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客棧,上來二樓包房,那裡早已擺上一大桌酒菜,衆人都推胡天至上座坐,胡天以年紀輕,堅持不肯,最後以武當紫宵宮大弟子凌虛劍客張傳年長望高,坐了首席,嵩山真陽寺第三代大弟子空木和尚爲次,其他各派弟子也都相繼落座。胡天坐在蘇智信邊上,一邊飲酒,一邊聽他介紹座上各派人物。紫宵宮凌虛劍客張傳是一中年長鬚道人,面容清瘦,但雙目炯炯如燭,功力深湛。真陽寺空木和尚,則是圓頭大耳,怒目圓睜,滿臉胡虯,頸掛念珠,百衲僧袍,酒肉不戒,是個“魯智深”般的人物。峨眉派明月大師座下得意弟子:淨臺、淨雲兩位道姑;華山派弟子廖江;丐幫成都分堂堂主鄭至南;江西龍虎山天師門下弟子道和;以及之前見過的慕容世家大小姐慕容茵,護衛鐵鷂子戚堅。
當下凌虛劍客張傳朗聲說:“各位武林同道,我等本奉師門之命入川,打探魔教行蹤,但是居川數月,並無所獲,昨夜裡更是疏於防範,被魔教殺手突襲,雖說我們也擊殺了五名魔教惡賊,但我方損失可謂慘重。衆同道中,又數我張傳年齡居長,這次失利,可以說以我責任最大,在此滿飲素酒一杯,向各位謝過。”
空木和尚說:“各大門派本約定共同進退,怎可讓你凌虛一人擔責。”其聲如其貌,聲若洪鐘。衆人都附和說“正是”。
凌虛劍說:“第二杯,要敬這茂州神醫胡天大夫,今日多虧他仁心仁術,救治我四名同道,也挽回了不少損失。”衆人都舉起杯來,向胡天敬酒,慕容茵認出是他,因上次過節,只做沒聽見,也不舉杯喝酒,自顧自地夾菜吃。
衆人喝完,又聽凌虛劍客說:“這第三杯,是敬各位爲了維護武林正道,甘冒風險,不辭辛勞,深入川地,謀誅魔教。這杯酒喝完,諸位該暢所欲言,謀劃下一步該如何行動爲佳。”
蘇智信放下酒杯說:“席上以凌虛道長名望最高,不如道長有何計劃,但請示下,我們後生輩遵照行事就可。”其他人也說:“正是。”“武當山坎陽真人武林泰斗,凌虛真人也是盡得真傳,定有高見。”
凌虛劍客說:“依貧道意思,既留在茂州,也是一無所獲,爲減少進一步損失,眼下不如各自迴歸本派,向師門報告,請求廣發英雄貼,召開武林大會,聯合各派齊商殲滅魔教大計。”
鐵鷂子戚堅說:“可是這樣回去,怎麼向師門交待。”
空木和尚說:“目前未探知魔教虛實,回去相商也是徒勞。正所謂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據我看,那魔教總壇必定在茂州城西北方向某處崖高谷深險地,我等不親自去探,如何能有確信消息,因此我認爲,各位同道不如徑入大山,找那魔蹤。”沒想到他一粗魯和尚,但也有計謀,胡天正有入山打探郭磊之意,忍不住就要站起來大聲說好,但還是沉住氣,看看其他門派的觀點。
凌虛劍客說:“我等目前損傷嚴重,人心不穩,再去犯險,倘若再遭伏擊,豈不更是再難向師門交待。”
空木和尚爭辯着說:“正因爲魔教偷襲我們得手,定以爲我們會知難而退,不敢再以身犯險了,所以我們反其道而行,就可以打他們個措手不及。”
凌虛劍客說:“魔教在這茂州城中,豈無眼線,我們一行動,就怕會落入他們的圈套中。”
