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死一生,這麼貿然地回去只怕沒今天這麼幸運了,搞不好咱們全撂裡頭了。”我擔憂地說道。
三光掏出一支菸來點着,菸絲層層燃盡,後來說道:“看來咱們只能找童萱萱了。”
我緩慢地點了點頭:“嗯,也只能這樣了。”
話鋒一轉,三光忽然又開起了玩笑:“咦,好像你很希望見到她啊?”
我也笑了:“你要不怕小雨晚上找你算賬你就繼續瞎說吧!”
我們隨後和韓笑和崔商量了一下,決定前去找童萱萱幫忙。
第二天我們簡單準備了一下就出門了,剛走出賓館,我的手機響了:“喂,哪位?”
“喲,張佳亮,聽出我是誰來了嗎?”
葉衡昌!我打了一個激靈,壓低聲音:“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先別急,我知道上次的事情是我們不對。我們老闆已經交代給我們了,玉扳指我們不要了,只要你肯跟我們合作!”
“跟你們合作?”
“對,大家一起合作找國寶。怎麼樣?”
我笑了幾聲:“老狐狸,你的小算盤打得挺響,可惜,爺不吃你這套!”
“你別急啊,先讓你聽聽誰在我旁邊吧。”緊接着我就聽到了手機那頭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佳亮,救我!”——是金鎖!我打了一個激靈。
“葉衡昌,金鎖少一根汗毛我要你的老命!”我惡狠狠地說道。
“廢話少說,十點,咱們在毛紡市場見!”
我一愣:“你在西和?”
那邊葉衡昌沒有回答,我只聽到了“嘀——嘀——嘀——”的一陣忙音。
毛紡市場在西和乃至是隴南都是數一數二的毛紡品交易市場。葉衡昌約我們在那裡見面,無疑他現在就在西和。金鎖一直和洪詩詩還有葛成鉑在一起。葉衡昌抓了金鎖,估計洪詩詩和葛成鉑也是岌岌可危了。我掛斷電話,把情況和大家簡單說了一下就出發前往毛紡市場。
毛紡品是保暖衣物的上品,此時正值隆冬,自然是交易的旺季。葉衡昌選在這裡和我們見面是爲了掩人耳目,就算途中生變也便於他逃走,可見這隻老狐狸的心機真的不一般。
市場中人來人往,成羣的商販或買家在吆五喝六討價還價。我們擠過人羣,向市場深處走去,一邊走一邊警惕地看着周圍。
崔有點兒沒耐心了,說道:“這裡這麼多人,怎麼找老狐狸?”
三光看了看周圍,轉而一笑:“不用找了,我已經知道他們在哪裡了。”說完,自信地筆直朝前走去。我們趕緊跟上去。
我們走了七八米遠,來到一個小商販面前。只見這個小商販面容黝黑,目光混沌,衣着簡樸,兩隻手交叉抄在袖口裡,看到我們也是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他懶洋洋地擡起眼皮看了我們一樣,一句話都不說,又低下頭去。
看着這個貌不驚人的小商販,韓笑心裡打起了鼓,悄悄問我:“喂,三光會不會搞錯了?”
我說道:“看三光的吧。”
三光信心滿滿地問小商販:“葉衡昌呢?”
小商販一聽說“葉衡昌”三個字,混沌的目光馬上有了光彩,他疑惑地看着我們四人,然後茫然地搖搖頭。
三光說道:“不用隱瞞了,你雖然穿的像個賣家,可是人來人往的不見你招呼客人。我剛纔注意到有三五個人過來問價你都沒有理會人家,很明顯你是不打算賣東西。再有,你的眼睛一直在巡視周圍,很像是在找什麼人。尤其是這個……”三光抓起他的一隻手臂,露出了他手腕上的一塊表,三光看着這塊表,臉上露出微笑:“西鐵城豹邁士光動能男表,價值上萬。依你的品味及財力,怎麼都不像是它的主人。拜託下次化妝職業點兒!”
我們心裡暗暗爲三光的精彩表現叫好。韓笑連連咋舌:“老大就是老大,真漂亮!”
這時,小販背後的商店內一人走了出來,說:“不錯,很精彩,看來我沒有找錯人。”
走出來的這個人正是葉衡昌!
