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興不放心,還很急的拿起警車裡的喊話器,對他倆喊道,“別亂動,快回車裡老實待着去。”
那司機和瘦爺們都被杜興說的往我們這邊看了看,可就是這一瞬間,血案發生了。
先是瘦爺們,他腦門上突然噴出一股血霧,多了一個槍眼,接下來是他胸口,砰砰的出現兩股血霧。
這是槍煞的拿手好戲,典型的三連擊。
司機也沒幸免,接下來他身上也出現類似慘狀。
這倆人可是面對着我們死去的,這畫面很有視覺衝擊感,尤其他倆死前的表情盡收我眼底。
這時候我都考慮不到自己內心什麼感受了,大腦裡立刻閃過一個念頭,危險!
我們仨急忙往下趴去,不讓自己露面,怕槍煞藉機把我們也打死。
杜興氣的直哼哼,跟劉千手說,“剛纔子彈是從我這邊偏後方打來的,你那邊安全,你把車門打開,咱們先爬出去,藉着警車當掩體,我好能施展開跟槍煞鬥一鬥。”
劉千手說了聲好,還打開車門跟杜興依次爬出去,這期間我也把後面車門打開,效仿着溜到外面。
我們藉着車門和車體當掩體,一同往遠處看着。我分析,手槍子彈的射程沒多遠,槍煞就該在附近,甚至就在哪個小樹後面躲着呢。
我不會用突擊步槍,但我會看啊,我試圖找到槍煞藏身所在,再告訴杜興。
可我們仨瞧了半天,也沒發現啥異常,而那綠鷹依舊在天上盤旋着,甚至要我說這鳥都神了,它把距離掌握的特別好,不敢離近了,怕我們用槍把它打下來。
這樣過了一小會,在我們還在觀察時,突然間我們警車玻璃碎了,先是副駕駛的,接着是後車的。
這太恐怖了,一點徵兆都沒有,我們仨又急忙縮頭。而且憑這次子彈打開的方向,我能品出來,槍煞就在警車的側面,趁剛纔這段時間,他竟然調整方向了。
我心裡被嚇得突突的同時也有些納悶,心說這爺們怎麼做到的,我們三雙眼睛看着,他還能跑位?
但杜興一句話讓我釋然,也讓我心裡壓力一下劇增。
他說,“艹他孃的,這哥們用的絕不是手槍,弄不好是微聲衝鋒槍啊!”
我一聽杜興這話,覺得心臟突然偷停一下,整個身子也瞬間變得冰涼。
微聲衝鋒槍,這什麼概念?這可是特殊部隊才能配備的武器,本來我還笑話槍煞呢,以爲他拿個破手槍跟我們嘚瑟呢,現在一看,嘚瑟的是我們。
尤其微聲衝鋒槍一般都帶着瞄準鏡,這無疑是讓槍煞如虎添翼。
我有撤退的心思了,也不管那司機和瘦爺們的屍體了,心說我們仨還是鑽回警車,先逃離現場再說。
我發現我這人就是個烏鴉嘴,以前也有過這種經歷,我說啥或者想啥,很容易全中。就當我剛有這念頭時,嗤嗤兩聲響,槍煞竟然開槍把我們警車的輪胎打爆兩個。這一來,我們連逃跑的工具都沒有了。
杜興倒是很冷靜,哼了一聲說,“槍煞欺人太甚。”隨後他又看了我倆一眼,說出計劃,“你們把衣服脫下來,撇出去吸引槍煞的注意,我再伺機站出去打他兩槍。”
劉千手說好,還立刻把上衣扯了下來。
我一直品着杜興的話,腦袋裡有些轉不過勁來,我心說他讓我們做掩護,他也想出去跟槍煞死磕,但問題是,他知道槍煞具體在哪麼?
也該說我真不了打槍這裡面的說道,劉千手比我老道,他懂了。
他把衣服脫下來後,又把我衣服給扒了,還把這兩件警服弄得蓬蓬鬆鬆的。他沒一下都撇出去,而是先吼了一嗓子,引起槍煞的注意,撇出去一件。
這件衣服剛出去,就嗤的一聲捱了一槍。
我從這衣服上只能品出來槍煞的槍法很準,另外也知道他也把我們仨盯得死死的。但杜興看出的消息更多,他嘿笑一聲表示知道槍煞的大體位置了。
劉千手撇完衣服就看着杜興,等杜興對他使個眼色後,他又把第二件衣服撇了出去。
在他撇第二件衣服的同時,杜興從另一邊稍微慢了半拍也衝了出去。
這第二件衣服依舊捱了一個子彈,但這爲杜興爭取了時間,而且之前他也品出槍煞的大體位置了,他站起來後就對着那位置打了幾槍出去。
他這叫造勢,先用突擊步槍掃掃場子,要是能趕巧打在槍煞身上,我們就賺到了,要是打不到,藉着這幾槍也很容易讓槍煞暴露目標。
這要對付一般人,甚至是一般的特種兵,絕對能有好效果,但我們的敵人是槍煞,他心裡素質太強了。
這幾槍不僅沒逼出他來,他還借勢****,還擊給杜興一顆子彈。
杜興不愧是槍狼,這發子彈本來是奔着他眉心去的,他竟然提前能有所察覺,還猛地一縮身子,避了回來。
剛纔這一系列的舉動只發生在幾個眨眼間,我還沒從這驚險的一幕中緩過神呢,戰鬥就結束了。
杜興大喘着氣躲在車後面,望着我倆搖搖頭,那意思憑現在的情況,他鬥不過槍煞。這一來可好,我們仨徹底成了縮頭烏龜了。