空木和尚還是堅持己見:“我們現在帶着傷者出川,一樣可能會中他們埋伏。”
凌虛劍客說:“空木師兄,我倆徒爭無益,不如衆門派一同表決如何。我們遠來在此,同心則強,異心則弱,只要意見統一下來,是什麼決定,共同進退,貧道也決不落後半步的。”
蘇智信這時接過話頭說:“目前,我們各派人士俱陷局中,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不如請胡大夫就目前形勢發表下見解如何。”
衆人都覺有理,要胡天說說自己的觀點。胡天早有準備,也不推遲,說:“我初涉江湖,不論武功還是經驗,與座上各位都是難以相提並論的,只是,我確實想過目前的處境,可以說進退兩難,騎虎難下,進的話,敵明我暗,有可能會掉入敵人的圈套,退的話,也有可能遭到魔教半路伏擊。”
空木急着說:“那你說進還是退呢,總不能呆在這鳥城裡不走羅,那不成了縮頭烏龜。”
胡天說:“空木和尚,不要急好不好。我的意思,既然進或退,都不一定安全,那就不如搏一把,像空木和尚說的,去那深山老林中探一次險,如果運氣好,打探到魔教總壇所在,我們再緊急撤出來,各自回去報告門派的掌門,然後聯後各大門派高手,聚而殲之,才能永絕後患。”
空木拍着桌子說:“還是胡大夫高見,哈哈!”衆人也是議論起來。
胡天又接着說:“當然,我還有個私心。”頓了頓問,“各位可知道破天刀郭磊?”
衆人都說:“當然聽過,這人武功高強,人稱大俠,誰人不知。”“只是郭磊向來獨來獨往,不和各派結交,與我們又有什麼相關。”
胡天說:“但是各位肯定不知道,郭磊郭大俠對我胡天有過大恩。而且三個月前,我還在茂州城裡見過他,記得郭大俠當時跟我說,說他已經大概知道魔教總壇的位置,並且說要獨自一人去把他們挑了。”
凌虛劍客說:“郭磊說雖武功高強,但要說一個人就挑了魔教,卻太也託大。那請問胡大夫,現在可有郭大俠的消息,並且,他對你說知了魔教總壇的具體方位麼。”
胡天說:“我當時也勸郭大俠不要孤身犯險,並且建議他把魔教總壇的位置散佈出來,讓武從同道一同殺將過去,只是郭大俠好勝心極強,並不想邀各大派相幫,而且,他因爲我不曾學過武功,沒有把具體位置告訴給我。”
見衆人一陣失望,胡天補充說:“當天郭大俠離開時,確實也是朝城西北方向去的,這和空木和尚估計的方位相符。哎,可他這一去三個多月,成敗未卜。所以我說的私心就是這個,我這幾天正想一個人進山,不管山再高路再險,都要去打探個究竟。”
蘇智信見胡天重情重義,當下也說:“既然這樣,蘇智信願同胡兄一起去冒這個險。”
凌虛劍客說:“如果郭大俠身陷魔教,這無論如何我們正道中人都要去搭救的。只是,剛纔胡大夫說自己不會武功,你這樣一時衝動,不顧後果地去找,豈不是更不自量力嗎,沒得再白白搭上一條性命。”
胡天說:“不瞞道長,這三個月來,我練了一門內功,已經不再是三個月前的那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小郎中。”
