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上牀來!”
“什麼?”沈昊天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畢竟男女授受不親,孤男寡女一起躺在一張牀上,這也太……
“你躺到裡面去,等一下,耶律緋進來,你千萬不要起牀,也不要掀開被子。而我就裝病說自己發燒了,怕冷,相信他是不會輕易掀開被子,也不可能發現你就躺在我的牀上!”
“不行!公主乃金枝玉葉之軀,我怎敢……”
“沒有關係,特殊時期,要懂得靈活變通嘛!我一個姑娘家都沒有覺得什麼,你一個大男人扭扭捏捏地做什麼?快上牀!”
“我可以躲到牀底下,等他走了我再出來!”
“可是,牀底下的空間那麼小,你的身體這麼魁梧龐大,怎麼能夠躲進去呢?”
南紫毓難以置信地望着他,只覺得他魁梧高大的身材,想要躲進連嬌小的她都容納不下的牀底下,簡直是天方夜譚。
“不用擔心,我會縮骨功,別說只是牀底下,就是一個碳罐,我也能擠得進去!”
說罷,他暗暗丹田運功,運用內氣內功縮小了骨之間隙,他全身的骨頭有順序地疊排緊密,整個人一下子果然縮小了。
南紫毓驚歎地望着他身體瞬間變小了三分之一了,他的手腳也收縮好,身子蜷縮成一個球狀,很輕鬆地就躲進了牀下狹窄的空間內。
南紫毓有所擔心地朝牀下輕聲喊:“喂,你真的沒有事吧?千萬不要逞強啊!”
“我沒事,你趕緊應付門外的耶律緋,小心一點別讓他察覺出什麼端硯吧!”
“嗯,好的!”南紫毓輕輕地點了點頭。
儘管南紫毓心中對沈昊天充滿了埋怨,但更多的還是感謝。
她沒想到沈昊天竟然心思如此細膩,沉穩冷靜,連她忽略的問題都能想到,連她無法解決的難題都能替她想出解決的辦法。
就在南紫毓稍稍鬆了一口氣的時候,門外的耶律緋終於按捺不住,推開門,大大咧咧地走了進來。
一眼憋見躺在牀上的南紫毓,他徑直走到牀邊,坐了下來。
看着南紫毓嬌俏絕美的臉像熟透的蘋果一般紅,額頭上滿是細密的香汗,他有些擔心。
耶律緋不禁捧住南紫毓滿是誘人緋紅的小臉,只覺得她的小臉燙的嚇人。
他忍不住關心地問:“毓兒,你怎麼了?你的臉好燙,是不是染上風寒了?”
出於愧疚,南紫毓無法開口糊弄他,只是輕輕地點了點頭。
耶律緋感到有些不對勁,伸手一摸,才發覺她的額頭燒得燙手!
“毓兒,你生病了?你不能再待在這。走,我抱你去看
大夫!”耶律緋急了,走上前來,就要掀開她的被子。
“不,不用!我真的沒事,不勞皇上費心!”
南紫毓緊張極了,真怕他真的掀開被子,於是,她緊緊地拽住被子,不肯鬆手。
因爲她特意將被子垂下牀沿,就是爲了擋住牀下沿,以免被耶律緋發現藏在牀底下的沈昊天。
一旦被子被掀開,擋住牀下沿的屏障一消失,像耶律緋那麼敏感之人,一定很輕易就發現牀下有人!
南紫毓委婉的拒絕刺傷了耶律緋向來高傲的自尊心。
他抽回撫摸在南紫毓額頭上的手,尷尬地不知如何回答,只好用一雙漆黑有些哀怨,卻帶着無限溫情的眸子望着她。
南紫毓緩緩地擡起頭,蒼白的雙頰上燃着兩團異樣的紅暈。
她用一種祈求的腔調說:“求求你,不要掀開被子,我好冷……”
爲了制止住他繼續掀開被子的行爲,她不得已之下,唯有選擇欺騙他。
“看來,你真的是發燒了,還病得不輕呢!不行,你這樣躺着也不成,我得去幫你叫大夫來幫你診治才行!”
“不用了,我只是有一點點發熱而已,並無大礙,不需要請大夫!”
