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樓月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入眼的是自己臥室的天花板,然後纔是牀邊的夢還新。她爲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你爲什麼會出現這裡,我記得你沒有和我一樣不敲門就進屋的習慣啊?”
古樓月頭還是有些昏沉,看着窗外似乎已經升的老高的太陽,貌似時間不早了啊!
“誰說我進門沒有敲門,我可是敲了門的。”
夢還新一臉無害地看着還躺在牀上的古樓月,她並沒有撒謊。
“哦,你敲了門的,可我沒聽見啊,你這算不算私闖名宅啊?”
“不算!”
“恩,怎麼又不算?”
古樓月一臉不可思議地看着夢還新,然後是一陣沮喪,他並沒有從夢還新的臉孔之中看出任何相關的東西。他只看見了夢還新那迷人的微笑,那直入人心的微笑。
“第一,這座月依樓昨晚你就已經輸給了我,所以這種房間理所當然也是我的,所以就算我沒有敲門,也算不上私闖名宅!”
聽見夢還新這樣說到,古樓月纔想起了還有這一茬。
“那第二條又是什麼?”
“第二,我敲門的時候,你並沒有說讓,也沒說不讓,所以就當你默認了!”
古樓月聽見夢還新的解釋後,一陣沮喪,倒頭又接着睡。
“幹嘛,還不起牀?”
夢還新對這個時而孩子氣,時而顯得特成熟的公子,也是沒轍了。
“不起來了,接着睡,睡到什麼時候心情好了,我再起來!”
“你,不餓?”
“不餓,餓我也撐着!”
“我親自做的飯,你也不餓?”
“不餓,等等……”
古樓月做起了身,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似乎有些不可置信。
“你,親自做的飯?”
似乎是爲了確定一樣,古樓月緊緊盯着夢還新,不過她貌似從來沒有騙過自己。
“我什麼時候騙過你啊,不過,我做的飯可是不允許飲酒的。”
“早說啊,早說我就早餓了啊,酒?能吃到你做的飯,還要什麼酒啊!”
古樓月好酒,所有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喜歡飲酒,越好的酒飲得越多。夢還新當然也知道,不過她是唯一一個有辦法讓他不喝酒的人。
夢還新不光琴彈得很好,就連飯也做得很不錯。沒有嘗過她做的菜的人,是不會知道她的飯跟她的琴音一樣,總是會讓人沉醉,古樓月便醉在了其中,醉得可以不用喝酒了。
酒足飯飽之後,古樓月的睡意又襲了上來。哈欠不斷地打個不停,他今天並沒有什麼打算,這七天來回的奔波的確對他來說很累,儘管許多時候他不會感到累意,但這次卻例外了。
“飯也吃飽了,我還是回房間睡覺了吧,別到吃飯別叫我啊!”
古樓月說完,正準備回房睡覺,可當他看見夢還新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的時候,感覺到似乎一切不是自己想的那麼簡單。
“怎麼,飯吃完了,不准我回房睡覺了?”
“我倒是沒有什麼在意的,不過樓外的人,恐怕介意不少!”
“樓外的人?”
古樓月有些沒明白,自己走到窗前往下一看。月依樓的正門前聚集了很多人,看着他們咬牙切齒的樣子,似乎是來者不善啊。
“他們是什麼人,來找麻煩?”
古樓月雖然並不是完全認識他們每一個人物,可許多熟悉的面孔還是記得的,那是常常來月依樓消費的人羣。
“他們是來找你的。”
“找我?”
古樓月更不明白了,找自己幹嘛?自己和他們貌似不熟啊。古樓月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們來找自己,但古樓月知道夢還新一定知道這個原因。
“嶽政泉死了!”
夢還新微微嘆了一口氣,嶽政泉的死顯然已經牽扯上了古樓月,雖然她相信嶽政泉的死不是古樓月動的手,可別人相信嗎?
“怎麼死的,你知道嗎?”
