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鷲山脈地處恆界大陸的西南端,東鄰蠻荒六國,北與大元帝國接壤,南面是令人生畏的九淵,而西面則是無邊無際的永恆沙漠。說是靈鷲山脈,其實是由靈鷲、紫英、迷巫三條山脈組成,又有彌生江和滄瀾河發源于山脈之中,得天獨厚、幅員萬里,是靈族世世代代的家鄉。這裡遠離大陸中心,人煙稀少,因此兩百多年前的戰爭也沒有波及到這兒,所以這裡的天空比大陸中心的也要乾淨許多,無數適應了環境的堅強植物讓這裡植被茂盛,作爲大陸上僅存的幾條尚未乾涸的河流,彌生江與滄瀾河滋潤着靈鷲山脈的萬物,讓這裡彷彿是一個世外桃源一般。
茂密的叢林中,一聲狂猛的獸吼響起,驚得羣鳥紛飛、樹葉飄落。不過這獸吼聲中卻似乎隱藏着一絲恐懼。沙沙聲響起,一頭丈許長,一人多高的兇獸“鐵甲鬣矛豬”從茂盛的灌木叢中竄了出來,已經達到地境四階的它,原本在方圓百里內是稱王稱霸的存才,不想今日卻是被搞得如此狼狽,就因爲打算將一個在小溪邊取水的人類青年當做午餐,早知如此,它就算是餓死,也不敢打這個人的主意了。此刻它慌不擇路,只恨自己的娘少給自己生了兩對蹄子。忽然間,一道破風聲響起,它立刻感到自己脖子一疼,有溫熱的液體隨之流下,一道身影一閃,已經擋在了它的前方,那是一頭臉上有疤的青藍獸,正一邊不懷好意的瞪視着它,一邊擡起自己染着鮮血的鋒利前爪舔舐着。光是看到這頭青藍獸,那種地境高階兇獸纔有的氣勢和威壓便讓它生不起半點反抗的念頭了,它實在是後悔,自己下手前爲什麼不仔細確認一下獵物的周圍呢?自己簡直就是豬腦子啊!它的想法沒錯,它本就是“鐵甲鬣矛豬”,長的不是豬腦子又是什麼?這傢伙一個急轉彎,便要躲開前面攔路的青藍獸,不想自己的腹部又是一痛,“嘩啦”一聲,它的腸子便流了一地,只見又一隻舉止高傲的青藍獸出現在了它想要逃竄的方向,慵懶的蹲坐下來,連看都懶得看它一眼。“鐵甲鬣矛豬”也不愧以勇猛著稱,拖着一地的腸子,大屁股一扭,換了個方向繼續逃跑。剛跑沒兩步,一道寒芒掠過,一顆血淋淋的豬頭就地滾了出去,而無頭的屍體又向前奔跑了一段才翻倒在地。
“沒人教過你倆不要玩弄自己的食物嗎?這頭豬被你倆嚇成這樣,估計肉都是酸的了。”一道人影坐在不遠處一棵大樹的枝丫上,教訓着兩頭青藍獸,不是楚驍還能是誰。出來十幾天了,從瑣碎的政務中抽出身來,讓他的眉頭都舒展了不少,心情雀躍之間,舉止又回到了與他真實年齡匹配的樣子。一人二獸在小溪邊烤着豬肉,烏風、青煙纔等不及吃熟食呢,撕下兩條巨大的豬腿,到一旁享用去了。而楚驍相對文雅得多,他從儲物手環中拿出一個白色的小碗,用小刀將烤熟的豬肉一片片削進碗中,這碗是鹽巖所做,肉只要在碗裡一蹭便有了鹹味,充滿林莽氣息的一餐,吃得是格外的痛快。
