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徹底的火了起來。
最初,是跟着青竹他們去方家村的閒漢們,把小白救人的事蹟,傳遍了上京城的大街小巷,隨後,酒樓茶肆的說書人,也開始說起白狼王的故事來,等方修文的書寫出來再刊印出來……
這樣一想,青竹眼角眉梢的笑意,就怎麼擋都擋不住。
瞧見青竹的笑容,裴子墨心中只覺得無比舒心,情不自禁的,把青竹攬在懷裡,不停的親吻着她的眼角、額頭、臉頰、眉梢……
好一陣之後,青竹才笑着掙開裴子墨:“好了阿墨,我該進宮了,明天再來看你。”
“嗯……”裴子墨一邊應着,一邊依依不捨的將吻落在青竹的頭頂,又過了好一會兒,纔不舍的放開青竹,目送着她離開。
多種手頓齊下,瑞寧帝的病情好轉得很快,瑞寧帝已經准許了青竹隔日進宮,今天正好是她進宮的日子。
拿着瑞寧帝特賜的通行腰牌,青竹一路到了乾元殿。
一到乾元殿,青竹就覺得,似乎有些不對,這乾元殿的氣氛,好像分外緊張。
殿外沒有看到成郡王楊辰平,經過通報之後,進到瑞寧帝的寢宮,也沒有看到楊辰平。不過皇帝的臉色,卻是難看得很,一副怒氣衝衝的樣子。
楊樂兒就坐在瑞寧帝的旁邊,一看到青竹,不等她給瑞寧帝見禮,便急急說道:“青竹,你快來替我父皇把把脈。”
“是。”這些日子,楊樂兒很少這麼急,加上氣氛有些不對,所以青竹想都沒想,就直接躬身應了,然後到了瑞寧帝的跟前,衝着瑞寧帝一禮,就把起脈來。
仔細給瑞寧帝把過脈,青竹的眉頭微微皺起,躬身衝着瑞寧帝說道:“皇上,您的身體只適宜平心靜氣,還請皇上收起雷霆之怒,免得損及龍體。”
聽到青竹的話,楊樂兒就開口了:“青竹,我父皇他,沒事的吧?”
“嗯。”青竹點了點頭,給了楊樂兒一個放心的眼神,然後才說道:“皇上適才似乎有些急火攻心,不過還好,沒有傷着身體,稍後臣女給皇上開上一劑靜心安神的湯藥即可。”
“那就好。”聽到青竹的話,楊樂兒舒了一口氣,隨後,就有些嬌嗔的衝着瑞寧帝說道:“父皇,先前咱們不是說好了,不生氣的麼?你怎麼又生氣了?”
瑞寧帝皺了皺眉頭,當着青竹的面,似乎不願意多說,只是稍微搖了搖頭,衝着青竹說道:“既然青竹已經診斷過了,說朕沒什麼事情,那你們都退下吧,朕一個人靜靜。”
楊樂兒還想說些什麼,卻看到楊晟昊衝着自己搖了搖頭,只能有些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是,兒臣告退……”
楊樂兒的話語剛落,青竹也連忙低頭,說道:“臣女告退。”
楊晟昊也要告退,不過他還沒開口,瑞寧帝就說道:“太子留下,你們都出去吧。”
說着,一臉疲憊的閉上了眼睛。
楊晟昊連忙頷首應是,青竹和楊樂兒,卻是低着頭,退了下去。
到了外頭,楊樂兒忽然就眉飛色舞起來,拉了青竹就往外面走去,等走到僻靜之處,才衝着青竹挑挑眉,說道:“夏青竹,好事啊,天大的好事!”
“好事?什麼好事?”青竹有些不解的看着楊樂兒問道。先前楊樂兒在乾元殿裡頭,那臉色可是很難看的,這會兒怎麼忽然就高興起來了?
“嘿嘿。”楊樂兒有些得意的搖晃了幾下腦袋,看着青竹說道:“青竹,我告訴你啊,楊辰平這下子可是完蛋了。”
“成郡王?”青竹疑惑的看着楊樂兒。
聽到青竹的話,楊樂兒伸出手來,衝着青竹擺了擺,嘴裡說道:“不不不,不是成郡王,就是楊辰平,庶人楊辰平。”
“這……究竟怎麼回事?我怎麼聽不明白呢?可是成郡王又惹着皇上了?”青竹眨了眨眼睛,看着楊樂兒問道。
“可不是麼。”楊樂兒點了點頭,然後說道:“你還記得蠻王烏古烈麼?”
“嗯,記得啊。”青竹也點了點頭,又道:“可是蠻王和成郡王什麼關係?是他讓成郡王變成庶人了?他怎麼做到的?”
楊樂兒將頭擺了擺,然後用極其誇張的語氣說道:“我的個乖乖,青竹你是不知道,原來楊辰平的生母,居然是蠻族人,而且啊,還和蠻族的王族又關係,就那個蠻王烏古烈,說起來,還是算是楊辰平的便宜舅舅呢。”
說話間,楊樂兒又搖頭晃腦了一陣,然後接着說道:“青竹啊,這個我可只告訴你啊,你可千萬不能告訴別人。我告訴你啊,原來當初蠻族人來勢洶洶的往珈蘭關過來,還有楊辰平在裡頭搞鬼呢。”
……
楊樂兒的嘴張張合合,說了許多的話,青竹只覺得耳朵裡頭嗡嗡嗡的,完全沒聽清楚她後面的話。這個時候,青竹忽然覺得,也許當初裴子墨讓自己給他的親衛帶的那句‘但憑太子殿下做主’,也許就和這個有關?
那麼,當初的那些帶着面具的灰衣人,是不是也和楊辰平有關呢?只是,當初那些灰衣人,真的是楊辰平那個不受寵的‘寧王二公子’或者是成郡王,能拿得出來的麼?
再想到先前瑞寧帝明明滿臉怒容,可他的脈象卻一點都沒有‘怒’的感覺……
‘細思極恐’幾個字,就那麼無端端的,出現在青竹的腦子裡,揮之不去。
“青竹,青竹,夏青竹……”楊樂兒雙手在青竹的眼前揮了半天,嘴裡也不停的喚着青竹的名字,好一陣之後,青竹纔回過神來,衝着楊樂兒笑笑。
“青竹,你在想什麼呢?我和你說話呢,你究竟聽沒聽啊?”楊樂兒有些不滿的衝着青竹說道。
“我只是沒想到,身爲鳳子龍孫,天潢貴胄,成郡王他,居然會勾結外族……”青竹看着楊樂兒,有些勉強的笑了笑,用一種非常唏噓的口吻說道。
“是啊,我也沒想到。”楊樂兒點了點頭,隨即又把手用力的擺了擺,說道:“不過他那個人,就是那樣子的,從小到大,從來沒有擺正過自己的位置,會做出那種出格且不當的舉動,還真是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