凌虛劍客聽他說練了三個月內功,不禁啞然失笑,說:“你就練了三個月?那與不練有什麼不同。”衆人也都忍不住笑了起來,連蘇智信也微微搖頭。慕容茵見識過胡天的“實力”,這時更是一臉鄙視。須知武功一途,即使是天賦異稟的奇才,要練就上乘武功,也至少非花個三五年不可,至於要成爲武林超一流高手,即使才智出類拔萃之人,也須有數十年在武功上的浸淫。
胡天雖心理素質過硬,也被他們笑得耳根稍紅,當下還是把胸一挺,說:“武功高低,並不是事情成功與否的唯一標準,有時威武不屈的意志、隨機應變的智謀也是事情成敗的關鍵。”
那丐幫成都分堂堂主鄭至南說:“如果魔教一見上面就動手,還不是真功夫上見高下,誰還管你意志不意志,智謀不智謀的。”有人附和着說:“正是,魔教豈跟你那麼多廢話。”
凌虛劍客走下坐來,向胡天伸過手,說:“可否讓貧道試試胡大夫的內功。”
胡天見他要測試下自己的內力,心說讓你評測下高低也好,將來好有個練功的目標,於是也伸出右手,與他互握。
凌虛劍客說:“儘管向貧道發動內力。”胡天依言,慢慢將內力輸到手上,漸漸加強內勁,但感對方的內力也是隨着自己內力的增強而增強,兩者相持成平衡狀況,當胡天將真氣運至頂點時,對方也產生相應的內力相抗衡,心知這凌虛劍客的內功比自己的強太多。
半炷香之後,胡天已漲得滿臉通紅,而看那凌虛,仍是氣定神閒的。半晌,凌虛劍客說:“再慢慢把內力撤回去。”胡天知道和高手比拼內力,長耗下去將對自身經脈有損,於是照他吩咐,慢慢撤回內力,重歸於丹田。
凌虛也將內力收回,臉上稍現驚疑,問:“胡大夫,你真的只練過三個月內功?”
胡天心說,那肯定的,自己來到這個世界也就三個來月,這事不提,於是說:“正是,這內功的啓蒙還是郭磊大俠教我的。”
凌虛奇怪地說:“你這內勁至正陽剛,當屬正道武功,只是,你這功力,與我派資質上佳的弟子練個五年相當,你說只練了三個月,這世上哪有練功如此神速的事情。”這座上只有慕容茵、戚堅和蘇智信師兄弟在三個月前見過胡天,當時的胡天,確實是比毫不會武功。他們心裡也是起疑,這凌虛道長是不是有心誇獎胡天,好讓衆人不去取笑他的武功低劣。
只胡天心下高興不已,心想原來我練了三個月,內功已經有不小成就,如果把書剩餘部分練完,那不成武林高手了,再有機緣,把後面的奇經八脈打通,那可就成了超一流高手,可以傲視江湖了,哈哈。想到武俠片中那些無拘無速、飛檐走壁、快意恩仇、縱橫天下的俠客,不由地精神大振、熱血沸騰。胡天按捺住內心的興奮,說:“我也是湊巧練的,只是自練內功以來,覺得精神飽滿,氣力大了很多,並不知道具體到了一個什麼樣的水平。”胡天不想節外生枝,就沒有把那本書的事說出來,衆人也都只以爲是郭磊教的他。
凌虛又問:“那你還會其他武功嗎,比如輕功、劍法、刀法或者掌法等等。”
胡天搖搖頭說:“這些完全沒有學過。”
凌虛點點頭說:“真是可惜,須知內功再強,也要外功招式來發揮的。”又問,“胡大夫有沒有拜入什麼門派?”當下有愛才之意,有心讓胡天拜入他紫宵宮門下。
不等胡天說話,空木和尚不耐煩地說:“討論着對付魔教的事,你老道怎麼考校起胡大夫武功來。他是一大夫,武功強弱又打什麼緊,他有這個神妙醫術,江湖哪裡吃不開?我們還是決定一下是否要再涉艱險,探知魔教行蹤要緊。”衆人也知道再爭論下去沒意思,必須早做決定。