突然,一陣沙沙聲自遠處傳出,明顯是有什麼動物向他們這邊跑來。楚驍眉頭一皺,這森林中兇獸還真多,不過只要對方不對自己攻擊,他也懶得多造殺孽。“嘩啦”一下,一個靈動的身影從灌木叢中躍出,而其後面緊跟着一張獵獸的拋網便扣了下來,靈動身影如狸貓般在空中一扭腰肢,瞬間橫移了幾尺,堪堪躲過拋網的籠罩,然而拋網後面還有拋網,就像是算計好了一般,第二張拋網已然扣在了那靈動身影之上,“撲通”一聲,拋網裹着獵物摔落在地,一道狂放的笑聲隨之響起。“他奶奶的,還真是能跑,快把老子累斷氣了,總算是逮住了。今天晚上就先讓老子舒服一回,然後到汨羅城賣掉賺筆大錢!”那笑聲的主人言語粗鄙的嚷嚷着漸行漸近。
楚驍仔細一看,被拋網罩住的貌似是一個少女,一下便全都明白了。他早知道靈族靈巫男子長相奇醜,身高不足三尺,全身皮膚猶如枯木,面貌猙獰,當初自己戰刀小隊的隊員“人命”就是一個靈巫。聽他說靈族的女子卻是長得個個極端美麗妖豔,且柔順乖巧,竟是成爲了一些有錢人爭相購買的緊俏“商品”,爲了牟取暴利,一些無良的人類偷偷潛入靈鷲山脈,專門綁架、拐賣靈族女子,導致靈族男女比例嚴重失衡,雖然靈族採取措施嚴厲打擊這種行爲,但始終無法禁絕,以至於一向淳樸的靈族對人類越來越排斥,現在的靈鷲山脈幾乎算是人類的禁地了,一旦發現有人類進入,恐怕會直接進行攻擊。沒想到自己今天就碰上人販子了。楚驍快步走上前,站在了被拋網纏得如同蠶繭一般的少女身前,雙眼盯着那粗鄙話音傳來的方向。
很快,兩個人從樹叢中鑽了出來,這二人一個身高體壯,肌肉發達,滿臉的絡腮鬍子讓人感到髒兮兮的,另一個身材奇瘦,瘦得像根竹竿似的,兩腮深陷,感覺渾身除了骨頭之外沒有幾斤肉。這麼兩個長相奇葩的人竟是讓楚驍連年齡都看不出來。二人出了樹叢,看到楚驍站在他們的“獵物”旁邊,先是一驚,但當看清楚驍是個人類的時候纔算是鬆了口氣,以爲是遇到了同行。
“小子,懂不懂規矩啊?在誰網裡的就是誰的行貨,你還想搶不成?你可知道我兄弟兩個是什麼人?”瘦子仗着二對一,大喇喇的衝楚驍嚷道。
“我雖不清楚你們之前是什麼人,但我知道你們兩個馬上就會變成死人了。”楚驍眼裡迸出濃濃的殺意。
“你也不怕閃了舌頭!”這兩位顯然也不是軟弱的主,立馬臉上蒙上濃濃的兇戾,脈氣鼓動而出,竟是兩個地境八階的強者。
楚驍本來當他們是兩個宵小之輩,剛纔也懶得用靈魂之力探查他們,此刻倒是感到有些驚訝。“你們兩個地境八階的高手,這大陸不論什麼地方,你們都能過得舒舒服服的,怎麼會來幹這種勾當?”
