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篇 資政篇_馮友蘭:爲政者要賞罰必信

馮友蘭:爲政者要賞罰必信

馮友蘭(1895—1990),字芝生,河南南陽人,當代著名哲學家、教育家,被譽爲“現代新儒家”。他的著作《中國哲學史》、《中國哲學簡史》、《中國哲學史新編》、《貞元六書》等,均爲20世紀中國學術的重要經典,另有代表作品《新原人》等。

當首領的人,如欲以賞罰爲“二柄”,則必須信賞必罰。賞而不信,罰而不必,其鼓勵或警戒,是不會有很大的效果的。

首領是有權者,權之表現爲賞罰。法家謂賞罰爲二柄。這是當首領的人驅使羣倫的兩個工具、亦可以說是一個工具的兩方面。作首領的人,譬如一個趕西洋式馬車的人。他高高地坐在車上,讓馬拉車走。他看那馬走得慢,就打它一鞭。看見那馬走得快,晚上就多與它一點草料。他所作的事,只是如此。他用不着下車來幫馬拉車。他若下車來幫馬拉車,所加的力量有限,而拉車的幾個馬,反因沒人指導,而走亂了步驟,拉錯了方向。中國舊日稱皇帝治天下爲御天下。因此凡皇帝的一切舉動,皆稱爲“御”。御者,趕車也。可見上所說比喻,是很合適的。就拉車說,馬是有爲,趕車的人是無爲。趕車的人坐在車上趕馬,是“用天下而有餘”。他下車來幫馬拉車,是“爲天下用而不足”。

當首領的人,最困難的事是用人。我們常說“爲事擇人”,這是不錯的。但是有個什麼方法,可以擇出適當的人呢?儒家的人向來認爲這是一個很困難的問題。所以說:“知人則哲。”孟子亦說:“以天下與人,易;爲天下得人,難。”但是,照法家的看法,“爲事擇人”,並不是困難的事。當首領的人,只要能綜覈名實,信賞必罰,這種似乎是困難的事,自然不困難。譬如一個當首領的人,要找一個人做某事。他只須說:“我現在要一個人作某事,你們自覺有辦這種事的能力的人,都可以來試一試。不過我預先聲明,試的結果,成績不好的,我一定砍他的頭。如果真是這樣作了幾次,沒有辦某事的能力的人,自然不敢冒充有能,而真有辦某事的能力的人,自然有機會辦某事了。”《莊子·天道》篇亦如此說。《天道》篇說:“賞罰已明,而愚知處宜,貴賤履位,仁賢不肖襲情。”在賞罰不明的地方,作事成績好者,不必得賞;成績壞者,不必得罰。於是不能作事者,可以隨便混充;能賢事者,亦無以自見。但在賞罰分明的地方,這種情形,自然沒有。能力大的人,自然有機會辦大事;能力小的人,自然只辦小事。當首領的人,不必用別的方法“爲事擇人”,而各種事已自然爲其自己擇人了。法家及一部分的道家的這種看法,雖或者過於簡單,我們雖或可以對這一班人說,問題沒有這麼簡單,但他們的這種說法,是有一大部分的真理,他們的這種辦法,在大多數情形下可以適用,這是我們所必須承認的。

賞罰的最大的功用,並不僅在於鼓勵或警戒當事的人,而且在於使一般人知所鼓勵,知所警戒。當首領的人,必須使其所統率的人,皆知如何如何必得賞,皆對於如何如何必得賞,沒有一點懷疑的心;必須使其所統率的人,皆知如何如何必受罰,皆對於如何如何必受罰,沒有一點僥倖的心。如此則賞罰的功用,始能充分顯著。所以當首領的人,如欲以賞罰爲“二柄”,則必須信賞必罰。賞而不信,罰而不必,其鼓勵或警戒,是不會有很大的效果的。

