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很藍,風也輕,柳易名享受着這一切,此時他就是一個逃離死亡的幸運兒。
古樓月有多強,他不知,可那一劍,他明確地可以感受到,自己避無可避。
生活總是美好的,前提是你得活着;柳易名此刻突然覺得這句話是多麼的貼切。
“古公子,沒想到你的劍法居然會是這麼的出神入化。”話,是由衷的,柳易名的表情可以看出。
古樓月一笑,說:“出神入化的境界倒還沒有達到,不過勉強可以登堂入室了。”
話,是謙虛的,誰都知道,誰也沒有說什麼。
“如今,古公子能有這般劍法,今年這試劍大會怕是古公子的獨秀了。”柳易名說着。
古樓月卻是搖了搖頭,說:“江湖中這麼藏龍臥虎之輩,哪來獨秀一說,我能最後拿下頭籌亦算是幸運,也不知這次幸不幸運了!”
柳易名也點頭同意,江湖這個大雜燴裡,誰知道有沒有那麼幾個隱藏着的高手了。
古樓月心裡也在盤算着進了六易劍閣之後應該如何,看着柳易名,古樓月又說道:
“柳幫主,古某還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哦,古公子有話但說無妨。”柳易名的語氣頗爲豪邁。
見着柳易名這般的迎合,古樓月倒也高興,將自己心裡所想的事情說給了他聽。
“柳幫主,古某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若靠我一人之力,怕是難以對抗這六易劍閣一派,所想我想請你幫幫忙。”
古樓月的話完,柳易名卻是沉默了,低着頭,沉思着。
古樓月沒有繼續追問他,而是等着,等他自己想通,有些事不能強求。
其實,古樓月完全可以依靠着自己帶着的武林至尊令號召至尊盟的弟子前來相助,那樣六易劍閣這樣一個門派在古樓月的眼中卻也沒有什麼,可古樓月卻是不想去依賴這一股力量。
柳易名沉思的久了,擡起了頭,看着古樓月說:“古公子,這你得讓我考慮一下,聚沙幫雖然我是幫主,可畢竟有這麼多的兄弟,我不能擅自爲他們做絕對,我的和他們考慮一下。”
“這是自然,古某明白!”古樓月的表情也沒有什麼變化。
“如此,古公子和還新姑娘舟車勞頓,我已吩咐下人爲你們準備了房間,就在劍歸雲房間的旁邊,二位可以休憩一下,我吩咐伙房爲你們準備些吃的。”
“多謝了!”古樓月拱手謝道。
“這倒不必,我尚有要事,與古公子的話,來日給你答覆。”
“柳幫主,走好,我期待你給的答覆。”
柳易名轉身出了這個院子,霎時院子裡古樓月和還新面面相覷。
還新有些擔憂,說:“如果他不答應我們,怎麼辦?”
古樓月輕聲一嘆,手摸了摸懷中,感受着自己這一次帶在身上的至尊令。
“再說吧,他不答應的話,只得另尋他法了;而且,我想他應該會答應的。”
“恩,我想他也會答應的。”還新也這樣說道。
看着還新嘴角的笑,古樓月知道她想到了自己心中所想的東西,遂問着:“那你說說爲什麼。”
還新點了點頭後說:“還記得方原足在我們路過六易劍閣的時候,當時他的表情是有着一種怨恨的神情,而且語氣中對六易劍閣頗爲不滿;柳易名的父親在世的時候,聚沙幫的勢力比現在是要大上一些的,那個時候六易劍閣只能在聚沙幫的陰影中活着;而如今六易劍閣不但脫離了聚沙幫的陰影更是壓了他一頭,我想聚沙幫內許多人都是不高興的,這樣的話,眼前這個機會,我想他們不願錯過吧!”
古樓月捏了捏還新的鼻子,一笑;她總是這麼聰明,什麼事一點就通。
“好了,我們去看看歸雲吧!”
“恩!”
二人說着,往劍歸雲的房間走去……
柳易名走到了聚沙幫的聚會廳,他決定召集大家來這裡商量一些事情了。
“你去將各個長老相邀到這裡,說我有要是相商,快一點。”
“是,幫主!”守在這裡的弟子下去了。
柳易名坐到了屋子裡的主位上,看着空蕩蕩的房間,內心是怎麼也平靜不下來的。
聚沙幫如今已經是日漸式微,曾經那些依附在幫派下面的其他幫派紛紛投向了六易劍閣;而聚沙幫也早已跟六易劍閣勢同水火,兩派之間摩擦不斷,這樣下去,柳易名明白,開戰只是一個早遲的問題而已。
“幫主在屋外候着了。”弟子進來報告道。
柳易名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和了一下自己的頭部說道:“讓他們都進來!”
“是!”
