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司宇將兩名好友帶來時,水雲落和藍月、星月、蘇沫在桂花樹下襬了一張桌子,兩碟點心,一壺香茗,舒服又愜意的打牌呢。
“想不到名滿聖都的落兒姑娘,也會玩這個!”玩世不恭,嘴角掛着痞笑的俊朗男人圍着四人轉了一圈,驚豔的目光落在水雲落身上。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落兒就算名滿天下,依然是女子,不是嗎?”水雲落口才很好,只是平時懶得說,不想說,此時聽到這句調侃,淡淡反駁了下,將一張牌打給蘇沫。
“姑娘說得是!”渾身散發着冷意,讓無數女子瘋狂卻恐懼的男人,自然是羅右丞之子——聖都出了名的冷血公子羅炎了。
“聽說,兩位公子對落兒很感興趣?”看藍月胡牌,水雲落攤開手裡的牌站起身,搖頭感嘆,“不玩了,今日手氣不好。”
“說得你手氣好像好過似得!”蘇沫癟了癟嘴小聲嘀咕,“在家裡跟我和娘、小錦玩牌的時候,你也一直沒贏過!”
“你說什麼?”水雲落眉梢一挑,拉長的聲音裡透着威脅,“是不是幾天不教訓你,你忘記了之前的痛苦了?”
右手握着左手的手腕,她對瞪大眼睛的蘇沫勾了勾手指,美眸透出戲謔的威脅,“來,和姐姐說說,你這好手氣是怎麼來的!”
“啊,姐姐,我想到廚房還在燉湯呢,我去瞅瞅……”尖叫一聲,蘇沫一推面前的牌,逃也似的腳底抹油了,那速度快得好像後面有毒蛇猛獸在追逐一般,讓幾人忍俊不禁。
“想不到蘇姑娘還有如此可愛的一面。”看着蘇沫落荒而逃的身影,霍司宇含笑的目光落在水雲落身上,語調含笑的輕聲開口。
水雲落輕咳了聲,恢復面無表情的經典表情,心跳的速度卻怎麼也掩飾不住,他說的含蓄而隱晦,她卻知道,他是在拐彎抹角的說她。
“讓公子見笑了!”雙手交疊在腰側行了個禮,她眸光清亮而疏遠,“沫沫從小被孃親寵着,如有失禮的地方,還請公子不要見怪!”
“蘇姑娘活潑好動,難得的真性情,和藍月一般,我又怎麼了能見怪呢?”微笑了下,霍司宇側身,將身後兩名好友推到前面去,“這位了藍昊天,這位是羅炎,都是我的好友。”
“見過兩位公子!”水雲落盈盈上前,嫺雅端莊的行禮,美眸掃過兩名俊朗的男子,目光清冷而疏遠。
藍昊天,大將軍藍奇之嫡長子,俊朗瀟灑、才貌不凡,爲人灑脫大氣,在風月場所流連不去,整日裡帶着痞痞的壞笑,勾走無數姑娘的魂兒。
她認識這名男子,不過是因爲去年的花魁大會,他以一千兩之差只得到花魁大賽上的亞軍,三日過後依然和那名姑娘有牽連,時常到國色天香去捧場那姑娘的曲。
可惜,紅顏薄命,那姑娘半年前對外宣稱得了時疫,不過半月便不治而亡,國色天香甚至閉門謝客三天,爲薄命的姑娘哀悼。
據說他難過了許久,在國色天香,她也有半年沒見這名常年嘴角掛着笑意的少年將軍,有的說他心灰意冷之下遠遁朝堂,不再過問任何事;有的說他給那名女子在西山買了一個風水寶地,建了一座墳,日夜守候……
他今日到這裡來,恐怕是爲了……
心中苦澀越濃,她轉眸將目光落在身穿寶藍色,尊貴無比的男子身上。
只見他穿着寶藍色繡暗紋的錦衣,襯得他劍眉星目、俊美無雙,只渾身上下透着一股子生人勿進的冷意。
他叫羅炎,當朝右丞相之子,也是國色天香的常客,是好姐妹芸香的入幕之賓,聽說他甚至爲了芸香,和家中反對的老婦人翻臉,是個有擔當的直爽男兒。
她更知道,這兩人當日到國色天香,羅炎和另外一名達官顯貴之子崔望相持不下,是爲了芸香的囑託,不想她落入風流卻無情殘忍的崔望手中。
這兩人乃是世家子弟,身份富貴,父親更是在朝中有着舉重若輕的地位。
她凝眉,心底疑惑如雪球一般,越滾越大。
羅炎和藍昊天都是聖都拔尖、眼高於頂的人物,霍司宇卻和他們是好朋友,看情形,三人感情還不錯。
那,他到底是什麼身份呢?
花魁大賽那日,他輕描淡寫的一揮手,便將數百萬兩如流水般的花了出去,沒有一點兒心疼和不捨。
那瀟灑的手筆和姿態,不像是普通人可以做出來的。
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個鉅商富豪之子?
她,怎麼會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