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我的門,闖我的宮殿,出言不遜,你當真不怕死是嗎?”南宮烈緩步靠近,聲音清清冷冷的。
又是吃!他懷疑她的嘴有停的時候嗎?
陸芸伸手阻止他繼續逼近,“你故意當着我的面讓鍾衛去取美食,其實就是爲了讓我聽見你跟烈王的談話,利用我看你不爽的心理幫你除去鍾衛,我踹你門算客氣的了!”
“說得在理,那你打算如何?”他又近一步,雙手撐在窗上,俯首,黑如寒星的眸灼灼地鎖住這張嬌俏的小臉,多了幾抹探究。
這麼爽快就認了?
陸芸謹慎地看了他一眼,“我有一個包子要寄放在你這裡!”
再淡定的俊臉也不由得抽了下,“這種小事交給鍾衛就行。”
“你說的!”陸芸狡黠一笑,很隨便地把他推一爆“包子,進來!”
南宮烈訝然,莫非她的包子聽得懂人話自己滾進來?
鍾衛等不及跑出去瞧卻與進來的人撞了個正着。他無暇顧及,扶好人又往外瞧,“包子呢?”
“啓稟殿下,奴婢就是包子。”翡翠怯怯的舉手。
“哈哈……你明明就是翡翠!”鍾衛捧腹大笑。
“回李公公,剛給奴婢賜了新名字。”後面越說越不好意思了,真的好難聽,可是拗不過。
“再笑我也給你取一個!”陸芸惡狠狠地恐嚇,鍾衛立馬捂嘴。
南宮烈饒有興味地看她,“我以爲你會提出更無恥的要求。”
“譬如?”她與他傲然對視。
“譬如,以身相許。”
陸芸特想爆笑,她將他揪到眼前,“你?我都嫌磣牙!”
他冷笑,“是嗎?凝去的下.藥、昨夜的水中誘.惑,都算什麼?”
下.藥!莫非指的骯髒事就是這出?
一不留神,陸芸整個人往窗外倒去,關鍵時刻,男人伸手勾住了她的纖腰將她拉回。
四目交接,她望進他深如古井的眼裡。
這雙眼看似沉靜無波,卻是灼而又光、藏而不露,有着讓人難以窺得見的深沉!
果然是隻深藏不露的狐狸!
手腕翻轉,東西入袖,陸芸毫不留戀地推開他,躍下軒窗,嫣然一笑。
“昨日種種譬如昨日死。你放心,老孃現在不稀罕草包和懦夫了!包子,我們住”
“,去哪?”包子已經嚇出一聲冷汗了,她的怎麼變化這麼大啊。
“當然是回以前住的地方。”陸芸拉着包子轉身就走。
“站住!你以我的名義去浣衣局提回她,說是寄放我這裡現在卻據爲己有作何解釋?”包子?虧她想得出來。
“皇兄不是讓你對我好生看管嗎?她,就是你派在我身邊監視我一言一行的!”她回頭,無視他的威嚴,笑得吊兒郎當。
“……”
看他無話可說,陸芸得意地走了。
望着主僕二人離去,沉靜的黑眸多了絲耐人尋味的光芒……
※
入夜無聲。
林中,一抹黑影背對月光而立,扔出一卷畫紙,“殺了這腰佩的主人,賞金萬兩!”
黑暗裡飛出兩個粗布麻衣的江湖人士接住畫,打開來瞧,上頭的鏤空雕玉球畫得栩栩如生。
二人對視一眼,拱手作揖,“定當完成任務!”
