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是有心要教柳雨婷這招的,可在她說完這番話之後,我覺得我還是不教她了。[燃^文^書庫][www].[774][buy].[com]我要教了,那就是坑自己啊!
四年前,黃老頭在楊四孃家裡對被楊四娘控制住的村民們用過這招,當時我也覺得很神奇。後來,在黃老頭把原理給我講了,我把人體的經脈、穴位全都背得滾瓜爛熟之後,就不覺得神奇了。
其實,每個人都有過抽筋或者手麻、腳麻的經歷,那就跟經脈或穴位受了外界刺激有關。我們這一脈,主要是靠銀針解決問題,是把經脈和穴位研究透了的。所以,用銀針封住人的穴道,對於我們來說,並不是什麼難事。
“咚!咚!咚!”
柳雨婷已經去敲那大門去了。
過了一會兒,那大門開了,開門的是一個紅光滿面的老道士。
“請問你們找誰?”那老道士問。
“潘道士。”我說。
“原來是找在下的,請問你們是?”潘道士笑嘻嘻地打量着我和柳雨婷。
柳雨婷把警官證亮了亮,說:“警察。”
“請進!請進!”潘道士立馬就讓開了,並伸手做了一個請進的動作。
這時,我發現那屍氣竟然消失了,莫非那屍體已經被人給轉移了?
在那三個小混混出現之前,這裡的屍氣是很濃的。在小混混出現之後,我便把精力轉移到小混混身上了,無暇分心去辨別屍氣。
從小混混出現,到離開,最多也就幾分鐘的時間。就這麼幾分鐘,那屍氣就消失了。看來,那小混混來找我們的茬,是有人設的局。而設這局的人,很可能就是面前這位笑得比如來還燦爛的潘道士。
“江東殯儀館有具屍體被盜了,聽說當天你在那裡做法事,有沒有聽到什麼動靜?”我問。
“沒有聽到。”潘道士一臉真誠地看着我,說:“我們道士做法事,不能分心,就算外面有動靜,我估計也聽不到。對了,殯儀館不是有監控嗎?你們把監控調出來看不就知道了嘛!”
“監控我們已經調出來了,從監控來看,有兩個嫌疑人,其中一個是孫超。”在說到“孫超”這兩個字的時候,我故意加重了語氣。
潘道士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不過很快又恢復了平靜。
“另一個呢?”潘道士笑嘻嘻地問我。
“跟你有些像。”我說。
“我?”潘道士不以爲然地笑了笑,說:“那天我可是一直待在靈堂裡,法事做完都到凌晨五點了,死者的家屬都可以爲我作證。”
“不需要死者的家屬爲你作證,因爲你不是自己去的,你是派的小鬼去。你讓小鬼去把李妍的家人全都迷住了,然後再叫孫超去把李妍的屍體偷了出來。”我說。
我這話一說完,潘道士愣了一下,大概他沒有想到,我一個警察能說出小鬼這種言論吧!
