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成和他婆娘能用是能用,但是他們牽扯到了別的府上的內鬥,若是沒有那鍾二老爺前頭夫人留下的大小姐還好,發賣出來,那就是同鍾府沒了瓜葛,斷了聯繫就行。可有了那個大小姐,就怕這家人還念着從前的主家,惹下什麼麻煩來。
還有就是他們的兒子劉良,倒是頗爲機靈,在鍾家的時候,也是跟着外院管事跑過腿的,又識得一些字,倒是可以給青衫做個小廝。
只是他們的女兒劉芽兒,比蓮兒還小,買了來,也不能做什麼事情。
至於那餘大妹,就更不用說了,什麼都不會,只會做粗活,還一開始就想着要給自己贖身,這擱別人家裡,那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不過這個,在青竹這裡,倒不是什麼好大不了的事情,反倒讓青竹有些喜歡。
其他人,倒是沒什麼好說的,當用起來也多半不會太順手。
“愁什麼呢?”安樂郡主看出了青竹的糾結,湊近青竹,壓低了聲音問道。
青竹把自己糾結的事情給安樂郡主說了,安樂郡主笑笑,說道:“我說這是多大的事情呢,誰說買了人來,馬上就要用的,反正你都在我哪兒借了人,回頭我留兩個得用的人,幫着你調教一番就是,先讓他們做些雜事粗活,再跟着我借你的人學着做其他精細的事情,有個一兩個月,怎麼都能用了,那你還擔心什麼?”
“說得也是。”青竹聞言,倒是放心了一些,剛準備伸手點人出來,又看着安樂郡主問道:“你瞧瞧這裡頭,可有那種能做管家的人?我是覺得劉成還可以,可我又不想用他,覺得那鍾家是個麻煩。”
“嗯,咱們到不用害怕鍾家的人找什麼麻煩,關鍵是這種人心裡頭,肯定存着舊主人,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惹出事端來。我倒是覺得那王忠不錯,讀過幾年私塾,又跑過貨做過生意,稍微調教一番應該就可以用了。”
“可是他老孃……”青竹還是有些遲疑,接着說道:“我雖然不差他老孃一口飯吃,可總覺得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像是被人算計了一般。”
“他是在算計。”安樂郡主點點頭,說道:“不過我覺得,他算計的東西擺在明面上,倒也坦蕩。再說了,他也算個孝子,只要你能對他老孃好一些,他這輩子,都不會背叛你,你現在最應該收的下人,可不就是這種麼?”
“你說得有道理,可我先前的打算你是知道的……”青竹點點頭,沒有把話說完,但是她卻知道,安樂郡主肯定明白她想說的是什麼。
“你那個打算,我不評價,不過啊,我還是覺得那王忠不錯。只要你能給他老孃養老,那就算有一天,你真有那樣的打算,他多半也是不肯的。”說着,安樂郡主又笑了,臉上帶了幾分得意,說:“你該知道,我這人優點不多,可看人向來也是挺準的。”
聽到安樂郡主的話,青竹便想到張月,頓時就不敢苟同的笑了笑。
安樂郡主看懂了青竹的笑,推了推她,嗔道:“那是個意外。不許你想了,你若在想,我可就不管你了。”
“是,那是個意外。”青竹拖長了聲音,看安樂郡主又要不依的樣子,連忙說道:“你看人自然是挺準的,否則紅妝營也不可能起得來,你說是吧?”
看青竹承認了自己,安樂郡主頓時就舒服了,滿足的點點頭,說道:“那是自然。”
青竹失笑,微微搖頭,看着安樂郡主又說:“那我真選王忠了?”
“嗯,選,錯不了的。”安樂郡主肯定的點點頭,說道。
“成,那就王忠一個,廚房上的話,那個陳李氏倒是可以,再把她女兒陳秋菊也留着一起,可以做些粗使雜活。”
“給青衫的小廝的話,就那個張順,比青衫大點,人也機靈,雖然不識字,但是回頭讓那趙先生教一教也就可以了。”
“說到趙先生,我倒是想起個事情來,青衫帶回來的兩個人,那都不是普通的隨從,又都是獨自一人來的,還是要照顧一下的,日常起居不說,這總得有個人幫着洗洗衣服。還有咱們府裡頭的大件的東西,也得要人洗,那就把那個孫氏也留下,不僅是洗衣服什麼的,她還能給陳李氏打打下手。”
“至於那個餘大妹的話……其實我還挺喜歡她的,要不,把她也留下?”
青竹說,詢問的看向安樂郡主。
安樂郡主看青竹選的人,雖然都不是特別好,當也還是挺合適的,就點了點頭,說道:“你要留着那個餘大妹,倒也沒什麼問題。只不過,你是打算讓她做粗使呢,還是想要讓她貼身伺候?”
青竹稍微想了想,說道:“先做做粗活吧,我觀察她一下,若是合適的話,再帶在身邊。”
安樂郡主聞言,點點頭,又說:“也行。那你要不要再買一個人,好備着回頭做活什麼的?”
“這就回頭再說了吧,我覺得咱們家其實也沒那麼多活來做,有這麼幾個下人用着也就夠了。”說着,青竹微微嘆了一口氣,繼續道:“你說那劉成一家人要是沒和那什麼鍾家扯上關係那該多好,直接一家人用着,省事多了。”
不過,不等安樂郡主答話,青竹又自問自答了:“不過這也沒辦法,算是緣分不到吧。”
說着,青竹又喚了劉牙婆過來,把要買的人一一說了,付了銀子,又收了賣身契。
而王忠,則是現寫了一份賣身契。
至於王忠那又聾又瞎的老孃,青竹倒是沒讓寫什麼賣身契,反正賣了也沒用,還不如讓她直接以自由身住家裡而已。
這對青竹來說,是少了麻煩,對王忠而言,卻是一份恩德。
買好了人,青竹讓人把先前準備好的熱湯送上來,等大家都喝了一碗之後,這才讓劉牙婆帶着其他人離開了。
剩下的人,先是分了各人的任務還有各人的月錢。
王忠算是暫定的門房兼管家,做得好,就是管家,做不好,就一直做門房。月錢是五百文,也就是半兩銀子。
陳李氏總領廚房的事情,月錢是四百文。
張順跟着青衫,一個月錢三百文。
孫氏和陳秋菊還有餘大妹,都是粗使,一個月就只有兩百文錢的?慮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