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塵倒抽一口氣道:“大春,這正是早在趴在我們窗外樹上的那隻,很有可能昨晚我們後在花圃裡看到的黑影也是它。”
“看着這貓也沒什麼特別的,他帶到這裡來幹嘛?”楊大春擰着眉頭道。
“我們本來去的地方就夠邪的了,他還帶個更加陰邪的東西來,實在是搞不懂。”張塵搖了搖頭道。
“會不是會是我們想多了,這或者就只是一隻寵物而已呢。”楊大春道。
“我一直有種錯覺,這貓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但具體邪在哪裡我也看不出來。”張塵道。
“那就不管了,到時兵來將擋就是了。”楊大春很是光棍道。
張塵苦笑不語。只看着這連綿起伏的山脈出神。
那些身穿迷彩服的人很快就把帳篷支起來,又把簡易的餐具竈臺架了起來,半個小時的功夫竟燃起了陣陣炊煙。
“回去吧,也是時候認識認識這幾夥人的了。”張塵看了會風景,便轉身向帳篷裡走去。
來的時候經過阮良的介紹,張塵也知道了這些人的名字。那兩姐妹似的女人,年紀稍大的叫方夢谷,小些的叫莫千柔。那個退伍的特種兵叫宋玉軒。
此時宋玉正拿着軍刀在地上劃拉着什麼,眉頭緊鎖一副生人匆近的模樣。
張塵走到他近前也蹲了下去,伸出一隻手道:“我叫張塵,交個朋友,下墓時相互照應一下。”
宋玉軒停下手中的動作,擡起頭來,猶豫了一會,這才伸出手來與他握在一起,道:“客氣,是我要仰仗你們纔對。看你們應該是風水先生,對這些東西主應該有些瞭解吧。”
張塵微微一笑,道:“略知皮毛,這裡四面環山,一條條山脈連綿起伏不斷,但大都呈環狀,而我們所在的地方卻呈一個圓形大山,這在風水學上叫羣龍拱珠。算得上是一塊上好的風水之地。埋在裡面的墓穴必然是有高人主持。”
接着壓低了聲音道:“這裡面必然是一個大墓,而且這些人肯定來過兩次以上,但都無功而返,不然爲什麼會花這麼大的價錢請我們來。”
“但凡大墓必有重寶陪葬,而且裡面必定是機關重重,進入裡面肯定是九死一生。所以他們要身手好的和懂這些風水知識的人。”張塵道。
兩人說着話,不一會方夢谷和莫千柔兩個女人也圍了上來,但因爲她們曾經施法勾走秀兒的魂魄,差點把他們兩個害死,所以張塵一直對他們懷恨在心,但此時也不好說些什麼,只找了個藉口便離開了。
又來到楊大春身旁跟他一起看着夕陽說着話。
他們這幫人來到這裡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又經過這會的折騰,已經是五六點了,而晚上是不適合下墓的。所以他們現在還能偷上一會閒情。
兩人看了一會晚霞,那邊便有人來通知晚飯做好了,讓他們過去吃。
那阮良依舊抱着那隻貓,寶貝得跟什麼似的。那隻黑貓似乎也很享受他的安撫,一副很陶醉的模樣。
俗話說十貓九邪,黑貓更是邪中之邪。他這一舉動直讓人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是主人家的,也不好去質問些什麼。
衆人吃了飯,便各自回到自己的帳篷裡睡覺。
但張塵翻來覆去的就是睡不着,腦袋裡思緒紛紛,越睡反而越清醒,到最後乾脆起來透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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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塵出了帳篷,來到外面,迎面吹着山裡的涼風,只覺得一陣陣舒爽,心裡的煩惱這才消散了一些。
這大山裡四周百里之內荒蕪人煙,到處都黑漆漆一看,只有他們這幾個帳篷才亮着。一陣風吹來,竟覺得後背有些發涼。
那無盡的黑暗彷彿一張漆黑的大口,要將他們這一點光亮給吞噬掉。
張塵坐了一會便又回到帳篷裡睡覺去了,這一次倒睡得安穩,一覺直至天明。
衆人吃過早餐,帶上壓縮餅乾,水和勾索工兵鏟等等一大包的東西,和各自備用的東西便浩浩蕩蕩地往山上走去。
上山的路很是崎嶇,到處都是荒草藤蔓叢生,但卻有一條僅容一人過的小路。其實說是小路,也只不過是把藤蔓割倒踩出來的而已,而且看那斷草的枯黃的顏色,絕對不會超過三個月,再加上這些人如此熟悉這裡的地形。這更驗證了張塵的判斷。
這裡到底有什麼東西是這些人幾次三番進入,勢在必得的東西。並且很有可能,他們已經有人折損在裡邊了。
這一行,前路危險重重。張塵心裡長長地嘆了口氣。
張塵緊了緊揹包,這揹包鼓鼓囊囊十分沉重,已經把他的肩膀勒出一條痕來,粗略估算得有個二十來斤。
