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屍的消失使我有點不知所措,只得放棄的念頭轉身回去的時候,老紅頭拉了我一把,指了指一旁的石堆,我隨着他向那潛過去。在一塊方形巨石的後面,一個黑呼呼的石洞出現在我面前,而且呼呼地向裡面吸進水流。估計老紅頭就是根據水流的細微變化發現了這個洞口。
藏得這麼隱密,我打開頭頂的潛水燈,向裡面照去,洞裡是一個細長的甬路,也就二米工寬,那些浮屍整齊的佈滿甬路,隨着水流的波動飄蕩。潛水燈光照在佈滿白色外殼的浮屍身上泛起異樣的光芒,看着讓人膽顫。我知道因爲撫仙湖特殊的地質結構,在湖底經常會有鈣化現象的出現,之前也有漁民打撈起過被氧化鈣包裹的女屍。
小月從後面拉了我一把,意思不讓我進去。我觀察了一下洞頂的結構,應該比較堅固。就作了個我先進去的手勢,老紅頭向達叔的夥計打手勢讓他們回去通知船上的達叔,意思是有突破。
我不顧小月的反對,第一個潛入洞口,甬路修得非常地平整顯然是人工修築。我慢慢地向前划動,甬路接近幾十米長,在盡頭是一處圓形的房間,可以看到有一些臺階的形狀,我估計我應該已經到了這個“金字塔”的內部,通過這些臺階本來應該可以通向上層,但是由於上層全部毀於地震,所以無法向上游去。圓形房間對面也是一條筆直的甬路,看樣子這個房間應該是“金字塔”的中心區域,兩方各有甬路相連,那條甬路上有一些碎石,看來並不堅固,我不打算再往前行進。
我並不知道我現在應該處於這金字塔的第幾層,所以想看看有沒有向下的通路,但是發現下方什麼都沒有,我應該是在臺基的一層,也就是九十米的底邊的基作。
但是從資料顯示,臺基應該以砂石爲主體,在這內部空間明顯是非常堅固的石料建成,只有一種解釋,就是底邊的外延是由砂石築基,中間的核心區域用料和上面三層一樣是堅硬的岩石。
我查看這個圓形房間後,沒什麼發現,決定原路返回,在去的路上,我感到有些不一樣,大量的浮屍還是沉在甬道底部,但就是有一種異樣的感覺。我正疑惑着,前面光點亂撞,大量的人從洞口潛了進來。
看來達叔他們已經接到迅息趕了過來。在搖了搖潛水燈,示意我處的位置,小月分開人羣迅速接近我,伸手將她扶住,示意我沒問題。
達叔來到我面前,跟我用手勢交流了一下,我示意裡面有個空間,但是沒發現,他決定還是進去看看。
十幾個人慢慢集中到了圓形房間,達叔和夥計分工很明確,很快迅速的將房間搜索一遍,也是一無所獲,正當我們打算回去時,在甬道里的夥計迅速晃着燈光。
我轉身看去,潛在甬道底部的浮屍都起了變化,身上有些鈣化的外殼慢慢的開始裂開,這時我明白剛纔我注意到的浮屍的變化就是外殼由於開裂沒有開始的反光效果。但是達叔他們從外面進來的時候,浮屍應該就已經有這樣的變化,他們並未發現異常。
但是現在浮屍變化明顯,夥計終於注意到了。這些浮屍的鈣化殼褪去以後,屍體開始軟化,不再是僵硬的身軀,仰面的女屍開始張開四肢作一種摟抱的動作,俯臥的男屍更是身體反關節的從背面做起摟抱的動作,然後甬道里突然開始沸騰起來,各種沉積物隨着浮屍的動作,將水裡弄得混蝕不堪。
在混亂中,有夥計被浮拉入水底,從大量的氣泡能夠看出,在水底即便沒有殺傷,但是一但被控制住,無異被判了死刑。
混亂中,達叔按住想要發射漁叉的夥計,不一會老紅頭從混亂的水中送出兩個驚魂未定的夥計,達叔是硬把呼吸器塞回他嘴裡,才穩定住神。
