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這麼說,你是遇到情敵了啊。”安樂郡主聽完青竹的話,笑嘻嘻的坐到她身邊,拍了拍青竹的肩膀,說道。
“哎,有你這樣的嗎?還說是好姐妹,怎麼這種時候還幸災樂禍的?”青竹不滿的推了推安樂郡主,說道。
“放心吧,如果是別的什麼人,我還不知道,可是宗素心……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阿墨哥哥不會對她動心的。”安樂郡主渾不在意的說道。
“爲什麼你這麼肯定?”青竹好奇的問道。
安樂郡主冷哼一聲,有些義憤的說道:“哼,當年的事情阿墨哥哥不知道全部,可我卻是知道的。我給你說啊,我曾經偷偷溜進父王的密室看過,那宗寒鬆老東西當年明面上只是和裴家劃清了界限。”
“可實際上要不是他信誓旦旦的給裴伯伯保證,會一力周旋,裴伯伯未必會輕車從簡義無反顧的回上京呢。可是到最後,那老東西卻私下裡給何世道那些狗賊送信,這才害得裴伯伯被堵了個正着。”
“若是當年裴伯伯不曾回京,何世道他們投鼠忌器,裴家斷然不會遭受那麼大的災難的,要我說,那宗寒鬆老東西纔是罪魁禍首呢……”
“這……難道王爺不曾告訴過阿墨嗎?”青竹聽完安樂郡主的話,頓時就有些目瞪口呆了。
“這我就不知道了……”安樂郡主兩手一攤,看着青竹,繼續說道:“不過從你告訴我的阿墨哥哥對那宗素心的態度來看,父王多半是還沒有說過的,只不過不知道他爲什麼不說罷了。”
“不過你放心吧,父王既然同意了阿墨哥哥參與審判何世道還有歐陽擎,阿墨哥哥一定會慢慢發現的。想來父王也不是真的要瞞着阿墨哥哥,只是不知道要如何出口罷了,畢竟當初裴家和宗家可算是通家之好,而且裴伯伯可是還救過宗寒鬆一命的。”
安樂郡主頓了頓,又拍了拍青竹的肩膀,再次開口說道:“所以呢,你就不要擔心這個事情了。”
“可是現在,聽你這樣說,我有點擔心阿墨了……”青竹嘆一口氣,看着安樂郡主說道。
“諾,既然你擔心阿墨哥哥,那便去看看他唄。只是不知道阿墨哥哥是在軍營裡頭,還是在上京城裡,不過我想,他一天多都沒有過來的話,應該是在上京城那邊吧,沒準他正在帶着人在何府或者歐陽擎府上呢……”
安樂郡主話還沒說完,就將青竹往外頭走去了,安樂郡主衝着青竹的背影大喊:“喂,你這就要去啊?”
“我去煲湯。”青竹頭也不回的說道。
“煲湯做什麼?”安樂郡主蹦到青竹前面,看着她問道。
“我要去看他,總要有個理由吧?再說了,萬一就想你說的那樣,他正在何老賊或者歐陽擎府上,那一定是沒有休息好的,沒準一天都沒休息呢,我得去熬點安神的湯給他。”青竹伸手將擋在自己面前的安樂郡主扒拉開,繼續往外頭走,一邊走,一邊說道。
“熬什麼湯?有我的一份吧?”安樂郡主被青竹扒開,一點都不生氣,倒退着跟着她走,一邊走,一邊笑問。
“你最不喜歡的酸棗豬肝湯,要喝嗎?我可以多熬一點,把你的那份也備上。”青竹看着安樂郡主,似笑非笑的說道。
“算了。”安樂郡主停下腳步,敬謝不敏的搖搖頭,等青竹掀開布簾出去了,安樂郡主才隔着簾子衝着外頭大喊:“夏青竹,我覺得我們的友誼走到了盡頭!”