以上所說,大致是法家及一部分道家的意思。上無爲而下有爲,即所謂“主逸臣勞”。這個逸應該只是“無爲”的意思,而“無爲”的意思,又應該是如以上所說者。有一部分的

法家,以爲當帝王的人,能夠用他們所說的這種辦法,則即可以終日享樂而治天下。既然什麼事都由臣下辦了,則爲君者,聲色遊田,皆可隨便。他們這種說法,不是爲奉迎當時國君的喜好,即是把人與人的關係,把當首領的方法,看得太機械了。把人與人的關係,看得太機械了,是不對的。把當首領的方法,看得太機械了,亦是不對的。所以我們講當首領的方法,除了說無爲一點外,還要再加上三點,即無私,存誠,與居敬。

我們於上文說到信賞必罰。信賞必罰,需要當首領的人的大公無私。

當首領的,對於他的下屬,要真正的“鑑空衡平”。對於他的下屬,他所要的,是他們的作事成績。成績好的,雖仇必賞;成績壞的,雖親必罰。賞不避仇,罰不避親,這樣纔可以使賞罰有最大的功用。這一點本是法家及一部分道家所亦常說的。朱子說:“前輩言,做宰相只要辦一片心,與一雙眼。心公則能進賢退不肖。眼明則能識得哪個是賢,哪個是不肖。此兩言說盡做宰相之道。”做宰相“只要”此,其餘皆可“無爲”也。心公即此所說之無私也。

當首領的人用人,除了以其能爲標準外,不應該有別的標準。現在有些作大官的人,專用他的親戚,或專用他的同鄉。這些人都是作官,不是作事。他們的錯誤,是不待言的。還有些首領,是真心要作事,但卻於其下屬中,分別誰是他的嫡派,是真心擁護他的,誰不是他的嫡派,不是真心擁護他的。這亦是有私。他既有這種私,他的心即不能如鑑之空,於執行賞罰的時候,自然亦不能如衡之平。如此則賞罰的功用,即不能顯著了。如此,則事不能爲其自己擇人,而爲首領者不免爲人擇事。如此,則此首領的大事,必要失敗。例如明朝的皇帝,總以爲他的宦官是真心擁護他的。重要的事,都交宦官辦。崇禎皇帝,鑑於魏忠賢之禍,原是下決心不用宦官的。但不久即又變卦,末了還是吃宦官的虧,弄得國破家亡。這都是由於有私的緣故。

有人說《水滸傳》寫宋江,是借宋江以罵歷朝的太祖高皇帝。這話不必是。宋江的行爲,很有些與歷朝的太祖高皇帝相同。但這不必是施耐庵有意如此寫。宋江的行爲,有些是當首領的人的行爲;歷朝的太祖高皇帝的行爲,有些亦是當首領的人的行爲。既都有些是當首領的人的行爲,則其有些相同,是當然的。《水滸傳》又寫一個王倫。王倫是個失敗的首領,宋江是個成功的首領。《水滸傳》說,林沖要殺王倫,“王倫見勢頭不好,口裡叫道,我的心腹都在哪裡”,他要把山寨里人分爲心腹與非心腹,這就證明他不能爲全山寨的首領了。他既然把山寨里人分爲心腹與非心腹,他對待非心腹的人,當然不免歧視。所以林沖罵他,說“:這梁山泊便是你的?你這嫉賢妒能的賊,不殺了要你何用?你也無大量大才,做不得山寨之主。”到這時候,王倫“雖有幾個身邊知心腹的人”,又有什麼用處呢?宋江便不是如此。宋江無論見什麼人,總叫他覺得宋江以他爲心腹。他看見人,總先上去拉着手。金聖嘆說:“宋江一生,以攜手爲第一要務。”他能叫人都覺得,宋江以他爲心腹,他即可叫人作他的心腹。他若能叫全山寨的人都是他的心腹,他即可穩坐山寨的第一把交椅。