還好這些浮屍的攻擊比較單一,速度也有限,很快被夥計們堵在門口,但是這東西不畏刀槍,前赴後繼一直衝過來,達叔一邊指揮着夥計堵在甬道口,但是隨着時間增加,每個人都消耗非常大,在緊張狀態下對氧氣的消耗非常大。
這時候老紅頭游到屋子的一角,輕輕敲打着牆角的地磚。然後招呼我過去,指了指地板,拍了拍拳頭。我明白,老紅頭現在的麒麟氣已經快到壓抑不住的邊緣,所以他可以通過麒麟氣去感應一些東西,但是會壓抑住,不讓它迸發出來,否則有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我激發出麒麟氣,努力向地板的石磚砸去。地磚很厚重,一擊並沒有擊碎,但是我確實感覺到石磚下面還有空間。加強信心,一下下砸下去,終於碎裂的石磚落了下去,一股陰冷的湖水從下面翻了上來。
我邊打着冷顫,邊往下看,下面黑洞洞的,我扔下去一個螢火棒,差不多十米左右到底順着滾動改變了方面,看來還要下十多米的深度。由於這個洞並不大,我們勉強能夠通過,但是那些扭曲的浮屍還下不來,我眼達叔打了個招呼向下游去。
十幾個人慢慢地向下游去,水裡非常黑,四周還是圓形的石壁,這明顯是一條地道,很有可能是古滇王爲了避戰禍修築的逃亡地道。順着這個地道慢慢地向地道深處游去。
在遊了大約一段距離,終於右側的一個通道斜着向上通去。阿浩拿出水下的通話板,板上面是整個水下古城的建築圖,按照他在圖上的示意,我們應該從“金字塔”的位置移動到了另外一個三層的巨大建築物下面,如果從這個地道上去很有可能會是那個三層的建築物,這個建築物他們還沒有詳細考察過,地道的出口能不能出去也不肯定。但如果是回水面上從這裡走當然是最直接的。
另外就是延着地道繼續深入,從現在的水下情況來看應該是一直向南通過深水區直達撫仙湖的西南側,當然地道會不會轉彎現在也不敢肯定。
達叔比較猶豫,因爲我們的氧氣最多隻夠再支持一個多小時,繼續向前的話不敢肯定有多遠,但是就此回去確實有點不甘心,我們畢竟已經深入當年古滇國最神秘的部分,這條地道的最終通路很可能也會有一個滇王能夠逃脫的地方。
正在達叔猶豫的時候,老紅頭示意了我一下,繼續向前,他做了一個手勢,我明白他說過他能感應到溫韜的玉竹簡的氣息,這麼說離我們不會太遠了。我喜出旺外,示意如果達叔要回去,就先向上走,我們向前去去就回。
達叔這老狐狸見我們有所感應,肯定有東西,哪肯空手而回,忙指揮着夥計向前進發。
前面的路越修就越是低沉,向前行進了幾百米後,竟然筆直向下延深,我看了一下潛水筆,現在的水深接近三十米,基本上快到人類的極限了,雖然世界紀錄有三百多米的距離,但那是直線下降,並且很快回岸,並不是我們在水下活動,每個人因身體而宜,通常在四十米到極限了。我們這隊伍裡除了達叔他們,我們全是新手,三十米的距離已經是極限了,我已經感到耳膜壓迫得疼痛感。
這時看着筆直向下的地道,我開始退縮了,其他人也有些猶豫,另外一件事情,我們帶的氧氣如果按現在的距離最多再有十分鐘必須往回走才能回到剛纔那個地道的斜坡,如果回到滿是浮屍的“金字塔”都有點勉強。
爲此我們必須選擇離開了,但這時候老紅頭突然不顧一切向前衝去。我馬上向他追去,但是眼前突然冒出一個巨大的黑影將老紅頭吞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