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復失地可是一個大工程,不是將部隊推進到原來邊界就算完事。雖然沒有大戰,但是散佈在中州東部的雅安軍殘餘,以及一些散兵遊勇也是不少,有的是兵敗之後逃出生天的潰兵,有的乾脆就是逃兵。更多的是因爲在一些城市廢墟抓到的俘虜太多,無法全部隨軍帶走,就會像養牲口一樣找個地方圈養起來,留下一些士兵看守。這種情況也爲數不少,這些士兵很清楚憑自己往日裡對中州百姓造的孽,被生擒絕對沒有好下場,所以會拼命的反抗,給收復部隊造成很大傷亡。更有甚者能夠糾集上百人嘯聚山林成爲強盜匪徒,剿匪就足足花了兩個月的時間,整個收復過程所用的兵力比殲滅南路軍時所用的兵力還多。
當然,戰爭並不只是三個前沿戰區的事。原本三個戰區打仗所用的部隊中就有相當一部分是各個戰區的游擊隊支援而來,而收復中州更是從其他戰區抽調了所有的游擊隊和大批的城衛部隊參加。這些將士們雖來自中州各處,但經過長期的戰鬥洗禮,互相之間、對軍隊、對長官已經產生了深厚的情感,而長期在軍隊的紀律生活和不斷宣傳下產生的使命感、榮譽感,讓這些原本的“義勇軍”們的意識形態發生了根本性的改變,成了真正意義上的軍人,他們再也不願意回到過去那種渾渾噩噩的生活當中去了。而心中的使命感和榮譽感又將“爲中州而戰”、“自己是中州將士”的概念深植腦海。士兵們的腦子裡逐漸的淡漠了戰區的概念,因爲自己作戰的地方早就遠離了原來的戰區,部隊打勝了整編,打爛了也整編,到後來並肩作戰的袍澤弟兄可能來自於任何一個戰區。就這樣,一隻不再有小地域觀念的中州軍隊在有意或無意之間迅速的誕生了。而最關鍵的一點是,所有將士們心中都有一個統一的偶像、絕對的戰神,那就是楚驍,一個地境九階就能一招斬殺天境三階強者的妖孽青年,一個一手將一盤散沙一般的中州凝聚在一起,戰勝了強大的雅安帝國的英雄。能夠接受楚驍的接見和得一等勳章一樣成爲了士兵們心目中最高的榮譽。其他的戰區指揮官們,像烏衝、楚菲這些長期和楚驍並肩戰鬥,已經產生深厚感情的自是不會在意,而像陳南大師、任嵐這些恆社系統的更是樂見楚驍做大,剩餘的三個,雖然或許心中有些酸意,可畢竟無論是武力、能力還是威望、功績都跟楚驍沒法比,也就只好偷偷在心裡酸一下就算了,除非是嫌命長了否則豈敢有半句微辭。
兩個月的收復期,中州軍隊無論是數量還是裝備也都達到了一定的規模,組建了由當初的游擊隊整編而來的野戰兵團三個,下轄九個師,共十萬人。第一兵團指揮官烏衝,中將軍銜,下轄一個重騎兵師,師長吳磊,是騎兵師裡提拔起來的一個新秀,騎兵指揮的天才,少將軍銜。步兵師兩個,師長分別是烏衝的弟弟烏騰和原鹽湖城戰區指揮官,猛將李剛,都是少將軍銜。第二兵團指揮官楚菲,中將軍銜,下轄一個輕騎兵師,師長是原恆域城戰區指揮官任嵐,少將軍銜,一個騎兵、步兵、飛行兵混編的特種作戰師,師長玎玲,少將軍銜,一個重裝備師,以各種重型遠程兵器爲主,步兵爲輔,師長莫央,少將軍銜。第三兵團指揮官是原涼城戰區指揮官“智多星”馬嘯天,中將軍銜,下轄一個輕騎兵師,師長西門無塵,少將軍銜。兩個步兵師,師長分別是原“戰刀”小隊的副隊長“頭狼”郎威和原涼城戰區一座城市的將軍上官飛,均爲少將軍銜。