崔一個箭步衝上去,揪住他的衣領喝問:“金鎖呢?”
葉衡昌不疾不徐,反而笑呵呵地說:“年輕人,放輕鬆點兒,不要這麼衝動。你要不想你朋友沒命的話,就得乖乖聽我們的。”
這句話雖然說得細聲細語,但是誰都能聽出裡面威脅的語氣。我們趕緊上前勸住崔。我轉身問葉衡昌:“你無非就是要我們跟你合作,你先讓我們見到金鎖!”
葉衡昌點點頭:“這纔有點兒意思,裡面請吧!”
我們幾個人在他的引導下進了商店。這家店面頗具規模,一直走到裡面的辦公區,穿過後門,來到庫房。葉衡昌拉開庫房的門,我們雖然疑心,但是也沒得選擇。
庫房很大,分上下兩層。葉衡昌又帶着我們上了樓梯,在二樓一個昏暗的角落,我們終於看到了金鎖,除了他還有洪詩詩和葛成鉑。
三人除了手腳被綁住,嘴上貼着膠帶,身上也沒有傷痕,看起來沒有遭到毆打。葛成鉑的氣色好了許多,也已經恢復了精神。看到他們,大家總算鬆了一口氣。
崔上前替金鎖鬆綁,不想卻被葉衡昌擋下:“哎,幹什麼,咱們條件都還沒有談妥你們就想救人?”他的話剛一說完,也不知道從哪裡一下子衝出來了三五十人,將我們團團圍住。
看看面前危險的形勢,情知躲不過,三光朗聲說道:“好,說說你的條件吧!”
葉衡昌“嘿嘿”一笑,說道:“我們老闆已經考慮清楚了,你不肯乖乖地交出玉扳指,我們也不會強求。只要,咱們合作,找到的國寶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一聽這個,葛成鉑不幹了,大概是嘴巴被封的時間太久了,他開口就大聲喊道:“放屁!”他當然不會同意葉衡昌的條件,本來他和我們合作的條件就是平分國寶。也就是他是站在我們這邊的,如果我們和葉衡昌一夥兒人平分,再和他平分,那麼他得到的利益也僅有四分之一了。
其實當初我們和葛成鉑合作也是出於無奈,一來他有足夠的武器支援我們;二來,可以靠他進一步打探韋曉曦的行蹤。跟葉衡昌合作,我們除了要讓出一半國寶,沒有任何的利益可言。而且不管是葛成鉑還是葉衡昌,我們都不會讓出國寶,委曲求全只是權宜之計,我們沒得選擇。
“跟你合作我們有什麼好處?”崔的問題一針見血。
葉衡昌說道:“現在不止有韋大開那一路人馬,還有一羣法國人也捲進來了。咱們孤軍奮戰必死無疑,只有強強聯合了。你們提供頭腦,我們提供武器,如此一來無往不利!”
葛成鉑被擒,武器自然也會被沒收,我們要想在國寶爭奪戰中勝出,武器是必不可少的。葉衡昌的種種做法雖然令人作嘔,但是也不無道理。如果跟他們合作的話,我們可以免去一路勁敵。此時,我們才知道原來當地的黑幫勢力指的正是葉衡昌這些人。可是我們始終猜不透他口口聲聲所提到的老闆究竟是誰。
三光沉吟半晌,眼睛瞄向我,想問問我的意思。
我留了一個心眼兒,說:“我們如果合作,你會不會放了我的朋友。”
葉衡昌笑道:“你的鬼主意這麼多,我們不可能不留後手。尤其是這個洪詩詩。”他看着洪詩詩,“這個女人也是隴南數一數二的人物,我們就這麼放了你們,怕她找後賬!”
洪詩詩罵道:“卑鄙。”
葉衡昌笑得更得意了:“你們看看,她這個態度,我可能放了你們嗎?”
我冷笑道:“只怕我們和你合作,最後還是難逃一死。你是社會公衆人物,爲了防止我們到處亂說,殺人滅口也不是沒有可能。”
“嘿嘿,就你們這幾條命我實在是沒什麼興趣。你們放心,這件事一完,我就會去加拿大,永遠不會回來了。咱們就只當沒見過!但是我也不會就這麼便宜了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