衆人走了近一個小時,但還沒到目的地。但卻沒有一個人有怨言,都只埋頭走路。
衆人又走了半個小時,這纔來到一處山崖的斷壁低下。掀天外面的一叢枯草,果然露出一個半人高的洞穴出來。
阮良笑着對衆人說道:“就是這裡了,我們要找的東西就在裡面。但裡面有很多古怪,大家要小心一些。”
“你們到底要找的是什麼東西?”張塵問道。
“現在還不能說,只能說這東西是這墓裡最重要的東西。不出意料的話,這東西會在一個密封的盒子裡。”阮良道。
張塵一陣苦惱,說了跟沒說一樣。花費如此大的代價,卻要找一個不知道什麼模樣的東西。
其他人雖然也好奇,但也沒再多問。便拿起了高照明度的手電進入了洞穴裡。
那洞穴挖的不高,只能半蹲着向裡面走去,剛進去一會便完全暗了下來,只得拿着手電慢慢探着向前走去。
所有人都一聲不吭地向前走着,只看見胡亂晃着的手電的光影和細碎的腳步聲。大約走了十幾分鍾便見眼前一空,一個大約兩米高的隧道出現在眼前。
衆人都鬆了一口氣,紛紛挺起胸膛來,在阮良的帶領下往一個方向走去。
張塵拿着手電往壁上照了照,只見壁上鋪的是青磚,一塊挨着一塊,每隔上十幾步遠便有一個石燈,只是上面早已佈滿了灰塵,早已不復當年面貌。
衆人又繼續向前走着,忽然張塵停了下來,閉上了眼睛擰着眉頭,緊接着臉色大變。
“停下來,我好像聽到什麼聲音。”張塵一聲大喝道。
衆人頓時停住了腳步,一時間只聽到衆人粗重的呼吸聲和那詭異的聲音。
“這是什麼聲音,有點像東西碾在地上的聲音。”宋玉軒沉聲道。
“有滾石!快跑,往前跑。能跑多快就跑多快。”張塵大吃一驚,猛地大吼道。
衆人沒有絲毫質疑張塵的話,這事情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可能都是一百個死。按那沉重的聲音來判斷,那滾石至少得有一兩千斤,這一路滾下來,這些人有幾個算幾個都得被碾成肉餅。
張塵和楊大春由於進來的時候是在最後面,所以現在也只能跟在衆人後面一路向前猛跑,這才發覺到,這路面竟然有些微微的向前傾斜。
身後那滾石碾壓路面的聲音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地面竟有些微微地顫抖。那聲音聽起來就像是農村裡石碾子壓碎玉米或者大豆炸裂開來傳出來的聲音,很是清脆。
但在此時的張塵耳朵裡卻彷彿睛天裡的炸雷聲般刺耳。
此刻都恨不得爸媽多生兩條腿,都拼了命似的往前跑去,身上的揹包也在一顛一顛的,畢竟是二十多斤的東西,這一晃起來簡直要了人的命了。
雖然還沒進來的時候就想過在這過道里可能會遇到這種東西,但一來是帶不了那麼多的東西,二來是這滾石一旦落下,必然來勢兇猛,沒有任何東西能擋得住它,這正是這些機關的可怕之處。
任何東西在它面前都不過是泡沫般脆弱,輕輕一碾便過去了。
“呼,這墓道有些奇怪,有點像一個圈圈狀。”張塵猛吸一口氣,把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
“你這麼一說我也感覺有些怪異,不僅如此,靠左邊這一邊似乎還低了一些。”楊大春大聲喊道。
“糟了,這是環形墓道,這種墓道會一圈一圈循環着向下伸去,這種墓道會極大地加劇滾石的慣性。”宋玉軒在前面喊道。
“會引發什麼後果。”方夢谷問道。
“會,會加大滾石的慣性,也就是說,越往下走,這滾石會越來越快,一旦我們的速度比不上磙石的速度,我們就會被壓死。”宋玉軒喘道粗氣道。
“嘶!”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氣,都沒有再說些什麼話,拼命地往前跑去。
這時張塵的雙腿都像灌了鉛一樣,每提一下都要費很大的力氣,只能憑着一股意志向前面跑去。
身後那“咔咔”聲也越來越響,不停地侵擾着本就緊繃着的心絃。
“快啊,再跑快一點,滾石就要到了。”張塵竭力大吼道。
突然前面一陣慌亂,只見一個人突然向前撲倒在地上,但其他人卻沒有絲毫理會他的意思,自顧自地往前跑去。
一入詭墓,各安生死。這並不是兒戲。
張塵跑到那人近前,看了那人一眼,只剎那的猶豫,便迅速地把那人拽了起來。
這時楊大春也迅速地跑到了另一邊,二話不說也拽着那人站了起來。
雖然這也只花費了幾秒的時間,但在這分秒必爭的時候,任何一點的延誤都會要了性命。
那聲音越來越響,彷彿一輛大卡車開來,車輪碾壓在地面的聲音。
張塵匆忙往後面看了一眼,這一看把他嚇得汗毛倒豎。
只見一個大小几乎與墓道一般的圓石帶着一股無可匹敵的氣勢向他們滾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