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那怪物已經飛到了石棺邊上,張塵猛地向它跑過去,就在靠近它的時候,雙腿猛地一曲,瞬間跳上了那怪物的背上,掏出血煞匕首來,猛地朝它的眼睛刺去。
那怪物吃痛,猛地大吼起來,尾鉤迅速向張塵紮了過來。
張塵猛地抱着它的脖子,往前一旋,堪堪避過了這要命的一擊。
楊大春回過頭來,正看見張塵趴在那怪物的背上,眼圈瞬間紅了。
此時那怪物已經掉到了地上,正猛地撲騰着那張巨大的肉翼胡亂跳躍着。
張塵把那匕首猛地拔了出來,又刺向了另一邊眼睛
頓時那隻對物更加暴躁了,四隻利爪猛地向他胸口處抓來。
張塵猛地一鬆手,整個人便掉了下去,摔在地上發出一聲悶響。
頓時摔得眼冒金星,此時那怪物就在他的正上方。這時全身都痛得不行,一動也動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那怪物覆滿鱗片的爪子向他爪來。
這時只聽見一聲箭出弦的聲音,往遠處一看,只見楊大春持弓而立,一副很狼狽的模樣。
再看怪物之時,一支箭已經扎進了它的嘴巴里,已經轟然倒地。
張塵看着楊大春笑了笑,身體一陣無力,便就在躺了下去。
這種刀口舔血的場面想想還真是刺激極了,就差那麼一點,那爪子就要把自己抓了個通透。
此時墓裡已經看不到還飛着的怪物了,只聽到一陣陣慘烈的吼叫聲和身體拍打地面發了的悶響聲。
張塵躺了一會便掙扎着坐了起來,卻看到楊大春和宋玉軒也躺在地上呼呼地喘着粗氣。
場面慘不忍睹,五六隻怪物還在地上撲騰不休,還有兩三隻已經躺在了地上。
“喂,還活着吧?”張塵走到楊大春近前,朝他踢了一腳戲謔道。
“你說呢。”楊大春朝他翻了個白眼也掙扎着坐了起來。
“特麼的,這狀況忒慘烈了些。”楊大春看了眼四周感嘆道。
這時阮良迎面走了過來,身上也頗爲狼狽,臉上也被劃了一道口子。身後也只剩下三個手下。
只見他冷着張臉,一副咬牙切齒的模樣。
張塵心裡嘆了口氣,卻不知說些什麼纔好。
另一邊,方夢谷三人也收走了黑煙,向他們這邊走了過來。
“公孫先生,該你出手了。”阮良朝公孫實喊道。
“唉,好吧,老頭盡力而爲。”公孫實幽幽地嘆了口氣,
公孫實從包裡掏出個八卦羅盤來,來到其中一個石棺邊上,順着那開着的縫隙艱難地爬了進去。
也不知道他在裡面弄些什麼動作,只聽見一陣陣“咔咔”機關轉動的聲音,好大一會公孫實才滿頭大汗,臉色漲得通紅從裡面爬了出來。
接着又是如此動作,把八個石棺挨個做了一番。
張塵只看得目瞪口呆,這公孫實平時看着悶葫蘆一個,想不到還有幾分本事。
張塵第一次正視起阮良來,這傢伙並不像他看起來的那麼膚淺,難道是扮豬吃虎?
