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上氣氛愉快,樓輕鴻不時的給蘇蘇夾些菜餚,自然也不會落下自己的丈人丈母孃。
他雖然不健談,態度卻是頂好的。
就算夏學文之前依然對這門婚事有些淡淡的憂心,但到了此刻也就完全的放開了。
女兒嫁都嫁了,還能後悔不成?
皇家的親事不好攀,這位二皇子卻是個另類,和他家蘇蘇倒像是絕配一般,讓人挑不出一點不合適的地方來。
“三皇叔,那位莫莫姑娘呢?”夏蘇蘇眯起眼笑問,臉孔上寫着純然的好奇,眸子不着痕跡的瞅向樓燕瀚的右手,那裡有一處淺淺的紅痕,很像是燙傷。
“她身子不太舒服,今日就沒帶她出來。”樓燕瀚愣了愣,輕看了夏蘇蘇一眼,嘴角的笑容有一絲不自然。
“莫不是水土不服吧?還想改日帶這位妹妹出去逛逛呢,她可好些了?”勾起一抹興味的笑,她純粹是閒着無聊想折騰點樂子。
樓燕瀚點了點頭:“好些了,不過去逛逛恐怕是不成了,我們明日就要回大理去,今天知道是蘇蘇回門的日子,除了來拜訪一下夏大人以外,也是特意來辭行的。”
“這麼快?”樓輕鴻愣了愣,忙到:“皇叔回來這才幾日,多呆些時日再走也不遲啊!”
“莫莫呆不慣京城。”樓燕瀚笑笑,掩飾的喝了杯酒水。他的筷頭沒怎麼動,基本上只動了幾樣身前的菜餚,要麼就是樓輕鴻夏蘇蘇幫着夾的。
“這樣。”樓輕鴻點點頭算是明瞭。
他倒是挺喜歡這位三皇叔地。無論個性也好。談吐也好。都對他地脾胃。這個世上也是少見這樣能逍遙自在地人了。何況他還是個王爺。
夏學文聽樓燕瀚說不日離京。到也沒露出什麼吃驚來。
這位燕王地做派向來是隨心所欲地。當年太上皇還在地時候是這樣。現在若是變了才奇怪。
只是他也對夏蘇蘇提到地那位莫莫姑娘挺感興趣地。那日在皇宮裡也是見過地。
一個笑起來很甜美地小姑娘。倒是與燕王挺相配。
身爲臣子,自然知道好奇心不能過度。從樓庭瀚和夏蘇蘇地言語中就可以看出來,他並不想太多的提及這個女子。那他自然是不過問的好。
不管那女子是個什麼樣的身份,都和旁人沒有太大的關係。那是樓燕瀚自家的事情,想什麼時候娶王妃,想什麼時候不再逍遙了,都由他自己決定。
散了席,樓輕鴻陪着樓燕瀚到夏府的花園散步,夏蘇蘇陪同,五兒抱着兔子離得遠遠的跟着。牙牙口中地胡蘿蔔壓根就沒停過。
瞧着四下無人,夏蘇蘇又不是外人,樓燕瀚猶豫了下,說道:“前些日子有人跟我說,三皇子好似買了些千日醉,你們最好小心些。”
樓輕鴻和夏蘇蘇對看一眼,彼此都明白了對方眼底的意思。
樓庭瀚雖然身在江湖,卻不能算是江湖上的人。他沉寂於市井之間。恐怕也不是那麼簡單的只做他的逍遙王爺。既然能知道千日醉的事情,也就說明他在江湖上有着自己關係網。
三皇子買千日醉肯定不會向人透露自己的身份。樓燕瀚竟連這個都知道,能不叫人起疑麼?
