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言旌安將她想做備胎的想法都掐死在搖籃裡了。
從那兒以後。言旌安儘管跟她生活在同一個屋檐下也不會搭理她。就當做她不存在一樣。
餘靜瑤起先也覺得不甘心、覺得憤怒,後來就漸漸被時間消磨了。她想,可能對於言旌安來說,特別的人是不可能被取代的,哪怕那個人已經不在了…
輕嘲的勾起脣角笑了笑,她長長嘆氣。
下樓的時候。趙誠錦正候在廳內,一看到她下來了。就立馬起了身。
“餘小姐,是老爺讓我來接您過去。”
“嗯。我知道了”餘靜瑤的反應很淡,似乎對這種事情不爲所動,腳邁下最後一級臺階,她說。“走吧!現在就過去,別讓爺爺久等了。”
“餘小姐,請。”
趙誠錦微微彎下腰身。等到餘靜瑤往外走了,他才直起身。看到她出去了,冷聲吩咐道,“今天的事誰都不許說出去。我沒來過餘小姐也沒有出去過。明白嗎?”
“明白。”
陶家的傭人幾乎都是言家的眼線,所以他的吩咐自然都會聽從,解決好了一切,趙誠錦纔不緊不慢的跟着一起出了門。
輕車熟路的進了言宅,穿過一層一層的厚重門廊,終於到了小花園中心,看到那愜意坐在圓桌邊品茶的言康榮,餘靜瑤眼眸一暗。
“爺爺。”
乖巧的叫了一聲後,言康榮也只是點了點頭,“餘丫頭來了就坐吧!”
“嗯。”
言康榮遞了杯茶給她,說道,“最近過的怎麼樣?旌安那孩子有爲難你嗎?”
“沒有,他對我很好,最近這段時間他很收斂,每天都會回來陪我。”
聞言,言康榮眉毛向上挑了挑,饒有深意的看了餘靜瑤一眼,“那就好。”
心知她在撒謊,言康榮也不着急挑破,言旌安那孩子他可是清楚得很,他怎麼可能有這麼聽話跟餘靜瑤和平共處?想來,她說的對她很好,是指言旌安對她相敬如賓的事吧?
“爺爺,您這次找我來,是有什麼事情要吩咐我嗎?”
手微微一頓,言康榮輕輕笑出了聲,笑容和藹又慈祥,“靜瑤不愧是我言家的孫媳婦,這麼快就猜出來爺爺這次找你來是有事要找你幫忙了。”
餘靜瑤藉由喝茶擋住了脣角的那抹諷刺,言康榮找她除了要借她的手牽制住言旌安以外,還能有什麼事?
“靜瑤,你和旌安也該挑個日子訂下來了,不如下個月5號就結婚,怎麼樣?”
“5號?”她訝異了一會兒,言康榮神色不動的看向她,“怎麼?日子不好?”
“沒…”陶清苒和陸景涔也是下個月5號結婚,言康榮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爺爺,您找我除了婚禮的事以外,還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
“不着急”言康榮老神在在的笑着說,“我聽說餘家準備在啓嶺建設一個度假區?”
“嗯,家父確實有這個打算。”
“我想以股東的身份參與到這個項目中,你看…”言康榮看着餘靜瑤笑,慈祥的面容讓人容易忽略掉他掩藏極好的嗜血本性,“跟餘董事長談談怎麼樣?我相信以餘董事長寵愛你的程度,你開口提了他必定會同意。”
其實自言康榮提出啓嶺度假區開始,餘靜瑤就隱有不愉了。
啓嶺度假區是餘家計劃了很久的項目,也是最近這幾年投資最大的項目,可謂是重中之重。
無論是挑選合夥人還是合作的相關公司都很謹慎,如果只是一個普通的度假區也就罷了,問題就出在這裡。
早先就得到了風聲,啓嶺那裡其實是洛城最近五年以內要建設的重地,上頭投資了不少下來,現在他們家提前一步買斷了啓嶺,以後無論推出了什麼相關的條例和政策,對他們家都是有利的,可以說是一次翻身仗,以後餘家就會水漲船高,身價翻倍。
現在言康榮盯上了這塊肥肉,而且中途就想插上一筷子,哪兒這麼容易?
啓嶺可是餘家的重注,不可能會願意突然有個人要進來瓜分一部分走的,餘靜瑤的心思千迴百轉,皺緊了眉頭。
“靜瑤,你考慮清楚了嗎?你跟旌安的婚事現在也定下來了,我們言家和餘家事業上有合作關係,只會讓兩家的關係更加親密穩固。”
餘靜瑤咬脣不語,她又不是傻子,當然聽的出來言康榮的言外之意。
許久,她才擡起眸,格外認真的問道,“爺爺,旌安在你眼裡到底算什麼?你擺弄的棋子,拿來交易的物品嗎?”