除野戰軍外,還設一個城衛軍總司令部,司令爲原芒雲谷戰區指揮官夏芒,中將軍銜,負責中州所有城市的城市衛戍軍隊,城衛軍雖然戰力差了些,不過數量龐大,總兵力達到了二十萬。此外,設後勤司令部一個,司令寧蕊,少將軍銜,下轄五萬人,以及無數巨型兇獸的後勤運輸部隊,還有臨時徵調民夫的特權,負責所有部隊的後勤補給和所有軍隊服務社的運營以及戰功系統的運轉,可謂是軍隊中最關鍵的一個職位,掌握了所有中州部隊的糧餉命脈。還有最後一個部門叫做總裝備部,部長是陳南大師,少將軍銜,負責中州部隊的統一裝備,大到重武器、傀儡,小到士兵的軍靴、飯盒,全歸他管了,給他配備了五千人,核心便是他門派的弟子,別看這個部門體量最小,卻是最花錢的部門,武器、傀儡甚至是鎧甲陳大師可以自己組織人手打造,但軍服、統一的餐具、徽章、旗幟等等零零總總數之不清的標準化的軍隊用品都要他外包出去生產。要不是他有恆社背景,還真坐不了這個位置。
當然,在這些機構的上面還有一個“中州聯軍司令部”,楚驍是毫無疑問的總司令,軍銜上將,就算他不幹別人也不敢幹。參謀長由第三野戰兵團指揮官馬嘯天兼任,參謀有阿瑤、尚藍衣和宜薇,阿瑤軍銜是少將,而後兩位的軍銜則是上校,前述的所有少將及以上軍官也屬司令部成員,重大戰略決策會召開“參謀聯席會議”進行討論。
中州聯軍司令部下屬有一個直屬近衛師,這支部隊與玎玲的特種作戰師是一樣的,兵種齊全,裝備精良。最讓人詫異的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師長婁雪婷,少將軍銜,飛行兵團團長由宜薇兼任,騎兵團長徐青,軍銜上校,步兵團團長由阿瑤兼任。
說道婁雪婷,故事還得從阿瑤和楚菲找婁雪婷談話說起,阿瑤勸前者加入中州軍隊,婁雪婷非常的猶豫,自己當初加入雅安帝國,無非是原來的地盤突然變成了雅安帝國的國土,不受詔安只有死路一條,對方開出的條件,可以給自己手下的這些女孩一個安身立命之所,所以她便答應了。完全的僱主與僱員的關係,倒也談不上什麼忠誠和感情。如今情勢似乎和當初一樣,而最大的不同就是她跟楚驍打過仗,相互士兵的死傷是以萬計的。婁雪婷最大的顧慮就是楚驍是否會心存芥蒂,或秋後算賬,或毫無信任,到時豈不更加進退維谷?可自己眼下的處境還真是無處可去,蠻荒六國與她爲敵多年,自己手上就有對方不少人命,加之蠻荒環境惡劣,民風野蠻,一羣姑娘過去實在是不安全。中州西面的大元王朝,也非善類,自己對那邊的情形全然不知,八百女兵到了其境內便是毫無自保之力,除非走投無路,不然她可不敢冒這個險。足足糾結了半晌也是難下決定。