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兒姑娘,請人海涵,這般清高,得不到效果啊!”霍司寒示意,身旁淡青色勁裝的侍衛上前一步,似笑非笑道。
紅衣女子落兒姑娘擡眸,對上一雙探究的星眸,男人摺扇輕搖,漫不經心的啜着茶水,眼睛很大,五官俊朗,卻有一種陰柔之氣。
雖然這裡是客人,她卻沒有太多的恭敬,“公子若喜愛,請五日後戌時準時到來!”說完,不管客人反應,甩袖進入後臺。
“有骨氣!”霍司寒勾脣,陰柔的臉上帶着興味,骨節分明的大手撫摸手心上號瓷盞,勾脣,“風月場所也有這般傲氣的女子,有趣,真有趣!”
“爺?”淡青色勁裝的侍衛手裡長劍動了動,用詢問的目光看着主子,“要給那個不知死活的女人一個教訓嗎?”
“不必!”霍司寒搖頭,看着繡衣重新上臺,奉上別的歌舞,面無表情的勾起陰冷的脣角,“清風,皇兄素來喜歡風月之地,五日後,本王就請皇兄來看這位姑娘的絕代芳姿!”
霍司寒,當朝帝王霍離殤的三兒子,封寒王,文武全才是朝中除了太子霍司宇之外最有可能繼承大統的人,長相陰柔。
他口中的皇兄,乃是當朝太子霍司宇,霍司宇爲人正派,公私分明,但不知爲何,最近幾年喜歡流連於煙花之地,聖都裡的風月場所都有他的蹤跡。
霍離殤有三子,二子早夭,僅剩這兩個兒子,他們卻在爲了那萬人之上的位子,勾心鬥角,不止一次將長子叫到御書房訓示,效果似乎不大,他依然萬花叢中過。
霍離殤對他逐漸失望了,將目光落在往日裡潔身自好,勤奮練武、用功讀書又得到大臣一致好評的三兒子身上。
“是!”侍衛清風點頭,面無表情做自己的侍衛工作。
看接下來的歌舞平凡無奇,霍司寒起身,摺扇輕搖,晃悠悠走下二樓雅閣,帶着清風出門,拐彎,在寬敞寂靜的街道上施施然走着。
不遠處,一雙漆黑宛如碧潭的黑眸陡然閃離,在空中留下一片驚鴻,好像從來沒人來過。
國色天香舞臺後,休息的小房間,紅紗落下,露出女子絕代芳華的臉蛋,峨眉淡掃,眉眼淡漠,皮膚細膩如玉,櫻桃小口不點而赤,嬌豔欲滴。
腮邊兩縷髮絲隨風輕柔拂面,平添三分誘人風情,而淡漠如霜的眼眸毫無表情,一身紅色長裙,纖細的腰肢不盈一握,美得如此無暇,不食人間煙火。
修長的玉頸下,酥胸如凝脂白玉,半遮半掩,素腰一束,不盈一握,一雙均勻如玉般的雙腿裸露着,就連秀美嬌小的蓮足也在無聲地妖嬈着,發出誘人的邀請。
她水汪汪的鳳眸充滿魅力,水遮霧繞,透露着絲絲冰冷,小巧的嘴角微微翹起,紅脣張合,從骨子裡散發出妖媚,身上卻帶着生人勿近的淡漠。
這是一個綜合了妖嬈和淡漠的女子,有着絕代芳華的容貌又淡漠如霜的女子。
此時,她端坐在梳妝鏡前,修長玉手輕持桃木梳,梳理她那齊腰的烏黑長髮,看着鏡中自己的絕代姿容,脣角冷冷一勾。
“落落,喝茶!”粉衣女子送上清茶,她有一雙很大的眼睛,顧盼神飛,靈動活潑,掀脣就有兩顆梨渦出現在瓜子臉上,也是個典型的美人坯子。
看着女子淡漠如霜的模樣,她大眼睛轉啊轉的,紅脣張了張又合上,欲言又止。
“沫沫,我們相識多年,我一直將你當姐妹,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紅衣女子放下桃木梳,玉手摩挲白玉瓷盞,清清冷冷道。
前朝公主水雲落,城破之日被忠心的奶孃趁亂偷帶出宮,輾轉淪落風塵,搖身一變稱爲今日的落兒姑娘,她的心酸苦楚,一旁的粉衣女子無法瞭解。
“是!”粉衣女子沫沫點頭,對她頗爲恭敬,“公主,孃的病……”
“沫沫,我說過了,我已經不再是當朝公主!”聽到這個稱呼,水雲落剛到脣邊的瓷盞重重放在桌上,茶水飛濺,微皺的眉頭顯示出她的不悅。
當年城破的情景歷歷在目,丫鬟、嬤嬤、侍衛、公公,哪個不是爭相逃命?大火染紅半邊天,在濤濤大火中,顧及她們這些金枝玉葉的,又有幾個?
奶孃帶她到鄉下躲避,三個月後才聽到新皇登基,前朝皇上和最愛的麗妃一起葬身火海的消息。
年少的她不明白,奶孃是靠什麼將她帶出宮,並且無怨無悔的給她吃好的、喝好的,自己吃野菜、窩窩頭的!
直到奶孃病倒,父皇當年在宮外留的暗中保護自己的侍衛們找到她,她才知道,這世上有一種心,叫忠心!
隨着侍衛來到國色天香,她發奮學習歌舞,甚至武功也不落下,只想給父皇母妃報仇,讓他們泉下有知,死也瞑目。
國色天香是父皇當年最信任的鳳衛統領繡衣的聯絡點,國破之後,繡衣帶着鳳衛出宮,瞞過霍離殤的耳目,將國色天香發揚光大。
這裡收留的都是前朝忠良之後,他們都是忠心耿耿輔佐父皇的人,爲了她,可以付出他們寶貴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