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又怎麼會感覺不到鍾衛的目光,況且她又是一個正在青春期的女子,對這種男子間的目光是格外的敏感。正在侷促不安,但是她的心已經伴隨着那個叫李逸的人消失不見了。
這桌子上面的情況全部都一一落在了陸芸的眼裡,看着鍾衛,又看看翡翠的表情,她心裡暗歎着,又一個癡情漢。又一個芳心錯許。
當初翡翠那般的對待李逸,陸芸何嘗是不知道這個丫頭的心思,只可惜那李逸說走就走了,留下的地址也不知道何時才能見着他,這莫非真的是要翡翠等他一輩子不成?
“你們怎麼都不吃飯?”南宮烈突然發現,鍾衛一手夾菜,但是卻心不在焉,這個動作停留了不會動。翡翠呢只會往嘴裡面吃白米飯,把頭埋得低低的。陸芸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神遊去了。
只有小善乖乖的吃飯。
被南宮烈這麼一叫,大家纔回過神來。
“吃飯,怎麼不是。”陸芸打着哈哈說道。
“我吃飽了,主子慢慢吃,我先上樓去了。”翡翠站起來說道,身子卻非也似逃了。
鍾衛也站起來,“我也吃飽了。”
“你要去哪裡?”南宮烈疑惑的問道。
鍾衛結結巴巴地說道:“我,我也上樓去再看看,再檢查檢查。”
“你檢查個什麼?大白天的,糊塗!”南宮烈吼道,但是發現鍾衛已經溜了,估計這會兒已經不知道去哪裡了。
“你就別管他們了。”陸芸說道。
“今天的人都怎麼回兒事?平時也沒見鍾衛吃飯這麼不認真過。”南宮烈說道。
“我看最不明白的人是你。”陸芸看着南宮烈,暗自笑着怕是接來來的日子,這兩人都要躲避着過了。
“那我也不吃了,準備收拾一下,我們該去打打招呼了。”南宮烈說道。
“嗯,那也好。”陸芸道。
上了樓發現翡翠房間的門緊緊地關閉着,鍾衛在門口站着,但是卻不知道該幹嘛。
小善奇怪地問道:“鍾哥哥,你站在這裡做什麼?怎麼不進去?”
“哦,我不進去,我到處看看,保護你們是我的職責。”鍾衛說道。
小善不懂,便輕輕“哦”了一聲便推門而進,但是也隨後把門關上了,鍾衛只見那翡翠消瘦的麗影,卻沒有看清。
南宮烈只覺得今天的鐘衛怎麼好奇怪,就像是完全地變了一個人一樣,陸芸卻將南宮烈拉進門。
“自己的事情都不知道怎麼解決呢,你就不要再去管別人的事情了。”陸芸在梳妝檯前坐下來,既然是要去見北祁的君王,那便是進宮,這進宮的可不能這樣隨便的,她要好好地打扮一番。
南宮烈不知道陸芸說的是什麼意思。
“你過來幫我描個眉?我總是描不好。”陸芸對着銅鏡,有些苦惱。
之前一直都是翡翠幫她化妝的,如今翡翠這樣陸芸本想讓她好好的靜靜的。
“我也不會呀?倒是你讓翡翠幫你弄便是了。”南宮烈說道。
“那一會兒再弄吧,你先去換衣服,等一會兒我讓翡翠給我梳洗,看來我是離不開這個翡翠了。”陸芸暗自笑道,自己竟然也有習慣了被人服侍的一天。
想了想,南宮烈還是走到了陸芸的旁邊,將她手中的描眉的
畫筆拿到手裡,凝視了一會兒之後便開始給陸芸輕輕地描畫上秋月般細長的黛眉。
最後一筆完成的時候,南宮烈似乎有些的得意,好像是自己已經完成了一件令自己十分滿意的作品。
陸芸從銅鏡裡面仔細地看了看裡面的人兒,一頭柔順的秀髮輕輕地垂在身後,只有額前和耳際散落幾縷髮絲。面若桃花,粉面冰肌,柔嫩的脣瓣像是在本來就潔白無暇的臉上突然綻開了一朵嬌嫩的花兒。那如星子般閃耀的墨石般的眼眸,水汪汪的一雙大眼,眼睛輕輕閉上就像是藏在羽毛裡面的黑珍珠。
這樣一雙美麗的眼睛要是落了眼淚,就讓人感覺像是夜空裡面的一顆最美麗的星星不再閃耀一般地,讓人感覺到悵然若失。
陸芸都不敢想自己竟然是越發地出落得動人,現在得她比之前得時候身材又變得玲瓏了幾分。由於之前都是經歷了好好的修整保養,如今的陸芸不只是皮膚變得更好了,身材更加地完美,就連嗓音也變得似乎更動人。
在南宮烈的眼裡,如今的陸芸讓他是又愛又恨,這些北祁的男人一個個的眼珠都往陸芸的身上轉來轉去的,更讓他生氣的是,陸芸竟然顯得很享受這種被別人“觀賞”的待遇。時不時地做出更加撩人的動作。
這讓那些從來都沒有見過幾個真正的美人的北祁男人們更加的欲/火焚身,目光灼灼。
“真真是個小妖精呢。”南宮烈看着鏡子裡面的陸芸說道,但是又好像又是說給自己聽的。
陸芸卻像是很受用一般,“多謝誇讚。”陸芸說道。