“這種勾當怎麼了?又非同類,在我眼裡她們與牲畜、兇獸無異。你要是怕了,把儲物手環放下,乖乖磕三個響頭,我們就放你離開。不然,老子今天就把你烤着吃了。”絡腮鬍大漢囂張獰笑着說道。
楚驍輕嘆一聲,對這種人渣,他也沒什麼好說的了,身形一閃憑空消失,再出現時已是二人中間,兩人這才反應過來,一個猛然出拳進攻,一個則是進行防禦。楚驍伸出一隻手臂,飛速在絡腮鬍砸出的拳頭上一貼一帶,便將他的拳頭引向了瘦子的胸膛,瘦子本就在準備防禦,見斗大的拳頭當胸而來,也來不及多想,將雙臂往胸前一架,準備把這拳架開,可楚驍的手臂如同膏藥一樣仍然粘在那拳頭的側面,只是輕輕的一擡,絡腮鬍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的拳頭就彷彿是別人家的一般,不受自己控制的飛速轉向瘦子那如骷髏般乾巴的腦袋。只聽“砰”的一聲,瘦子立馬滿臉桃花開,慘嚎着倒飛而出。楚驍使的正是師傅當初傳他的近身格鬥技巧“聽勁”雖然看似威力不如楚驍的其他招數,但這種技巧的威力取決於敵人出招的威力,自己完全不用消耗絲毫脈氣,只是靠肌肉的寸勁用借力打力、四兩撥千斤的方式將敵人的攻擊送到任何自己想送到的地方去。用這種打法,就算面對一羣強於自己的敵人,都能靠小到極點的自身消耗和對方的不斷攻擊,打倒或耗死對手。楚驍近期一直在研究這門功夫,越研究越覺得“聽勁”是項極爲精巧和深奧的秘術,它是一種完全靠自己內外感知來洞悉對手力量和脈氣的運行方向,從而用巧勁引導對方的力量自我殺傷,或用自身做媒介存儲,然後再釋放對方力量殺傷對方的高級技巧。如果能夠練到高深層次,攻防一體、由外及內,足夠自己受用終生的。他也是一時技癢,纔拿這兩個人渣練練手。絡腮鬍見自己的拳頭被楚驍控制,豈能幹休,脈氣暴涌間,另外一隻大巴掌掄圓了朝楚驍的臉上扇來。“來得好!”楚驍臉上浮現一絲壞笑,擡起另外一隻手,在對方臂窩一拍,順勢用柔勁一帶,這簸箕般的大巴掌便畫了一個三百六十度的圓圈,抽在了絡腮鬍自己的臉上。清脆而又響亮的一聲之後,絡腮鬍吐出兩顆槽牙和一口鮮血,從儲物手環中扯出一把鬼頭大刀,而此刻的瘦子也抹乾淨了自己的大花臉,拎着一把一尺二寸小片兒刀跑了過來。“找死。”楚驍臉上笑容更甚,銳器破空的聲音響起,然後便是鋒刃進入人體發出的沉悶聲音和中招者痛苦的悶哼。絡腮鬍的鬼頭刀將瘦子的乾巴腦袋劈做兩半,而瘦子的小片兒刀則捅進了絡腮鬍的喉嚨之中,二人同時斃命倒在地上。楚驍將他們的儲物手環摘下,倒不是他貪圖對方的那點錢財,依楚驍現在的地位,這些錢財對他來說已經沒有太大意義,他只是還記得當初在一個毫不起眼的人手環中得到《巫典》和藏寶圖的事。這年頭,危險與機遇並存,誰也不知道誰的儲物手環當中,會不會有讓人一飛沖天的機緣。
楚驍轉過身,一層一層的解開拋網,露出裡面一個戰戰兢兢的靈族少女。這少女給楚驍的第一印象就是那雙大得有些誇張的美目,清澈得如同一汪山泉,沒有一丁點兒的世俗沾染,哪怕是一副鐵石心腸也會在那純淨的目光中漸漸融化。冰藍色的齊耳短髮遮不住一對彷如山貓般的尖耳朵,腦後一根細細的辮子垂到腰間,吹彈可破的臉蛋、白如凝脂的皮膚,加上那讓天使都會嫉妒的魔鬼身材,以及那翹臀後一根毛茸茸柔軟的來回捲動的尾巴,可愛到無以復加,讓人有一種想要馬上把她帶回,好好養在家裡當寵物的衝動。
“謝謝你救了我。”女孩聲音非常的甜美,只是臉上還帶着一絲沒有消退的驚恐。
“不用客氣,人類裡面像他倆那麼壞的也是少數。你叫什麼名字?怎麼會被他們追捕啊?”楚驍露出一個讓人如沐春風的微笑。