用她跟言旌安的婚事當要挾,逼着她妥協退讓,好讓他摻和進啓嶺的項目中。
餘靜瑤覺得荒唐又可笑,言康榮這是拿言旌安當什麼?一次兩次的不顧他的意願,強行用他來謀取利益,這是不將言旌安身上的最後一絲利用價值榨乾就不罷休嗎?
言旌安那天被打得有多慘,她是親眼看見的,所以她才覺得害怕。
言家的人根本就不是人,是冷血無情的怪物,同樣都是言家的孩子,憑什麼言旌安就得被他當成奴隸一樣使喚?
因爲那觸目驚心的傷痕給人的視覺衝擊太大,她一直忘不掉言旌安奄奄一息的模樣,所以她就是爲了這件事,對言家的人心寒了,對言康榮也頗有微詞。
她來,只是爲了言旌安。
現在言家沒什麼可值得她留戀的,她也看清楚了言旌安心底根本就放不下第二個人了,所以餘靜瑤一直很迷茫,她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是不是還要堅持下去…
她覺得很累,她似乎理解了陶清苒過去五年裡守着一段有名無實的婚姻有多痛苦,她承認她做不到,她沒辦法跟陶清苒一樣明知對方心有所屬還能夠繼續堅持下去。
說到底,她還是不能完全放下自我,她僅剩不多的驕傲和自尊不允許她繼續這麼卑微下去。
她不是陶清苒也不是言旌安,做不到跟他們一樣完全拋棄自己,一心只記掛在對方身上。
思及此,餘靜瑤用力閉緊了眼睛。
良久,才猛地睜開,站起了身,“爺爺,這件事我需要好好回去想一想,啓嶺是公司的大事,這事我一個人做不了主,需要跟我父親和公司的人商榷,才能給您回覆。”
說完,也不等言康榮開口,就急匆匆的說,“對不起爺爺,我現在還有點事,就先走了。”
轉身就走,眼底隱隱含着殷熱的薄霧,心尖酸酸澀澀的,還有點絲絲的抽疼。
人太聰明瞭一點都不好,比如,她在跟言旌安的這段關係裡就是太用心了,所以纔看得很清楚,言旌安對她根本沒有一點興趣。
這是言家的人定下的親事,跟他無關,所以他一點都不在乎。
鼻尖一酸,餘靜瑤一邊往外走,一邊不斷的擡手拭去臉上的淚珠,只是越擦越多。
“老爺,就這麼讓餘小姐離開嗎?”
言康榮皺起眉峰,“現在強留下她反倒適得其反,不過這丫頭心底在想什麼?難道這種絕妙的好機會都沒心動過嗎?我可是在幫她得到她想要的人啊!”
趙誠錦看着漸漸消失在長廊盡頭的身影,眼中複雜,“老爺,我看餘小姐對少爺不是沒有情義在的,只怕是少爺那裡讓餘小姐吃了不少苦頭,所以餘小姐現在可能有點望而卻步了。”
一提這個,言康榮就重重冷哼了一聲,“這混賬東西就是不識擡舉,當年我讓他娶陶清苒,他也是死活不願意,最後還得讓我來想辦法讓陶清苒名正言順的嫁給他,現在又…”
他說着一頓,無奈的長長嘆氣。
“老爺,您且放寬心,我看餘小姐對少爺情根深種,肯定是不會這麼輕易放棄的,等她想通了肯定就會答應您的要求,不過…”
“嗯?不過什麼?”
趙誠錦遲疑着問道,“老爺,您爲何要參與啓嶺的項目呢?”
他看了趙誠錦一眼,淡淡解釋,“啓嶺那邊是我們洛城建設重地之一,現在餘家提前壟斷了啓嶺,往後推出來了相關的條例只會有利而沒有弊,也就是說現在啓嶺就是塊兒肥沃的土地,任誰都想往上撒點種子,等着以後收割。”
“我們言家最近生意不好做,被盯着太緊只能小心行事,結識不了上頭的重要人員就沒辦法動彈,而且爲了和富錦的合作案,公司已經砸了不少錢進去了,資金都被套牢了,現在的言氏其實就是個空殼子,兩相沒有來源,這麼下去,言氏遲早會因爲資金週轉不靈而陷入到破產的危機中。”
關鍵,這消息一旦透露出去,股票肯定會被牽連,到時候被有心人利用,稍微抨擊,股票就會大幅度的下跌,只要趁着這種檔口收購言氏的股票,要吞了言氏太容易了。
本身依照言家的財力和勢力不至於落到這種地步,但…現在他的勢力被牽制住,而且連他的第二產業都被掐斷了後路,實在是提供不來資金了。
“所以,老爺您的意思是要藉由啓嶺這個項目攬入資金,幫言氏度過現在資金短缺的日子?”
“嗯,跟餘家聯姻勢在必得,我們需要這個消息來穩固股市,也需要餘家的支持。”言康榮冷聲說着,眼底泛起了暗沉凜冽的光,這言旌安同意也得結!不同意一樣得跟餘靜瑤結婚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