南紫毓心虛極了,她生怕大夫一來,就會發現她裝病的秘密。
“不行,不看大夫怎麼行?身體是革命的本錢,萬一你病倒了,我該怎麼辦呢?”
“我……”
沒有想到他會真心關心她,心裡充滿了一絲罪惡感,同時她的心也更虛了。
於是,她索性轉身別開臉,不想正視耶律緋。
“我真的沒有什麼大礙,皇上事務繁重,一定很忙,您不必擔心我這等小事,趕緊忙您的大事去吧!”
只留着他一個背影,但從她的聲音中,他還是可以聽出她細細的哽咽聲。
怎樣磨皮嘴皮子,也拗不過她,耶律緋深深地嘆了一口氣,終於放棄了他的堅持。
“好吧,既然你不想動,也不想看大夫,那麼我就先離開了,待會,我會命人送上湯藥,你一定要按時按量喝掉哦!”
“嗯,好的!”聽到他不再堅持,南紫毓這才轉過身來,望着他,輕輕地點了點頭。
耶律緋溺寵地望着她,像對待小孩子一般摸了摸她的頭,輕聲的哄道:“這才乖,你好好躺着,我去命人送藥過來!”
說罷,耶律緋轉身離開房間,出了房間之後,他不顧自己往日的風度,提着長袍角,用他一生中最快的速度跑着。
他不能讓南紫毓一個人就那樣病泱泱地躺着,絕不能!
他必須趕緊把治療傷風感冒的藥材,趕緊給南紫毓送過來
,以免她的病情惡化。
耶律緋離開之後,沈昊天立刻從牀底下鑽了出來。
南紫毓立刻下牀,走到房門前,輕輕地推開門,將頭探出去查看,見四周都沒有人,這纔回過頭來對沈昊天說。
“現在,外面沒有人,你趕緊走吧!”
本以爲沈昊天會聽話離開,沒有想到他卻反而把門關上,一屁股坐在牀上,絲毫沒有想走的意思。
“爲什麼你要急着趕我走?難道你怕我壞了你的好事不成?”
回想起,剛剛藏在牀底,聽見南紫毓與耶律緋對話的那股曖昧和親熱勁。
沈昊天的心裡如利刃戳刺一般,劇痛無比,他握緊了雙拳,手指關節泛白。
連說話的語氣也變得冰冷,充滿了諷刺意味。
他這副奇怪的模樣,令南紫毓一愣,驚愕地看着他。
“你怎麼了?”南紫毓起身看着他難看蒼白的臉色,忍不住伸手敷上他光潔的額頭。
沒有發燒啊,爲什麼他的臉色會突然變得那麼難看?害她以爲他生病了呢!
“你到底怎麼了?”見他低頭不語,整個人變得木訥,臉色又難看得嚇人,南紫毓忍不住擔心的問。
在她三番五次地呼喚下,他終於清醒過來,他鐵青着一張臉,狂怒地看着南紫毓。
“你……你到底怎麼了……”
他狂怒的神情嚇到了她,小臉迅速蒼白,南紫毓震驚地看着沈昊天,一時不知該如何反應。
他到底怎麼了?剛剛還一直好好地,怎麼才從牀底下爬出來,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變得那麼可怕?
“我問你,你爲什麼要留在皇宮內不肯走,還和那惡魔那麼親近,難道你忘記了他是你的仇人嗎?”
沈昊天緊握着拳看着南紫毓,一雙憤怒的眸子裡噴射出星星火花。
沒有想到他會突然問這樣的問題,南紫毓愣了一下,但很快就反應過來。
“難道你沒有看我給你寫的那封信嗎?”
“信?”並不是他沒有看,只是信上的字跡都被墨跡弄污了,他壓根就沒法看清信上的內容。
“是的,我已經在信上詳細地告訴你,我混入皇宮的目的,還有我們接下來的復仇大計,難道你真的沒有看到那封信,還是……”
聽了她的話,沈昊天才知道她並沒有忘記國恨家仇,並沒有被耶律緋迷惑,陷入他的情網,他這才鬆了一口氣。
“那封信被弄髒了,我壓根無法得知信上的內容!”爲了不讓她誤會,他得老實交代。
“哦,原來如此!”
“現在,你能告訴我你入宮的目的嗎?求你不要隱瞞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