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我還以爲那只是盒子的裝飾,也沒在意,翻看了半天,才發現盒子側面還有個小抽屜,我慢慢抽開,一股濃烈的惡臭撲面而來,差一點兒把我薰翻了,我趕緊屏住氣息仔細察看,裡面有個廣口的小玻璃杯,杯子裡還有半杯的淡黃色膠水一樣的東西,我趕緊又給塞出回去。
心裡暗罵這巴貢難道是從屍體坑裡爬出來的?怎麼這麼臭啊!
一想到屍體這兩個字,我禁不住一陣的噁心,一下子就明白手裡拿着是什麼東西了,手裡一慌,小皮盒就掉在了地上,摔落在燭火附近,我也沒注意那淡黃色的液體灑了慢慢滲出來。
我看了看那顆骷髏頭,心裡還罵巴貢果然肯下代價,不知道這個道具又是多少錢買來的,靠的這麼逼真,伸手就把那骷髏頭給拿了起來,只覺得那東西十分沉重,很有質感。
門外林彩雲她們正在飯店服務生在吵嚷交涉,我也不理會,拿着那顆骷髏頭對着門外的亮光看,只見那顆頭顱跟正常人的頭顱大小差不多,只是它的牙齒一顆沒缺少,也沒有年久腐爛造成骨頭斷裂發黃的痕跡。
但那個黑色的雕像就象從頭顱里長裡來的一樣,與頭顱合爲一體,嚴絲合縫,根本看不出來是怎麼弄上去的。
那頭顱潔白如玉,看不出來是什麼東西製作的,我拿到鼻子下面嗅了一下,只覺得有股子淡淡的血腥的氣味。
想到剛纔那個人皮盒子和屍油,我就覺得渾身汗毛直豎,這分明就是人的頭顱,而且是生死人的頭顱!
記得範倫汀娜跟我們提過,邪術大多會用人的屍體來驅鬼通神,製作法器也分了多種,而其中又以將活人不用殺死,直接取出的器官制作的法器最爲邪氣,因爲這時候人死的最爲痛苦,願力和念力也是最大,用拘魂術就可以拘住魂魄,爲使術的的人所用。
當然人在十八到二十五歲乃是人生的黃金時期,這時候無論是精神還是體魄都是最強大的時候,此時用這種人的器官制作法器又是上品。
但這種黑色雕像又是怎麼長進去的呢?這個我也只能猜測了,很可能施術者看中某人,便對此人施術,讓這東西像盅一樣種在人的頭腦中,長到到一定的時候再將此人誘引過來,取下頭顱……
看到此處,我就覺得渾身冷汗,麻痹,這狗日的巴貢是不是專門在老街爲了等我們的?要將我們製成他的法器?!
我剛要張嘴喊快走,就覺得身後一陣陰風襲來,我不及多想,旋轉起身子就是一個偏腿掃過去,張牙舞爪的巴貢屍身被我一腳掃出去撞在牆壁上摔倒在地,他此時倒真的象一具殭屍了,行動十分不靈活,從地上爬起來走過裝蠟燭的銅爐,一腳踩在那個人皮盒子上。
嘎吧一聲就把盒子給踩壞了,銅爐在地上滾了幾滾,蠟燭火焰點着了淡黃色的屍油,呼啦一下火就燒了起來,那火焰追逐着燒到踩着屍油屍體的腳上。
巴貢的喉嚨裡發裡咯咯的怪聲,兩隻手向我伸來,看樣子他是想奪回我手裡的骷髏頭,我拿起骷髏頭對準他的腦袋瓜子就砸了過去。
骷髏頭砸中了巴貢的前額頭,他的前額頭立即就象個爛西紅柿一樣砸爛了一個大坑,裡面白色的腦漿濺的到處都是,那顆骷髏頭也掉在了地上摔壞了,黑色的雕像從骷髏頭骨上掉了下來。
巴貢腳步踉蹌着彎下腰去撿頭骨,我雖然不太懂得巴貢爲什麼會變成了這個樣子,但也知道他現在已經不再是個人了,他是個魔鬼,留下他只會禍害別人。
我飛走一腳將巴貢踹進火堆裡,又一腳把那個骷髏頭給踢進熊熊的大火裡,轉身往外就走。
那屍油燒起來火焰並不是很大,是一種邪惡淡黃色的火焰,沒什麼煙,只是惡臭難聞,所以我們在這裡折騰,外面還看不出來裡面燒起來了。
屍油燃燒的氣味實在太難聞了,我強忍着一口氣開始在屋子裡發瘋地翻找着那兩顆要命的石頭,可是我翻看了一遍也沒能找到那東西,眼看火焰越來越大,巴貢的屍體在火焰中掙扎一時還動彈不了。
那個男服務生正用中國話和林彩雲她們交涉,我出來對她們說:“快走!”一把推開服務奪門而出,我們跑下樓還聽到他在狂喊越南話,沒聽懂他說的是什麼。
我們火速來到對面橡膠廠爬上四樓,一腳踹開門,只見郭金橋臉朝下趴在地上已經昏迷了過去,我翻過他的身子竟然發現他的臉完好如初,除了臉上的血跡還能證明他確實中過飛針術,其他的還真看不出來有什麼不好的地方。
我手搭在他的脖子上拭了脈搏,很平衡,我掄起巴掌左右開弓扇了他七八個嘴巴子,心裡還罵他狗日的,終於有機會報仇了。
郭金橋被我的扇的口鼻迸血,人也清醒過來,睜開眼睛茫然地看着我們:“我怎麼睡在這兒了?”
