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我去見她!”藍昊天脾氣本來就暴躁,在霍司宇跟前也沒有掩飾,錯過他的身子去拉水雲落,“我要見她,現在!”
“少將軍在說笑吧?”下意識的縮了縮身子,躲在霍司宇身後,水雲落揉着自己紅彤彤的手腕,清冷諷刺,“她不是冰清玉潔的女子,你有了雲錦,雲錦去侮辱她,難道你還嫌不夠,還要去在她的傷口上,撒鹽嗎?”
“我不是這個意思……”着急想見到心愛人兒的男人有些不善言辭,他急得抓耳撓腮,“我不知道她有了身孕,我……”
“你知道她有了身孕又如何?你父母會接受她嗎?”水雲落冷冷的看着他,眼波如煙,“少將軍別忘記了,她現在是商女,士農工商,高高在上的將軍府,會接受一個殘花敗柳的女子,做少夫人嗎?”
“我……”藍昊天語塞,是啊,當初好不容易說服了爹爹,是因爲爹爹認爲玉兒是潔身自好的女子,若知她……
“她現在生活很安逸,很平穩,你就不要去打擾她了!”水雲落從霍司宇背後走出,甩了甩自己紅彤彤的手腕,淡淡道,“半年前,繡衣媽媽用了很多辦法,才讓她走出陰影,少將軍現在過去,打破她平穩的生活,難道不怕她失控的再來一次懸樑?”
“不,她不能……”藍昊天搖頭,呼吸急促,胸膛起伏,滿臉懊惱的低喃,“我……我不知道,她什麼都沒說,我以爲她……”
水雲落沉默,看到抱着盤子站在廊下的蘇沫,她招了招手。
“姐姐,該吃藥了!”聽水雲落一直提起凝玉,蘇沫的心情也是酸酸的,雙眸有些紅腫的走過來,說話的聲音還帶着哽咽。
“只有藥麼?”霍司宇看了看她捧着的盤子,微微凝眉,“落兒貌似害怕吃苦藥,爲什麼不弄點蜜餞或糖水來?”
“沒關係的!”見蘇沫和羅炎都看着自己,水雲落連忙打斷他的話,耳根微紅的端起藥碗,“沫沫最瞭解我,這藥不苦的。”
“姐姐,我燉了湯,你等下要不要嚐嚐?”看着她將藥全部喝下,蘇沫小鼻子抽了抽,還有些傷懷的瞪大眼睛。
“什麼湯?”挑眉,水雲落用絲帕擦了擦她的眼角,低聲安慰,“沫沫,別傷心,凝玉姐姐如今生活很開心,我們所向往的,不就是一畝良田、兩三羣雞鴨的鄉村生活嗎?”
可惜,天不遂人願,她的渴望,恐怕……
“不行,我要見她,我有一件事,我要親口問她才行!”藍昊天回過神來,再次抓住她的手腕,拉着女子便走。
霍司宇見他滿臉憂傷,和羅炎打了個眼色,自己邁步跟上,羅炎則留下來,找蘇沫詢問關於自己心上人的事情。
“你要帶我去哪裡?”看着馬廄中的高頭大馬,水雲落小嘴微張,難得的可愛。
“我要見她,你帶我去!”將繮繩遞給她,藍昊天上馬,動作利落又瀟灑。
“可是……”水雲落看了看手中的繮繩,又看了看瞪大眼睛的白馬,美眸浮現爲難之色,“我……我不會騎馬啊!”
“沒事,我會!”男子沉穩從容的聲音在背後響起,未及回頭,霸道的手臂纏上自己的細腰,接着一陣頭暈眼花,騰雲駕霧的感覺,回過神來已經穩穩坐在了馬背上。
“司……司宇,你……”後背碰到男子堅硬的胸膛,水雲落耳根紅透,低聲的抗拒着,“這樣於理不合,我……”
“這三日你的時間歸我支配對吧?”垂眸看着女子緋紅的耳朵,霍司宇嘴角勾起愉悅弧度,一抹算計從眼底劃過。
“當然!”那是必須的啊,雖然今天是第二日,明天就是最後一天,但規矩不能破,水雲落點了點頭,有些疑惑。
他突然問這個問題,是什麼意思?
“那這三天,只要我的要求不過分,你都能滿足?”霍司宇繼續板着臉,一本正經的給自己謀着福利。
“原則上來說,是這樣的。”水雲落想了想,模棱兩可的回答。
不錯嘛,腦筋轉得快,冰雪聰明,符合他的胃口。
霍司宇讚許的望着她,大手繞過他的細腰,拉緊繮繩,讓自己溫熱的氣息從她耳朵旁拂過,看着她越來越紅的耳朵,他越發覺得這女子可愛。
之前怎麼會認爲她清冷孤傲呢?
她明明是這麼的單純,這麼的青澀,這麼的好懂!
“那我要你陪我騎馬,你有意見嗎?”壞笑勾脣,他雙腿一夾馬腹,勒緊繮繩,馬兒如離弦之箭狂奔而出。
沒想到說走就走,水雲落身子後仰了下,額頭碰到男人剛毅的下巴,她臉頰又是一紅,有些不好意思的低頭把玩自己的髮梢。
她這幾天臉紅的次數,快趕上過去十年的了,是他的君子風度,還是因爲那鋪天蓋地而來的男性氣息?
男人的手臂霸道纏繞在自己腰間,她甚至能清晰的聽到他沉穩有力的心跳,那麼的活力十足,那麼的從容不迫。
或許,是她想多了吧!
隨手指了個方向,水雲落的思緒和天上的白雲一般,飄飄然不知飄向了何方。
給藍昊天使了個眼色,霍司宇摟緊她的腰,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馬兒長嘶一聲飛奔起來,兩匹馬,三個人,迅速離開山水別院,往西行去。
女子身上特有的香氣在空氣中飄着,漸漸飄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