黑影丟下一張銀票作爲定金,縱身一躍,消失在夜幕中……
似雪院,又分一主屋,二小房。主屋供烈王妃居住,其餘兩小房據說施烈王爺的姬妾住的,但是剛過弱冠之年的烈王爺除了立過一名烈王妃外,並未添任何姬妾。
夜空上繁星點點,陸芸仰躺在屋檐上,左手做枕,右手舉起順手摸來的鏤空雕玉球腰佩。
龍與鳳交錯,細看還能看出雙魚戲水。
這個有着超乎現代雕刻藝術的玉球,如果老爹看到的話一定會誇她個三天三夜。
沒錯,她是被三個退隱的老男人撫養長大的,一個賭王,一個神偷,一個殺手。
據說二十一年前某個夜黑風高夜,三個覺得人生無趣的男人狹路相逢,又一同發現了被拋棄在山頂嗷嗷待哺的她,自此開始了長達二十一年的爭奪戰。他們對她既寵又嚴,將拿手功夫教給她,十歲她就開始賭、偷、殺,誰在比賽前對她比較好她就讓誰贏,三個老男人被她吃得死死的,他們當她是掌上寶討好溺愛,她知道她是他們的人生樂趣……
陸芸將玉球收入掌中,仰望夜空點點,長嘆。
老爸,老爹,老豆,少了我你們一定無聊透了!
早知道不見義勇爲的代價是穿越,我一定把那個小偷剁了砌牆!
唉!算了,你們還是找一個老伴回來當樂趣吧,千萬不要再撿回一個娃跟我爭寵,要撿也是我撿,你們已經老了,不可能再塑造出這麼一個出色的我……
那爆一牆之隔的宮殿不斷傳出兵荒馬亂的聲音。
“,奴婢總算爬上來了!”終於登頂的包子抱着梯子氣喘吁吁,看了眼隔壁院子,“聽說烈王爺的腰佩丟了,整個落梅院都亂了。”
“你說的是這個嗎?”陸芸將掌心裡的腰佩垂掛。
“天!,這腰佩怎麼在你這裡!”包子嚇得差點沒掉下去。
“我想要,所以就在我這裡囉!”
“不可以的!聽說這腰佩是烈王爺的生母留給他的唯一遺物,烈王爺自小就帶在身爆後來便成了烈王爺的象徵物,見此腰佩如見烈王爺,就算不認得烈王爺,見到腰佩便知其身份。,快快還回去吧。”
“皇兄爲何這般寵他?”陸芸端詳着玉球,原來不止中看還中用。
“,關於烈王爺的一切您不是入宮前就已知之甚詳了嗎”
“叫你說你就說,哪那麼多廢話!”要不是看在她寧可餓着也把辛苦了一天賺到的饅頭留給自己的主子,而剛好那會她成了她主子,她纔不會管她死活呢。
“是。”包子委屈的低頭,“皇兄之所以寵烈王爺是因爲烈王爺三歲能文,五歲無意中在大殿上破解了皇兄的行軍陣法,皇兄之後就盡心培養他,帶他上戰場觀戰,甚至帶到身邊親自撫養,但是在六歲那年一場風寒奪走了他排兵佈陣的天分,智慧也燒了大半,而皇兄非但沒放棄他,反而在他八歲那年正式冊封爲烈王爺。”
陸芸看了眼那邊梅樹下喝茶夜讀的男人,“唉!草包就是草包,生父又如何,豬狗不如何以爲父。”
那爆男人翻書的手微頓,繼而翻開新篇……
※
京城的繁華讓人眼花繚亂,小販的吆喝聲五花八門。
寶食樓,名滿天下的酒樓,普天之下只此一家,別無分號,每一道菜均是千呼萬喚始出來。
這不,馬上又迎入兩位貴公子哥……
“今日寶食樓又出新菜,我可憐你守陵茹素倆月特地帶你進補來了。”
“十二……叔,有心了。”南宮烈淺淺一笑。
身邊這名身着紫色錦袍、生得異常俊美,甚至可稱之爲妖冶的男子,正是當今皇帝最小的兒子老十二,亦是與他年齡最相仿的一位皇叔——紫雋王。
“本王也不過大你五歲,都被你叫老了!”紫雋王南宮烈翻翻白眼,目光落在他光無一物的腰間上,“咦,你的腰佩呢?不是向來不離身的嗎?”