張塵不由得笑了笑,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想法。
腰背處傳來陣陣劇痛,張塵往後一摸,卻見一手的血。
“能撐得住嗎?”楊大春走過來扶着他道。
“小傷,撐得住。”張塵勉強笑了笑。
這時公孫實已經把所有的石棺都按了一遍,一臉的汗水卻很是激動地叫道:“成了。”
阮良擰着眉頭,正要問些什麼,這時卻聽到所有的石棺內部傳來一陣陣機關轉動的巨響,地上開始震動起來。臉色瞬間變得激動起來。
這時宋玉軒從他的揹包裡拿出一卷崩帶和一包藥粉來,給張塵包紮起來。
張塵掀起上衣,閉上了眼睛任由他和楊大春擺弄,上了藥反而更痛了,是那種熱辣辣的痛。
宋玉軒不愧是當兵退伍的,手法很是專業,盞茶的功夫就包紮好了。
這時只見阮良大手一揮,道了聲:“我們下去。”其他人便跟在了他的身後。
張塵看着兩人一眼,道:“我們也跟上去吧。”
“我有種預感,下面比這上面還要危險。”楊大春擰着眉頭道。
“我眼皮也一直跳個不停。”張塵沉聲道。
“一會我們在後面一些,別搶在前頭。”張塵道。
“這裡面的道道我不太懂,我聽你們倆的。”宋玉軒把東西塞進包裡,背了起來道。
張塵在兩人的攙扶下也站了起來,這時其他人只有莫千柔還在外面,她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張塵,便一腳跨進了石棺裡也進去了。
“看來那個小姑娘對你有些意思,你桃花運來了。”楊大春撞了撞他的肩膀挪揶,一臉猥瑣地道。
“滾,想着怎麼保命吧,別忘了,我們跟她們有着那麼大過節的,我和秀兒差點就死在他們手裡。這兩個女人都不是簡單的角色。”張塵沒好氣地道。
“現在別想其他的了,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安全地從這裡出去,秀兒還在等着我們回去呢。”張塵緊了緊揹包向前走去。
宋玉軒張了張嘴,欲言又止,也跟了上去。
張塵跨進了石棺裡,只裡裡面一片漆黑,打開手電一看,纔看到一條向下的臺階,便一步步往下探去。
臺階只有半米來寬,僅能容一個人走,邊上的石壁上畫着一幅幅巨大的畫像,有些像唐朝的仕女圖,好像是畫的是舞蹈時的場景。
畫像上的仕女一個個淡眉濃妝,各種舞姿翩翩起舞,美輪美奐讓人目不暇接,只不過讓人覺得奇怪的是她們手裡都拿着一朵花。
那花竟然跟他們在磚裡發現的那朵往生花一模一樣,這就讓人摸不着頭腦了。
“這裡竟然還畫着春宮圖,嘖嘖,這古代人的思想還真是開放。”楊大春滿嘴跑着火車。
“瞎說些什麼,好好的一幅仕女舞姿圖讓你說成了春*宮圖,你什麼時候見過春*宮圖畫在墓裡的,還要點臉麼。”張塵笑罵道。
“有時候藝術和那啥就在一線之隔。只看是用什麼眼光去看了。”宋玉軒笑道。
“你們不覺得畫上每個人都拿着一朵往生花,這很奇怪嗎?”張塵問道。
“這問題只有鑽進畫裡去問她們了。”楊大春道。
“走吧,他們都走遠了,再不快點要跟不上了。”宋玉軒把手電往前一照,前面已經一個人影都沒了。
張塵看着奇怪,腦海裡滿是那些仕女拿着往生花翩翩起舞的畫面,怎麼想怎麼詭異,竟有些像喪舞。不由得笑了笑,這古代的習俗還真是奇芭,死個人還要跳舞歡送一下。
但此時卻不是研究這些東西的時候,他連忙快步跟了上去。
三人順着臺階一直往下走去,大約走了近半小時,突然眼前一片開朗。
張塵被眼前這美麗的景色驚呆了。只見呈現在他面前的是一個巨大的洞穴,地上長着很多五顏六色的植物,這些植物都發出各種各樣的光,上面竟有許多蝴蝶和蜜蜂在翩翩起舞,在那花叢赫然有一個巨大的玉石做的石板,上面正躺着一個千嬌百媚的女人。
那女人一身藍衣的衣裳,雖然只是畫着淡妝,但卻比張塵見過的任何人都要漂亮。只怕世上任何自詡傾國傾城的女人見到了她都得慚愧到無地自容。
張塵一時竟看得癡了,彷彿看見那千嬌百媚的女人緩緩張開眼睛,一雙靈動的眼睛朝他看了過來,抿起一抹甜甜的笑容,傾刻間滿室生春,那女人帶着一抹勾魂攝魄的笑容緩緩向他走了過來。
張塵眼神瞬間變得暗淡了起來,眼睛裡現出那女人翩翩起舞的場景,帶着徐徐星光,每一揮動衣袖都帶起無數各色的星光,星光流轉之下,顯得美輪美奐。
世間最幸福的事情莫過如此,張塵的心已經沉浸在其中不可自拔。
即使她只是一具屍體,他也會愛她一輩子。這一荒謬的想法出現在了他的心裡,卻沒感覺到有任何的不妥。
這時耳邊突然傳來一陣炸雷般的貓叫聲,張塵心裡一突,猛地醒了過來,眼前哪裡有什麼美女,不過是虛幻而已。
那天仙般的美女依舊在玉石板上安詳地躺着。
扭過頭一看,只見楊大春和宋玉軒也呆住了。