阿瑤便繼續勸道:楚驍既然剛纔放了她們,自然沒有再殺她們或輕賤她們的道理,阿瑤和楚菲願意極力作保,無非就是收留或是不收留兩種可能,既然毫無危險,試一下又有何妨。婁雪婷就這樣被說動了,帶着女兵跟着阿瑤去見楚驍。楚驍見到她先是一愣,見站在一旁微笑的阿瑤,便全明白了,當下上前對婁雪婷拱了拱手說:謝謝她的信任,以後便是一條船上的戰友了。並且當場就任命爲直屬近衛師的師長,八百女兵全部編制進來,連徐青都有了任命。近衛師就是衛隊,一個敢把剛剛還在死拼的敵人馬上整編成衛隊的傢伙,不是大智大勇、胸懷坦蕩,就是一個純粹的瘋子。婁雪婷一時間目瞪口呆,不敢相信。而楚驍說了一句:“我相信你和你的人,我的靈魂比你們的修爲高一些,我看得到你們的靈魂都是乾淨的。”只這一句,便讓婁雪婷徹底安心,和姑娘們留了下來。阿瑤、楚菲、烏衝、宜薇等人對她們都很友善,也沒有什麼事情避諱她們,頂多也就是一些無聊的人,傳播一下她們的故事而已。比起雅安軍隊裡的烏煙瘴氣來真是乾淨得多了。尤其是楚驍,很多軍事決策還會問她的意見,而且經常採納,毫無嫌隙。這讓婁雪婷和姑娘們漸漸地喜歡上了南旗城,喜歡上了中州。她們畢竟是一羣心地單純的人,很快就將中州當成了家,有一些女兵在部隊中得到晉升,甚至有的還找到了伴侶。
這一天,楚驍的心情非常好,因爲他委託宜秋動用恆社的渠道四處尋找儲石,目前已經找到了十塊,雖然不能肯定所有的儲石裡面都裝有靈力,但哪怕有幾塊是有的,也能至少保障界空舟的能源短期內不至於枯竭。這樣的話,或許還能進一步延長師傅的壽命也說不定。楚驍早早就專門派遣精兵強將前往青雲山地區,徹底的肅清了那裡的雅安軍殘餘,只等恆社將儲石送到,便要和阿瑤一起去看師傅了。想到師傅那蒼老慈和的面龐,楚驍恨不得立馬一路飛過去。
“哥!送來了!”阿瑤一道響亮的喊聲,幾乎讓“中州城堡”內的每一個人都嚇一跳。他們當然聽得出是誰在喊,可詫異的是這位平日裡很是文靜的大小姐,今天爲何如此激動。至於“中州城堡”,是南旗城中新建的一組龐大建築羣,佔地足足是過去城主府的三倍,其中有各種辦公和居住區域,是現在中州最高權力機構——“中州聯合管理委員會”的所在地,也是最高軍事機構——“中州聯軍司令部”的所在地,而且還是楚驍現在的住處。
正在房間內和玎玲研究師傅當初贈予的《聽勁》秘籍的楚驍,彷彿一根彈簧一般一躍而起,如幻影般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臉蒙圈的玎玲,仍然保持着剛纔拆到一半的招式,莫名其妙的眨着眼睛。城堡外的廣場上落着一隻飛行兇獸,宜薇正站在兇獸旁和阿瑤扮鬼臉,楚驍的身影突兀的陡然出現在二人面前,讓宜薇的鬼臉一下凝固了。
“東西呢?”楚驍平靜的語氣中帶着一絲期待。
“你這周該給我姐寫的信呢?”宜薇反問。
楚驍很是無語:“現在戰況穩定,上週和這周沒有什麼變化,你姐也沒有來信,我寫信能說些什麼呢?”
