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夢不禁的抿了抿脣,眼中的神情很複雜,她緩緩說道,“坐胎藥。”
葉春暮聽完之後,怔了一下,然後便將目光再次的盯在了洛夢的臉上,“我們遲早會有孩子的,這個東西——那個,是藥三分毒的。”
洛夢聽完,苦笑了一下,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這時候,苗秀蘭正好從東三間的房間裡走出來,她看到了洛夢的背影以及洛夢手裡拎着的藥包,她心裡一喜,只是,當她看到兒子臉上的表情的時候,苗秀蘭撩開門簾兒的手,又收了回來。
“你別吃這些東西了,你身子弱,要吃些補品就好,吃什麼藥?不吃這些。”葉春暮說完,便上前一步,將洛夢手裡的藥包搶過去,直接大手一揚,就隔着牆壁扔到了牆外去。
站在門簾裡的苗秀蘭見到眼前的這一幕,似乎只能看得到兒子那慍色滿布的臉,根本看不到兒媳婦兒的臉,更聽不到兒媳婦在說些什麼話。
苗秀蘭原本喜氣的臉,瞬間就拉了下來。
她一直都覺得七夢是個很通情達理的孩子,可是這幾日下來,這孩子怎麼好像跟以前看着的不一樣了呢?她這個做婆婆的還不是爲了兒媳婦兒好麼?難道七夢是跟葉子去哭訴了?
苗秀蘭的腦子裡只是這樣想了一遭,她便轉身回了房間裡。
而此時此刻的洛夢,看着葉春暮的樣子,她不禁的心裡有些感激了,原本這樣的事情,不是再正常不過了麼?可是當沒有什麼對錯可言的時候,有個人站出來支持你,那絕對是最大的安慰。
“夢,不着急,咱們都還年輕呢,要個孩子還不是很快的事?別用這些手段。傷身。”葉春暮說着,便用胳膊將洛夢攬在懷裡,只因他的大手有些髒。
洛夢感動不已,垂下眸瞼,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那個侯福來的事,定下來了?”洛夢依靠在他的懷裡問道。
“恩,那人看起來是個實誠的人,說了些家裡的事情,所以我跟他說好了,也簽了合同文書,他先交一部分定金,至少夠買材料的錢,剩下的錢,等交貨的時候,一併給咱們算清了。”葉春暮很溫柔的說道。
“那就好,爲了買這個宅子,咱們家的錢也是沒多少了,你是知道的。其實,我也想做點小生意的,只是眼前沒有財路來源。”洛夢有些喪氣的說道。
“彆着急,總會有辦法的,等這單生意做完了,咱們有了錢,你再看着做些什麼生意。”葉春暮笑着說道,只是他回頭一想,說道,“對了,其實我這麼多年以來,跟那些木料供應掌櫃也很熟悉的,不然你就拿了這些定金的錢,去做些小生意,然後我就先賒賬在那些木料鋪子。”
洛夢聽到這裡的時候,更是格外感激的看着眼前的這個男人。
“你不怕我賠了本?把家給敗了?”洛夢撒嬌說道。
“賠本兒?只要不把我賣給人家當苦力還債,隨你怎麼做,敗家這個詞,你還算不上,你是個寶貝,只會聚財。”葉春暮寵溺的低着頭說道。
洛夢嬌羞一笑,靠在他的胸前,她真心覺得自己嫁對了男人。
“米粒兒今天早上跟我說呢,她還是習慣跟我乾孃住在一起,我說話沒輕重,竟然還問她是不是姑奶奶對她不好,唉,真是說話不過腦子。後來我跟米粒兒商量了一下,如果三天之後我乾孃還不回來,我就送米粒兒去福上村。”洛夢靠在葉春暮的懷裡說道。
葉春暮聽到這裡的時候,內心一陣的愧疚不已,早上的時候,他只是進門的時候聽了那麼一句話,就開始猜忌她,卻不想,她着實是個直爽的人,自己把那些事全都說了出來,葉春暮突然覺得自己很自私。
“恩,米粒兒的心裡,你是她最親的人,你勸慰她就好,她也只聽的進你的話,且那孩子自小就是個內向的,輕易不會跟人說心裡話。”葉春暮柔情的說道。
“吱嘎——”
就在兩人靠在一起說着綿綿私語的時候,大門開了。
洛夢則急忙的從葉春暮的懷裡躲開。
金粒兒撒歡一樣的跑了進來,“娘,我看到那扎風車的老爺爺是怎麼扎風車的了,我也要學!”
米粒兒則氣喘吁吁的跟着跑了進來,小臉上滿滿的汗珠兒,臉色都有些蒼白了。
“金粒兒,你跑那麼快,不管米粒兒?你把她落後面,萬一她找不到回來的路,丟了,或是被人給拐走了怎麼辦?”洛夢嚴肅的說道。
金粒兒聽聞,馬上站在原地,臉上的表情很複雜,有些許的愧疚還有些不知所措。
米粒兒蹲在地上喘着粗氣。
“米粒兒,剛剛跑的太激烈,不能蹲下的,再走兩步,喘的不厲害再歇着蹲着。”洛夢急忙說道。
米粒兒這才聽話的站起來,儘量的走動幾步。
“娘,我錯了。”金粒兒抿着脣,很認真的說道。
“金粒兒,還有件事娘要說,你是個男孩子,這個年紀也該去學堂讀書了,娘已經打聽好了,鎮子上的長陽書堂教書先生很好,明日娘就送你去念書。”洛夢很認真的說道。
金粒兒聽到孃的這句話,很明顯有些詫異,他雖然是很喜歡讀書的,也喜歡去學堂,可是今天的這個情況下娘說出的這件事,他總覺得娘是生氣了纔會這樣安排。
“娘,是我跑得慢,哥哥跑的不快。”米粒兒喘氣均勻了,見哥哥被娘罵,急忙的上前求情。
“米粒兒以後不許偷偷的跟着你哥哥跑出去玩,萬一遇到了壞人怎麼辦?把你們抓了捆綁放到馬車上拉走了,娘要去哪裡找你們?”洛夢聽了米粒兒的說話,也將目光放在了米粒兒的身上,並且跟米粒兒說了這番話。
米粒兒聽聞,大眼睛眨了眨,便低下了頭。
看着兩個孩子站在院子裡,低着頭,被訓斥,葉春暮則說道,“他們也玩的累了,還是去喝點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