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娘您就是前……”水兒訝異驚呼,意思到這樣大喊出聲有些不妥,忙以小手掩口,壓低了聲音在水雲落耳邊低語,“您是公主,我爹是……”
“希望我的猜測是錯的!”水雲落幽幽嘆口氣,見少年碗裡的麪條一點也沒動,忙勾脣露出微笑,輕聲道,“水兒,你剛纔不是說餓了嗎?快吃吧,吃完我們好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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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上兩名男子呆呆的看着她的身影,只覺之前見過的女子跟她相比,都顯得是那麼的微不足道,那麼的不值一提。
水雲落的身材真的是好的沒話說,身材高挑勻稱,尤其是一雙玉腿勾魂攝魄,香滑的美腿,均勻修長,曲線從纖細的腰部開始蔓延下來,順着翹臀、大腿一直到小腿及腳踝,每一個關節都用完美的線條勾畫,精雕細琢,每一個弧線都散發出無限的性感與誘惑。
完美的曲線凹凸有致,配合着她修長的玉腿,在火紅色褶裙的襯托下,就像勾魂般的吸引着男人的魂,無時無刻透露着搖曳的氣息。
如此美好的畫面,怎能不讓幾名男子薰染欲醉,想入非非呢?
可,當目光轉移,落在她身邊的水兒身上時,他們又是失望又是羨慕,這樣絕美仙子般的女子竟然已經有了孩子,不知道那個娶她的男子是誰,怎麼放心讓這麼嬌媚的妻子帶着孩子在外?
“娘,您不開心了嗎?”水兒是個很聰明的孩子,看水雲落目露淒涼,小手放在她的玉手上輕輕搖晃了下,“娘,您不要不開心好不好?”
“娘沒有不開心,水兒乖,快吃,吃完我們繼續趕路!”水雲落對孩子露出一個寬慰的微笑,右手提起筷子,將碗裡僅有的幾片牛肉挑給少年。
“娘,我這裡有!”水兒撅着嘴又將肉片夾回去,大口大口的吃着快涼了的麪條,“娘,您纔要多吃點,身子這麼瘦,水兒會心疼!”
孩子說的一本正經,水雲落心中又是一痛,這孩子如此乖巧懂事,到底是隨了她的性格,還是隨了他的父親呢?
對孩子溫柔一笑,她也不再思考那些不開心的事情,埋頭吃已經涼的麪條,時而看着大口吃飯的水兒,目露慈祥。
當年迫不得已跳下懸崖,沒想到上天並沒有要收她性命的意思,半山腰橫出來的大石救了她,醒來已經是半個月後。
原來,是一位避世的高人在這懸崖邊的山洞裡隱居,聽到聲音救了自己,也保住了腹中剛剛成型的胎兒。
懸崖上的碎石、樹枝在她身上留下無數疤痕,臉上這條最深、最觸目驚心。
那高人救了自己,卻脾氣怪癖的要自己在山中陪他七年,想着靠自己的本事也出不去,水雲落便留在了山洞,照顧老人的飲食起居。
十月懷胎,生下了她和霍司宇的愛情結晶,取名:水兒,在山中遁世三十多年的老人很開心,當場收了水兒做徒弟。
水兒牙牙學語時,老人卻突然一病不起,纏綿病榻三年,終於撒手人寰,死之前將水雲落叫到牀前,告訴她一直不讓她進去的山洞最裡面有一塊凸起的石頭,只要按下那個石頭,就可以打開關閉了幾十年的暗門,到外面的世界去。
將老人埋葬後,水雲落帶着水兒在山中又住了三年,因爲她答應了老人,要陪他七年,雖然他死了,但她的承諾不能丟。
水兒四歲時候活潑淘氣,在山洞裡四處亂跑,無意間從老人睡覺的牀底下翻出一個黑色箱子,水雲落打開,大吃一驚。
原來,老人是曾在宮裡當差,她掐指算了算時間,那是她祖父在位的時候。
這老人被人誣陷偷了南海進貢的夜明珠,被大內侍衛捉拿,無奈之下跳崖以表清白,卻沒想到人沒死,卻落到了這裡。
這山洞貌似是一些山賊用來藏奇珍異寶的所在,熟悉機關的他很快就發現了通往外界的密道,出去購買了食物之後,他又回到了山洞。
在山洞裡,他將吃剩下的果核扔在峭壁上,第二年竟然長出了果樹,他開心不已,用這種辦法又種了桃樹、杏樹和棗樹。
等果樹長成,他便再也沒有出過山洞,吃不完的果子曬乾了囤起來,留到冬天吃,冬天過了,春天就又了新的食物。
就這樣,他在這裡過了三十多年。
閒來無聊,他將自己的武功心法都寫了下來,原本以爲今生今世都不會再見到外人,沒想到水雲落的到來,讓他看到了希望。
尤其是水兒,天資聰穎、骨骼奇佳,從牙牙學語他就把自己的內功心法傳授給這個孩子,不指望他能給自己平反,只希望他能保護他想保護的人。