古樓月不知道嶽政泉是被誰殺的,也不知道這個兇手究竟是嶽政泉的敵人,亦或是與自己有關的人,借這次的事件將自己推往風口浪尖。
“死的不光有嶽政泉,還有他的二弟王趣黎,他們兩人一死,其他所有的手下已經各自離開了肅殺堂,如今肅殺堂在城中的勢力已經被瓜分的差不多了,所以他們二人的屍體並沒有什麼人仔細的檢查過,我也只知道一些大概。”
夢還新沒有去見過嶽政泉,他所知道的也只是從樓下人的口中聽見的。
“他們的脖子處有一道細小的傷痕,不是刀槍劍戟造成的,刀槍劍戟造成的傷痕應該比他們脖子上的傷痕要大上不少,所以……”
夢還新停下來看着古樓月,沒有說下去。
“想說什麼,就說吧!”古樓月已經猜到了夢還新想說的是什麼,這件事已經慢慢的將矛頭指向了他。
“能造成這種傷口的兵器不多,但你的錦雲扇,我的白花袖都可以……”
“沒有人知道你會武功,所以他們在懷疑我!”
夢還新會武功的事情沒有多少人知道,所以更沒有多少人知道她的兵器是什麼。
她這麼一說,古樓月便清楚了,昨夜自己與嶽政泉發生的打鬥許多人都是親自看見的,如今嶽政泉死在自己的家裡,再加上之前所有得罪月依樓的人,當天晚上沒得安寧的情況,矛頭自然指向了自己。
“有趣了,到底是誰要這樣做了,他的目的又是什麼?”
古樓月本來就有些昏沉的頭,顯得更加疼了。微微用右拳輕輕捶着。
“這件事不一定是衝着你來的,你想一想認識你的人除了我,就只有武當長老鬆奇道人,其他的貌似沒有誰還知道江湖中有你這號人物。”
古樓月很少在世人面前出現的,他更多的時候也沒有在月依樓。誰也不知道他在哪裡,夢還新也不知道。
夢還新所知道的是古樓月是一個渾身遍佈神秘的人,但幾乎沒有什麼人認識或知道他。但就是這麼一個看似誰也不認識的人,每年的這個時候他總會前往武當,而且每次都是鬆奇道長派人來接他。
她和古樓月認識是在七年前,但古樓月和他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每年在一起的時間不超過三個月,其它時間他在哪裡,夢還新也不知道。
“這麼說,他們是衝着月依樓來的?”
古樓月並不相信這個說法,自己雖然沒有多少認識的人,更談不上有什麼敵人,不過昨晚他最後使出的那一招,恐怕已經落入了一些人眼裡吧!那一招,已經足以讓整個武林震撼了,這把扇子以前主人的故人,恐怕也該行動了吧!
“不一定,你打算怎麼辦?”
夢還新總是信任他的,無論在什麼時候,她相信他總會是有辦法的。
“怎麼辦,還能怎麼辦,回去睡覺了!”
古樓月打着哈欠,不再理會夢還新了,慢慢地走向了自己的房間,這個時候他依然選擇了睡覺。想辦法頭腦是必須清醒的,現在的他顯然是不行的。
“對了,這一次你什麼時候離開?”夢還新知道每年他參加了鬆奇道長的相邀後,回月依樓待不到多久便要離開,所以她才問一問,其實每一次見他離開,她心裡總是不好受的。
“不走了,這一次真的不走了。”
聲音在他將要離開她視線的那一瞬間傳了過來,夢還新心裡本想好的一切答覆,在這一瞬間都無聲的崩潰了。
不走了,他真的不走了!
心裡迴盪的僅僅只有這一句話,眼眶不知什麼時候染上了淚水,嘴角卻是露出了微笑。等這句話她已經等了七年,從她七年前,她還只有十一歲的時候,他也不過十四歲的時候開始,一直到了現在。
這一次,你不走,那麼我便陪你走到你不願意再走的時候!
這是她的心聲,也是一直想要告訴他的!
(今天的第二更,大年三十的,就不能來點高興的事,心裡面撥涼撥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