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般的樂聲中,舞臺右方的帷幕一掀,“國色天香”的老鴇繡衣一身紫色宮裝,漫步行了出來。
面如春風的她一眼就看到了前面第一排的空位子,眉頭不爲人知的輕輕皺了一下,旋即又放鬆下來。
環視一週之後,繡衣素手輕舉,雙掌相擊,幾名輕紗裹身的少女魚貫而入,從帷幕的後面緩緩走來,步伐輕靈曼妙,顯然是經過一番苦練的,她們一直走到舞臺的前沿,照着半圓形的臺沿半側身站立。
一共是七位俏麗的少女,高矮胖瘦幾乎完全一樣,滿頭的青絲梳的是綴滿細珠的雙環髻,斜插的金步搖隨着她們的蛇腰輕扭而有節奏的晃動,俏臉上是一樣天美的笑顏,同樣是白色的輕紗將美妙的胴體重重包裹,柔美而不誇張的曲線在雪白的輕紗裡面若隱若現,惹人無限的遐思。
“七星伴月!”曾經參加過花魁大會的一個傢伙賣弄其見識來,用一種頗爲誇張的語氣低低的說道。
他的話頓時引來不少人的鄙夷,很多人心中暗笑:難道就你見識過這種場面嗎?大爺我曾經不止一次看過這樣的場面了!
繡衣盈盈的襝身施禮,魅惑萬千的美眸一轉,含笑道,“多謝各位大爺捧場,大會的規矩想必大家都非常清除了,不需要繡衣再羅嗦了吧?”
臺下的衆人發出一陣輕鬆的笑聲,後面性急的已經揚聲高喊,“繡衣,這些我們早就熟悉了,快點開始把!”
例行的開場白之後,繡衣便從舞臺左邊的踏步退下,在側方的一張軟踏上坐下斜靠,幾個穿紅着綠的姑娘涌上來,和她竊竊耳語。
樂聲再起,一名身穿薄薄的窄袖春衫,拖地的薄紗長裙的美嬌娥儀態萬千的出現在舞臺中心,只見她生得粉臉桃腮,瓊鼻如懸膽,小小的櫻脣只有一點,美目流光,神態羞喜中透着嬌柔!
“小女翠月樓翠煙,見過各位大爺!”這女子嬌顏如花、眉目含情,看得臺下的衆人不由一陣心動。
那七名先前出來的少女此時退到翠煙的身邊,將她團團圍住,在七張美麗的臉龐襯托下,看得出來,翠煙的姿色和氣質的確是超羣的。
“給翠煙姑娘送上十枝花!”一位坐在後面的客人性急的喊聲拉開了這次花魁大會的序幕。
一枝花就代表着一百兩,也就是說,這位客人的開價就是一千兩銀子,這已經是相當大的數目,十兩銀子就可以讓一戶普通人家舒服的過上半年了。
不少人暗中一皺眉頭,大罵這個鄉下的土包子。
原來在客人送花之前,每一個出場的美女表演一段最拿手的節目,要知道繡衣等各個風月場所的老大挑選出來的這些美女,沒有一個不是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詩詞歌舞件件拿手,這也是每年的花魁大會中的一個亮點,看各色的美女施展各樣的絕技,爭奇鬥豔,絕對是極大的享受。
七名少女中的一位從舞臺上走下,一直行到叫價的客人跟前,她的手中端着一個漆金描鳳的廣口花瓶。
十枝花剛剛插進去,就聽到一個聲音喊道,“十五枝!”
少女便像穿花的蝴蝶一般,飛到聲音發出的地方,十五枝花很快插到瓶中,會場出現了短暫的沉默。
第一位出來,就已經是一千五百兩,這價碼的確十分高了。
等閒的風月場所中,贖身一個清倌的姑娘也不過是一百兩,就算是聖都的高級場所“國色天香”、“卿雲閣”等地,一夜的費用也不會超過一千兩,而且這已經是最頂級的了。
雖然現在這個翠煙是一個絕色美女,但她還是第一個出來的,把身價提得這麼高,讓一些老手也在心中暗自不悅。
翠月樓的老鴇翠月卻在一邊樂開懷了,今天的情況看來是超過預計的,這回是那些外地來的新客人的緣故,看來下次要多多請一些新客人。
不過,可惜的是,據說最喜歡風月情事的東宮太子霍司宇沒有到場,要不然,情況或許會更好。
隨着一個接一個的美女出場,會場中的氣氛越來越高漲其來,價碼不斷的在升高,這次繡衣和幾位參賽的老鴇總共安排了十位絕代的佳麗出場她們都是各方面極其出色的清倌人,每個人都表演了非常精彩的歌舞,讓在場的客人大呼過癮。
當最後一位美女卿雲閣的卿雲上場的時候,價碼已經升到了五千兩銀子。
這位卿雲也的確是一位極其出色的絕代佳人,她的動人之處在於那雙略微上揚的鳳眼,朦朧中透出一種蕩人心魄的風情,尤其是當她在邊舞邊唱的時候,一雙眼睛傳遞出了無限的春情,帶給別人一種若即若離的感覺,看得在座的客人無不神魂顛倒。
當她的歌舞停下來之後,送花的客人非常踊躍,使得價碼節節升高,當一位客人喊出了一百枝花的時候,全場才變得安靜下來,一萬兩銀子買三天的風流,就算是腰纏萬貫的富商也要好好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