凌虛只得說:“既然多位同道都決定再闖一闖,貧道豈能落後,只是這裡還有幾位傷員,需要人手照顧,我提議,每派各挑選一名好手,共同前往,其餘同道留下來照顧傷者,衆位以爲如何。”衆人齊聲贊同。
凌虛又說:“峨眉兩位女道友,慕容大小姐均系女流,我建議她們也留下來,作爲我等後應。”大家又連連稱是,若讓嬌滴滴的姑娘去冒風險,萬一有個閃失,誰負得起那責任。
峨眉淨臺、淨雲兩個女弟子本是不喜爭鬥的出家人,見凌虛吩咐她們留下來照顧傷者,並沒什異議,但那慕容茵是個火暴性子,女中“程咬金”,聽說要自己留下來照顧人,那還不如去殺敵來得痛快,當下說:“說什麼女流,道長就這麼瞧不起我們嗎,我正是要一同前往,看看魔教中人幾條胳膊幾條腿,能把我慕容茵怎樣。”
戚堅忙說:“大小姐,讓堅叔代表慕容世家去就行,你正好鎮守茂州,我們回頭時也有個接應。”
慕容茵不聽,說:“那堅叔留守茂州也是一樣。”
戚堅知道慕容家主派自己來,目的就是要保護好這個遇事衝動又江湖經驗不足的大小姐,如果她有個閃失,自己絕無顏再面對慕容世家,哪知這大小姐這麼不聽勸,罷了,她要去哪裡,我就陪到哪裡,真要出了事,我老戚大不了一死殉職而已,於是說:“大小姐執意要去,老戚我自然是同去。”
衆人商議好,各大門派精英組成小隊,於後日晚上中秋月圓之夜悄悄出城,趁月色潛進那萬山之中。這小隊由凌虛劍客張傳帶頭,除了凌虛劍客,其他的是嵩山真陽寺和尚空木,衡山蘇智信,華山派廖江,丐幫鄭至南,江西龍虎山道純,慕容世家慕容茵、戚堅,還有胡天,一共九人。
當晚再吃喝一陣,胡天回到醫館,洗了澡,換了衣服。胡天現在內功初具氣候,就算了忙了一天,仍感覺神采奕奕,精力充沛。胡天上到二樓,見芍藥伏在桌上枕着本書睡着了,因怕他着涼,就想把她扶到她自己牀上去。芍藥並沒睡死,一下醒來,睡眼惺忪地瞧着胡天說:“少爺,你回來了啊。”
胡天笑笑說:“你今天累得不輕,早點休息吧。”
芍藥說:“還早呢,不知怎麼地,我看着看着就睡着了,現在睡了一覺,精神好了許多,我還想再看會兒書。”
胡天想到後天要走,想起一事,問:“芍藥,你不是說也要學內功嗎,不如我教你練吧?”
芍藥拍拍手,高興地說:“好啊,好啊,少爺教我練,那樣我以後也能搬幾百斤的東西。”
胡天哈哈一笑,說:“學內功可不是爲了搬重物、做苦工,而是爲了強健筋脈,百病不生。”
於是胡天將郭磊教的內功入門口訣傳授給芍藥,但是芍藥人雖說聰明伶俐,卻對於學武好像天分不高,講到大半夜,口訣是已完全記住,但對於怎麼練,還是懵懵懂懂的。胡天想到後天一走,不知幾時能回來,如果芍藥能學到些武功,倒也很實用,一個女孩子家,有一技在身,方能不被他人小瞧、欺負。胡天將口訣逐字逐句地解釋給她聽,直講了好幾遍,芍藥才慢慢地好像懂了。胡天從裡間拿出那本前面幾頁殘缺的內功心法來,囑咐她說,當以後能感到丹田之氣時,再按照這本書上的指引運氣去衝開各路經脈。
芍藥點點頭,雖然內心覺得武功太也難練,但不想讓胡天失望,只是說:“少爺,我會努力練的,只是以後時間長着呢,也不急在一時吧。”
胡天說:“當然,練功最忌的可就是急進,你能穩住心態,慢慢練更好。”
