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朱漆臉在朱家的地位,如果師傅想打他的主意的話,自然要被族人冠以欺師滅祖的名頭,說不定還會說自掘祖墳,那下手可就難了。
所以這次師傅不能動用自己的人,甚至連大軍都不知道詳細的情況,只是知道我要到邙山做活,要他配合一下。
做這個活自然就落在了我們幾個人身上,老紅頭不用說了,王胖子一聽到元順帝的寶藏更是忍不住地流口水了。只有那個吳姓老者沉吟片刻道:“三爺,不是我不幫你的場子,你也知道我們老吳家這一代,族長把主要生意都牽到杭州去了,長沙這一塊這兩年被條子盯得太緊,整個人心都散了。族長吳老三已經下落不明很久了,吳老二守着杭州的地頭不管這長沙的事,現在我們吳家已經名存實亡,我在族裡也說不上話,這個活我幫不了太大的忙啊。”
師傅笑了:“溫老說笑了,在長沙倒斗的哪個不知道你吳溫,就算當年江湖上稱現在咱們門裡‘南北三爺’,我是北三爺,南三爺身邊也少不了您溫老出謀劃策。確實吳家在長沙的勢頭這兩年下來了,但是溫老您想想,若是這次咱們這活做成了,吳家不又在長沙抖起來了?”
吳溫臉色也紅潤起來,顯然比起寶藏直接的財富,家族的興起對他也很有吸引力。吳溫點頭道:“三爺,你既然看得起我,有什麼用得着的但說無妨。”
師傅笑道:“這次倒不需要溫老做什麼事情,只是此次事大,恐怕要動用各地的人手,我在南方地頭不熟,到時需要活動的時候,還望溫老出面解決。”
吳溫答道:“這個簡單,南方的地頭我還是熟的,有什麼事情三爺吩咐下來,自然辦妥。”
我這才明白,師傅之所以會邀請這沒落的吳家參與,並不是看重他現有的實力,而是常久的根基,達叔的死對師傅在南方開展“業務”影響非常大,但是經過這次拉攏甚至收編這一個南方的地頭蛇,顯然比達叔更加管用,不禁佩服師傅的用心之深。
在解決了吳溫後,我和師傅、老紅頭、胖子換了另外一家酒吧的雅座,這裡是“二大老爺”的地盤,連師傅的眼線都伸不進來。在這裡師傅將朱漆臉的情況跟我們詳細交待了一下。
此行就只有我、強子、小月、老紅頭和王胖子動手,其他人一個不帶,更不能讓任何人知道我們的行蹤,不然在洛陽一帶師傅的人也耳目衆多。師傅會爲我們做好後續工作,會安排大軍在邙山附近查活,如果遇到了由我和他交待一下應該能瞞過去。不然要讓族裡人知道我們的目的就很麻煩了。
談話結束後,我回到了賓館,將情況大致跟強子和小月交待了一下。
第二天我接到電話,師傅讓我們轉到“二大老爺”的一處豪華賓館。胖子和老紅頭已經住了進來,在房間裡“二大老爺”已經把裝備準備好了,一應俱全。
我和老紅頭和胖子商量了一下,決定後天動身前去邙山。
在鄭州我們休整了兩天,這兩天我們準備了不少壓縮食品,因爲前幾次的地底長途拔涉讓我們吃了不少苦頭,因此這次帶充足給養纔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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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子將小倩當初給的那個金釵找金匠做了個粗大的金鍊子包在釵外面,由於是純金質地相對軟一些,被簡單拉伸了一下,放在鏈子裡面戴在脖子上,既不影響美觀也沒有破壞本身的結構,應該還有避邪的功效。