“這個事情,我是知道的。”樓輕鴻淡淡一笑,沒有試探樓燕瀚地打算。
他想做什麼,那都是他的事情。他在做什麼,也與自己無關。
既然他能好心地提醒自己,也就說明他對自己是善意的,既然這樣,他自然也不會有所隱瞞。
坦誠的對人。可以讓自己不那麼累。
樓輕鴻管不了別人。但他可以選擇自己生活的方式。
“你知道?”樓燕瀚微微有些吃驚,看向自己這個向來都不怎麼顯山露水的侄兒。
“三皇叔。你忘了閻羅香的事情了麼?”樓輕鴻笑着提醒他,“蘇蘇可是這方面的行家。這種小玩意只要是她見過的,便沒有認不出來的。”
樓燕瀚愣了一下,倒是真地忘記了,樓輕鴻地這位王妃可不是個簡單的角色。
只是他也一直鬧不明白地是,這位養在深閨的千金小姐,是怎麼知道這些東西地。
不過這不重要了,他不過是一聲提醒,畢竟他還是很喜歡樓輕鴻這個侄兒的。
想明白了,也就是一聲淡笑:“到時我多事了。”
樓輕鴻能這麼坦白,倒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不,侄兒還是要謝謝皇叔的。”樓輕鴻認真道,向樓庭瀚恭恭敬敬的拜謝了,“皇叔能如此的維護侄兒,侄兒自然感激。”
誰對自己好,便還以真心,這是做人起碼的道理。
樓庭瀚也不推卻,受了這一拜,又談了些別的,也沒說什麼,只是一些瑣事,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送走了燕王,又和父母說了會話,逗逗兩個小的,夏蘇蘇和樓輕鴻也就起身回了王府。
蜜月期,其實真的沒什麼事情好做的。兩個人又不愛吟詩作樂,最喜歡的便是齊齊躺在躺椅上望天,偶爾轉過臉相視一笑。
兩個人之間那種氣氛,與其說是新婚夫婦,其實更像是成親多年的老夫老妻。其實在樓輕鴻和夏蘇蘇心中,大婚不過是個形式而已。認定了要永遠在一起,那麼大婚什麼的也都無所謂。只是樓朝的諸位需要一個看這兩個人呆在一起的合理理由,畢竟民風雖然開放,但禮教還是要守的。
夏蘇蘇和樓輕鴻這對,在京中諸人的眼裡還真不是普通的惹眼。
不過就是兩個血氣方剛地少年男女,就算經歷了人事,也不會突然改變什麼。但是每每當王府的下人們瞧見兩個主子相處時的模樣,就會莫名生出一股羨慕之情來。
常常看見。一顆枝繁葉茂的百年老樹之下,他們俊美無鑄的允王爺讓人在邊上擺上一席桌案,邊上置辦幾本書,席地而坐,饒有興致的翻閱文獻。而他們冷靜淡雅的允王妃會坐在王爺差人放好的古箏前優雅地坐下,纖纖十指撥弄出鏗鏘的琴音。
那古箏,定是放在樹蔭最濃密的地方的。
他們的允王爺,是真的將王妃放在心坎上的。
他們的相處時淡然地。眸光交錯時沒有濃熱的火光,只有水乳交融的款款溪流。
京中的百姓,有時候也會看到,有位帥氣的讓人移不開眼的少年郎,牽着一個素面朝天清清爽爽的梳着馬尾辮的少女路過某一處地地域。
少年郎是帥氣的叫人過目難忘,少女卻是氣質宜人地讓人不敢生出覬覦之
哪怕是偷偷的看一眼,起了一些不算太壞的心思,都叫人覺得心虛難抑。
有時候是廟宇。有時候是聚賢閣,有時候是在某個小攤點前,有時候會在賭坊,甚至是青樓之前。
少女一雙眼眸中閃着窺探好奇,少年一臉無奈的縱容,而那之後,京城中的賭坊和勾欄院在一夕之間遽然減少。
賭坊老闆們苦着臉閉門思過,青樓的頭牌女子也被迫從良。
因爲有那樣一個少年。曾仗劍而立,笑盈盈的模樣很是好看。眸子卻是冰冷的。
有什麼東西被改變了。
皇帝說不出來,但卻感覺的到。雖然不明顯,但顯然也不是隻有他一個人感受到了這種變化。
“你說,最近是怎麼回事?”樓庭瀚心不在焉地再奏章上畫着圈玩兒,目不斜視地樣子讓人以爲他正在專心批改。
皇上這副樣子更像是自言自語。
小黃公公偷窺了皇帝幾眼,拿不準皇上是不是在跟自個兒說話。回答吧,又怕討人嫌,不回答吧,萬一給治個什麼罪就要了老命了。他雖然不貪權勢不愛錢財了。可是生活還是很美好的不是?尤其是二皇子跟夏三小姐成親之後。日子就更美好了。
他還想留着一把老骨頭給兩位他喜歡地貴人帶孩子呢!
小黃公公也知道,若真有那麼一天。自己若能有幸抱抱那兩位主子的小主子就該偷笑了,帶孩子哪有他地份?只是還是不由自主的期待着。期待着會有個粉嫩可愛的娃娃,像當年的二皇子那樣,用一雙乾淨清透,卻完全看不到底的眸子望着自己。
“奴婢不知。”斟酌了下,還是垂下腦袋回答了。
皇帝手中的筆停下了,斂眉苦思。眸光略過身旁那一小疊奏摺,忽然有些恍然。
“你說,朕給輕兒留的奏摺是不是太多了點?”轉過頭去看另外一邊快堆成小山似的奏摺,就算那些上摺子的大臣問了又問,他依然還是那句話,交由允王處置。
允王府這一個月是閉門謝客的,就算您是中堂大人,也得乖乖的拎着東西回自家去。允王爺可不是什麼會心慈手軟的主,想在門外曬太陽就請便,曬暈了差個人丟回自己家就是了。他可不會在意這些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的官員們在想什麼。
“奴婢……”的確是有點多了,明明知道皇帝有些要折騰樓輕鴻,小黃公公還是隻能說:“聖上自有決斷。”
這個老東西,倒是很怕死。樓庭瀚默默的瞧了他一眼,卻是笑了起來。恩恩愛愛的分割線
《血色月修羅》
書號:1172682
簡介:無情殺手穿越異界,冷漠帝皇全是之巔(友情提示:此文,慎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