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什麼?又怎麼可能停滯?”我一愣,急忙問大妹。
“我不知道,但是這種東西,很可能就是孫丙最不想失去的東西,你們想想,孫丙本來就是趙富貴的一個傀儡,卻費盡心機的製造了這麼多的東西,他不可能爲了對付你們,就耗費偌大手筆吧?”
大妹的解釋,讓我跟劉大師同時搖搖頭,接着我道:“孫丙跟趙甲錢乙有什麼區別?別忘記了,他不過就是趙富貴的一枚棋子,棋子有什麼權利製造這麼多東西?所以這一條就不成立。”
劉大師也道:“我也覺得你把孫丙想象的太美好了,他不管怎麼說,都不可能做到一手遮天,而且還是在趙富貴的眼皮底下,你要是說這件事是趙富貴一手策劃安排的,我倒是覺得大有可能。”
劉大師的話,也是我的想法,這讓我點點頭,剛想在說點什麼,哪知道大妹已經徑直走向了大廳盡頭的走廊。
大妹的行動讓我跟劉大師一頭霧水,難道大妹真的發現了什麼?這可真夠打臉的,我們剛認定的事實,難道這麼快就被推翻了?
等我們跟着大妹,來到大廳盡頭的金色房間門口,看着大妹推開門,接着傻愣愣的站在那,眼淚開始圍着眼圈轉,我當時就好奇了。
大妹到底看到了什麼?以至於被震撼成這樣?等我湊近往裡一看,當時整個人就不好了。
就見金色房間裡,堆滿了一地的積木,積木的中央,有個圓形的積木城堡,城堡的草地上,一大一小兩個積木小人兒,正手拉着手在散步。
即便是積木堆積的人兒,這一大一小兩個人依舊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大的應該就是孫丙,那小的就是……大妹?
我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難怪大妹之前會說出那樣的話,看來這裡應該是大妹記憶中最難以割捨的東西,所以她纔會觸景生情?
大妹的身世,用我已經瞭解的資料看,她應該就是那七個所謂主母中的一個所生,她說是第三個,也就是說,她跟孫丙是親兄妹?
但是她之前也說過,她是老錢跟姨奶劉文玲的孩子,也就是怨種的姐姐,這就讓我很困惑了,老錢怎麼可能是吳貴田?姨奶又怎麼可能是三姨娘?
所以,這件事讓我越發迷糊了,她的身世到底是什麼?她的身世,跟眼前的這一切,又有什麼淵源?她爲什麼會觸景生情,難道她真的曾經經歷過?
可是我怎麼總覺得,這件事另有蹊蹺呢?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剛想問大妹具體情況,哪知道大妹已經走向了積木城堡,她一邊走,還一邊背對着我們道:“這裡應該就是最後的機關了,裡面應該還藏着一個人,一個能讓一切徹底結束的人。”
“一個人?”我跟劉大師異口同聲的驚呼道,感覺這件事又超出預料之外,在來之前,我想盡了無數中可能,想到了無數的敵人,可是這裡壓根就一個人都沒有,但是現在,大妹告訴我,這裡還藏着一個人,一個能結束一切的人?
要不要這麼詭異?要不要這麼匪夷所思啊?
我們費盡艱辛走到現在,然後就是等大妹告訴我們,其實我早就知道這裡,然後等你們來結束一切?
在我的理解中,大妹的話就是這麼個意思?
這讓我非常鬱悶,也非常好奇,我倒要看看,那個能結束一切的人,到底是個什麼人?
哪知道大妹彷彿突然想到了什麼?她突然一扭頭看着我可憐兮兮道:“在見到那個人之前,我求求你千萬別傷害她,因爲她也是個可憐人,你要是不答應,我就永遠不帶你見她?”
“他?男人還是女人?我認識嗎?”我一愣,不明白大妹爲什麼要這麼說,難道這個他,是我見過,並且有很深過節的人?要不然大妹爲什麼要這麼說?
“她是個女的,而且你一定非常熟悉,現在我已經告訴你這麼多了,你趕快回答我,到底同意不同意?”大妹說着,還非常緊張的看着我,那種眼神讓我有種難以形容的恐懼。
我竟然震撼的看着她,半天說不出話,因爲我心中已經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這個猜測如果被證實,那就太嚇人了。
見我呆愣愣的看着她,大妹依舊執拗的盯着我,這一刻就連劉大師都瞠目結舌的看着大妹,他隱約間也猜到了什麼。
我們沉默了不知道多久,誰都沒有發現一地的積木,正在逐漸的融化着,逐漸的消融着,這種消融就像是孫丙化爲一粒種子的過程,又像是那個黑暗的大妹消失的過程,總之,當這種消融在詭異的徹底消失後,一棟錢家老宅,又一次突然出現了。
這棟老宅,看起來很真實,就像是它真的又回來了,儘管我們周圍依舊是那座金碧輝煌的金色房間。
而我們,還是站在祠堂的門口,夕陽斜下的陽光,正從天際暖暖的灑來。
此景此景,如此熟悉,讓人觸景生情。
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我們剛剛進入錢家老宅時,但是心境卻是雲壤之別。
緊閉的祠堂門內,突然傳來了一陣陣驚悚的啼哭聲,這哭聲來的不要太靈異,讓我被嚇了一大跳,接着當我看到祠堂那熟悉的大門後,不由得又一次大吃一驚。
那哭聲爲什麼會帶給我一種莫名的熟悉感?難道這就是大妹口中的她?
當我艱難的吞了口吐沫看向大妹時,哪知道大妹搖頭道:“他不是,但是他也是你的另一個故人,我現在最後問你一遍,你到底同意不同意?”
我看着一臉堅毅的大妹,實在忍不住問出了心裡最大的秘密。我道:“你知不知道你在這件事終了後,會變成什麼樣子?”
夕陽,灑在她那張俊俏的小臉上,讓她顯得如同瓷娃娃一樣可愛,她粲然的一笑道:“我知道,你不是一直嘀咕塵歸塵,土歸土嗎?那有什麼不好呢?”
大妹的回答雲淡風輕,卻帶給我無比的震撼,原來她一直就知道自己最後的結局?原來她也一直都知道我在想什麼?
可是她爲什麼一直沒表現出來,難道祠堂裡的那個她,真的有那麼重要?
帶着這樣的想法,我嘆息着點點頭道:“我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