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續的方子也是現成的,當歸補血湯加人蔘即可。
當歸十錢,黃芪兩錢,人蔘兩錢。兩盞水煎成一盞,每日三次,飯前半個時辰空腹服用,連服一個月即可。
青竹開完方子,向秋菊交代清楚之後,原本是準備告辭的,結果被錢嚮明留了下來。名義上是請青竹留在縣衙隨時觀察蘭姨娘之病情,可實際上,不管是青竹還是阿墨,都隱隱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好在錢嚮明沒有留他們太久,三日之後,就包了一百兩銀子的診金,又親自派了人送青竹阿墨回夏家村。
還沒到村口,青衫就一陣風一般的跑了過來,一頭撞在青竹懷裡,嗚嗚嗚的哭了好久。
“男兒有淚了不輕彈,青衫是男子漢了,怎麼能說哭就哭呢?”青竹被青衫哭得頭暈,聞言安撫道。
“只是未到傷心時,這話還有下半句呢。”青衫帶着哭泣的聲音從青竹懷裡傳出來,有些悶悶的。
“阿姐不是回來了麼?全須全尾的,沒有一根汗毛都沒有少。”青竹無奈的摸着青衫的頭說道。
“可是阿姐瘦了!”聽聲音,青衫已經止住了哭,不過還賴在青竹的懷裡,不肯出來。
阿墨鬼使神差的上前去,拎着青衫的衣領,將他從青竹懷裡提了出來,放在一邊。
“你……”青衫眼睛紅紅的,還掛着淚水,對阿墨怒目相視。
“還有旁人呢。”青竹連忙拉住青衫,對旁邊送自己的官差笑道:“讓官爺見笑了。”
“不敢不敢,夏小公子這是真性情。”來送青竹的依舊是先前的胖瘦官差,不過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同之前判若兩人。
“是啊,夏大夫能有這樣的弟弟,我們羨慕都來不及呢,怎麼會見笑。”瘦官差不復先前的惜字如金,笑着附和道。
“兩位官爺說笑了,咱們快些走吧,馬上就要到村子了。”青竹微微一笑,並不多客氣,在她的心裡,其實一直是認爲有個青衫這樣的弟弟是她的驕傲,又怎麼會在這件事情上和人客氣呢。
“是,夏大夫先請。”胖官差笑着說道。
青竹點點頭,自然而然的牽着青衫的手,往夏家村走去。
“阿姐,他們說你的壞話。”
走在路上,青衫就憤憤不平的開始告狀了。
“他們,他們是誰?”青竹問道。
“還不是夏青松他們,還有村子裡好多長舌婦,大伯孃也指桑罵槐了四五次。”青衫憤憤的說道。
“你這幾日沒去學堂?”青竹淡淡的問。
“對不起阿姐,我……”青衫搖搖頭,有些愧疚的垂下腦袋。
“那他們說我什麼了?”青竹沒有責備青衫,雖然她心裡有點生氣青衫耽誤學業,但是他都是爲了自己,再說了,學習之道在於一張一弛,她自然不會太過苛求青衫。
“他們說阿姐治死了人,給官差拿去了,要坐牢。”青衫說着。
“又讓青衫擔心了,是阿姐不好。”青竹抱歉的摸摸青衫的頭,說道。
“不,我可不信他們,要我說,是縣太爺知道阿姐醫術高明,派人請阿姐去給他看病去了。”青衫說道。
“哦?青衫是剛剛纔覺得的呢,還是之前一直就覺得的?”青竹看着青衫,臉上微微有些驚訝。
“先前是爲了安慰自己,不過現在確定了。”青衫臉上訕訕的,彷彿是在爲自己不相信阿姐而羞愧。
“雖不中,亦不遠矣。”胖官差臉上笑得賤兮兮的:“縣太爺是派我們請夏大夫去給如夫人治病的。”
“可你們先前那樣子,不像是請人,倒像是拿人。”青衫擡起頭看着胖官差,臉上全是童真。
