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沐天步步緊逼,那冷酷的雙眸之中,能清晰地看到那跳動着,名爲恨意的火焰。讓牧小芝本能地步步往後退,抓住他衣裳的手也不自覺地鬆開,直至逼到了牆角,退無可退,臉上的血色盡腿。“三年後的今天,你又一次背叛我!你說讓我相信你?!”
“倒......倒閉?怎......怎麼可能?”他的話,讓牧小芝更加白了臉,爲了他口中的事情,是震驚,是慌亂,又是恐懼。“小天,我不知道這件事情,我真的不知道。我離開的時候,沒有告訴你們原因,但是我是有苦衷的,而且當年我有讓夏青青告訴你的,我真的.......”
“苦衷?!呵.......”許沐天冷笑着,雙手扣住她的雙肩,傾身逼近她,直直地看向她的眼,兩人的鼻尖只有幾毫米的距離。也讓牧小芝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眼中那無盡狂暴的黑色風暴,猙獰着朝她襲來。“你敢說三年前不是你自願跟着顧雲笙走的嗎?這三年他綁着你了?你敢說,你和他就沒有一點兒關係?!你敢說,你對他沒有一點感情在裡面?!”
“我.......”許沐天那種咄咄逼人的問話,讓牧小芝哽了一句,這些都是事實,她無法反駁。而她也答應過杜宇琛,不能將雲笙的事情透露給任何一個人,這是她最後能爲他做的,她不想食言,但是.......。
牧小芝的沉默,在許沐天的眼中變成了默認,那一瞬間,扣住她雙肩十指的力道失去了控制,幾乎要鑲進她骨頭內一般。然而動作越是失控,他的語氣卻越是平靜。“怎麼?不否認嗎?”
雙肩傳來的疼痛,讓牧小芝原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十分慘白,冷汗從臉頰滑落,她卻不敢掙扎,只是緊咬着雙脣,硬是不讓自己痛呼出聲。而此刻的許沐天,眼中根本就看不到其他的,心中的怒火,怨恨和嫉妒操控着他,如咆哮的野獸般。
“你不是說事情不是這個樣子的嗎?不是讓我相信你嗎?那你說啊!怎麼不說?!怎麼不否認?!”
許沐天失控着搖晃着她,完全撕裂的平靜,憤恨,嫉妒還有實質的怒火幾乎快要將她灼燒。從來沒有見過他如此失控的牧小芝完全震在了當場,種種複雜的感情,那些埋藏在心中的壓抑,止不住的淚水,身體控制不了的顫抖。她咬着脣,想要開口,卻不知道此刻自己該說什麼。只能看着眼前模糊的臉,搖着頭。
忽然,許沐天猛地將她甩落在地,居高臨下的看着她,眼中那幾乎要燃燒一切的憤怒漸漸褪去,只剩下無邊黑暗的冷酷。隨後便不再理會,轉身便要打開門走出去,卻被她拉住了手。
牧小芝緊緊地抓住他的手,生怕他這一轉身,兩人便再也沒有機會。揚起的小臉上有着明顯的淚痕,帶着哭腔,又似夾雜着哀求。“小天,對不起,三年前我離開的時候根本就不知道那件事,資料真的不是我偷的.......”
“你的謊言,說給別人聽吧。”
因爲擔心一直關注着辦公室動向,無奈根本就聽不到裡面在說什麼的李秘書原本在外面忐忑不安。記得團團轉。卻不料聽到巨大的聲響,然後便見總裁陰森至極,帶着一種彷彿地獄一般陰冷狂暴的
氣息走了出來。臉上的表情更讓毫無防備的她臉色刷白,腿一軟,跌回了椅子上。
策劃案的事情,一瞬間就傳遍了整個商業界,就連外界的媒體也瞬間得到了消息,一時之間,GIK集團和李氏集團的大門都蹲滿了記者。GIK集團的員工早就收到了上面下發的指令,自然沒有多說,而李氏集團的大多數的員工對於此事表示完全不知情,另一部分確實笑而不語,兩人不同的反應讓外界的人摸不着頭腦。
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所有人的目光都一致地放在了李氏和GIK兩家集團上面。
而蜜月期原本打算帶着自己的嬌妻外出恩愛一番的蕭衍在接到消息之後,完全沒有一點兒朋友愛的直接把手機扔在一旁,繼續甜膩膩地蹭在騰雲絕的身上,許沐天會怎麼樣他纔不管呢。
另一邊遠在希臘,因爲丁羽菲懷孕一整晚睡不好,而跟着通了一夜視頻電話的雲若白,在收到消息的時候正好不容易哄着嬌妻睡着準備好好休息一會兒,果斷的合上了手機走進浴室中。他等會兒還要去拜訪一下那些希臘的本地居民,那些見過牧小芝的人。
剛做完一場手術,從手術室走出來,準備離開回家好好休息一下的沈謙也收到了消息。不過這位的反應倒是人性化了一點兒,不過也只是微微一愣,便直接鑽進被窩找周公去了。
剛和隊裡面的人還有緝毒大隊一起開完會的滕冉宇疲憊的揉了揉眉心,準備在辦公室休息一會兒,卻被人叫住了。
“騰隊。”
滕冉宇回過頭,身後正是去查案子剛回來的隊員。“小科,怎麼了?是不是查到什麼了?”