王倫與晁蓋等七條好漢送行,只拿出五錠大銀(金聖嘆批說:“醜!”)。而宋江見人,動手即拿出大把銀子。這亦是一個失敗的首領,與一個成功的首領的不同之處。就歷史上的人物說,這亦是項羽與漢高的一個不同之處。人有功,當封爵者,項羽“印刷敝,忍不能予”。這心理,正是王倫拿出五錠

大銀的心理。漢高對於功臣,封爵裂土,毫不在乎。這心理,正是宋江見人即拿出大把銀子的心理。王倫與宋江,項羽與漢高的這種分別,亦是有私與無私的分別。

有私的首領,如王倫、項羽之流,因有私,壞了自己的大事。無私的首領,如宋江、漢高之流,因無私,一個得了梁山,一個創了帝業。王倫常使人覺得,他以梁山泊是他的,結果梁山泊不是他的。宋江常使人覺得,他不以梁山泊是他的,結果梁山泊卻是他的。這證明了《老子》的話:“非以其無私耶?故能成其私。”

《老子》又說:“聖人後其身而身先。”又說:“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又說:“不敢爲天下先,故能成器長。”先民、上民、爲長,都是作首領。宋江見人即攜手、送銀子、說好話,使人覺得,他以爲什麼人都比他自己重要,都比他自己強。普通人都要使人覺得,無論什麼人都沒有他自己重要,都沒有他自己強。宋江能反乎衆人之所爲,這就是他超乎衆人的地方,這亦是他所以能坐第一把交椅的原因。坐第一把交椅,居衆人之上,本是惹人反感的事。宋江能使人常覺得他以爲什麼人都比他自己重要,都比他自己強,則可使人樂於推戴。《老子》說:“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處上而能不使人有反感,則可以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了。如果大家都以他爲厭物,他如何能坐第一把交椅呢?九天玄女與宋江的天書上,未必講這些道理,不過宋江所行,很有些合乎這些道理。

林沖罵王倫說:“你也無大量大才,做不得山寨之主。”有大量,亦是作首領的必要條件之一。俗語說,“宰相肚裡撐下船”,言其度量之大也。一個作首領的人,賞不能避仇,罰不能避親,又要如宋江之流,見人說好話,送銀子。行事如不得人的諒解,則毀謗集於一身。凡當大首領的人,當他生時,都是“譽滿天下,謗亦隨之”。如不是一個大量的人,恐怕隨時都可氣死。俗語說:“當家人是污水缸。”《老子》說:“能受國之垢,是爲社稷主。”污水缸正是“受國之垢”者。能受國之垢者,始可爲社稷主;受國之垢,非大量人不能。

我們以上引宋江作例,或未免似乎可笑,或將以爲我們意存諷刺。其實我們並沒有這個意思。以宋江爲例之所以似乎可笑者,因照施耐庵所描寫,更加以金聖嘆所批評,宋江的行爲,顯然是造作的、虛僞的。而歷史上真的大首領的行爲,或不必全是造作的、虛僞的;或其是造作的、虛僞的,未必如此顯然可見。作首領的人,如欲免除宋江之似乎可笑,則須使其這一類的行爲,都是真的。此即我們所謂存誠。所謂都是真的者,即於其不分派別,不用私人時,並非以爲,如此乃可以得全體下屬的擁護;而乃“有天下而不與”,視第一把交椅之得失,爲無足輕重,故不必自養心腹,以擁護自己。其拿大把銀子,並非以爲,如此乃可以收買人心;而乃出於憐才好士,不能自已。其使人覺得,他以爲什麼人都比他自己重要,都比他自己強,並非以爲,如此乃可以減少人的反感;而是確實自然謙沖,如我們於第五篇所說者。他的大量,並不是他勉強容忍;而是實在覺得,些須小節,無足計較。這是真的無私,真的善下,真的大量。《老子》所講的,都是這些真的。真地無私者,才能真成其私;真地善下者,才能真居人上;真地不爭者,才能真使人莫能與之爭。所以於這些都是真的者,才能當真的大首領。

(馮友蘭著《新世訓》,北京大學出版社2011年版)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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