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王爺,松針的確能治大部分的雀盲症,不過也不是所有的雀盲都能用松針治的。”青竹衝着寧王微微一禮,老老實實的回答道。
“哦?這是爲何?”寧王提高了聲音,看着青竹問道。
“回王爺。這是因爲雀盲症的發病原因不止一種,病因不同,治療的方法也就不盡相同。而且,也不是所有的雀盲症都可以治好的。”青竹看着寧王回道。
寧王又說:“聽上去好像有點道理,那都有些什麼原因,這松針又能治療什麼原因引起的雀盲,你且仔細說給本王聽聽。”
“是。”青竹點點頭,儘量用能讓不懂醫學的人也聽得懂的語言說道:“雀盲又稱夜盲,其症狀乃是夜間不能視物。”
“主要原因有三種。”
“其一,是胎中所帶。這種一般是父母祖輩都有這樣的情況,乃是遺傳之症。這個原因造成的夜盲,是很難治療的,甚至可以說,是無藥可醫。”
“其二,是因爲部分眼疾所造成的。如果是這種情況的話,也不用刻意去醫治,因爲只要眼疾被醫治好了,這夜盲之症也就會漸漸好轉,直至痊癒。”
“其三,則是飲食不當所造成的。這種原因造成的夜盲,簡單說來,就是這一類人沒有從平日的飲食之中獲得可以讓人夜晚視物的一些養分,所以導致了夜晚不能視物,一般常見於貧窮人家。而這種夜盲,也是最常見、最好醫治的。這種夜盲,就可以用松針來治療,而且效果非常顯著。”
聽完青竹的話,寧王若有所思的點點頭,開口說道:“如此說來,我軍中士兵的雀盲之症,應當就是這可以用松針治好的第三種了?”
“大多應該是這樣的。”青竹點點頭,回道。
實際上,軍中士卒多是貧窮人家的子弟,營養不良是很正常的,所以十之八九都應該是這種夜盲症。
不過青竹卻沒有把話說得太滿,當然了,這也是大夫們的通病。
“用松針的話,多久可以治好?”寧王雙眼頓時亮了起來,看着青竹問道。
“回王爺,連服七日,應當就可以見效了。”青竹看着寧王回道。
“好,好,好!”寧王聞言,連呼三聲好字,跟着神情一振,開口大喊一聲:“來人!”
寧王話音剛落,馬上就進來一個親衛,單膝跪地,嘴裡說道:“請王爺吩咐!”
“傳令輜重營,明日起調輜重兵三千,上山採集松針,交由醫帳,每日大鍋熬煮。無論士卒將領,每個人都每天都必須喝……”說着,寧王看向青竹。
“每日三次即可。”青竹低聲說道。
寧王接着說道:“每人每天都必須喝三次,就在飯前一兩刻鐘喝了。同時,也讓人傳令給東軍的世子,讓他也照做本王說的去做。”
“得令!”
親衛雖然不明白寧王爲什麼會忽然有個這樣的命令,但是這並不妨礙他聽命行事,馬上抱拳大聲應道。
應完之後,親衛轉身就要退出去,安樂郡主開口了:“等等!”
親衛回身,恭敬的看向安樂郡主,不過卻沒有再次跪地。
安樂郡主看着親衛說道:“記得告訴輜重營還有去給世子哥哥傳信的人,秋冬之際,要採雌株的松針纔有效。嗯,就是接過鬆果的枝條上面的松針,明白嗎?”
“是,小的明白了。”親衛稍微等了幾息,看營帳中的人沒有糾正安樂郡主,這才抱拳垂首應了。
“哼,還不相信我。”安樂郡主微微嘀咕了一句,不過還是揮了揮手,對親衛說道:“好了,明白了,你就下去傳令吧。”
“是,小的告退。”親衛聞言應道。應完之後,再次轉身出了行營。
“父王,我是不是很厲害,很乖啊?”安樂郡主看親衛退了出去,也不管營帳裡頭還有其他人,直接抱着寧王的胳膊搖晃着撒嬌道。
“是,我的樂兒很厲害,說吧,又想要什麼?”寧王含笑看着安樂郡主開口道。
“那,這可是父王你說的哦?我真的開口了哦?”安樂郡主雀躍的看着寧王說道。
“嗯,本王說的。”寧王滿臉笑容,愛憐的看着安樂郡主點點頭。
“女兒想請父王恩准,在攻打上京城的時候,也讓女兒帶着紅妝營,同大軍一起,上陣殺敵。”安樂郡主狡黠的一笑,飛快的說道。
“不行!”聽了安樂郡主的話,原本滿臉笑容的寧王頓時就撤了臉上的笑容,不假思索的開口說道。
“啊?憑什麼嘛!父王你每次都這樣。女兒費心費力的弄出來一個紅妝營,就想着上陣殺敵,替父王分憂,可你看看,你看看。現在,現在整個紅妝營,都變成了兒戲,變成了隨着大軍一起遊山玩水的花瓶營了。”
“父王,就當女兒求你了嘛,女兒真的不想要這樣的紅妝營。”安樂郡主先是生氣,跟着就軟了下來,憋着嘴,做出一副委屈的小模樣,抱着寧王的胳膊撒嬌道。
“本王說不行,那就是不行,你想都別想!”寧王板着臉,沉聲說道。
說着,似乎又覺得自己的語氣有些重了,忙看着安樂郡主,將聲音放得柔了一些,說道:“樂兒啊,替父分憂,有你大哥和諸軍將士就可以了,你啊,別讓爲父整天的爲你提心吊膽,那就是爲父王分憂了。”
“我不管!父王,你講不講道理了?當初在寧州府的時候,你可是答應得好好的,結果現在,你又反悔了,身爲三軍主帥,你怎麼可以這樣出爾反爾呢?”安樂郡主憤憤的將寧王的手一丟,看着寧王,一臉控訴的說道。
“你……”寧王讓安樂郡主給氣着了,指着安樂郡主,半晌之後說道:“本王這次就是不講道理了,你能拿本王怎樣?”
“我……我不理你了!”
安樂郡主說着,腳一跺,拉了青竹就往外走,嘴裡說道:“青竹,我們走。咱們以後,再也不給他出主意了,卸磨殺驢!哼!”
青竹有些無奈,原本還想着說一聲告退的,結果安樂郡主拉得太急,她差點一個踉蹌,也就只能就那樣被安樂郡主拉着,往外走了。
走到營帳門口,安樂郡主這次也不掀門簾了,伸手狠狠的將門簾往下一拉,一下子就將那門簾給拉脫了。拉脫的門簾破布一般的,被安樂郡主丟到了地上。
便是這樣,安樂郡主也依舊覺得不夠解氣,乾脆又狠狠的在門簾上跺了幾腳,這才拉了青竹,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