我一把拎起他,順便把槍塞在他的口袋裡,呆會兒萬一有警察來捉我們,這二貨就是個替死鬼了,急急說道:“快走吧,再不走來不及了!”
我們四人在前面跑,郭金橋懵懵懂懂跟着我往下跑,我們都聽見警車拉着刺耳的警笛聲由遠而近了,我把車門拉開把郭金橋塞在駕駛座上:“快開!”
拉開車門就坐了進去,傻子也知道我們闖禍了,郭金橋這陣子也清楚了,不用我再催促打着火瘋狂地踩着油門衝出了橡膠廠,那條小街不敢再走了,那人太多,沒法快,郭金橋就在外圍的土路上捲起一陣煙塵往貢嘎寨子開。
半路處林彩雲問我有沒有找到石頭,我說翻遍了也沒找到,又把巴貢的異常表現跟她們說,林彩雲她們都覺得太不可思議了,惟巴貢的身手是不可能這麼輕易地就讓我們得手的。
郭金橋聽說我沒能拿到石頭,還把巴貢給打死了,死的半死,嚎叫着:“麻痹你不會把他逮到問問啊?”
我一頭火:“你麻痹逮他試試,我再不把他打死,你特麼早死了,你知道嗎?還有你現在在這裡活蹦亂跳的得瑟?!”
郭金橋有點發懵:“我到底怎麼了?”
我恨不得再抽他幾個大嘴巴,特麼裝的跟什麼都不知道似的,坐在前面的卓亞就跟他解釋說他當時的可怕情景。
郭金橋摸了摸臉,有點不相信似的:“我就覺得渾身刺痛,臉上跟被人紮了幾萬根針一樣那麼疼,根本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說:“你不知道只能代表你孤陋寡聞,不能說明不可能發生,我把你給你救了,你還衝我大喊大叫,你還是個人嗎?”
郭金橋不吭聲,憋了半天才說:“宋海平,我錯了,你可以閉嘴了嗎?”
我剛想再罵他兩句,林彩雲扯了我一把讓我適可而止,萬一這二貨把小手槍拔出來指着我讓我下車,把我扔在這鬼不生蛋的地方,那可真是地坑爹了。
這一路有瘋狂,只要看我們屁股後面一條黃龍似的煙塵就知道了,我們怕警察再追過來,讓郭金橋又在小道上繞了一圈子纔開回貢嘎寨。
我們回到貢嘎已經是暮色四起,貢嘎寨子上飄蕩着嫋嫋的炊煙,狗叫雞鳴一派平和景象,西邊的天空雲如騰騰燃燒的火焰,看來又是一個溽熱的夜晚。
我們爬上竹樓,林彩雲支使我下去拎水給她們洗澡,幸好只來了三個女生,要是來了三十個,我非累死不可。
郭金橋又燒水說給我們泡方便麪,媽蛋,我心裡把他祖宗問候了一萬遍,這個摳貨,他好歹也算半個地方,就請我們吃方便麪啊。
不過現在也沒那個心情跟他爭執了,只要不餓死,愛咋地咋地吧。
我守在洗澡間門口抽菸,聽她們在裡面嘩嘩啦啦地放水洗澡,心裡還在想着巴貢的怪事,這個巴貢實在是太奇怪了,巴貢是個知名刀客,身手乾淨利落,又會邪術,我們在t市就已經交過手了,他的功夫比我強,怎麼可能輕易就死了呢?陣莊叨亡。
難道他是個木偶,受人控制?那真巴貢哪去了?這個木偶又不太象,難道他是無有靈魂的人偶嗎?我自己都被這個想法嚇了一大跳。
人偶分很多種,市面上大多數都是皮革製作的,看起來栩栩如生,但這種人偶是無法自由行動的,我聽說過南洋有一種邪術就可以把人的魂魄分離出來用術注入這種人偶身上,使人成爲殺人的工具。
可只是有這樣個說法,誰也沒親眼看見過。
據說臺灣有個女人喜歡收集人偶,有一次收集到一對人偶兄妹,放在家裡,半夜聽見屋子裡有人說話,站在門外偷聽,結果嚇了個半死,原來那對人偶是被人害死製作而成,兄妹二人魂魄也被人用邪術禁錮在人偶上了。
這只是個傳說,不知道真假,但我們遇到的這件詭異事恐怕比起那個更可怕,這個巴貢不僅有攻擊的能力,甚至還會知道使用邪術來害人,這已經不再是個人偶了,大概他除了沒有自己的思想,所有人能做的一切,他都可以做了。
我拿出手機百度一下,可貴的是我們中國移動太牛逼了,居然把信號都做到了老街,我打開3g,居然還能上百度,我百度了下,讓人失望的是,百度找不到相關的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