“恩,不過很奇怪。”小科點點頭,臉色也變得有些奇怪,這個時候,因爲死者和留下的販毒名單裡面的人名有些有重大的來頭而親自出馬合作的緝毒大隊隊長王豐正好也從會議室走出來,便聽到了小科的話,不由走了過來。
“怎麼了?是不是案子出了什麼問題?”
“恩,很奇怪,和死者有關係的人都發生意外,而且對方做的很顯眼,完全不擔心我們起疑一般,反而爲了讓我們起疑而故意這麼做。”小科說着遮天和其他人調查之前幾起案子,原本以爲只不過是單純的意外,卻沒有想到居然查到了全部被害人都或多或少都有關係,而且那意外一看就是人爲的。“暗處的人這麼做,我認爲不是要掩埋什麼,倒是希望引起我們的注意力一樣。”
滕冉宇和王豐看了彼此一眼,也感覺到這件案子透着一絲詭異。坐在外面的警員還有跟在王豐後面的隊員也是面面相窺,完全沒有意料到調查會有這樣詭異的結果。彷彿是掉入了背後的人精心設計的陷阱一般。
“對了,我還發現另一個重要的線索,不過到底是真是假還不知道。”
看來他們要好好地重頭分析一下這件案子還有所有的被害人。當下,屁股還沒有坐熱的衆人再度拿着所有的資料認命地走進了會議室裡。剛好轉身的滕冉宇餘光瞥見旁邊隊員開着的電腦屏幕上面所打開的網頁消息,GIK三個大字母拉住了他的腳步。
“GIK怎麼了?”
“哦,這是剛剛發佈的消息,李
氏集團說GIK剽竊他的策劃案,現在在爲A市最大的招標案對上,原本這個龍頭是GIK帶領的,不過出了這事,李氏集團對於那個位置很有野心。要是一個不好,GIK集團的名譽會受到重創。”
再度瞥了一眼網頁,滕冉宇只是淡淡的恩了一聲,便腳步不停地走進會議室。
不知道那個女人會不會因爲這件事情而急得吃不下飯。
今日,A市迎來本季度最大的暴雨,明明才只是下午而已,天空卻像是一片黑暗,街道上早早的點亮了路燈,卻依然消褪不了那種壓抑悶熱,有一種暴躁的情緒在漸漸滋生着。沒多久,一場特大暴雨便猛地降臨在這座城市中,而時不時的雷鳴閃電和被風吹得不停搖曳的樹木更讓許多人不敢踏出家門。
那雨滴打在窗戶上啪啪的聲音更是讓人心驚膽戰,唯恐下一刻就會被打碎了似得,在窗邊滑落的雨水更如流水般。
不過對於這一切,許沐天完全沒有理會,只見他坐在大廳沙發上正拿着報紙看着今早李允髯宣佈的消息,吸引無數人的目光眼球,都在期待着一個星期之後的成果。更有人對於這一次GIK集團和李氏集團的爭奪,以GIK集團疑似抄襲的行爲而明嘲暗諷,在某些方面上,GIK集團的形象受到了或多或少的影響。
許沐天冷笑着將報紙放下,雖然不復離開公司之時的狂暴,不過那種陰森冷冽的寒意依然讓今晚留下來的傭人膽戰心驚。能避則避,儘量不在他的面前出現。平日裡少爺對於下面的人都比較鬆懈,一般到了晚上都已經自行回房休息。不過此刻看這個情況,傭人還是很明智的選擇先留下來。
這雨過後,估計街上又是一片狼藉了。
因爲不放心許沐天一個人住,許母便讓王媽時常來看看,此刻王媽擡頭看着窗外絲毫沒有減弱的暴雨,擔心明天自己回家的時候會不會遇上很多交通堵塞。胡亂着想着,隨意地瞥了一眼大門方向,正準備移開視線的時候,餘光似乎是看到了什麼,微微一愣。許是大雨阻隔了一些視線,讓她眯了眯眼,直到確定自己沒有眼花。
只見不遠處大雨中一個人影緩緩地走近,孤身一人,低着頭,就連最基本的雨具都沒有,看身形是一個女孩子,這麼大的雨,渾身溼噠噠的,很容易會生病的,王媽有些擔憂着想着。不過這個社會早就已經被冷漠侵蝕,所以王媽雖然會擔心,不過卻沒有去理會這裡。
然而當她站在門外的雕花鐵門外擡起頭的時候,王媽是結結實實被嚇了一跳。那不是三年前忽然離開的牧家的丫頭嗎?這個時候又見她按下門鈴,當下忙走到許沐天的身邊道:“少爺,小芝在外面。”
“不見。”
話音一落,就見許沐天的臉色又冷了幾分,王媽心中一顫,此刻隱約知道今天少爺這種駭人的氣息是因爲誰。不過還是小心翼翼地告訴了他牧小芝此刻的處境。“少爺,小芝沒有帶任何雨具,我看到她渾身都溼噠噠的,而且這種天氣,再淋下去的話,真的會生病的。”
拿着報紙的手指,在所有人都看不到的角度中微微輕顫了一下,許沐天面前表情地看着窗外的大雨,隨後放下報紙站了起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