“好了,現在也畫好了,但是你這頭髮我卻是無能爲力了。”南宮烈說道。
“這個就叫翡翠來弄吧。”陸芸正說着,只見翡翠進來了。
“主子,您梳洗怎麼也不叫我?讓主子受累了,翡翠真是該死。”翡翠說着就跪了下來。
“快起來吧,我這不是因爲看見你在那邊有些不方便過來嘛。”陸芸說道。
翡翠的臉唰一下的紅了,“主子,奴婢沒有什麼不方便的,我還是先給您梳頭吧。”翡翠又羞又惱地說道,陸芸可以想見,這要是換了別人定然翡翠定會大罵出口了。
南宮烈見此,感覺到好像是自己無意間闖入的人,偷聽到了女子們閨閣之中的秘密一樣,便悻悻地走了。
“主子,我奴婢是不是惹王爺不高興了。”翡翠說道。
“不妨事,你做你的,那是他自己的原因。”陸芸安慰道。
門外,南宮烈和鍾衛都在等待着。
不一會兒就被一羣大梁的花癡女圍住了,她們嘴裡細細碎語,說得都是這個公子是如何如何帥氣之類的話。這些話都被南宮烈聽得煩了,此時的他擔心要是陸芸再不下來,怕是又會發生昨晚的事情。被一羣花癡女人圍住,想要死皮賴臉的嫁給他。
昨晚那是迫不得已,如今今天要是在這大街上這樣做,怕是會惹到北祁國君的不高興,這不能在別人的地方傷他人的子民。
“鍾衛,我不是讓你找一個僻靜的地方嗎?怎麼這門前這麼多人。”南宮烈思來想去,都覺得是鍾衛辦事不利。
“屬下找的這地方確實是全城最僻靜的地方了,這些人還不是都是爲了看您而來的。”鍾衛爲了給自己洗刷冤屈,只有把真相說出來了。
南宮烈說道:“你竟然學會了頂嘴,我看你現在不光是長功夫了,嘴上功夫也長了是不是?”
南宮烈暴怒,但是他始終也不是不講理的人,他現在才知道自己這張以前引以爲傲的臉,現在反而是一種負擔。他恨不得馬上找個地洞鑽進去,看着鍾衛可以來去自如地在街上行走,南宮烈竟然有種嫉妒的感覺。
終於在等到了陸芸出來,看着南宮烈那張黑沉沉的臉,還以爲是因爲等得久了在生氣。
陸芸徑直上了馬車,南宮烈隨後到了車裡。本來心情就不太好,根本就沒有顧及到陸芸細微的變化,要是因爲什麼事情而讓陸芸變得十分地不可理喻,那一定是因爲南宮烈惹到她了。
“咳咳......”
感覺氣氛有些怪異,南宮烈終於打破了這種壓抑的沉默。
陸芸還是不理,把頭看向車外來來往往的行人,就是不看南宮烈。
“這北祁的都成雖然不如京都繁華,但是也算是別有風味。”南宮烈說道。
“嗯。”陸芸只是輕輕地應了一聲。
“你到底在想什麼?”南宮烈冷冷地說道。
“我想什麼很簡單,但是我真的不知道你現在想什麼?”陸芸被南宮烈的話激起,眼看着大戰一觸即發。
“罷了,女人的心思真是難猜。”放棄了和陸芸計較的南宮烈說道。
“那也總好過有些人是冷冰冰地好。”陸芸以牙還牙。
“你!”
憤怒的南宮烈卻突然語塞,這才明白陸芸是爲了剛纔的事情在意呢,突然笑起來。
“你笑什麼?”陸芸皺眉問道,她感覺此時的南宮烈非常地欠扁,難道不知道她現在的心情不好嗎?給她甩了臉,現在又自己笑起來。
南宮烈罷了罷手說道:“沒什麼,我沒有想到原來芸兒已經這麼在乎我了,難道我不應該笑嗎?看來你已經變得越來越離不開我了。”
這種壞壞的聲音加上賤賤的表情,看着就已經是讓陸芸覺得十分討厭,但是聲音入耳卻又貪戀起來。
“你去死!”陸芸嬌嗤着,揚起的手卻被南宮烈穩穩地抓住,南宮烈有力的大手捏得她感覺無法還手。
“啊!”突然陸芸吃痛地叫了一聲,臉上得表情變得十分地痛苦。
南宮烈趕緊將陸芸的手放開,着急地說道:“額,我,弄疼你了?”
陸芸沒有說話,用手扯了扯袖子想要將手上被南宮烈捏紅的手腕藏起來。
“沒事。”陸芸淡淡地說道,“不過只是有點疼而已,過不了多久就好了。”
“唉~”溝通無果,南宮離也決定了不再說話,看來要化解今天的尷尬是要需要找一個機會才行。他知道陸芸就是這種很淡的性子,一旦是對一個人的心冷了,就要是很久很久纔會重新恢復溫度的。
二人就這樣默默無語,中途陸芸有好一次想和南宮烈說話,但是想到現在兩人都還在冷戰,便又忍住了。
其實在陸芸的心裡,她自己都不知道她這樣是爲了什麼,明明心裡很在乎南宮烈,哪怕是他的一個眼神,都會影響他的心情,但是卻一次次地將南宮烈推離自己。
這是出於自我保護的本能,明明很想愛,但是卻因爲害怕受到傷害而讓愛自己的人難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