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一切都還算是如了南宮烈的願。
當夜幕開始籠罩下來的時候,漫天的星星點點地散落開來,就連那月亮也比往日的更圓更亮。南宮烈覺得,就算是那十五的月亮也沒有這般的明亮。“這難道是天公作美?”南宮烈端起一杯美酒,配上哪搖曳的夜光杯。
南宮烈不禁覺得愉悅,但是隱隱地又從心底裡冒出一絲絲的不安來。多年的戰場經驗告訴他,凡是天順利的後面都會出現自己追悔莫及的事情。但是究竟是哪裡不對?南宮烈自己也不知道。就是感覺不安,而且這種不安竟然是擴張開來。
從心底裡面的一點點寒意,變成了全身都被寒意蝕,恍惚之間南宮烈看到了陸芸在自己的身邊冷笑着看着自己。他想要伸出手去抓住,但是卻還是抓不住,陸芸只是在和自己的手錯過的那一瞬間變成了一縷煙飄散而去。
突然南宮烈一個頹然地坐了下去,從懷裡拿出那個小小的瓶子,看着裡面晶瑩的液體,南宮烈陷入了沉思。
“王妃到!”
隨着一身通報,陸芸在一羣侍女的簇擁之下走了過來。
只見陸芸走到南宮烈的面前,雙手齊齊放在胸前,輕輕地行了一個禮,說:“陸芸參見王爺。”
那聲音猶如黃鶯一般地清脆婉轉,那微微半露的貝齒更是可愛,讓人忍不住的心動。南宮烈此時已經是看得出了神。
“王爺,王妃來了。”
一出口,竟然是鍾衛和翡翠兩人齊聲說道,然後兩人也好像覺得有些尷尬,鍾衛還好。翡翠就不行了,臉已經是飛上一片緋紅。陸芸看中眼裡,也是知道想必是鍾衛鍾情於翡翠。
好在王爺被兩人這一聲將魂兒拉了回來,不知道的還真的是不知道,可是既然已經知道了就不能裝作沒有看見。
“額。咳咳,你們都下去。”回過神來的南宮烈說道。
“是。”
於是剛剛還簇擁着在這小小庭院裡的人,幾乎是在一瞬間都消失了,只留下陸芸和南宮烈兩人。
看到陸芸,南宮烈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芸,芸兒......”南宮烈第一次覺得竟然還有話是讓他無法說出的,而且就像是喉嚨口堵着一大塊東西,咽不下去也無法說出來。就這麼難受着,想自己當初帶領着千軍萬馬,揮汗如雨暢快淋漓,面對敵人他也絲毫不曾這般的怯弱過。怪不得佛家有云:有女如虎。
現在的陸芸在南宮烈看來,豈止是猛如虎,那是堪比十萬大軍還要猛。南宮烈算是明白了自己的這一生都要毀在陸芸這個女人的手裡了。
“王爺這是有話要說?”陸芸看着南宮烈這欲言又止的樣子又說道。
“哦。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本王只是想要請芸兒來一起共同賞月。”南宮烈是何人?那是身經百戰的王爺,這麼點點的小事情,自然是難不倒他。迅速地就將剛剛的神情都掩飾了,整理好情緒,就好似之前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謝王爺高愛,只怕是王爺今天不只是請陸芸喝酒賞月這麼簡單吧?”陸芸坐下,自己的長裙王爺一甩,顯得十分的瀟灑。一手端起一個小酒杯,裡面有透明的液體,陸芸拿在手裡輕輕把玩。
“難道本王想要找個女人陪喝酒賞月還需要什麼理由嗎?”南宮烈自然
是不會這麼久被陸芸吃定,拿出當屬於烈王的威嚴。
“自然是沒有問題,有問題的是,這平時都不喝酒賞月的烈王今日突然有這番雅興。”陸芸說道,就將那被子裡面的液體晃了晃。
這裡面是被南宮烈下了藥的酒,但是那醉春歸果然不是普通的藥,一旦與這酒水混合,只要一滴便可以讓人烈火焚身,更恐怖的是這個藥無色無味,這病不是一種藥,只能說一種催化劑,加快某種反應而已。
換句話說,就是加速男女之間的情愫。如果是這兩人之間沒有心動,那就算是喝下一整瓶都是沒有一點反應。這醉春歸合的是情,當然對無情之人是沒有用的。
陸芸要不是之前明明地看着南宮烈將酒裡面放了醉春歸,她也不相信自己也驗不出這酒裡面早就被人動了手腳了。
陸芸在剛剛端起酒的時候迅速用試毒銀針檢驗,竟然一點都沒有變。這一點讓陸芸很是吃驚,陸芸心下暗暗嘆道:“難道這醉春歸的毒性竟然連銀針都試不出來?”
南宮烈的臉色變得很難看,淡淡地說道:“你竟然懷疑我給你下毒?”
本來南宮烈確實是有心想給陸芸下毒,但是那是一回事情,陸芸不相信他,在陸芸用銀針試毒的那一刻起,南宮烈知道了在陸芸的心裡南宮烈是沒有信任的,不免也覺得心裡面怒。
陸芸也不再掩飾,說:“當然,誰知道你安的什麼心?”