槍煞也發了一通脾氣,他把微聲衝鋒槍的子彈無情的打在警車上,一時間我就聽到耳邊噼裡啪啦的,甚至這警車還時不時微微抖動着。
劉千手趁空把手機拿了出來,這次他沒啥猶豫的,快速的撥通電話,請求警局調來特警增援。
他這電話乍一聽挺振奮人心的,不過我也明白,叫來支援又有什麼用?支援至少在一個多小時後才能趕到,槍煞要想殺我們,這一個小時早就把我們解決了。這就是所謂的遠水救不了近火吧。
等槍煞發完脾氣,環境又變得肅靜起來,這期間遠處本來出現一輛車,估計是開夜車趕路的。
我看它的出現,心裡喜憂參半,我怕它過來後成爲槍煞的靶子,但它要不過來,我們想借它逃跑就沒戲了。
我還在這糾結怎麼辦呢,那車卻很當機立斷,一看我們這發生槍戰了,它也不怕逆行,掉頭就跑,尤其那油給的,讓它快成賽車了。
杜興又跟我和劉千手強調,他說槍煞很可能再次跑位,換個容易狙殺我們的地方,他讓我倆眼睛賊些,多留意對面的小樹林。
我就一雙眼睛,想方方面面都看全也不可能,只能盯着一個方向,仔細觀察起來,突然間我手機又響了。
這讓我很奇怪,但我也隱隱猜到的,槍煞又在給我們發短信。
我們是被槍煞打得有些麻木了,包括劉千手,他的腦筋一時間都不咋靈活,被這短信一提醒,劉千手又想個辦法。
他搶過我手機,翻開短信,立刻按着號碼給槍煞播了電話,只要能跟他通上話,我們或許能從言語上讓他降降火,甚至放過我們。
可槍煞根本不接電話,剛一發完短信,他就把手機關機了。
沒法子,我們又放棄這個念頭,留意剛纔短信的內容。
這短信只寫了兩個字,“謝謝!”我是琢磨不明白,真不知道他謝我們個什麼勁呢?
劉千手倒琢磨懂了,他還苦笑起來跟我倆解釋,“咱們中計了。槍煞太滑了,他之前給我們的提示短信,不僅有提示他要殺人的作用,還讓我們幫他一個忙啊。不然他還得費勁巴拉的趕回紅羅村,而現在他多鬆快,半路就把事辦完了。”
我一合計可不是麼?他肯定料到我們會猜出來,他要對瘦爺們不利,還借我們的嘴讓瘦爺們和那司機往回趕。我們本來自認很聰明的做法,沒想到卻成了他殺人計劃中的一個步驟。
本來對陣一個有着高超槍法的殺人狂魔時,我心裡就有陰影,現在知道他的智商這麼強悍,我這陰影無疑擴大了好多。
這時候那個本在夜空盤旋的綠鷹也有了反應,它鳴了幾聲讓小樹林飛去,還對準一個方向落了下去。
我覺得這是個機會,還對杜興使眼色,問他要不要再搏一把。杜興皺眉尋思半天,最後依舊搖搖頭。
這絕不說明杜興的軟弱,反倒說明他把當前形勢看的很清楚,我們現在這實力,丁點成功的可能都沒有。
沒多久那綠鷹再次起飛,不過它沒衝向夜空,反倒向我們直線趕過來。
我看着這綠油油的玩意不住在眼前擴大,說實話,我真想給它一槍把它打下來。但我理智上又強壓下這個念頭。
這綠鷹可是槍煞的寶貝疙瘩,我要把它弄死了,我下場會更慘的,弄不好不得被槍煞大卸八塊啊?
這綠鷹並沒攻擊性,在飛過我們上空時,它還一鬆爪子丟下一包東西來。
這東西不重,正巧砸在我肩膀上,一點都不疼。
這包裡一定有什麼線索,劉千手急忙把它搶過去打開看看。我也順帶看一眼。
包裡放着兩個布娃娃,都一指節那麼長,每個娃娃的頭上被刺着一個大頭針,胸口更被刺兩針。
我明白這兩個布娃娃代表的這就是瘦爺們和那司機,換句話說,槍煞成功的完成了他的任務,擊殺兩人。
那綠鷹又一轉頭,返身向小樹林裡衝去,不過它不再停留,直奔着遠方,消失在我們視線範圍內。
我有個猜測,綠鷹走了,那槍煞也撤退了,他說過把我放在最後一批被殺的名單裡,現在一看,他這承諾兌現了,至少這次放了我一命。
劉千手和杜興也都鬆了一口氣,劉千手還一屁股坐在地上,鬱悶的捏腦門。
杜興緩了一會神,又小心翼翼的走出掩體,他真膽大,舉着突擊步槍,獨自往小樹林裡奔去,還撿了幾個彈殼回來。
他把彈殼攤在手中給我看,我對槍械瞭解不深,也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杜興跟我解釋,說這彈殼是5.8mm的,他分析,槍煞帶的該是最新款的05式微聲衝鋒槍,這槍不僅能佩帶瞄準鏡,還能安裝紅外線夜視儀。
他這解釋無疑讓我心裡負擔更大。
我們這樣熬了一個多鐘頭,支援終於來了,這次趕來的人員很雜,有特警也有刑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