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驪剛剛出了辰極宮,下一刻就有重兵衝入辰極宮將其圍了起來,辰極宮內一干人等除去太后全部都被就地屠殺。
太后望着殿內的情景,抓着桌子的手指猛地縮緊,在桌角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帶兵前來的侍衛長陳恩摁緊了腰間的刀,面無表情地道,“陛下說時候到了,讓太后莫要耽誤時辰。”
太后冷笑連連,“陳恩?我記得你還是先帝一手提拔起來的,沒想到現在也做了傅修遠的走狗,你們這羣亂臣賊子狼狽爲奸,遲早都會受到報應的。”
陳恩歪頭看了她一眼,竟微微笑了下,“太后有兩件事說道不對。第一,臣不是亂臣賊子,自始至終都效忠陛下。第二,臣是瘋狗,不怕什麼報應。”
說完他收斂了笑意,“陛下顧念娘娘的身體,所以寬鬆太后一段時間,如今也差不多了,希望太后,不要爲難我們這些小人物,不要讓我等髒了太后的玉體。”
太后仰頭大笑,“真的是賊侫當道啊哈哈哈哈,你們必定不得好死,哀家死了變成厲鬼也要纏着你們。”
……
……
傅修遠坐在郢驪的牀邊,陰沉着臉,聽陳恩的回稟之後扯了下嘴角,“下去吧。”
陳恩遲疑了下,還是問道,“陛下這樣明目張膽地圍了辰極宮,會不會遭朝臣攻訐”
傅修遠看也沒看他,他一門心思都在郢驪身上,此時此刻沒有人比她更重要,“那就讓他們來,”傅修遠冷然道,“朕倒要看看,爲了一個老太婆,他們能怎麼樣我。”
說完,他垂眼,聲音冷沉,“怎麼,怕了?跟着我的時候沒想過這些嗎?”
朝堂之爭從來都是一步天壤之別,陳恩怎麼可能沒想到這些?
只是沒想到傅修遠這麼瘋,這麼明目張膽,幾乎是將是自己殺了太后這件事情昭告天下。
陳恩一陣冷寒,低下頭來,“從臣爲陛下效力開始,便決定好了,即便是要臣這條命,臣也在所不惜。”
傅修遠掃了他一眼,目光如同根根銀針冷厲鋒利。
“下去吧。”
陳恩鬆了口氣,連忙告退。
殿內只剩下傅修遠和郢驪兩個人,傅修遠起身坐到牀邊,拉開牀幔,低頭看着牀上的人蒼白脆弱的臉。
辰極宮內的一舉一動他都知道,她們說了什麼都有人逐字逐句地彙報給傅修遠。
他承認自己就是想要賭一把。雖然代價大了些,但他似乎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但一看到郢驪如今氣血攻心的脆弱模樣,又覺得有些後悔。
她身體本就不好,如今一遭下來,又不知道傷到多少?
大手撫上牀上人的臉龐,小心翼翼地摩挲着,他滿心滿眼都只有她一個人。
“阿驪,”他看着她,認了錯,“你睜眼看看我,別睡太久。”目光落到她額角的傷口,又冷了下來。
郢驪求他放過太后一干人等,他才忍着那點暴虐容了他們很久,可偏偏他們不撞南牆不回頭,偏又來挑戰他的底線。
傅修遠想動他們很久了,只是顧忌着郢驪,而如今,他得知她受傷,氣血上涌,什麼顧忌都沒了,只想着無論如何也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阿驪,”傅修遠低聲道,有些委屈又有些難過,“這事真不怪我,你早些醒醒,就當原諒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