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姑娘笑了,林小寧也笑了,林家棟也笑了,林老爺子也笑了,付冠月也笑了,村長也笑了,大牛二牛被小香與狗兒拉着就跑得不見影了。
小香與狗兒還有大牛二牛,關係是一直是不錯的,二牛雖然與小寶和生兒更親一些,但大牛過完年就十歲了,小香十二,狗兒十三,這三人年紀相近,說話有共同語言。
林小寧過完年,也才十四,可全村的人,林家的人,都沒把她當孩子,她在衆人眼中,就是林家說話能上算的人,是村裡說話能上算的人。
曾姑娘上前一步問道,林二小姐,要野兔做什麼?
林小寧笑着,突然又起了惡趣,笑着在曾姑娘耳邊小聲道:“不拿野兔,難道還拿魏公子來做試做外傷實施嗎?”
曾姑娘雖是本土女子,可到底從小去軍營醫治傷者,見過世面,又是老姑娘,過完年就十七了,都還沒有議親,又是聲名複雜,又是講究無區別心的醫者,聽到林小寧的調侃,竟臉不紅心不跳,輕聲道:“外傷施救,必要肢體受傷才知道效果,如果找到好法子,正是百姓與沙場將士們的福音,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豈可輕易做藥人,沒想到林二小姐如此聰慧,用野兔就可替代,我朝也有藥人,但都是貧困之人,做藥人是迫於無奈,可得較多銀兩,供於家中老小。如今知道還有野兔可替代,真真是福事一樁!魏公子身份尊貴,更有如此重大的邊境防禦之磚事在身,豈可與藥人相提並論?林二小姐莫要開這玩笑!魏公子身負重任,卻在百忙中要幫我們打野兔,其忠心可昭日月啊!”
林小寧撲吃一聲就笑了:“那魏家之前獲罪,舉家流放之事你可聽說過?”
“當然。 那是奸人所陷害,如今早已沉冤得雪,更又釀出清泉酒這般瓊漿,只得天人可品,而魏家將天人品的瓊漿帶於世間,讓世人得以這樣在一天辛勤勞累後,得以暢飲快慰,人生圓滿啊!這是造福於百姓啊!是功臣,我這回京後便請爹爹上折賜官於魏家,這樣的心繫天下百姓之人不封官。那應該封誰?”
林小寧目瞪口呆的聽着曾姑娘說着,道:“曾姑娘的邏輯的確令人五體投地,這樣也可封官?”
“當然。林二小姐,你在這種小地方窩着,沒有打開眼界,魏家就是大功臣!”
“那是那是”,林小寧笑着和道。心中讚歎着曾姑娘的非凡邏輯,“那你爹爹會同意?當今皇帝會同意?”
“這怎麼是同意不同意的事呢,這是造福百姓之事,這樣的人不封官封誰?林二小姐,你應該出去桃村處,走訪天下。便知道,功有多種功,臣有多種臣。可以說,天下萬民皆爲臣!”
“那曾姑娘你更是有功啊,你爲何不封官?”林小寧陪着笑,問道。
“我朝女子不能封官,但我十二歲便封了號。雖無品階,但是身份向徵。叫‘曾醫者’”
“若是女子能封官,估計曾姑娘至少得封個四品官吧?”
“官職有何用,師傅曾教我,無慾則心靜,做爲醫者,更不可有官職。”
“曾姑娘高見,做官有什麼好玩, 我就只對種田感興趣。”
“林二小姐,你太奇怪了,種田哪有醫人有成就有抱負啊。”
“曾姑娘,天下之大啊,人各有志,見仁見智。”
“林二小姐或是與我師傅那樣,真真是看穿塵世,只做世外高人不成?境,便是心法,怪不得林二小姐如此年紀便悟出心法。唉,出世之人才有境,俗世之人倒要如何得境?嗟兮嘆兮……”
“不,曾姑娘,俗世中得境,纔是真境!”
曾姑娘呆若木雞地看着林小寧,半晌才道:“林二小姐,此語醍醐灌頂!俗世中得境,纔是真境!高啊,林二小姐。”
林小寧與曾姑娘一邊說着一邊回了林府。
進了林小寧的院子,林小寧道:“曾姑娘,晚上就我們二個人一起吃熱鍋子,如何,第一,曾姑娘不喜人多,第二,因爲外傷施救之法駭人,怕席間衆人看到不適,加上還有一羣娃娃,不便讓他們看到血腥場面。”
曾姑娘一聽到血腥場面,眼神閃動道:“林二小姐心細如髮,實在是佩服,不知是何等駭人聽聞之法,之前在張嬸處人多不便發問,現下,林二小姐可否先行透露一下,我實在是好奇得緊啊!”
