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路笑道:“你要是早這麼懂事就好了。
老邵怒道:“信不信抓你?”
白路嘿嘿一笑:“必須相信,那什麼,我覺得你又可以立功了。”
老邵鄙視道:“就這幫垃圾?立這個功?”語氣很是不屑。
白路嘿嘿一笑:“看節目吧。”像武俠故事裡倆高手決鬥時那樣,他拖着鐵鍬往前走,邊走邊問:“誰說話好使?”
那些人前頭站個其貌不揚的中年瘦子,也就是武俠小說裡最難提防的那類人,看上去平平常常,轉頭就會忘卻其容貌。
聽白路問話,中年瘦子仔細看看白路,輕聲說道:“我不管你是誰,你們佔用了我們的土地,我只想問一句,憑什麼。”
白路有點好奇:“你們的土地?”
“沒錯,這一片,從這裡往南,方圓四百里地都是我們的土地。”
“方圓四百里?”白路輕笑一聲:“你確實懂數學?”
用最簡單的語言形容,方圓四百里就是二十里乘上二十里的面積,這還只是算方,如果算圓,以直徑算起,還要再大一點。
“少說沒用的,你佔了我們土地,還是那三個字,憑什麼?”領頭的中年瘦子喊道。
“我佔了你們土地?好吧,有什麼證明沒有?”白路笑笑問道。
“要什麼證明?你們官官相護,我們有什麼證明都是白廢,事實是你佔用了我們的土地。這塊地方一直就是我們的,你想使用?可以,交錢。”
白路看看他:“我真不願意搭理你,不過呢,爲了讓你死的心服口服,我給你個機會,你可以隨便找證明,包括去政府查檔案,只要查出來,這塊地方是你們的。咱坐下來談。你們需要多少錢,我儘量滿足,但是,如果你們是無理取鬧。別人我不管。你肯定要倒黴。”
瘦子喊道:“你在威脅我?”
白路特別不屑的笑了一聲:“需要錄音麼?我可以重複一遍。”
“你……”對面瘦子一時激動。竟是沒有馬上回話。
白路說:“聊點有用的,昨天白天一次晚上一次,你兩次來找麻煩。打傷我那麼多員工,說吧,打算賠多少錢?”
“賠錢?”瘦子看看白路:“我知道你進過看守所,但是沒用,這塊地方是我們的,你想賺錢,得先我們同意才成。”
“你要收保護費?”白路笑了起來。
“不許造謠!”瘦子很大聲喊道:“第一,這快土地是我們的,你需要按面積支付使用費;第二,我們會代替管理部門徵收一定的管理費用,需要你交納,這些不是保護費!”
白路搖搖頭:“沒意思了啊,你說你一個混子,說這麼冠冕堂皇的話,不害怕麼?”
“誰是混子?我們是行使政府職能。”
白路咳嗽一聲:“更沒意思了,你要再這麼說下去就沒法聊天了。”
“誰和你聊天了?我們是正常收費。”瘦子喊道。
“好吧,收費,你打傷我們的人……那什麼,幾個住院的?”後面那句話是問張大山。
張大山回道:“一共六個人住院,兩個人傷勢較重。”
白路指着瘦子說:“聽見沒?六個人住院,給錢吧,每個人一萬,傷重那倆多加一萬,一共八萬,你給了錢,我就當這件事情過去了,輕傷那些人的賠償金都不跟你算。”
瘦子是來訛錢的,聽到白路這麼說,嘿嘿笑上一句:“你真幼稚,是不是演戲的都這麼幼稚?”
白路也笑:“被你說對了。”停了下又說:“真的,好好聊聊?”
白路覺得自己夠給對方面子,一直壓着脾氣說話,可沒想到對方完全不領情,冷笑道:“誰想和你聊?”
白路長嘆一聲:“我真傻。”
當着對手的面,忽然說自己傻,很多人搞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對面瘦子剛想問話,白路已經跑了過來,那速度快的,眨下眼睛的時間已經跑到身前,瘦子來不及做任何反應,白路一拳一腳,瘦子倒在地上。
白路動手,瘦子手下馬上拎着兵器圍過來,可白大先生手裡是鐵鍬,這傢伙一劃拉開,方圓一米半之內根本站不得人。
白路覺得沒意思,迷迷糊糊的又要打架。可心底又想打架,許多天以來,包括在看守所的那段日子,總想要放肆一次,卻是完全沒機會。
現在,等於是一幫賤人努力找上門讓他揍,那還不把握機會?
在這種想法之下,鐵鍬掄的特別勤,啪啪啪的兇猛拍向身前每一個人。
他身後是邵成義,見白路如此開心又投入的打架,心底是一聲長嘆,怎麼就能遇到這麼一個傢伙呢?
