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月娥的腦子裡瞬間靈光起來,知道她是凌家的二小姐的人,恐怕就是落日鎮上的大戶人家的小廝了,而這小廝又蠻橫的自報家門說是柳家的人,那恐怕就是柳員外家裡的人了,不然的話,換個人是沒有這麼大的膽子這樣囂張的。
“你家公子爺?找我家老爺何事?”凌月娥雖然心裡有了主意,但是面子上卻沒有露出半分下風的意思。
“我家公子在你家門外,你自己來問。”王三說完,便率先朝着苗井田大門走去。
凌月娥猶豫了片刻,便跟了上去,她尋思着,倘若真的是柳員外家的人,那果真是要好好的相處,看着柳家的下人的樣子,想必那柳公子一定是有什麼急事吧。
凌月娥的腦子裡還沒想的完全明白,她已經站在了門口,見到了柳家的馬車。
凌月娥是落日鎮大戶人家長大的,小時候沒少因爲記住鎮子上哪一家大戶人家的馬車或者重要標誌而費心思,見了那馬車,凌月娥便更加的確定是柳家的人。
“請問,馬車上的人是哪位?”凌月娥雖然心知肚明,但是爲了顯得自己不知道不爲過的原則,索性她就裝不知道了。
“見過苗夫人啊,我柳經綸要想見見苗井田,還真是比登天還要難啊。”柳經綸冷笑說道。
凌月娥一聽對方自報家門,便有些慌張了,這柳家的勢力,在落日鎮也是首屈一指的,如果得罪了柳家的人,那麼不僅僅是苗井田以後會有麻煩,就連凌月娥的孃家人,恐怕也會有些波及。
“呵呵,柳公子這是哪裡的話,我家老爺是出門辦事去了,是我家奴才不懂事,該罰,我親自請柳公子下車,到家裡坐坐,喝杯熱茶,可好?”凌月娥微笑說道。
“呵呵,我怕是喝不起你這杯熱茶了。你們上水村民風彪悍啊,我只不過是路過遊玩,竟然也能遭到襲擊,苗井田這個村長,怕是當的也快到頭了,我現在不變下車,索性把話跟夫人交代了。”柳經綸的口氣十分的不友好,並且跟凌月娥說完之後,便吼着王三趕車離開了。
凌月娥雖然再次請求對方下車喝茶,但是終究還是被當做了耳邊風了。
看着那馬車碌碌而去,凌月娥總覺得這件事有些奇怪。
什麼民風彪悍?什麼被襲?什麼遊玩?
“栓子,剛纔他們就已經敲門找過老爺?”凌月娥低聲的斥責道。
“回夫人的話,先前我們見了林管家開門了,只是沒看到門外的人,然後見林管家出門了,再然後就沒聽到什麼聲響了,後來半盞茶的時間,那叫王三的人就砸門了。”栓子如實回答。
凌月娥聽完,愈發的覺得這件事有些不對勁兒了。
這些天,因爲苗大牙敗壞風氣的事,苗井田沒有少操心,甚至於,因爲苗大牙事件,一連牽扯出了跟韓秀芝有關的好幾個男子的齷齪骯髒事,所以,這些天苗井田一直都在跟太公們在一起商量事情,照常理說,老林去請老爺回來,也不至於這麼久了還沒回來啊?
“走,去找老爺。”凌月娥蹙了蹙眉頭,便帶着玉兒和栓子,急匆匆的朝着太公家裡去了。
當凌月娥帶着玉兒和栓子着急的到了太公家裡之後,正巧苗井田和太公們在一起商量着重要的部分,所以,苗井田不等凌月娥開口,就讓凌月娥等會兒再說。
凌月娥哪裡還憑着苗井田做主,便厲色說道,“柳員外家的公子上門拜訪,你也敷衍了事?”
苗井田聽完,滿臉驚訝,怔怔的盯着凌月娥,“柳公子?我怎麼會敷衍了事?那樣的人——”
苗井田只說了半句話,便轉身給兩位太公鞠躬作揖說道,“兩位太公,家裡有些急事要處理,所以,請兩位太公先商議,晚輩過些時候再來。”
兩位太公見了凌月娥的架勢,猜測着或許苗井田家裡確實有急事,便紛紛和氣點頭,揮手示意苗井田可以離開了。
苗井田拉着凌月娥出了太公的北上房,便急忙的問道,“什麼意思?柳公子什麼時候來咱們家了?”
“問我我哪裡知道,只是知道人家說,來咱們上水村遊玩,卻被襲擊,誇讚你所治的上水村,民風彪悍。”凌月娥說完,便甩了袖子往外走。
苗井田一陣的緊張起來,卻依舊有些糊塗,不知道這件事的來龍去脈到底是什麼情況,索性又追了上去,“月娥,你給我再細細說一遍,到底什麼情況?”
而正在這時候,揹着手邁着四方步,哼着小曲兒,優哉遊哉的管家老林出現了,老林這是先去了打花牌的苗大海家裡轉了一圈,跟那些老少爺們兒隨意說了幾句話,這纔出來尋找苗井田,因爲老林就想收拾一下那個不知所謂的混蛋小子,竟然敢那麼仗勢欺人的說話。
“老爺?夫人?你們怎麼在一起?你們從——”老林滿臉的驚訝,並且急忙的將背在身後的雙手收起來,昂首挺胸也變成了彎腰塌背。
“老林,我還正要找你問,家裡的夥計說,你給人家開了門,然後就來找老爺,可是爲什麼我晚了你那麼多時間過來尋老爺,我都將老爺叫了出來,你卻剛剛出現?你知道那馬車上坐着的是什麼人麼?你怎麼年紀越大,腦子越糊塗?”凌月娥是氣不打一出來。
苗井田聽到這裡的時候,似乎明白了點什麼內容,便一臉緊張焦急的指着老林問道,“老林,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老林見狀,也只能是如實回答了,只不過,老林沒說自己去打花牌的那家溜達的事,而是說自己確實不知道老爺就在太公家裡。
“真是混賬了!你是愈發的老眼昏花,頭腦昏聵了!你不是不知道我去了哪裡,你是在跟那小子置氣!如今倒好了,柳公子一肚子氣的走了,以後指不定會有什麼麻煩等着我!”苗井田說着說着就有些氣急敗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