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沫心穿着一襲淡紫色的職業裝,脖子上還帶着白色的絲巾,坐在a大邊上的咖啡館裡,時不時的調整一下絲巾,看起來清醒可人。
早上起牀時才發現,慕延西那個變.態把吻痕都落在她裸露的皮膚上了!擋也擋不住!連衣裙是不能穿了,只好穿着套裝來,氣氛莫名就有些尷尬。
翟若白眸色深深,瞥見她襯衫領口若隱若現的紅痕,有些艱難的轉開視線,嘴角的笑意有些苦,“沫心,你還好嗎?”
簡沫心捧着桌上的熱牛奶,似考慮的頓了下,“還算好吧。”
至少,衣食無憂。
一句話,生生把翟若白所有的話都堵回了嗓子裡,他輕輕一笑,“看見你好,我就安心了。”
窗外的街道上來來往往的學生,彷彿勾起翟若白某種回憶:“從前,我跟你坐在這個位置上,你總習慣坐我身邊,那時候,你還不知道敷衍是什麼意思。沫心,我真恨,恨這時光太快,而陪着你的時間那麼短。”
說着,翟若白忽然轉過身來,合起手掌把簡沫心的手連着牛奶杯一起包在手心,“四年前,我媽媽說爺爺在美國重病,我趕過去就被他們關起來了,我不是故意要不告而別。沫心,這四年我每分每秒,都是爲你而活。你能原諒我嗎?”
簡沫心自己張大嘴巴,沒有料到當年的事情,還有這樣一出起因。
大眼裡一瞬閃過許多情緒,慌張,不甘,甚至是如同翟若白說的,惱恨時間,但又飛快的歸於平靜,用力的抽回手,搖頭:“若白,我從沒怪過你。”
至少在那些痛苦的日子裡,他的好,曾是她的精神支柱。
現在他回來了,這個精神支柱終於變成了現實,她不能依靠,也不想把他捲入這骯髒的漩渦裡。
“不,我不信。沫心,我們說過要在一起一輩子的!我知道簡家後來遇到了困難,我可以幫你。相信我,我不會再離開你了!”翟若白顯得有些激動,撐在桌子上的手,青筋暴起。
簡沫心心裡酸澀的厲害,擡起眼睛定定的看着翟若白。
三年,他依舊讓人如沐春風,讓人心疼。
可她,已經不是她了。身體和心,都不是乾淨的。
“若白,你還是你,我卻已經不是我了。不要這樣,不值得的。”
翟若白頹然往後一靠,雙目無神的低喃,“你恨我?”
簡沫心搖頭,“不恨。”
簡沫心的毫不猶豫,落在翟若白的眼底,瞬間連失望也沒有了,像是披了一層風雪,瞬間心如死灰。
不恨,那是不是也代表不愛了?只一剎,嗓子裡像是也灌進了風雪,嘶啞的厲害,“沫心,爲什麼?”
昨天相遇的時候,她明明牢牢的抱着自己,叫他的名字,那顫抖的感覺猶然還在。
一夜而已,他就輸了嗎?
“看見你那一刻,我才知道,因爲時間回不去,我們也回不去。”
……
“找不到人?!”慕延西一手抓着電話,一手煩躁的扒着頭髮,煩躁的在原地轉着圈。聽不見滿意的答案,手機被狠狠甩了出去。
晚上九點!
簡沫心還沒回來!
她還真敢跟個野男人就私奔了!
手機砸在玄關的鞋櫃上,大門正好從外面打開,碎片蹦了來人一腳。
簡沫心本就被風吹的有些頭疼,看着地上陣亡的手機,心也跟着疼了。
上萬塊的手機,他當玻璃杯子砸。
這燒錢的功力,還不如躺在牀上安安靜靜的做個植物人呢!
慕延西頂着一頭凌亂的短髮,從沙發上跳下來,目光飛快在她身上轉了個遍,衣衫完整,領口紅痕也沒遮住,脣色有些蒼白,不是被吻過的紅。
看起來一切正常。
可這女人的心,確定還在胸腔裡嗎?
簡沫心有些驚訝的看着他的新形象,雞窩頭,半敞開的襯衫,光腳。
“你這是……餓了?”
這個男人只有餓了的時候,纔會顯得狼狽。
慕延西嘴角抽了抽,聲調冷極了,“你說呢?”
簡沫心脫口道:“你怎麼沒跟江左一塊吃?”
慕延西咬牙,“廢什麼話!你把我的一年賣給爺爺,還想把我的伙食問題丟給江左?不想幹趁早滾蛋!”
簡沫心被噎了一下,反駁道:“明明賣的是我的一年……”
“呵,你的一年?那麻煩你直接去慕家做個保姆,不要出現在我面前!”慕延西頭也不回的往屋裡走,門摔的震天響。
簡沫心細細的抿着脣,任命的拖着疲乏的身子進了廚房。
半個小時後。
慕延西一邊挑着面,一邊蹙着眉嫌棄的舀起湯湊近鼻子聞了聞,直接推走,“一天你就給我吃這個?”
簡沫心見他有發怒的前兆,連忙道:“晚上吃太多畢竟不好,吃麪好消化……”
話音未落,簡沫心眼前一晃,喉頭一陣翻涌,又怕擾了眼前這位大爺的食慾,連忙捂着嘴轉身衝進了衛生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