少女起身,在楚驍的幫助下徹底從拋網中解脫出來,拂去粘在身上的枯枝落葉和塵土。“我叫靈藥,我跟媽媽吵架了,一個人跑出來散心,本想着自己的脈氣修爲已經到了地境一階,在森林裡不會有危險,結果卻不想被那兩個壞人發現了,我逃了好久,本以爲這回完蛋了呢,沒想到竟然被一個人類給救了。我就說麼,不管哪個族羣,也不會所有個體全是邪惡的吧。”少女一邊整理自己凌亂的衣服,一邊講述着,言談話語中暴露出自己的青澀和稚氣,顯然也是個不聽話的淘氣孩子,讓楚驍不由得有些想笑。
楚驍勉強憋住笑,擺出一副嚴肅的表情,語重心長的道:“那你爸爸呢?他總該出來找你的吧?你跑沒影了他該多着急啊。再說了,這靈鷲山脈山高林深的,地境兇獸何其多,天境兇獸恐怕也是有的,你一個剛到地境的小傢伙,竟然覺得自己沒有危險?是不是有些託大了?這裡離你家到底多遠?趕快回家吧,別讓你爸媽擔心。”
靈藥先是一臉的詫異,然後用一種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楚驍道:“這位人類,請問在你們人類的禮節中,別人告訴你名字之後,你要不要也把自己的名字告訴對方呢?我把我的情況告訴你了,你爲什麼出現在這裡是不是也該跟我說說呢?我連你是誰都不知道,你就這麼問東問西的,這不公平。”
楚驍臉皮抽了抽,徹底被這熊孩子打敗了:“好吧,我叫楚驍,和我的兩個朋友來這裡是磨礪、修煉的。可以了吧?你可以回答我的問題了吧?”
靈藥的大眼睛眨了眨,上下打量楚驍一番,然後又往四周看了看道:“你那兩個朋友呢?”話剛問完,烏風和青煙聽到這邊聊到了它們,便從隱匿的樹叢中跳了出來。沒想到靈藥不但不害怕,反倒跑過去上下打量起它們倆來。“哇,一對這麼厲害的青藍獸啊,還是第一次見到成對的。”氣得楚驍拍着自己的腦門,狠狠咳嗽一聲。
“啊,好了,言歸正傳。”小丫頭笑嘻嘻的走回楚驍面前。“楚驍是吧?你多大了?”
楚驍有一種想打人的衝動,這哪裡是言歸正傳啊,分明是顧左右而言他麼。“我十八了,你也沒告訴我你的年紀啊?你問這個就公平嗎?”楚驍的小暴脾氣也上來了。
“我十六歲,你比我大,就不能讓着我點嗎?斤斤計較。”靈藥嘟起小嘴。
“我們能好好的交談嗎?你都把天聊碎了。先回答我的問題好不?”楚驍勉強保持自己的耐心。
“好的呀。除了剛纔那兩個壞蛋,你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類。族裡人都說人類是多麼的兇殘,我看你還不錯麼。還有,你在你們人族裡是不是品種有些不同?爲什麼長得那麼好看?”小丫頭的眼睛裡閃動着一顆顆的小星星,眼神就像見了血的蚊子一樣直往楚驍臉上的肉裡叮,看得楚驍寒毛都豎起來了。他面露怒色的瞪着面前這小丫頭,已經不想說什麼話了。
“好了好了,生什麼氣麼。你呀,一看就是對我們靈族一點都不瞭解的菜鳥。你不知道,我們靈族的孩子都是沒有爸爸的嗎?”靈藥鄙視的看着楚驍。
“沒爸爸?無性繁殖的嗎?”楚驍震驚,脫口說出一句。
“你才無性繁殖呢!我們靈族的女子,滿十六歲後,只要不是有孕在身,每到一年中黑夜最長的一天,以及一年中白天最長的一天,長輩就會在族中年齡相當的男子中找十個,然後關在一間屋子裡呆一整天,不間斷的行男女之事,這叫做繁衍之禮。所以,這樣出生的孩子根本不知道誰是父親,因此族內自古以來只認母親,沒有父親一說。”靈藥認真的道。
楚驍張大了嘴巴,對於這繁衍之禮,他實在是覺得畫面太美,無法想象。“這風俗究竟是爲什麼啊?難道就沒有愛情嗎?這種事情相愛的人怎麼能接受?”
