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芸的二哥握着筱都的手走下樓來,他鼓勵筱都對父母說昨晚她夢到陸芸的事。
“爹孃,昨天我夢到烈兒了。”陸芸的眼眶比陸母還紅,她抽抽噎噎的說。
陸二哥拍拍她的手要她繼續說下去。
“我看到烈兒在一個我沒有見過的地方生活着,她應該過得很好,因爲伴在她身旁的男人看來很疼她,她笑的十分開心。”
陸母聽到後又喃喃的說:“一個夢又能如何證實她還活着。”
“媽,您要相信筱都的話,因爲我也夢到了。”陸二哥也說了,“雖然我和筱都夢到的不一樣,但她臉上的笑意告訴我她過得好好的,我想,不管烈兒是否還生活在和我們相同的時空,但是我知道烈兒不會喜歡見到您一直爲了她的事而悲傷不已。”
娘,我在這兒,您轉頭看看我啊!陸芸不停的哭喊着,要母親發現她。
不知怎麼着,母女倆像是有心電感應似的,陸母真的轉頭往窗外望了望。
她浮起淚水的眼眯了起來,透過淚水,她真的看見她的烈兒愛戀的依偎在一名東嶽古裝打扮的男子身上,烈兒笑得很甜。
“我知道了,”她擦掉自己的眼淚,“今天是我最後一次爲了烈兒而哭,我要她無慮的在另外一個地方過的也很快樂。
陸芸淚眼迷濛的笑了,她知道自己再也沒有顧慮。
耳旁聽到南宮烈不停的叫着她的名字,是啊,另一個世界是她眷戀的地方,因爲那裡有南宮烈等着她,而她也相信哥哥的筱都會連她的份一起孝順下去。
“她醒過來了嗎?”南宮烈尚未走進錦樓,便抓了離他最近的傭僕問話。
那人唯唯諾諾的,不敢明講。
南宮烈是何等人,他一見那人的臉色不對就明白。三步並作兩步,一顆心早就飛到裡頭的人身上。
“殿下……”小喜一見到南宮烈回來,臉上繃緊的表情霎時鬆了些,“方纔開始猛咳,已請大夫進來看過。”
“大夫人呢?”猛咳?莫非烈兒有希望了?
“還在裡頭。”小削告道。
南宮烈推開小喜擋門的身體急忙衝進屋內。
“烈……”他大嗓門的又想抓起大夫質問。
“殿下請您放低聲點。”這大夫三番兩次的被南宮烈抓來要脅恐嚇,早就練就一身好膽量,像現在他可是不怕殿下的壞脾氣。
“再些時候便可能清醒過來,殿下您大可放寬心。”他在烈兒不知名的猛咳時便被叫來診察,那時他便知道這小女孩的求生意志十分強烈,看來這裡尚有她眷戀不下的人吧,而那人不用說一定就是殿下了。
南宮烈纔不理會大夫的話,一轉身就將陸芸拉起來拚命的搖晃着。
“烈兒,我命令你醒來!否則我就娶你最討厭的慕容修進門!”他又是威脅又是恐嚇着。
小喜和大夫可是被他嚇壞了。
“殿下,您就讓好好休息。”小喜哀求道,她怕陸芸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烈兒需要的是好好的休息啊!”大夫真的受不了南宮烈的粗魯。
“你們全給我滾,否則我就以保護不周治你們的罪。”他根本就不理會他們的話,依然故我的搖着陸芸和大吼她的名。
陸芸被他一搖還真的被他給晃醒了,她眨眨痠疼的雙眼,一時間還沒意會過來自己發生了什麼事。
“南宮烈……”陸芸的手無力的想抓南宮烈的衣袖,她的臉貼近南宮烈擁緊的臂膀。
“烈兒,你醒了!”南宮烈抑制不住的興奮,他沒理會小喜直向外頭嚷嚷着她清醒之事。
“我怎麼了?”她發現自己睡的地方並不南宮烈的寢宮。
忽然,腦中浮現一連串的畫面。一個臉上不懷好意的女人絆住她,她跌倒,再來……血!好多的血,還的腹痛!
“我的孩子?”她不敢想太多。
南宮烈的手抱得更緊了,“以後會再有的。”他啞聲安慰道。
“我不要!”陸芸不想聽,更不要接受這個事實。她把臉壓進南宮烈的胸膛,無助的啜泣。
“你聽話,我們以後還會有很多孩子的。”
“我不要,”她擡起淚臉不依的說:“我真的真的好愛他,好期盼他早點出來。這樣我纔好疼他、教他好多好多的事。”她可憐兮兮的說。
“我知道,但是你身子會受不了你這樣哭的。”南宮烈甚是不忍的說。
“我的寶寶……”她放開拉住南宮烈的手,滑到如今已經沒有小生命存在的肚子上。
早知道,她就不要那麼閒不住直要小喜陪她到廚房去,就不會發生不幸。她的任性帶給自己還有南宮烈是怎樣的折磨?
南宮烈應該是最難過的人,他不但要面對孩子沒了的事實,還得面對無法承受事實的她。
都是爲了她的貪玩害了他們,陸芸如此責怪自己。
“對不起……若不是我,孩子也還會在的……我是兇手,我是,我是!”她歇斯底里的打着自己的肚子。
“你做什麼!”南宮烈用力扳開她敲打自己的手,“該死的不是你,是慕容修!”