我將那個護心鏡背心,重新改了款式就送給小月了,我有麒麟氣護身,暫時不會有問題,而且李銘順給我送過來的寶劍我給起名叫:“幽冥”。這次也隨身帶來,總算是有個應手的傢伙。
休整兩天後我們啓程去洛陽。洛陽我並不陌生,師傅的大本營,“二大老爺”在洛陽這帶勢力都很收斂,唯一不同的是師傅相對比較低調,雖然明面的上也有很多生意,如娛樂城、酒店等,但這些生意更多的是爲地底下的活做掩護,“二大老爺”則是明面上的“黑社會”,在整個河南勢力都很大。
邙山自古是我國王侯將相死葬聚集之地,我上前來的時候也到那裡參觀了一下。可以說每一寸土地都被用作墓地來用,在這裡見證着幾乎整個中國歷史叱吒風雲、流芳百世的風流人物。
在邙山光歷朝帝陵就有東周、東漢、曹魏、北魏等帝王陵。漢光武帝劉秀、曹魏文帝曹丕、明帝曹睿、晉宣帝司馬懿、景帝司馬師、文帝司馬昭……無數曾統治中國一時的人物死後埋骨於此。
而更多的文人墨客、名臣雅士也選在此做爲登天之地,戰國佩六國相印的蘇秦、秦國名相呂不韋、“詩聖”杜甫、“唐僧”玄奘、唐名相狄人傑、北宋范仲淹……無數劃過中國青史的風流人物留在了邙山。
邙山古墓羣曾超過五萬座,但是19世紀初,歷經浩劫的中國使邙山沒能逃過這一劫,現保留下來的古墓不過百座。
朱家世代居於洛陽,守着邙山,對於這座山當然“太熟悉”不過了。但是朱漆臉到底埋骨這地在什麼地方,一直是朱家不傳之秘,只有每代族長口口相傳。
顯然不只是對這個老祖宗的尊重,而是有一層更深意義的東西在裡面。據傳朱漆臉當年下葬的時候只有一身草蓆、一具薄棺,但是卻帶了一件能保佑朱家多子多福的東西葬在邙山一個極爲隱秘的地點。
做“淘沙官”這行當從來都是見不得光的,不僅要受各時期政府的打擊,自古都是殺頭之罪。同時古時人迷信,傷了陰氣容易損陽壽、斷香光。
因此朱家能做爲傳承千年的盜墓世家可以說無不信服朱漆臉對他們的“保佑”,因此朱漆臉的埋骨之所每一代族長都要刻守秘密。
我也偷偷問過師傅,爲什麼不將這秘密徹底斷絕,不讓朱家後人知道豈不更好。師傅這次沒有瞞我,朱漆臉的仙墓所在正是朱家傳承之所,每一代族長都要親自到邙山下拜祭過朱漆臉後,才能繼任族長的位置。
若準族長有去無回,或是未受朱漆臉的認可,即使回來也會神秘的全身發黑暴斃而亡。師傅當年也是受過這個認證的。
聽到每代朱家的族長都要進去祭拜,而且師傅也進去過,我稍覺得好一些,這說明朱漆臉所葬之地應該不難進出和找到纔是,否則若大個邙山,古墓上萬又有人巡邏守護,想找到朱漆臉的墓難如登天啊。
在理清了所有頭緒之後,我們先入住到洛陽師傅安排好的酒店裡。由於此行甚密,我沒有和師傅的人接觸。
在和老紅頭和胖子商議後,我們決定從邙山腳下的分水洞進入。
分水洞是後來當地人起的,早年間叫做“焚屍洞”,是民國年間各地軍閥爭鬥殺人如麻,曾將數百具屍體扔到洞中焚燒,據說烈火燒的屍臭味幾十裡外的村子都能聞到。
解放後曾打算做爲愛國教育基地使用,但是發現洞內依然白骨累累,屍塊衆多,而且曾發生一些考察人員失蹤的現象,所以最終被查封,不允許隨便進入。
後來不知道何時便慢慢地由“焚屍洞”改叫成分水洞,實際洞內並沒有水的。
朱家自如進入邙山的入口就是在這已經無人問津地分水洞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