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清苒腹部如同刀絞,溫暖抽離的那一瞬間。她忽然心生蒼涼。悲愴的開口吼道,“言淮安!你要用我孩子的命去償你孩子的命是嗎?”
原本泰然處之的言淮安在看到那潔白裙襬上滲透出的殷紅血液時。雙眸猛地一緊。
他抽出了自己的手,彎下身將陶清苒抱起,一言不發的就往外跑,身後的呼喚和竊竊私語,他一概置若罔聞。
醫院幽長的走廊內。消毒水味頗爲濃烈縈繞於鼻尖。
斜斜倚靠在牆邊的男人抄手而立,墨瞳幽深。
言淮安一路沉默的將陶清苒送到醫院來。俊顏緊繃着。
“啪嗒”手術燈滅掉後,他纔有了反應。微微站直了身子,雙眸緊盯着閉合的手術門。
率先出來的是醫生,她摘掉了臉上的口罩後,凝重的看着言淮安。“你是病人家屬?”
“嗯”
在確認了他是陶清苒的丈夫以後,醫生態度變得格外嚴肅,指責道。“病人已經有了兩個多月的身孕了,你怎麼能夠不好好照看着點呢?!”
聞言。言淮安微僵,好看的劍眉蹙起,“兩個多月的身孕?”
陶清苒懷孕了。爲什麼她跟自己不直說?
眉峰越蹙越緊。他低冽出聲發問,“她情況怎麼樣?孩子....”
“保住了,還好送來的及時,不然這個孩子可就沒了”醫生長長鬆了口氣,慶幸的開口道。
黑眸微暗,言淮安沒做聲。
等到陶清苒被送到了病房安置好了後,他才拉了椅子坐在牀邊。
漆黑清透的銳準緊鎖在蒼白的小臉上,驀然眉心微動,他伸出手輕輕觸碰到陶清苒的臉頰。
眼中快速掠過的深色轉瞬即逝,只消片刻,原本還撫.摸着她臉頰的手便已收回。
時值深夜,陶清苒醒了過來,她艱難的掀開沉重的眼皮,茫然的睜着眼睛,雙眸無神。
“好些了?”
聞言,陶清苒一怔,旋即想起進醫院之前的事,她手覆在小腹上,着急的想要開口,才發現喉嚨乾裂如同被火灼傷,“孩子...我的孩子呢?”
“孩子還好好的呆在你肚子裡,如果你繼續這樣激動下去,孩子還能不能夠保住就是個未知數了”
男人的沉沉嗓音近在耳邊,得到了對方回答的陶清苒心安定了下來,手輕輕撫.摸着尚且還平坦的小腹。
“懷孕了爲什麼瞞着我?”言淮安雙手環於胸前,看着她的黑眸幽深。
聞言,陶清苒手一頓,長睫微斂,淡淡出聲道,“你不是很討厭我嗎?告訴你我懷孕了又能怎麼樣?”
“陶清苒,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兩個人是法律上認定的夫妻,關於這個孩子的事,我也有知情權。”言淮安嗓音輕緩,不疾不徐的說出這番話。
陶清苒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一樣,低低的笑出了聲,“言淮安,我們結婚五年以來你什麼時候管過我的死活?你說要補辦婚禮,我也天真的相信了,結果呢?你安排了你的初戀情人來鬧場子,真是好大一份驚喜,委實令我措手不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