“醒醒,都醒醒。”張塵猛地晃了晃楊大春和宋玉軒。
兩人這才醒了過來,臉上還是一片陶醉的模樣,張塵暗自嘆了口氣,只怕他們剛纔也看到了同樣的場景。
張塵想起了剛纔的那一聲貓叫,朝阮良那一看,卻見他肩膀上正蹲着一隻黑色的貓,一雙不帶任何感情的雙眼正盯着張塵看。
張塵只覺得後背一陣發涼,被一隻貓這樣看着實在是不舒服得很。但卻又有些感激它,要不是它這一提醒,只怕自己還陷在幻境裡不可自拔呢。
“謝謝了。”張塵朝阮良道了聲謝。
“不客氣,我們在同一戰線上,應當相互照應的。”阮良笑着說道,那笑容足讓任何的少女發起花癡來。
但張塵卻不太感冒,尷尬地笑了笑。
“往生花就在玉石上的那女人手裡,誰能拿來給我,我多付一倍的報酬。”阮良指向那女人道。
頓時所有人都蠢蠢欲動起來,但卻沒有一個人敢上前去。
張塵朝那玉石上的女人看去,仔細一看,纔看見她的雙手正搭在腹部,正捧着那朵往生花。
那朵花花瓣無數,像一朵向日葵般大小,一葉接着一葉,五顏六色的好看極了,時不時就會有點點星光從裡面飄起來。
宋玉軒糾結了一陣,就要邁出步去,卻被張塵給按住了。
“再等會,我們出力最少,應該讓別人先去。”張塵給他使了個眼色。
“可是,我急需這筆錢。”宋玉軒壓低了聲音道。
“聽我的,這裡面有問題。”張塵附在他耳邊道。
宋玉軒臉上一陣陰晴不定,腳卻收了回來。
“公孫先生,要不你先來,這裡要屬你本事最大,功勞也最大,這頭籌應該你去摘。”阮良一臉真實地說道。
“好,那我就去試試,你說話可要算話。”公孫實猶豫一會,咬了咬牙道。
“放心,我一向說話算話。”阮良笑道。
公孫實看了看衆人,咬了咬牙便向前走去。
張塵看着公孫實往前走去的身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只見他在那閃着五顏六色的星光中緩緩向前走去,一隻只蝴蝶在他身邊翩翩起舞,那花圃不算大,但他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也越走越慢,最後竟然呆呆地站在那花圃中間。
“怎麼回事?他怎麼不走了?”宋玉軒擰着眉頭問道。
“只怕他想走也走不了了。”張塵嘆了口氣道。
這時卻見公孫實的身上也冒出了五顏六色的點點星光,他轉過身來艱難地朝着衆人,一臉的陶醉,卻說着截然不同的話:“救我……。”便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張塵臉色大變,這事情也太過詭異了,好好的一個人怎麼突然間就變成這樣子,那些花到底是什麼東西。
只見他身上不停地冒出點點星光,身上的衣服和皮肉漸漸化成一那五顏六色的星光,那星光漸漸地四散開來,美麗卻讓人驚恐不已,接着露出裡面的骨骼,最後骨骼也漸漸消溶,整個人都化成了一片星光。
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冷氣,這實在是太詭異了,這些看着美麗之極的花朵,想不到竟然如此的兇殘,好好的一個人只幾分鐘的時間就沒了。
人們常說越美麗的東西越危險,這話說得一點都不假。
“這是什麼東西?”宋玉軒抽着冷氣問道。
衆人沉默了一會,一個聲音才幽幽地響了起來:“這是幽冥曼陀花。”
張塵認得這聲音,擡眼望去,只見莫千柔嘆了口氣道:“我在一本古籍上看到這種花的描述,上面記載,與蟲共生,見之則焚。”
“本來我也沒想起這種東西爲,但一看到公孫實的死狀纔想起來。和書上面記載的一模一樣。”莫千柔道。
“蟲,你說那一點點亮着的那東西是蟲子?”阮良驚恐地道。
“是的。”莫千柔點了點頭道。
“那我們怎麼才能拿到裡的那往生花?”阮良擰着眉問道。
所有人都沉默了,剛剛公孫實的慘狀還在腦海裡,誰敢拿自己的小命去開玩笑,哪怕錢再多,也得要有命花才行啊。
“難道真的就沒有辦法了嗎?”阮良焦急地問道。
“辦法不是沒有,只是卻不敢有十足的把握。”莫千柔嘆了口氣道。
“什麼辦法?”
“一把火把這些東西燒了。”莫千柔道。
“不行,燒了我們就前功盡棄了。”阮良搖了搖頭道。
“我,我願意去試試。”宋玉軒走了出來,苦笑着說道。
張塵和楊大春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朝他大吼道:“你瘋了你?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
宋玉軒悽然一笑,道:“我知道,但我沒別的選擇。”說着頭也不回去往花圃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