“誤會,都是誤會。我們兄弟拿人拿慣了,不會請人,還請小公子原諒則個。”胖官差的圓臉笑成一朵菊花,至於他心裡是不是在罵娘就不知道了。
“阿姐,他們有沒有誆你的銀子?”青衫望着青竹,依舊笑得很天真。
“沒有,沒有……”胖瘦官差連忙將準備好的錢袋拿出來,雙手捧着送到青竹面前,說道:“先前我們兄弟倆也是想幫夏大夫打點打點,免得夏大夫被衙門裡頭的粗人嚇到了,這才預先收了點銀子。不過夏大夫醫術高明,我們兄弟倆也沒幫上什麼忙,這些銀子還請夏大夫收回。”
“這……怎麼使得?”青竹看着錢袋,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使得,使得,這銀子沒花出去,自然是要物歸原主的。”瘦官差笑成了一朵喇叭花,生怕青竹不收,要知道,一個月之後青竹可是還要給如夫人複診的。
而且,他們可是聽說了,縣大老爺對那個黑麪小子禮遇有加,只怕那小子還會有其他造化,還好之前也沒有太過得罪兩人,所以趕緊退銀子,想要息事寧人。
這些道理,青竹也明白。不過狐假虎威這種東西,是會過期作廢的,當然是要抓緊時間用。不過,也不能做得太過,否則的話真將人得罪了,她以後也會有麻煩。
鐵打的衙門流水的官,錢嚮明不會永遠是永安縣的縣太爺,可這胖瘦官差卻是有可能一輩子在永安縣衙當差的。
所以,青竹又推脫了一番,這纔不好意思的收下錢袋,說道:“天色還早,兩位官爺要是不急的話,不如就在青竹家裡用一頓便飯?”
“這……這怎麼好意思呢?”胖瘦官差臉上明顯一喜,不過跟着就學着先前青竹的模樣,推脫起來。可惜兩人那模樣,只要是帶了眼睛的人就可以看出來,不是真的在推脫。
青竹自然是帶了眼睛的,當下微微一笑,開口道:“兩位不辭辛勞的送青竹回來,總不能讓兩位餓着肚子回去縣衙,這樣子,青竹纔不好意思呢。”
“如此,我們就叨擾了。”
兩位官差生怕青竹反悔一般,只假裝推脫了一次,就飛快的答應了,讓青竹暗暗有些好笑。
“小白呢?”推開院門,沒有看到熟悉的小傢伙,青竹有些奇怪的問道。
“誰知道呢,一大早就不見了。阿姐你是不知道,你不在這幾天這傢伙都要翻天了,不是偷了東家的蛋,就是攆得西家的雞亂飛,村子裡的狗都被它教訓了一頓,現在一看到它就夾着尾巴直嗚嗚呢。”青衫略帶怨氣的說道。
青衫的怨氣是有理由的,他一把屎一把尿拉扯了那小白眼狼兩個月(爲什麼看上去這話這麼奇怪?),結果在那小白眼狼眼裡,自己比不上阿姐也就罷了,連阿墨都都比不上,他怎麼能不鬱悶?
青衫的話音剛落,一道白影就快速的往他胸口一衝、一彈,跟着就落在青竹懷裡撒嬌,於此同時,一隻死掉的公雞從青衫身上落到地上。
“小混蛋!我剛洗的衣服!還有,你這次居然敢咬死人家的雞!”青衫的衣襟上,幾點暗紅的血觸目驚心。
“好了青衫,小白還小,再說了,小白帶回來的,不是家雞,是野雞。”青竹一邊安撫青衫,一邊點着自己懷裡的小白狼笑罵:“你這小傢伙,怎麼又調皮了呢。”
小白狼縮在青竹懷裡,嘴裡發出委屈的嗚嗚聲,可那臉上的神情,怎麼看,怎麼像一個惡作劇成功的壞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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