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越發的冷,傅修遠從外面進來身上總是帶着一股寒氣,偏他見了面又喜歡直接去抱郢驪,久而久之,郢驪便趁他來之前先叫宮人關了門,不讓他進來。
宮人膽子小,不敢真的堵着門,夾在兩人之間小心翼翼,有個叫襲芸的膽子大,郢驪不鬆口當真不放。
傅修遠從不強闖,站在門外,一邊敲門一邊哄着郢驪來給他開門。
宮人們小心翼翼地看向郢驪,襲芸拿了湯婆子塞進郢驪的手裡,“娘娘沒說話,你們看娘娘幹什麼?”
宮人們訕訕地低下頭。
郢驪倒是笑開了,她還從未在宮中見過像襲芸膽子這麼大的宮人。
“你就不怕皇帝一生氣,砍了你的腦袋?”她饒有興趣地問。
“砍便砍,”襲芸摸了摸自己的脖子,“反正人都要死的,怕什麼?”
郢驪笑笑,不知道該說她心性豁達還是該說她不知道天高地厚。
她出閣前也是這幅性子,後來知道這世道處處是陷阱,沒人看護你,就學老實了。
“娘娘笑了不是?”襲芸笑了,“娘娘長得這麼好看,多笑笑,陛下肯定更喜歡你。”
聽到這話,郢驪臉上的笑意淡了笑意,“你不知道我們的事。”
她要的也不是傅修遠更喜歡她。
“但陛下對您還是不錯的,奴婢從來沒看過有男人這麼對一個女人的,”襲芸說,“奴婢進宮前有個嫂子,人很好,像娘娘一樣脾氣很好,只是大哥看不上她,時常打罵,家裡窮的時候就把她一兩銀子賣給別人了,嫂子走得時候哭了很久。”
說到這些,襲芸的臉色也有些悲哀。
“娘娘,一個人能對另一個人這麼好,真的很難得了。”
郢驪一時沒開口,一直在門外說好話的傅修遠也沒了動靜。
宮人們見郢驪看過來,便說道陛下可能是走了。
郢驪臉色沒什麼變化,只點點頭。
襲芸剛剛纔誇完,一聽這話有些驚訝,快步走過去只過去直接把門拉開了。
只見傅修遠站在門外,腳邊擺了好幾個碳爐,火溫自下而上,烤着他的外衣。
郢驪愣了下,見他不緊不慢地跨進來說,“我烤火了,你摸摸還冷不冷?”
身邊宮人都還在,郢驪皺着眉頭叫他別胡說八道。
“我怎麼胡說八道了?”
說着,傅修遠笑着看周邊的宮人,眼中寒意森森,“都滾下去。”
襲芸猶豫下看了眼郢驪,後者擺擺手示意沒事,讓她也下去。
傅修遠看了眼襲芸,只覺得這宮人膽子大然後便移開視線湊到了郢驪身邊,伸了胳膊過去,“摸摸。”
郢驪只覺得無奈,在他注視下隨手摸了下說不冷了。
她本意只是想打發傅修遠,沒想到他一聽便樂了,將人拉入懷中道,“這回不再把我關門外了吧,一國之君你就這麼晾着,若是換了人,早被我砍了腦袋。”
郢驪沒掙扎,“那你怎麼不砍我的腦袋呢?”
傅修遠笑了笑,“捨不得。”
傅修遠低着頭在她耳側親吻,“阿驪,我們生個孩子吧。”
郢驪身子一僵,而後別過臉,聲音冷沉,“傅修遠,我說過的,我們不會有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