“是我!”陸芸不聽的大喊後,又因爲虛脫而昏倒過去。
“烈兒!”
屋內又是一陣慌亂,每個人都因爲陸芸再次的昏迷而奔走着,南宮烈不聽所有人的勸阻,強勢的將陸芸抱回自己的寢宮。
他說,他要她再次醒來的時候是在她熟悉的環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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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芸再度醒來時,她發現自己不但已經在南宮烈的寢宮,而且這內室裡不但有他陪着她,屏風外還跪着另一個人。
“南宮烈?”她輕輕喚着準備拉下窗櫺的人。
南宮烈聞聲並沒有馬上轉身,反而繼續做他的事。
陸芸想站起身,卻被跪在屏風外的人給止住她的動作。
“烈兒請您原諒我的過失。”嚇,原來那人是慕容修,她此時苦苦哀求的語氣居然少了害人時的盛氣凌人。
“南宮……”陸芸不知該如何是好,只好求助他。
這會,南宮烈終於理會她了,他折回來拉她進懷。
“害死我們孩子的兇手我幫你帶來了,就看你怎麼處置她。”他適意的,若他不把慕容修抓到這來,要她親自定罪,否則他的烈兒會一直內疚下去。
“我……”陸芸猶豫着,她還沒想到這事該怎麼處理,但她知道自己是不會要南宮烈爲她而殺人的。
“母親說一切就全順着你。”
“算了吧。”她軟心腸的說,“再怎麼說她也不是有意的,我不想要有什麼報仇的心。”
“她若不是有
意,我們的孩子會這樣就沒了嗎?”他就是氣不過烈兒每次的軟心腸,這樣的個性遲早還會害了她。
“我不要任何人再爲了我們無緣的孩子而受罰。”她還是說道,“南宮烈,你扶我起來。”
“你想做什麼?”南宮烈睨着她,不懂她想做什麼。
陸芸央求道:“拜託,我想看看靖祁公主。”
“那個兇手有什麼好見的,難保她不會袖子裡藏了什麼東西要對你不利。”他沒好氣的說。
“南宮烈!”
拿她沒法的他只好抱起羸弱的陸芸繞過屏風,好順了她的意。
“放我下來吧!”陸芸命令道,“還有,麻煩你先出去。”
“烈兒!”這下南宮烈哪肯,他說什麼都不依了。
陸芸瞪了他一眼,要知道生病的人最大,她只朝他的耳邊說了句,“如果你不要讓我再內疚下去,就讓我跟她好好談談。”
嘆口氣,南宮烈只答應放她下去,但要他離開這內室他就不肯了。
陸芸知道這是南宮烈疼她的最後讓步,所以她也不堅持什麼。她讓南宮烈坐在她身後,她依着他,然後伸出手擡起慕容修的臉。
“我只想知道爲何你會這麼傻?”這是個白癡問題,但她就是想知道自己哪裡得罪了眼前這位東嶽美女。
慕容修慘白着一張臉,她的命全在陸芸一句話裡。
“因爲我嫉妒。”她坦白的告訴陸芸,“我也愛着南宮殿下,但是殿下卻無法接納我。”她笑得痛,聲音也跟着沙啞起來,“我不懂爲何不起眼的你可以得到殿下萬般的寵愛,而我,堂堂大和民族第一美女卻得不到他的青睞,所以我恨!”
好可怕的愛,陸芸不禁正色的說:“你懂什麼叫愛嗎?”她的語氣變得嚴厲起來,“愛人就去傷害另一個人,就叫愛嗎?靖祁小駔,你的愛太可怕了。”
“我不是人意要害你的,而是……”慕容修少了厚重的妝,臉色分外的慘白。
“罷了,殿下讓她走吧,我不想再見到她。”她把臉埋進南宮烈強壯的手臂上落下淚來。
慕容修鬼門關前走一遭,她感激的向陸芸磕頭後,就顧不得的轉身拔腿跑進一直守在外頭等候消息的靖祁忍懷裡。
南宮烈還是心有不甘的說;“你這麼簡單就饒過她?”
“事情可以簡單也可複雜,而我挑了一條簡單的路來賺這有什麼不好的?”陸芸輕笑着說,“好歹她也是愛你的,若不是有我的出現,懷孕的大概會是她吧!”
南宮烈可不喜歡她將他和慕容修連想在一塊,他不悅的說:“就算沒有你,我也是不會娶她的。”
“是嗎?我可沒忘記當初是誰說要娶慕容修進門還要我當小妾的。”她提醒他道。
“這我也是被你逼的。”現在好不容易得回他的寶貝,說什麼都不可以承認數月前的怒氣話了。
“那就對了,至少她幾乎要入了你的籍不是嗎?而且冤冤相報何時了,我的孩子沒了,我當然會很難受,但你有沒有發現她父親一直守在外頭?那我又何忍讓丞相傷心呢?
你只單純的想爲我還有孩子報仇,那就請你原諒她,我知道經過這事之後,她想再嫁給任何一個皇家或是大臣家也沒有人要她了,這對一個女孩而言,沒了名聲比殺了她還要痛苦,相信我,她不會過得太如意的。”
陸芸一口氣說完她想說的,“我相信如果我們的孩子地下有知,他也不會要你爲了替他出口氣而殺人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