“不可透露,到了吃熱鍋子時,你便知,我要先行準備一下,不過,我們打個賭,如若是看到此法,你吃得下熱鍋子,就算你贏了,你吃不下,那便是你輸了,還得有個彩頭,如何。”
曾姑娘道:“不行,林二小姐,光有彩頭怎麼夠,還得有證人,這個證人嘛,就清凡,如何。”
林小寧笑了:“一切按曾姑娘所說來辦,但這彩頭,不可太便宜了。”
“當然,我贏了,你這法子就免費教了我,我或是輸了,給你也要個醫者的封號,如何?”
“曾姑娘,有此法,你當可討要醫聖之封號了,我嘛,就給個醫仙便好,有了封號,我便與曾姑娘你一樣,也是貴人了!”
“林二小姐對我朝律法所知甚少,你現在已是權貴之人了,從四品的外放京官,身份很是尊貴,你大哥還如此年輕,我朝無權勢家族根基之人,這般年紀得此官職,當屬你大哥一人!也有人年紀得高官,多是不問政事的官職,都是繼承而來,不是自己所獲!而封號,是給你的,以示你身份不僅尊貴,還極爲特殊,對朝廷有貢獻之人才能得封號。”
“多謝曾姑娘教導!”林小寧樂開懷!暗忖:晚上定要讓你吃不下熱鍋子才行!
林小寧歡愉的吃了午飯,就去了商鋪街買了幾味藥,又去了付冠月院子,討要了針與極細極牢固的絲線,還有一個納鞋底用來抽針的鑷子,試了下,覺得不好用,又去了豬肉攤子上要了一個鉗豬毛的鉗子,放在手中捏了幾下,感覺還湊合,心道,如果真是能讓曾姑娘把外科縫合術發揚,還是得打一套更好用的工具才行,今天只是試着用下,湊合吧,然後回了屋子,關上門。
望仔與火兒去山上玩了,現在林小寧懶得管他們,野生動物嘛,不可圈養,愛玩表示他們健康,表示他們快樂。二頭銀狼還在牀上睡着,林小寧想了想,把二隻狼放到空間小木屋的牀上去睡民,讓他們多沾些靈氣也好,晚上餓了再叫他們出來吃東西便是。
林小寧在空間的地裡又採了幾味藥,又洗了個澡,然後出了空間,興奮地倒在牀上,縫合術啊縫合術,今日我便將你大白於天下,將你發揚光大,將你的神奇造福於衆人。
晚飯前,魏清凡便送來了二隻兔子,一隻前腿有箭傷,一隻後腿斷了,曾姑娘看着兔子重傷痛苦的模樣,道,乖兔子,你做藥人,是造福我朝邊境將士,你功德無量。
林小寧也不忍,但總好過拿人做試驗吧,便給二隻兔子餵了一些廚房裡存着的空間水,兔子喝了水,精神好多了,林小寧做了一個簡易溫暖的小窩,把二隻兔子放進去。
付冠月下午時就知道了林小寧與曾姑娘的打賭,熱情帶笑地讓廚房早早做好了安排與準備,小香更是親自下廚,做了自創的精緻味美的沾碟。
魏清凡送了兔子後,不久又送來熱鍋子的湯底,與幾罈子酒,依次擺到了林小寧房間側屋,曾姑娘的丫鬟蘭兒與梅子擺放好炭爐,桌椅等等……這時林家廚房也陸續送來了洗切好的菜式。
曾姑娘下午時也沐浴更衣了,一身華服,襯着不施脂粉的臉無比清爽,曾姑娘對魏清凡微微施禮道:“魏公子,今日我與林二小姐對賭,彩頭甚是不便宜,得要一個證人,就你如何,你就在此一同吃吧。”
魏清凡英俊的臉上全是笑意:“林小姐與曾姑娘對賭,邀我做證人,豈有不應之理!待我換成乾淨衣,磚窯處忙活一天,又上山打了兔子,一身塵土,可別衝撞了曾姑娘。”
林府與魏家院裡的下人們竊竊私語着林小寧與曾姑娘的對賭之事,大家都好奇無比,尤其是付冠月,笑得豔若桃花,道:“家棟,爺爺這小寧與曾姑娘合着夥打了於錢一頓就突然就好上了,還好得要打賭了,彩頭是一個封號,爺爺,小寧要是能得一個封號,那真是太光彩了!”
林老爺子不失時機的擺出當家老主的樣子道:“正所謂不打不相識啊,小寧丫頭的封號肯定能贏下來的,我們林家的祖墳遷得好哇!”
小香接嘴到:“今天日子真好,曾姑娘與二姐好上了,張嬸和離了,大牛二牛與張嬸請了張年去家裡吃酒呢,本來讓我與狗兒一起去來着,我沒去,想看二姐與曾姑娘打賭。狗兒說陪他娘一吃完飯就跟爺爺一起過來呢。”
小寶斯斯文文道:“二姐與曾姑娘對賭,自然是二姐贏,看與不看,都是二姐贏的。”
林家棟道:“爺爺, 小寧的稱號要真是得下來後,我們在您的院裡側邊擴建一個供堂吧,要正式些的,現在的供堂簡單了些。”
林老爺子滿心歡喜:“家棟說得正是,等寧丫頭贏了賭,我便親自來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