柳易名看着陸陸續續進來的長老,多是一些跟隨自己父親當年創下聚沙幫的前輩,鮮有一些年齡較小是自己親信的長老。
“諸位都坐吧!”柳易名淡淡地說道,語氣裡有着一股不容拒絕的霸氣,這是他當幫主這麼久來形成的語氣 。
各位長老找到了自己的座位就坐,心下都是好奇幫主會說些什麼。
柳易名看着已經坐好了的各位,先是一一掃過他們的面部表情,其中多有幾張不滿的神色,而且都是一些那一輩。
清了清了嗓子,柳易名說了出來:“今日將大家召集到這裡,是有一件要事相商,也是關於我們幫派和六易劍閣的事情。”
這下,本來有一些不以爲意的長老,精神突然集中在了柳易名的身上。
感受着那些人的眼神變化,柳易名一聲冷笑,說:“大家都清楚,如今六易劍閣和我們聚沙幫是勢同水火,現在我有一個辦法可以對六易劍閣造成很大的損害甚至可以讓它消失,你們看……”
“不行,我不同意!”
柳易名的話剛說完,便是被人否決了,看着發話的人,柳易名強忍下心中的怒火問道:
“馮長老,是有什麼話說嗎?”
說話的是幫裡權利最大的長老,也是當初跟着柳易名父親建立下赫赫功勞的人——馮旬勞!
柳易名的話是強壓着一股火氣的,任誰都可以聽得出來,可馮旬勞卻是不理會,站起身來拱手說道:
“幫主,如今聚沙幫大不如前,且不說你說的方法是什麼我們不知道,就算知道,我們也不能冒這個險啊;這些年來,我們聚沙幫勢力越漸趨弱,與六易劍閣爲敵豈不是以卵擊石。”
“聚沙幫日漸趨弱,呵呵……”柳易名一陣冷笑,笑得在座的人心裡皆是感到一寒。
“啪”的一聲,柳易名一掌拍着了自己面前的桌子上,冷眼看着馮旬勞厲聲說道:
“馮旬勞,你是在說我管理無方嗎?”
馮旬勞面色不變,彎腰拱手道:“幫主勿怒,旬勞不敢。”
堅硬的語氣讓柳易名內心一陣的窩火,看着他,說:“不敢,你有什麼是不敢,我看着幫主之位,是不是該挪給你了啊!”
這下馮旬勞的臉色卻是一變,臉色露出一陣不解的表情,看着柳易名說:“幫主何出此言。”
柳易名仰頭一笑,手裡的拳頭攥着,“咯咯”作響。
“聽說近日內你與幫內其他幾位握着重權的長老走的很近嘛!”
“幫主這話是什麼話,我與幫主長老都是兄弟,走得近自然是應該的,應該的。”
“哦,是嗎?”柳易名的眼神掃過在座的其他的長老,發現有幾位將頭死死地低着。
“這倒是奇了,我父親健在的時候,我可從來沒有見過馮長老你與他們走的近啊,怎麼我父親一死,你們關係倒是變得不錯了。”
馮旬勞沉默了半晌,又說:“回幫主,正是因爲老幫主的去世,我才發現生命的無常,生怕自己哪一天也就這麼去了,所以才與那幾位長老敘敘舊而已。”
馮旬勞說的是老淚縱橫,情深意切;可柳易名心裡卻是一陣冷笑。
“馮長老不贊同這麼做,可還有其他人有什麼其他的看法?”
柳易名的目光掃過在座的衆人,衆人多是低頭沉思不敢對上柳易名的眼睛。
看着大家這麼一副表現,柳易名心裡的怒火升騰的更加厲害,本帶着笑的臉上已經是冰霜一片。
“幫……幫主,我有話說。”
突然,在角落裡一道聲音響起,衆人都是吃驚地看向了那人,多數長老的眼中多是抱着好笑的眼神。
柳易名的眼神與那些長老不同,看着那人心裡欣慰了不少。
這是一個年齡稍小的男子,一個後入幫的弟子,表現出色,深得下面弟子的愛戴,並且完成了幾次幫裡的大任務,柳易名器重他,排出了當時幾乎是所有長老的反對,硬生生地將他提到了長老的地位。
如今,柳易名知道自己當初的做法並沒有做錯!
“你是叫做承子宏吧?”柳易名有些不確定地問着。
承子宏卻是一愣,沒能想到幫主還能記住自己的名字,連忙點頭稱是,心下興喜萬分。
“你有什麼看法,便說吧!”
“幫主,如今我們和六易劍閣勢同水火,而且其實大家都是心知肚明,我們和六易劍閣最後存活下來的只有一個;現如今,我們幫中勢力不如六易劍閣,硬碰硬是沒有多少勝算的,可如今聽聞幫主有計,雖然是不知道幫主的計謀是什麼,但這也許是我們對六易劍閣造成傷害的唯一機會,大家爲什麼不把握了?”
承子宏的一番話說得大家啞口無言,就連在一旁怒視着他的馮旬勞也是不發一言。
“好,你說得很好。”柳易名的目光移到了在座的其他長老身上。
“我倒是好奇了,在座的長老比子宏的閱歷和江湖經驗都深吧,爲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了?”
柳易名說完,終於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正準備在說些什麼的時候,一個弟子卻是跑了進來。
“有事嗎?”柳易名眉頭一皺,一般來說長老開會是不能有人來打擾的,除非是什麼大事情。
“回幫主,六易劍閣閣主赫連鋒求見!”
“什麼?”在座的人都是驚訝,不知對方所來何事?
柳易名也是陷入了深思,眼神看着在座的人,心裡有着一個大膽的猜想,這個猜想讓他自己也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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