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暄過後,福生羞答答地把禮物遞給荷花,是一方很大的匣子,裡面是京城最流行的上等脂粉,以及週記的首飾。
這些首飾是周少爺還補充了幾件的,湊成了一整套,全是精品。
荷花慌忙拒絕不肯收。周少爺笑道:“福生爲了這些禮物,可是從去年省到了現在,着實不易啊。荷花也是救過我與福生的,可我送年禮時竟沒想到荷花,是我的不是,如今福生這一送禮,我倒不好再送了。”
周少爺這是在暗示呢,林小寧一聽就會心的笑了。
福生與荷花?倒也是,福生是周少爺心腹小管事了。而荷花是她的心腹管事丫鬟。又是貌美如花,自信極了,整個人氣質完全不同。哪個男子不喜歡啊。
當初以爲荷花能與李二成就好事。可李二還是以前的李二,但荷花不是以前的荷花了。
李二根本沒敢生那心思,只想着勤勤懇懇,忠心做事,珍惜如今的福,回報荷花的恩,待荷花如親妹又如主子。李二與小丫是荷花的人,不是她的人,這是她對荷花的承諾。
便笑道:“荷花,福生的謝意,收下就是。”
荷花半推半就收下禮物,福生開心得合不攏嘴。
周少與福生兩人,真是一對花癡。林小寧暗笑,若是換在現代,這類的花癡,是稀有動物,被女人哄搶。要的就是這個癡,最動人的就是這個癡。
若是李二與荷花兩人都沒心思。那荷花與福生倒真能作成一對。只不過,荷花是要跟着她的,不能就這樣嫁出去不管她的事了,除非周少爺把福生送給她。可君子不奪人所愛。但看荷花與福生的發展吧,若真到那一步,便厚着臉皮討了福生來,好壞荷花與她還有福生都救過周少爺一命呢。
周少爺的拜訪,緩解了林小寧的情緒。不然今天過得太漫長了。
望仔與火兒在晚膳前回了府,帶着小東西。
林小寧嘲笑問着:“你們是拿着聖上的手諭入的府嗎?”
望仔不屑地吱叫着,他在說:“哼,我們出入府,護城兵根本沒攔,是大搖大擺的入的府。”
周少爺與福生雖然聽不到他在叫什麼。但都被他的表情給逗樂了。
周少爺與福生在醫仙府裡用了晚膳才走的。
這個晚膳如同在裕縣一樣。林小寧與周少爺。還有福生與荷花,大家嘻嘻笑着喝着酒,吃着菜。聊着天,把食無言的規矩拋在一邊,吃了個開心痛快,喝了個滿足舒坦。
林小寧晚上寫了一封信,用一個荷包裝着,掛到了小東西脖子上。
小東西被望仔帶入空間,喝了不少泉水,一出來就高興得真吼。
林小寧拍拍他的屁股:“去,到桃村給爺爺送信去,要快。不然爺爺就上路進京謝恩了。”
她不知道,皇帝已先她一步,派出瞭如風與一個護衛去了桃村,讓安樂候不必進京謝恩,糧食的畝產纔是重中之重。並且此去還帶上了林小寧的庚貼,讓安樂候退還寧王的玉佩與庚貼,要求退婚。退婚的由頭皇帝想了許久,終是什麼也沒寫。
什麼由頭都最終是退婚,那還要個什麼由頭呢。
皇帝胸中酸楚。他知道,下午時分的想法只是猜測,誰也不敢確認。
他與寧王手足情深,他了解他的性子,並且也理解他。他心愛的六弟,他的豪情讓他無法拒絕。他要成全已命不久矣的六弟的心意。只祈望着天命之星能守護着他心愛的六弟,能有一絲轉機。
他縱是帝王又如何,到底是凡人。他只能做他能做的。
欽天監司又在星下看着天相而後卜卦,與從前一樣。一點變化沒有。寧王的天相是百日必隕,卦相卻是遇難呈祥。王妃之天相是一生有驚無險,逢凶化吉。卦像仍是無解死卦。
欽天監司吐了一口血,暈了過去。
周少爺走了不久,梅子帶着太傅求來的手諭入了府,見了林小寧急衝衝道,小姐,曾姑娘要生了,讓我告訴您一聲,她知道您現在因爲安全問題不能出府,說讓您安心候着,待生了再來報喜。
怎麼樣,嫣嫣陣痛厲害嗎,可以順產嗎,林小寧急道。
太醫與穩婆都在,目前看來應該還是正常的,若真不行,我就與蘭兒給她做華佗術。我去外院叫上先生也去了,小姐,我走了。梅子說完就急衝衝的出了府。
林小寧忙回屋喚出望仔與火兒,望仔,你是空間的第二主人是嗎,你可不可以帶着我出府?就是說,我進入空間,你能不能帶着空間出府?
