緊張得開始翻白眼兒了。
這瞧着純王妃沒啥事兒,純王殿下得先去見了祖宗。
“到底怎麼了?”長樂見這老頭兒再次慎重地將手指搭在紅月的手腕上,臉色凝重彷彿是比方纔更加仔細,頓時也急了。她到底知道此刻不該打攪,屏氣輕聲,許久,方纔見老頭兒吐出一口氣來,起身。
“雖然脈象細微,可是……恭喜殿下。”太醫就先當個一個報喜鳥兒。
“恭喜?”
“是喜脈,王妃這是有孕了。”
說起來,太醫也覺得百思不得其解,見純王呆呆地看着自己,彷彿呆住了,他遲疑了一下方纔問道,“王妃的月信如何?老臣看這脈象,也該有兩月有餘,爲何王妃自己沒有發覺?”
這還是不是個女人啊?
換了別人家的貴婦,月信一旦晚了些,早就歡天喜地去傳太醫問自己是不是喜脈了好麼?
這純王妃的心也太大了。
一邊說,太醫一邊用責備的眼神去看同樣呆住了的紅月。
紅月正將自己的手壓在小腹上,一臉的不敢置信。
“你說,我有孕了?”
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在做夢,恍恍惚惚彷彿身在雲端,見那太醫再次點頭,又忍不住心中的恐慌,緊張地問道,“是,是真的麼?”她期待這個孩子太久,因此,當有了一點兒的消息,又覺得有些不敢相信。
若太醫診錯了,她的希望一場空,她只怕都要活不下去了。
“恭喜王妃。”太醫就急忙躬身說道。
“這真是喜事。”林如初就在一旁鬆了一口氣。
林大太太這兩年最糟心的就是紅月的孕事,唯恐宮中對紅月不滿,暗搓搓不知偷偷給紅月吃了多少的補藥,每回往寺廟中去,都會求一求送子觀音什麼的,虔誠無比。如今紅月有孕,林大太太可以放下一段心事了。
“王妃的月信……”
“她一向不準的。”純王頓了頓,就若無其事地說道。
純王態度含糊,那太醫也明白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的道理,聞言就點頭不再追問。
長樂卻知道純王並未說實話。
紅月的月信,不止是不準,而是幾乎沒有。
大概是當年因紅月母親孕中一杯毒酒的緣故,也或許是早年流浪的時候身體沒有養好的緣故,也或許是更之後,紅月拼命地跟着皇家禁衛學習武功,因此傷了身子的緣故,紅月打從長大,就幾乎沒有月信。
也是因這個緣故,因此紅月才擔心自己根本生不出孩子來。
雖然趙皇后在宮中並未苛待紅月,還因此給紅月調養好幾年,可一直都沒有改變。
如今長樂聽到紅月可以有孕,只覺得喜從天降。
“王妃這一胎脈象微弱,只怕腹中皇孫也有些虛弱,多用些老臣給開的補藥,平日裡切忌焦躁發怒,萬萬不可多思多慮,好好在王府之中養胎。”純王殿下老大不小沒有兒子,這太醫自然也聽說了幾分,此刻自然十分慎重。
他再三叮囑,唯恐純王妃任性,把這一胎給鬧得掉了。
“你只管開最好的藥。”純王也人在夢中的樣子,此刻只知道抱着紅月傻笑了。
他抱着紅月小心翼翼的,比方纔還要小心一百倍。
“快去宮裡送信兒報喜呀。”長樂喜上眉梢地叫道。
“哦哦哦。”純王連連點頭,一臉歡喜得不知該怎麼辦了的表情。
俗稱傻爸爸表情。
紅月臉色溫柔地看着純王,又輕輕地將手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一滴眼淚落了下來。
“都說了,不能傷心,不能哭。”純王急忙給她擦眼淚。
“我只是,只是太歡喜了。”紅月抱着純王低聲說道。
“我也很高興,嘿嘿,嘿嘿嘿……”純王頓時傻笑起來。
楚三太太抿了抿嘴角,手足無措。
在這純王府一片大喜的時間裡,她覺得自己的存在是這樣突兀而多餘,甚至是這歡喜之中令人不快的多餘的那一部分。她本想對紅月說一句恭喜,可是看着紅月露出淺淺笑意,抱着眉開眼笑的純王的時候,她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紅月哪裡需要她的恭喜?