“小鬼,什麼小鬼?”潘道士那眼神真無辜,無辜得就像一個受了冤枉的孩子一樣。
“你認識孫超嗎?”小鬼這一茬潘道士是不會承認的,因此我主動轉移了話題。
“認識啊!那傢伙想拜我爲師,不過我見他是個小混混,於是拒絕了。”潘道士滴水不漏地把話給我堵了回來。
“這麼說,李妍屍體失蹤,真跟你沒關係?”潘道士一看就是個老油條,我是問不出什麼來的。
現在我需要給自己創造一個進屋去搜查的機會,那潘道士絕對想不到我能聞到屍氣,現在他已經把屍體藏好了,肯定以爲我找不出那已藏好的屍體。因此,爲了證明自己的清白,他多半會主動提出讓我們進屋去搜。
“我身正不怕影子歪,既然你們不相信我,那你們就進屋去搜!只要你們能把屍體搜出來,我就跟你們走!”潘道士說。
潘道士這話底氣十足,柳雨婷看了我一眼,意思是告訴我,要拿不準就別進去了,再想別的辦法。
“搜就搜!”我說。
說着,我便大步跨進了門,柳雨婷立馬就跟了上來。
“哼哼!我潘道士雖說沒混出個什麼名堂,但自問還是有個好人的名聲。今天你們要是搜出屍體了,不管是誰弄我這裡來的,都算我的;若是搜不出屍體,你們必須給我一個說法!”潘道士冷冷地威脅了我們一句,不過並沒有阻止我們進屋搜查。
這潘道士,是在跟哥打心理戰呢!哥可是學心理學的,打心理戰我能怕他嗎?本來我心裡還有些拿不準,但在聽了潘道士這話之後,我已經敢肯定了,那屍體就被他藏在了這屋裡。
“我會給說法的。”我回了潘道士一句,然後便在房子裡搜了起來。
我把一樓的每個角落仔仔細細地搜了一遍,沒有發現哪怕一丁點兒的屍氣。接着,我又帶着柳雨婷上了二樓。二樓也被我們找了個遍,可還是一點兒發現都沒有。
“怎麼樣,沒有吧!”潘道士很得意地說了一句,看樣子是想讓我們拿說法了。
“你想要什麼說法?”我問。
“你們是警察,我哪裡敢向你們要說法啊?不過,你們剛纔有個地方沒搜到,一樓還有一個地窖,要不你們去看看。免得你們說是有地方漏掉了,所以沒搜到,那我可就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潘道士還真是個蹬鼻子上臉的人。
“走吧!別搜了。”柳雨婷說。
潘道士主動提出來還有個地窖沒搜,傻子都能想到,那裡面肯定不會有屍體。因此,柳雨婷不想再在這裡浪費時間了。
“我們是來執行公務的,既然潘道士都提出來了,我們要不去地窖那裡走走過場,怎麼能證明他的清白呢?”我說。
“對對對!證明清白最重要,還勞駕兩位警官去地窖看看。這樣你們就不會再懷疑我了,我心裡也踏實了。”潘道士說。
“那地窖裡會不會有詐?”柳雨婷附到我耳邊,小聲地說道。
從進門開始,一切都顯得那麼的順利,我們無論是要走哪裡,潘道士都沒進行任何形式的阻攔。事出反常必有妖,因此柳雨婷有這擔心,是很正常的。
“不會的。”我說。
我們認爲反常,那是建立在潘道士是壞人的基礎上的,如果他真是個好人,今天他的表現應該是正常的。
如果到了那地窖裡,潘道士沒有對我們下手,然後我們又沒有在那裡發現任何的線索,那我可能真的會認爲我的判斷出錯了。
既然我們的對手給我們擺了局,他又是個懂邪術的人,他完全可能人爲地把屍氣弄在潘道士的房子這裡,把我們引到潘道士這裡來。
人爲弄的屍氣,雖然也是從屍體上採集的,但是量畢竟是有限的,是會揮發完的。這完全可以用來解釋,我先聞到了屍氣,後來那屍氣突然沒了。
這時,潘道士已經把我們帶到了地窖裡。
這地窖裡黑黢黢的,什麼也看不到。
“這裡沒裝電燈。來!我給你們點支蠟燭,這樣看得清楚些。”說着,潘道士便拿了一根蠟燭出來,然後用打火機點燃了。
在潘道士“啪嗒”一聲打燃打火機,把蠟燭點燃之後,我看到地窖的地面上,鋪了厚厚的一層紙灰。
除了紙灰,我還感受到了一股淡淡的屍氣。不過,那屍體已經沒在這裡了,這屍氣是屍體在轉移的時候留下的。這紙灰,當然也是在轉移屍體的時候燒的。
紙灰還有些餘溫,也就是說那屍體剛被轉移。
“這紙灰怎麼回事?”我問。
“你知道我是道士嘛!我們做道士的,天天跟死人打交道,因此我每天都得到地窖裡來燒燒紙錢。”潘道士順口回了我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