“你是榆木腦袋啊?你們通信也這麼久了,就不能問問‘你最近好不好啊’勸一勸‘不要太過勞累,要多注意身體啊’什麼的?”整個中州恐怕也就這位二小姐敢這麼跟楚驍說話了。一旁的阿瑤用一種怪異的眼神瞟着宜薇。
“我說你小小年紀,心思怎麼淨用在這保媒拉縴的事情上?”阿瑤直接就點破她的窗戶紙,讓宜薇一下滿臉通紅。
“我纔沒有,他也就在中州是個寶,我家纔不稀罕呢。”宜薇嘴上強辯,可就是沒有將儲石交出來的意思。
“好,我正好前些日子寫了一篇名爲《戰役中大縱深快速穿插戰術的意義》的文章,想着讓你姐斧正一下。你便把這篇文章給她送去吧,你那套噓寒問暖的我學不會,而且恐怕你也誤會了我跟你姐之間的關係。我很急,請你把東西給我吧。”楚驍表情嚴肅認真。
“哼,沒勁。”宜薇嘟囔一聲,然後將一個儲物手環丟給楚驍。“我晚上過來拿你的文章啊!”甩下這沒好氣的一句後,宜薇便走了。
楚驍不以爲意,攥着手環,和阿瑤一起回到住處,玎玲此刻還傻傻的等在這裡呢。從手環中一個個的將儲石取出,楚驍二話不說,便操縱靈魂之力沿着儲石上的綿密花紋滲透了進去,當看到儲石內滿滿的銀色靈力液體時,楚驍的臉上浮現出難以遏制的激動。
“這個裡面是靈力,而且是滿的。”楚驍將這個檢查過儲石收入手環,開始檢查另外一個。
“阿瑤姐,這就是你說的儲石?”玎玲在一旁好奇的問。
“是的,這回如果靈力收集得夠多,我們就至少可以讓界空舟保持開放狀態,這回回去我們就把你推薦給師傅,求她收你做個記名弟子。”阿瑤笑道。
“這個是空的。”楚驍一臉失望的將第二個儲石扔在一旁,又開始檢查第三個。就這樣檢查下來,倒是沒再遇上空的,但基本上都不是滿的,湊一湊大概能裝滿六個儲石的樣子,還有一個儲石裡面裝的並不是靈力,而是各種各樣的廢舊零件,看上去比較破爛,不知道還有沒有用,到時可以拿給琳琅看看。有這些靈力,界空舟就用不着靠關閉來節省能量了。楚驍呼出一口氣,臉上露出幾分滿意的神色。
“通知青鸞和紫槊兩位前輩,我們明天就出發,回青雲山。”楚驍拍拍阿瑤的肩膀。
如今楚驍承擔的責任非同一般,想要出行自然得跟衆人交代一下。這一交代可不要緊,大家覺得楚驍的安危關係重大,且青雲山又靠近邊境,一致決定要有一支不得少於一萬人的護衛部隊隨行才行。經過楚驍的一番討價還價,才勉強同意只帶五千人去。於是,第二天一早,楚驍、阿瑤、玎玲、青鸞、紫槊、烏風、青煙,以及肩負護衛職責的婁雪婷和徐青,還有死賴着非要去,強行混進隊伍的宜薇和尚藍衣,帶着更名爲“修羅衛”的八百女兵和四千飛行兵,乘坐巨型飛行兇獸,浩浩蕩蕩、遮天蔽日的朝青雲山飛去。
“哥,我們這算不算是榮歸故里啊?”阿瑤坐在楚驍身旁笑問。
“我們的故里連人煙都沒有,還叫榮歸啊,師傅肯定說我們這大張旗鼓的是‘臭嘚瑟’。”楚驍無奈道。
青雲山,風景仍舊、鳥獸依然。大隊人馬就駐紮在楚驍當初的石屋附近,衆人也都過來瞻仰了一下他自小長大的地方。青鸞和紫槊因爲中州戰事結束和青雲山的光復,也就此和楚驍告別,回自己的老窩去了。安頓停當,婁雪婷等人留下約束部隊,楚驍本打算只帶阿瑤和玎玲上山,無奈宜薇和藍衣一個撒潑一個撒嬌,只好也一同帶上山去。
還是那個地上刻有六芒星的山洞,衆人站在六芒星中,楚驍輕易的利用波動擾亂周圍的天地能量,順利的進入了界空舟。映入眼簾的還是那片巨大的空間,除了楚驍和阿瑤,其他人都好奇的四處張望着。