“你跟我出來。”長樂就對楚三太太壓低了聲音,唯恐驚動了紅月。
楚三太太茫然地看了長樂片刻,呆呆地點了點頭,跟着長樂木然地出去。
“你也看見了,我嫂子現在沒時間理會楚家之事。”長樂牽着林如初的手,站在高高的臺階之上居高臨下地看着楚三太太,見她點頭,就撇着嘴繼續說道,“你問的問題,本公主可以回答你,只是我想,不管我說是還是不是,其實你的心底,不是已經做出決斷,給楚三定了罪麼?”
“公主?!”楚三太太從未想過自己的心事會被長樂公主看破。
傳聞中的長樂公主,從來都不是目光如炬的人呀!
明媚多情的女孩子,站在上頭俯瞰她,彷彿洞悉了她的一切。
“你找上純王府,不過是爲了叫人覺得二皇兄與皇嫂並未遷怒於你,粉飾太平。只是我跟你說個明白話兒,你是無辜被牽連,可那是楚三欠了你的,與二嫂無關。若下一次,你再來純王府礙眼,就別怪我不客氣了。”
她牽着林如初的手,並不霸氣,也不兇橫,可是卻叫楚三太太覺得心裡冰涼。
“母親,定罪是什麼意思?”
“就是你母親想從二嫂嘴裡聽見你爹是個王八蛋,叫自己心安罷了。”長樂就很和氣地解釋說道,“想拋棄男人,卻不願叫別人說自己心狠,說自己落井下石,因此來純王府找個理由,這是不是有點兒太無恥了?”
“不可能!”楚怡臉色蒼白地說道。
“那就看你母親怎麼做就是了。”
長樂撇了撇嘴,看着楚三太太說道,“純王府裡沒人欠你的,你想怎麼與楚三翻臉,我管不着。只是你別想牽連到純王府上來。我說……無辜的臉你也擺得夠了,看在你從前被矇蔽,,我一再容忍,可這不是你算計到純王府上來的理由,明白麼?”
楚三太太只覺得牙齒在打架,沉默許久,對長樂福了福。
“是臣妾一時失心瘋,再不敢攀扯王妃。”
“那就好了。”長樂威嚴地點了點頭,擺手說道,“你可以退去了。”
楚三太太就閉了閉眼。
“母親,公主這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楚怡卻覺得大事不好了。
“咱們回去說。”楚三太太踉蹌了一下,扶住了女兒,好容易眼前纔沒有昏花一片,卻只覺得滿心的涼氣,叫自己忍不住顫抖。她不敢再擡頭去看頭上的長樂,垂着頭牽着楚怡就走,看她就這麼一聲不吭地走了,長樂就嘆了一口氣。
“她倒是尚有些廉恥。”叫長樂說了兩句就走了,顯然還是臉皮薄的人。
若是楚三那種厚臉皮,沒準兒說什麼都要黏着不放。
“楚家亂糟糟的,她若能及時退步抽身,或許還能保住一條性命。”林如初就含笑說道。
“你和太子哥哥是不是又做什麼了?”長樂聽了這話,就覺得很不對了。
林如初就看着長樂微笑起來。
“反正前朝的事兒我不懂,你與太子哥哥好好兒算計去吧。”太子雖然一向看妹婿不大順眼,不過卻在努力調整自己,要自己好好兒地用林如初。他自然也知道,光有帝寵的公主,和夫君被重用的公主,地位是完全不同的。
“不多問我幾句啊?”
“沒意思啊。”長樂就覺得勾心鬥角蠻沒勁兒的
還不如和敬德王去敲人家悶棍來的痛快。
林如初就摸了摸長樂的小腦袋。
“不過是爲了一勞永逸罷了。”他對長樂沒有更多的解釋,蓋因長樂完全沒有追問的意思,此刻公主殿下滿心的歡喜都在紅月的身上,只覺得紅月是苦盡甘來。因太醫叮囑紅月不要動彈,因此公主殿下就飛入宮中,嘰嘰喳喳地開始報喜。
趙皇后聽見了,頓時大喜。
“這倒是一樁大喜事了。”她就側身對昭陽帝笑道。
“去告訴你母親,叫她也高興高興。”
昭陽帝一句話就把眉開眼笑跟着妹妹入宮的純王給支使走了。
純王喜氣洋洋地點頭,去跟自己親孃去說話兒了。
“陛下刻意支使走純王,莫非是想……”
“想什麼?”
趙皇后就笑着說道,“是想給純王賞個側妃?”