白路打架很猛,對面也有猛人,想和白路拼命,奈何近不到身,再兇狠也只是鏡中的老虎,沒多久被白路拍倒。
等這幾個敢拼命的傢伙被拍倒之後,其餘人等嘩的退開遠遠,也不跑,邊看白路邊琢磨退路。
看看他們,白路好所:“沒意思了啊。”丟掉手中鐵鍬,在地上揀起把砍刀,笑嘻嘻問話:“誰還過來?”
誰還過來?誰還敢過來?白路拿拍鐵鍬都能拍到十幾個人,換成砍刀不是更要人命?剩下十來個人滿是猶豫,不知道是誰突然大喊一句:“跑。”還能站着的幾個傢伙沒有一絲猶豫,馬上朝外面跑去。
白路不樂意了,打是你們,跑也是你們,衝張大山喊一句:“把這幫傢伙捆起來。”說話同時,人已經衝了出去。
白路很擅長跑步,外逃這幫傢伙還想騎摩托離開,只一個打火的時間,輕易被追上,不到五秒鐘,陸續有四個人被砍倒。
白路是真砍,一刀進後背,一刀進肩膀,全在上半身招呼,一共揮過四刀,那四個打算騎摩托離開的傢伙全部被放倒,鮮血猛往外流。
搞定這四個,看看逃逸的五、六個人,白路冷笑一聲,暫時放過你們。回去檢查被自己砍倒的四個傢伙,同是肌肉、骨骼受傷,血管沒問題,沒有生命危險。
只是吧,在看過被他放倒的一干人等之後,忽然發現少了最初和他說話的那個中年瘦子。仔細再看一遍,那傢伙果然沒在。
隨手抓起個傷勢比較輕的傢伙問道:“你們頭兒呢?”
“啊,啊?”那傢伙有點迷惑,等聽明白白路的問話之後,趕忙回道:“不知道。”
“不知道你說怎麼大聲幹嘛?”白路有點鬱悶。
這幫傢伙被白路放倒之後,工人們瞬間圍上來,藉着捆綁他們的機會上下其腳,那是兇猛折磨,只爲出口氣。
有個傢伙正在捱打,忽然聽到白路的問話,大聲說道:“我知道,我知道。”
白路笑道:“把那個叛徒帶過來。”
於是,叛徒被拎到白路身前。
白路說:“說吧。”
那傢伙轉頭看看,發現大多同夥都用一種鄙視和輕蔑的表情看他,當下脾氣上來,指着那些人喊道:“裝什麼裝?你們也討厭他,私下裡都在罵他,現在裝個什麼勁兒?”
白路聽的嘿嘿一笑,黑社會也有內部矛盾。
那傢伙站直身體,跟白路說:“我改主意了。”
白路問:“什麼意思?”
那傢伙轉頭看看剛纔鄙視他的那些人,重複道:“我改主意了,你就是打死我,我也什麼都不說。”
鬱悶個天的,白路看看這傢伙,認真問道:“你人格分裂吧?”
“分不分裂我也什麼都不說。”叛徒忽然來了志氣,讓人有點兒難以接受。
白路多看他一眼,一把薅過來,先來個十一連擊,把那傢伙打成包子一樣,隨手丟下,笑眯眯走向被工人們捆住的那幫傢伙。
他不笑還好,這一笑,給人種陰森森的感覺,那幫傢伙根本不和他視線相交。
白路微笑從他們身前走過,走到一人身前停住,擡手指着最前面一個人說:“打。”再指向第二個人說:“不打。”然後是第三個人:“打。”第四個:“不打。”
這樣一個個點數下來,很快到眼前這傢伙,白路着他的腦袋笑道:“打。”跟着又說:“老天讓我打你,不好意思啊。”
那傢伙急忙大喊:“你喊錯了,第一個人應該喊不打,然後是打。”
白路哈哈一笑:“你還真有意思,當是做遊戲呢?”
那傢伙琢磨一下,反正要捱打,還不如搏一下,最差結局也就是捱打,於是再次大聲說道:“不管做不做遊戲,你這樣搞,我不服。”
白路哼笑一聲:“你瘋了吧?你服不服的關我屁事?”停了下又說:“也好,就讓你服一下。”
把方纔那位本來想當叛徒沒當成,後來被打成包子的傢伙踢回到隊伍裡,然後從頭開始點:“不打,打,不打,打……”按這個順序點下來,等輪到方纔喊不服那傢伙的時候,白路說的依舊是打。
白路嘿嘿一笑:“看看,老天一直想讓我打你。”
“你作弊!你多加一個人。”那傢伙繼續高喊。
“我做你個腦袋。”白路把他拽出來,先是一個大耳光扇過去,輕聲道:“靜一靜,冷靜冷靜。”
等上片刻時間,那傢伙捂着臉蛋怒看白路,倒是沒有說話。
白路不在乎他怎麼看自己,笑嘻嘻說道:“帶我找你們老大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