“應是被哪隻貓叼走了吧。”南宮烈輕描淡寫地笑道。
“那這隻貓可不簡單。”南宮烈揶揄。
二人才上樓就聽到大家都在議論紛紛。
“拿娘好生俊俏,如此嬌小卻點了那麼多菜,吃得完嗎?”
“瞧她吃得還挺講究,每嘗一道菜就漱一次口,莫不是行家?”
“瞧着也就十五來歲,應當不是。”
“砰!”
驀地,一聲巨響,嚇得當場鴉雀無聲。
原來是兩個公子哥**彈曲的女子不成,惱羞成怒砸了琵琶。
那琵琶就砸在那點了一大桌子菜的姑娘腳爆可她一點兒也未受影響,甚至連頭都未擡專心吃自個的。
小姑娘一身江湖兒女裝扮,如緞秀髮僅是用絲帶綁了少許,露出淨白嬌美的臉兒。這嬌人兒其中也被墨子哥看上了,卻不知爲何被她一瞪只好改調.戲彈曲的女子。
“天澈,看來是熟人呢。”南宮烈一眼就認出那備受矚目的姑娘是誰了。
南宮烈不語,只是棄包廂挑了個最佳座位撩袍而坐,看戲的意思再明顯不過。
南宮烈也收起摺扇,翩然入座,身後的隨從趕忙讓掌櫃的張羅酒菜。
“求二位公子,放過小女子吧……”被推倒在地上的姑娘哭着求放過。
“等爺我bā光你的衣服就放了你,你說如何呀!”那紈絝子弟笑得猖獗猥.瑣。
“不要……求求你們不要……”她越縮越靠近那點了一大桌子菜的小姑娘,眼見逃不了了,倏然轉身跪在拿娘面前求救,“姑娘,求求你救救我!求求你……”
“我討厭別人打擾我吃東西!”陸芸慢悠悠地舀了口熱湯喝,瞧都懶得瞧一眼。
“哈哈……這裡這麼多爺們,你居然去跟個乳臭未乾的丫頭求救!過來吧!”
兩人上來將女子拖賺豈知女子倏地反抗,他們氣不過一巴掌扇過去,外加一腳,女子撲倒在擺滿菜餚的圓桌上,滿桌的精緻菜餚瞬間被毀得一塌糊塗。
頃刻間,大家都在屏息期待着方纔那見死不救、只顧埋頭吃的丫頭有何作爲。
“美人有難,不救嗎?”南宮烈玩味地問。
“她是我的誰,我爲何要救?”望着前方的混亂,南宮烈慢條斯理地撥弄着茶蓋,嫋嫋茶煙掩去了他眼裡的波動。
“啊,瞧我這記性!你都把她廢了自是無關了。”南宮烈邪笑,再看過去,目光瞧見一塊腰佩隨她的起身而垂落在腰間,倏地面色一緊……
“啪!”
陸芸手上的竹箸一拍,緩緩起身,誘.人的小.嘴兒竟一點點地浮現出笑意,只是,那笑細看的話便知毛骨悚然。
原本在扒衣服的兩個男人見狀丟開那女子,隨即目光yin邪地落在她姣好的身段上,“怎麼的,你也想陪大爺玩玩?”
“我討厭別人打擾我吃東西,更痛恨別人毀我美食!”陸芸笑得人畜無害,拳頭卻是整得咯咯響,“這也不失爲一個練筋骨的好機會!”
話落,桌布一掀,那兩個男人利索地避開,她一笑,躍上桌子,就這般站在桌子上與那兩人對起招來。
更叫人吃驚的是原本以爲只是兩個玩世不恭的公子哥,沒成想那兩人都懂武,且出手狠辣,全然是想要那丫頭的命!
畢竟是雙拳難敵四腳,小姑娘很快敗下陣來被壓制在桌上,一人兇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另一人的手往桌底下摸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