這狗皇帝最喜歡的就是給有孕的兒媳添堵,想當初太子妃第一次有孕,這皇帝上躥下跳就想給太子幾個側妃,好叫兒子不寂寞呢。太子婉言拒絕之後,狗皇帝還嘰嘰歪歪的,嘴裡好多的話說出來。
趙皇后可都記着呢,如今他故技重施,就叫趙皇后很無語了。
這真是孜孜不倦地找茬兒啊。
“開什麼玩笑,什麼側妃!”昭陽帝的臉頓時一沉!
長樂的目光也專注地落在了昭陽帝的臉上。
“朕是那種不通情達理的人不是?”昭陽帝都覺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嚴重的質疑,很受傷地哼哼了一聲說道,“朕這做公爹的,整日裡關注兒媳兒子的後院是什麼道理!若純王想要納側,不必朕給他,他自己就收了。”
這話說得……
叫公主殿下很震驚啊。
啥時候她皇帝爹成了這麼和氣,這麼爲兒媳着想的畫風了?
趙皇后纔不相信呢,繼續看着狗皇帝不說話。
許久,昭陽帝挫敗地一抹臉,敗下陣來。
“老二媳婦兒有那麼一個舅舅,誰敢去給純王做側妃?不怕全家被打死不成?朕賜下去人家也不敢嫁不是?”謝國公真是一戰成名,就算早前不知道野蠻人謝國公的,經過楚家一役,不知道謝國公大名的當真不多,還給謝國公的外甥女兒去當“妹妹”……
昭陽帝也想給兒子倆美人兒,不過只怕也沒人敢嫁啊。
皇帝陛下就深沉地嘆了一口氣。
趙皇后就很無語了。
“謝國公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這怎麼把謝國公說得那麼嚇人呢?
“你是沒見過楚三現在什麼樣兒了。”昭陽帝就撇嘴說道。
那真是往死裡打,據觀摩這場暴打的敬德王給他得意洋洋地還原了場面,昭陽帝覺得自己做噩夢的心都有了。他默默地擦了一把汗,這才嘆氣說道,“就這樣兒呢,王叔還要把長平嫁給他,這真是……”
“他們倆也是極好的緣分。”
趙皇后見昭貴妃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就笑了。
四皇子在宮中的時候,昭貴妃煩得不行,可四皇子不在了,昭貴妃又覺得什麼都沒意思了。
“陛下還是給長平與謝國公賜婚吧,不然時間久了,總是要有人說閒話。”長平郡主現在就在謝國公府中主持大局,來來往往的事兒都是郡主大人在做主,這已經有些風言風語了,只是長平郡主不在乎,敬德王也不怎麼在乎。
趙皇后對長平郡主一向和氣,此刻就提了提。
“賜婚了可就不能反悔了。”昭陽帝神經兮兮地說道。
趙皇后嘴角就抽搐了一下。
誰要反悔啊?
“趕緊賜婚!”昭貴妃覺得狗皇帝嘰嘰歪歪的好討厭哦,見閨女賊眉鼠眼地在下頭看,對昭陽帝擠眉弄眼彷彿是在嘲笑親爹沒人權,頓時就哼了一聲,點着她的小腦袋問道,“你什麼時候纔能有孕?”
公主殿下默默垂頭不吭聲了。
“不着急。”這才大婚多久啊,長樂吭哧吭哧地說道。
“趕緊生一個,我好帶着玩兒。”
這親孃連親生兒子都不養,還說要幫自己帶孩子?公主殿下信了她就輸了。
她哼哼了兩聲,去看林如初。
林駙馬就微笑起來。
“不急,公主還小,我與公主才新婚,兒女之事並不着急。”其實林如初對兒子之事看得很輕,說起來他並不十分喜歡孩子,甚至有些厭煩,不然就憑四皇子叔侄三個的魅力,竟迷不倒林駙馬,那不是奇了怪了麼?
只是林如初的話,在昭貴妃眼裡,也只算是客氣客氣。
哪裡有人不想要自己的兒子的?
“既然如此,那你們就慢慢而來,不着急。”
昭貴妃順着林如初的話說道。
不管林如初這句話是不是真心,反正不給她女兒壓力,那就太好了。
昭貴妃有時就覺得,急着要孩子的人家,當真是能逼死人。
就看紅月,還沒人逼她,自己就心慌慌的恐懼得不得了了。
“是。”林如初同樣鬆了一口氣。
他見長樂轉頭對自己甜蜜蜜地笑起來,回了一個笑容,又垂了自己的眼睛不說話了。
孩子什麼的……
真是爭寵的天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