“琳琅,我們回來了!”阿瑤高喊。一道火紅的身影憑空出現在阿瑤和楚驍中間,直接一手一個將二人的脖子緊緊摟住。
“你們兩個小沒良心的,還知道回來啊?”一邊又哭又笑的說着,一邊在兩人的臉蛋上各親一口,兩個被親的是早就習慣了,可一旁的玎玲等人眼珠差點掉地上。“啊呀?你可以的啊楚驍,這三個小美人兒是什麼情況?一次性拿下三個?你身體行不行啊?”琳琅一通葷的素的亂說,讓所有人都滿臉通紅。
“琳琅姐,不要亂說好不好,我們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師傅她老人家呢?我們好想她。”楚驍用力將自己的脖子從琳琅的臂彎中掙脫出來。
“走吧,婆婆每天都得唸叨你們一遍呢。”琳琅拉着二人的手向前走去,回頭向後面的三個姑娘意味深長的眨了眨眼睛說道:“要見家長了哦。”搞得三人臉又紅了。
在時空囊的小院中,梅朵正失神的坐在石桌旁,她當然知道楚驍他們回來了,勉強平靜了些日子的心又再一次的掀起了波瀾。爲了延長壽命,楚驍他們走後,時空囊又重新開始反向加速,對她來說,楚驍他們也就離開了幾個月而已,可這幾個月,卻讓她感覺比之前的幾十年還要長,她已經在不知不覺間,將這兩個孩子當做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部分。
“師傅!”一聲呼喚將她從神遊中驚醒,只見楚驍和阿瑤正跪在她的面前,恭敬的磕着頭。
“好孩子,別磕了,快起來。”梅朵將手一擡,一股柔力便將二人託了起來。
詢問了一陣師傅的身體狀況之後,楚驍將身後的玎玲、宜薇和尚藍衣介紹給師傅,梅朵只是禮貌的招呼她們坐下,讓琳琅上茶,準備接風宴,然後便將楚驍二人帶進了屋。進屋後,楚驍將所有儲石都拿了出來。如此大量的靈力,倒着實讓梅朵吃了一驚,沒想到兩個孩子出去短短几年,竟然有如此收穫。楚驍將出山之後學習陣法、報仇、收青雲山衆多地境兇獸、中州戰爭、跟蠻荒六國以及恆社結盟、在烏龍壇通過天下第一宗“太初宗”的入門考驗、得到天地之靈掌握波動奧秘、成爲中州的實際掌控者這些事,除了梅霖洛的事之外,全都向師傅說了一遍,聽得梅婆婆兩眼放光。
“你這幾年,過得比師傅這一輩子還要精彩啊。你有出息,師傅也很開心,看來師傅當年教你兵法是教對了。”梅婆婆甚是欣慰。
正在這時,琳琅在外面叫吃飯,楚驍師徒三人這才暫時止住話頭。到了院子裡,梅婆婆將所有裝着靈力的儲石都給了琳琅,琳琅興奮得狠誇楚驍能幹,並說下回再搞這麼多回來,界空舟的各項功能就都有啓動的能量了,到時也可以正式開始飛行部件的修理工作。楚驍又把那個裝着各種廢舊零件的儲石給她看,琳琅看過更是大喜,其中有一些,整修翻新一下仍能使用,正好可以替換界空舟上一些報廢的部件,交代楚驍以後要繼續尋找。囉嗦一大堆後,終於在婆婆不耐煩的咳嗽聲中停下來開始專心的吃飯。因爲阿瑤向師傅提及了玎玲想要拜師的事情,接風宴期間梅婆婆格外留意了一下玎玲,這不留意還好,一留意之下,老人家驚得目瞪口呆。“沒想到啊,這恆界大陸,竟會有這麼多的神界遺孤嗎?這竟然是個翔羽族的孩子?”梅婆婆心裡暗自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