南宮烈悠悠一笑,勾勒出一個完美的弧線,說:“那愛妃現在可是放心了?”南宮烈端起剛剛那杯陸芸查過的酒遞到陸芸面前說道。
陸芸卻遲遲不敢去接,南宮烈遞過來的那一杯酒,她現在面臨了是要相信自己的眼睛還是相信銀針的選擇。
在來的之前陸芸是親眼看到南宮烈在自己面前的這杯子裡面滴入了兩滴小瓶子裡面的藥。但是現在的的陸芸真的是不知道爲什麼銀針卻檢測部出來,難道是南宮烈在趁她不注意的時候已經掉了包了?
“怎麼?愛妃竟然連自己試過沒有毒的酒都不敢喝了?”南宮烈故意刺激到。
既然對方都這樣說了,就算是再怎麼樣陸芸也不得不喝了。思慮再三,陸芸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銀針。至少目前爲止還沒有她陸芸驗不出來的毒。
陸芸伸手去接南宮烈遞過來的酒,說:“喝就喝!”
南宮烈卻邪魅一笑,說道:“算了,不給你喝了。既然你這麼不願意,那就我喝了。”說完南宮烈一仰頭一飲而盡。
“你?”
陸芸氣結,現在她更加確定了你杯酒是沒有毒的,要不然南宮烈不可能這麼爽快地喝下去。
“我什麼我?本王這酒可不是誰說想喝酒能喝到的,現在本王願意和你喝酒的時間已經過了。”南宮烈微眯起好看的眼眸,對着不知所措的陸芸說道。
陸芸就算是真的可以將南宮烈的計謀識破,但是眼前的這一幕,陸芸是怎麼也想不到這南宮烈玩的又是哪一齣?這完全是不像她所認識的南宮烈的風格?他認定的事情哪有這麼輕易就說放棄的?
“怎麼?你這是不相信?那你喝下這杯。”南宮烈又把另外原本是屬於自己的那杯酒又遞給陸芸。
陸芸卻絲毫沒有猶豫地接過來一飲而盡,說,“沒想到你南宮烈竟然還是這般的正人君子!”
“這回
你怎麼就確定這杯酒裡面我沒有動手腳呢?”南宮烈說道。
陸芸趕緊運內功,發現沒有異樣,說:“我已經試過了,這酒裡面並沒有毒。”
南宮烈悠悠地說道:“你喝下去的那杯確實沒有毒。”
“我喝下去的這杯沒有毒?你什麼意思?”陸芸有一種不好的預感,怎麼想都覺得好像是自己又陷入了危險之中。
“我沒有什麼意思,既然你都已經知道了,那我就實話說了吧。”南宮烈說道。
陸芸看了南宮烈一眼說:“算你還有些自知之明。”
南宮烈好像故意停頓了一下,說:“我原本是想給你下的,但是我始終是擔心這藥會不會對你的身體有傷害,你知道的,讓我傷害你是萬萬不可以的。”南宮烈輕輕附在陸芸的耳邊說道。
只感覺此時南宮烈說話的聲音飄渺難以抓住,好似在努力地忍下什麼痛苦一般。
陸芸轉身一開,故意避開南宮烈。南宮烈又笑了一笑:“呵呵,果然是效果不錯。”
陸芸的心裡一驚,趕緊說道:“你說什麼?什麼效果不錯?”
想起剛剛南宮烈的表情,陸芸的心裡浮出一個更可怕的想法。那就是南宮烈其實是一開始喝下去的那杯是有藥的,而現在的這杯纔是沒有藥的,自己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看錯,南宮烈後面也沒有調換。
想到這裡陸芸不禁暴怒,大吼到:“南宮烈,你是傻子嗎?”
讓陸芸生氣的原因還有另外一個,那就是南宮烈自己吃了藥,誰會救他?
陸芸還想要說些什麼,但是卻感覺自己已經被人生吞下肚了,“唔。”就算是拼勁了自己的力氣,那發出來的聲音卻像是已經默許了南宮烈的行爲。
讓陸芸更爲生氣的事情是,此時的自己簡直一點還手的力氣都沒有,只感覺自己還是在沉醉在南宮烈的柔軟之中,那甜密的芬芳,竟然讓自己這麼快就束手就擒了。
該死的,自己到底這是在幹什麼?
終於,在南宮烈一個綿長的吻結束之後,陸芸此時纔得到一個喘息的機會。此時正在大喘氣。而此時的南宮烈卻並沒有藥放過陸芸的意思,陸芸看得出來此時的南宮烈正在運功努力壓制着。
“愛妃,時候不早了,該伺候本王安歇了,難道不是嗎?”南宮烈吐氣如蘭,溫潤的氣息在陸芸的耳後和後頸之間縈繞着久久不散去。
陸芸心中一喜,此時的南宮烈已經大醉,自己是完全可以擺脫他的掌控的。一把將南宮烈推開。
“愛妃,你這是何意?本王好熱......”此時的南宮烈身上的藥已經壓制不住了。
陸芸走了幾步,回頭一看南宮烈正在給自己脫衣服。這該死的不會是要在這裡脫衣服吧?陸芸一想吃虧的還是自己,雖然南宮烈是自己的,自己不喜歡那是一回事,但是被別人看了就是自己吃虧,就好像是自己的私有物品被別人看到了一樣。
陸芸想是下定決心一般,算了,就把他送回房間再說。於是陸芸把看似醉醺醺的南宮烈扶着回了房間。
就在將陸芸把南宮烈扶着回了房間的那一刻,陸芸這才知道原來自己的想法是多麼的可怕。
看着南宮烈陰險得意的表情,陸芸知道自己是又栽了。這次南宮烈真是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來坑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