“知道你無法理解,可是沒有辦法,我們族羣的繁衍能力在退化,而且又男多女少,每年這兩天是我們族羣女性僅有能受孕的日子,即便行了這繁衍之禮,受孕的機會也只有十分之一。不想絕種,就只能如此啊,畢竟愛情又不能延續種族的血脈。我今年正好十六,要接受繁衍之禮了,我害怕,所以跟母親說我不想參加,然後跟母親吵了一架,這才跑出來的。”靈藥的臉上顯出一絲傷感。對此,楚驍也沒有什麼可說的。他不能把人類的道德標準強加給另外一個族羣,更何況人家這麼做是爲了種族的延續,而人類不存在種族延續的危急,卻也有不少人並不拿這個道德標準當回事。
不過靈藥似乎又瞬間從剛纔那種哀傷中抽離了出來。“還有哦,我們靈族是靈鷲山脈所有兇獸的朋友,我們並不用擔心會受到它們的襲擊。只需要擔心惡劣的自然環境和有毒的植物就是了。”
“你們可是靈巫啊,還會怕有毒植物?”在楚驍的概念中,靈巫無一不是用毒的高手,怎麼會害怕有毒植物呢。
“你概念有誤,我們靈族之人稱自己爲精靈,精靈並非個個都是靈巫,只有達到地境的精靈才能靠脈氣凝成自己的巫核,成爲真正的靈巫,擁有抵禦大部分劇毒的能力。”靈藥一副老氣橫秋的學究語調讓楚驍不禁莞爾。不過她的話倒是刷新了楚驍對靈族和靈巫的認知。
“地境的稱爲靈巫,天境的叫大靈巫,魂境的就是偉大的巫王了。因此,本靈巫在森林裡行走是不會有危險的。”靈藥一臉嘚瑟的表情。
“嗯,沒危險,剛纔不知是誰被拋網纏得跟個蠶繭似的。你家遠不?趕緊回家去吧,別再亂晃了,當心再碰見人販子。我也要去繼續修行了。”楚驍說着站起身,就準備離開了。
“我家離這裡五百多裡呢,而且我也不要回去,我要跟你走!”靈藥小嘴一撅,那語氣就好像是說“就這麼決定了”似的。
“你這個小丫頭怎麼恩將仇報啊?你有家不回,跟着我一個人類幹什麼啊?我帶着你還怎麼修煉啊!”楚驍立馬有一種被碰瓷的感覺。
“你這個人類怎麼沒有良知啊?你就這麼忍心看着我一個花季黃花美少女被十個人欺辱而袖手旁觀嗎?”靈藥叫喊着,眼裡似乎還泛着一層霧氣。
“可是我帶着你實在是不方便啊。”楚驍還要去尋找寶藏呢,怎麼可以帶着一個女靈巫去呢?況且這要是被靈族的人發現,被當做人販子,那還能有命回去嗎?
“沒關係啦,靈鷲山脈對我來說就像自家後院一樣,你去哪裡我可以帶路,有毒的植物我都認識,保證傷不到你,兇獸們都會聽我的話,不會攻擊你。如果遇到族人,我會告訴他們你是我朋友,不會讓你被他們當成人販子的。好不好?”靈藥抓住楚驍的胳膊搖晃着。
“照你這樣搞,我這是來歷練還是來遊山玩水啊?”楚驍沒好氣的說着,轉身就走。
“那要不這樣,我給你當老婆,給你生個孩子好不好?”
聞聽此言,楚驍一步踩滑,一個嘴啃泥摔在落葉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