望仔搖搖頭。
火兒卻叫了幾聲,望仔便也歡快地叫了起來。
林小寧一聽就喜道:“蠢望仔,都不如火兒聰明,快,把那塊黑石頭找出來,你叼着,我入空間,我們出府去看嫣嫣。”
黑石塊不僅可以讓她帶人入空間 ,還可以做爲空間的載體,由望仔隨身帶着。這真是一件令人驚喜的事情。那圍府也只能暗着羞辱羞辱她,並不能真正軟禁她。
到了魏府門口,望仔才把林小寧放出來,又帶着黑石頭入了空間。
魏府角門的守夜婆子,自然是認得這個府裡女主人的金蘭姐妹的,便急急開門。
魏清凡、王剛、魏清凌、都焦急地守在臥房門口,看到林小寧跟着婆子前來,衆人都嚇了一大跳。
林小寧急衝衝問道:“怎麼樣嫣嫣還好嗎。給這個守門的婆子打賞,我沒帶銀子,她真不錯,認得我。”
三人都不顧擔心屋裡的曾姑娘了,魏清凡與魏清凌驚道:你怎麼來了?
王剛嚴峻道,小姐,不是讓梅子帶着太傅的手諭入府去告訴你,讓你在府裡呆着嗎,等嫣嫣生了再給你報喜,你怎麼這麼冒失自己來了,來也不帶個護衛,萬一遇到刺客怎麼辦?”
我都安全來了,還說這些做什麼,嫣嫣生孩子,我豈能不在身邊。林小寧笑道。
裡面的曾姑娘已聽到林小寧的聲音,在裡面大叫着:“是小寧嗎,快,快進來,我痛死了……”
魏清凡一聽又面露焦急與心痛。
林小寧來不及再解釋什麼,推門就進去。
曾姑娘嚎叫聲更響了:“痛死我了,我不生了,啊呀。”
蘭兒哄道:“小姐莫叫,不痛啊。你一叫姑爺就心疼了,你忍心讓姑爺心疼啊。”
曾姑娘的聲音低了。
最外間有個太醫候着,中間一間是幾個伺候的丫鬟們,而最裡間,林小寧一掀簾子進去,看到曾姑娘虛弱的躺在牀上,模樣委屈得很。蘭兒與兩個穩婆守在邊上。
“林小姐,姑娘她才疼半個時辰,就叫得沒勁了,宮口還沒開呢。讓她走動也不聽,只管罵人叫痛。”蘭兒上前小聲擔憂道。
林小寧安撫的拍拍蘭兒的肩膀,坐到牀邊,擡手號脈,一邊說道:“嫣嫣,梅子去外院帶先生一會兒就回來了,不用擔心生產的問題。但是嫣嫣,我們還是要儘量順產,順產不傷身子。”
便從懷裡掏出一大包參片,吩咐蘭兒:“送出去讓熬碗獨蔘湯,再熬一碗粥,怕一會嫣嫣會餓。”
然後又到桌前佯裝倒茶卻是注了一杯空間水,給曾姑娘喂下。
曾姑娘喝下後好多了,便罵道:“說好了我生孩子你要陪着的,你卻這時候叫人圍府,不是有護衛嗎,圍府多不方便,你真是矯情。”
“是是是,是我不好,現在有力氣了嗎嫣嫣?”林小寧哄着,心中苦笑:嫣嫣,你當圍府是我求的呢。還矯情呢。
“你個沒良心的,現在好多了,痛也好多了。”曾姑娘嗔道。
林小寧便俯身抱起她:“那就下地走走,你這麼任性,怎麼把你兒子生出來?來,我扶你走,將來我生孩子也是要與你一樣痛的,我都不怕呢。”
“你還沒生呢你怕什麼,光知道嘴說,你知道多痛。”曾姑娘罵道。
這個曾嫣嫣,生個孩子比嫂子可是難多了,與小鄭師傅的黃姨娘有得一拼。嫂子也是頭胎,年歲還比她小呢,可人傢什麼都聽穩婆的,生得多順,只用了一壺空間水就對付了。
林小寧笑呵呵道:“嫣嫣,再痛難看現在還能不生不成,我知道痛,但我都已經做好了將來要痛的準備了呢。來,好嫣嫣,準備好了嗎,不怕痛,我們要順產,順產不傷身子,生下孩子,孃親還如姑娘二八年華,貌美如花,絕色風華。”
曾姑娘噴笑了,乖乖的起身。蘭兒也忙上前扶着,兩人扶着曾嫣嫣在屋裡打着轉走着。
走了兩刻鐘又開始痛了,林小寧與蘭兒道:“再堅持住,再走走,現在這點痛不是痛,都不在話下。”
曾姑娘臉皺得像一朵花,一邊咬牙走着一邊氣哼哼道:“等你生孩子時,我要拖着你不停地走着,痛死你去。”
“好,我等着,”林小寧笑道,“等我生孩子時,嫣嫣你要狠狠的報復我,記得啊。”
蘭兒笑了,曾姑娘又痛又笑的,說道:“你這個壞蛋,你就是想逗我出醜,我痛成這樣還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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