“噗……”饒是青竹心中擔憂裴子墨,而且外有又還有風雪,也忍不住捂着嘴,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不過卻沒有搭理安樂郡主。
反正安樂郡主她也就這樣子,不理她的話,一會兒就恢復過來了,只要她認定你是朋友,那麼只要不是觸及底限的事情,她都不會往心裡頭去的。
青竹這邊熬湯去了,安樂郡主一個人在營帳裡頭轉來轉去的,無聊得很,又不想去守青竹熬湯,反正現在,她是越來越不喜歡豬肝的味道了,聞着都覺得難聞。
左想右想,安樂郡主幹脆叫了人,騎馬往上京城,見她的寧王老子去了,正好可以磨一磨讓寧王買下凍瘡酊的事情。
寧王在上京城其實是有府邸的,不過他起兵開始,何世道他們就把他在上京城的府邸,不管是王府還是別莊,都給抄了個遍,現在在上京城的寧王府雖然不像鎮西侯府那樣成了廢園,但是也破敗得很。
所以,從皇城大門打開的時候開始,寧王就住到了皇城之中,而在皇城打開之前,寧王大部分時間,其實都是住在軍營裡頭的。
安樂郡主帶着人,直接騎馬進了皇城,在辰元殿外頭才下了馬。
說起來,這是非常驕橫的行爲。別說現在寧王還沒有登基,她還只是個郡主,就算寧王登基之後,她被封爲了公主,這在皇城打馬的行爲,也是很不合宜的。
不過,現在皇城裡頭的守衛已經全部換成了最初那些寧王衛的人,是寧王的鐵桿嫡系,對於這安樂郡主那又不知道的,所以一個個的都對她的行爲視而不見。
到了辰元殿,安樂郡主也不讓人通報,直接就讓人把門推開,自己進去了。
外頭還下着雪,辰元殿裡頭卻溫暖如春。好幾盆上好的銀絲炭在大殿裡頭燒着,安樂郡主一進去,被熱浪一激,還打了兩個噴嚏。
原本辰元殿裡頭,寧王在和手下的心腹們正在議事,恍然一聽到熟悉的聲音,而且還是在打噴嚏,寧王馬上就揮手讓正在說話的人暫停,擡起頭來來,看着安樂郡主,半是責備,半是心疼的開口:“這外頭還在下雪,你沒事往這皇宮裡頭跑什麼跑?這是凍着了嗎?要不要傳御醫來看看?”
安樂郡主一點都不管寧王的臉色,笑嘻嘻的行了個禮,然後自行直起身子來,看着寧王撒嬌的說道:“纔不是呢,明明是這辰元殿裡頭太熱了,我被這熱浪激着了。再說了,我就是打了兩個噴嚏而已,又不礙事的,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可不像尋常人家的女兒那般嬌貴,吹一點點風,就要生病。”
寧王眉頭皺起,說道:“你不嬌貴,還有誰嬌貴?嫌這裡太熱的話,你先去偏殿休息一下,一會兒我讓人傳御醫過來,給你把把脈。”
“可是父王,女兒有事情要稟報您呢。”安樂郡主一聽寧王讓自己去偏殿,嘴就嘟了起來。
“好了,你有什麼事情,等父王這邊忙完了,你再稟報吧。”寧王給了安樂郡主一個不贊同的眼神,說着,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好像有些重了,便哄到:“好了,你先去偏殿等御醫過來,你的事情,一會兒再說,啊?乖。”
“好吧……”安樂郡主嘟囔一聲,扭頭往偏殿走去。
看安樂郡主乖乖聽話了,寧王鬆了一口氣,示意先前的人繼續說。
“王爺,咱們寧王軍可以說都是南軍,這上京城天氣向來比南方冷,咱們要提防着士卒凍傷之事,而且也要讓軍醫們和御醫想想法子,這萬一要是士卒凍傷了,咱們也得有藥可醫……”
剛走到一半的安樂郡主聽到這句話,頓時眼前一亮,噌的一下轉過身來,說道:“這事兒啊,我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