水雲落髮現這個秘密之後,並沒有和水兒多言,只閒暇時教他讀書識字,水兒天資聰穎、過目不忘,不過短短兩年,水雲落已經沒有什麼可以教他的了。
這時候,七年已過,她更加思念那個俊朗偉岸的身影,那個霸氣得每晚都要到她夢中的男人。
於是,收拾了之後,她帶着水兒,從密道離開山洞,出了佳夢關,直奔聖都。
沒想到在這個小小的茶館麪攤,竟會聽到那麼震驚的消息。
司宇不是司宇,而是當年的太子,如今的帝王,這讓她很震驚,但在水兒跟前,她並不敢表露太多。
這個孩子聰明得很,若被他察覺什麼,擔心自己就不好了。
母子倆吃過之後便起身離開,教程飛快,一會兒便不見了身影。
“這是位絕代佳人,可惜太冷了。”剛纔招呼母子二人的小二看着兩人離去的身影,收拾桌子時不由的自言自語。
忽聽旁邊一桌喊“結賬”,忙停止嘮叨,轉身換上一副憨厚的笑,迎了上去。
三個月後,聖都。
紅衣如火的女子面罩紅紗,仰頭望着偌大的“景府”二字,明若秋水的美眸中閃爍着難以言喻的悲涼。
“這位夫人,您是……”站在門口的門公見她頭梳婦人髮髻,站在門前許久不動,不由的詫異,但見她穿着不似普通人,因此上前行了個禮,客氣詢問。
“你們夫人在家嗎?”女子的聲音宛如泉水叮咚,清脆悅耳,聽得門公一陣恍惚,回過神後連忙打躬作揖,“原來夫人和我們家夫人是相識的,真不巧,夫人給皇上請安了,此時並不在府中,是在是抱歉!”
“有說什麼時候回來嗎?”少婦的聲音很清冷,但隱隱透出高貴之色,美眸流轉之間,媚態畢露。
“這個小人不知,少則一兩個時辰,多則會用過晚上同郡王一起回來。”門公呆呆的看着她流轉間帶着媚態和妖嬈的美眸,沉吟了下才不好意思的答道,“要不夫人您明日再來?您留下您的姓名,小人等夫人回來時候告訴夫人,明日讓夫人在家等您?”
“不必了!”身穿紅衣的少婦美眸中的表情淡淡的,從袖中掏出一封信交給他,表情淡淡的嚶嚀,“麻煩你把這封信交給你們家夫人,她看到就知道我是誰了!”
“好的夫人!”門公看了看信封上娟秀的字跡,收信人是蘇沫,想來是自家夫人認識的人,頓時態度更加恭敬,“夫人您住在哪裡?小的好跟夫人稟報……”
“不必了,她看到了知道到哪裡找我!”紅衣少婦姿態優雅的轉身,清清冷冷的聲音在空氣中飄散,“多謝你了!”
門公呆呆的看着女子瀟灑離開的冷漠身影,手裡捏着女子留下的信,久久不能回過神。
“給我的信?一個穿紅衣的女子?”蘇沫在午膳時間剛過就回來了,還沒進門就聽到門公說有名身穿紅衣的少婦來尋自己,腳步瞬間一滯,呆呆的看着稟報的門公,半晌沒回過神來。
在她的記憶中,一直喜歡穿紅衣的女子只有一個,那就是七年前從佳夢山懸崖跳下去的水雲落。
只是水雲落一直是姑娘的打扮,怎會……
而且,她不是已經跳崖身亡,霍司宇多次派人去尋,山上、山下山、山澗尋了個遍,都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嗎?
爲什麼會……
“是的,夫人!”
“她有說她叫什麼名字嗎?”蘇沫明亮的大眼睛閃爍着天真懵懂,成親八年的她在景夜凌的呵護下,保持着自己的天真無邪、爛漫可愛。
“沒有!”門公搖頭,想起還帶着女子身上芬芳的信,忙取出彎腰奉上,“但那位夫人留下一封信,說您看到信就知道她是誰,也知道到那裡找她。”
“信?”蘇沫連忙拿起,看到上面熟悉的字跡,臉色陡然蒼白如紙,捏着信封的小手顫抖的厲害,小嘴微張,不住的呢喃着,“怎麼會呢,怎麼會,她……她還……”
“夫人,您怎麼了?”見她表情異樣,想到自家郡王的寵妻性格,門公有些擔憂,“是不是今日太累了?小翠,快攙扶夫人回房歇息……”
“沒,我沒事,你們忙你們的,我突然想到,馬上到夜凌的生辰了,我去買些東西!”蘇沫反應過來,臉色雖然有些蒼白,表情卻已經恢復了正常。
說完,也不管跟在身後的侍女和門公的呆愣,直直朝着東邊的紫龍街走去,仔細看的話,她的步伐有些着急,有些迫不及待。
“夫人……”侍女連忙跟上,只留下門公在門口發呆,滿臉的不解。
一邊走,蘇沫一邊拆開密封的書信,看到熟悉的字跡,隱忍了七年的淚水最終沒忍住,奪眶而出。
蒼天有眼,姐姐,你終於化險爲夷,回來和皇上團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