於是這兩天胡天都教芍藥練內功,希望她早點入門,以後再循序漸進去練,至於能達到什麼水平,倒不去強求,盡了力就好。到了中秋那天,用過午餐,胡天就跟胡夫人幾位說知,晚上要出門去打探郭磊的消息。
胡夫人心裡咯噔一下,擔心地說:“天兒,江湖那麼兇險,叫爲娘怎麼放心得下你一個人出去。”
胡天說:“但一天沒有郭大俠的消息,我在家裡就呆得不是滋味。並且,這次是和幾位武林正派的一流高手同往,不至於有什麼大的危險。”
胡夫人說:“那去幾天,總要有個準,早日回來纔是。”
胡天說:“少則十天半個月吧,多則不一定了,總之要打探到郭大俠的下落。我現在也會武功,一切會很小心的。”
胡夫人心知欠郭大俠的恩情,前去支援正是義不容辭,只恨不自己不能代兒子去找他,當下垂淚說:“天兒,凡事以娘爲念,不要強自出頭,如果你有個三長兩短,娘也是不活了。”
胡天被她這舐犢之情感動,說:“母親,凡事往好處想,遇到事情,我會動腦子解決,不會一味的衝動蠻幹。事情一了,我就回來,絕不會耽擱。”
胡夫人說:“你自小到大,哪有一個人出外面過。”
胡天心想後世的我全國可跑了不少地方,從來都是一個人呢,當下說:“我離家後,醫館就由老陳和芍藥打理吧,病情複雜不好接的就不接,圖個穩定,不指望着能賺多少錢。”
老陳和芍藥都滿口應承。
胡天等老陳夫婦和芍藥、杏花出去外面,想到這次出去心裡確是沒有底,又對胡夫人說:“母親,芍藥、杏花雖然是以前家裡買來的,但既成了我們家人,就不要動不動要買要賣,我現在也是把她們當妹妹看待,以後長大成年,如果有滿意的人家,她們又願意,就嫁了去也好,但如果她們不同意,也不要勉強。人各有志,自己的日子要怎麼過,是該自己拿主意。”
胡夫人聽他一番古怪言論,心說雖然胡家對待下人以寬以容爲主,但哪有丫環做主的規矩,但她極爲寵愛這個獨子,惟想事事順着他,當下說:“天兒,你忠厚寬良,自是難得,兩個丫環也中規中矩,乖巧聽話,我怎麼會把他們賣去其他人家呢。她們今後有什麼想法,若真有個好歸宿,要離開我們胡家,我自不攔着便是。”
胡天又想到,萬一這兩個丫環真的都嫁出去,自己不在身邊,誰能照顧胡夫人呢,哎,一切隨緣吧。
胡天又再安慰胡夫人一番,待她情緒稍平靜下來後,就出外面上到二樓自己的房間,見芍藥低頭在爲自己收拾東西,對她說:“謝謝你,芍藥,揀一套乾淨的換洗衣服就行,其他的把我的手術工具拿上吧,並且把那個小藥箱也裝進包袱去。”
芍藥轉過身來,雙眼紅紅的似是哭過。胡天笑着問:“怎麼了,不捨得我走嗎?”
芍藥小嘴一扁說:“嗯,少爺,我好擔心你,你以前都是乖乖地在家,吃飽了玩,玩累了就睡,從沒單獨出過遠門的。哪知我們剛在茂州站穩腳,你就要外出,還是去找魔教那麼危險的地方。”
胡天笑笑說:“放心好啦,我會安全回來的,我現在可不是以前的那個傻子少爺。”
芍藥說:“郭大俠武功這麼高,去了這麼久都沒回來,你現在才練幾個月內功,真不敢想象你碰到那幫窮兇極惡、殺人不眨眼的魔教之人會是什麼後果。”
胡天看她這麼關心自己,倒是心暖,說:“我保證完完整整地回來好不好。”
芍藥抹了抹眼睛,用力點點頭,繼續收拾着東西。胡天心說,這小姑娘不會對自己情愫暗生了吧,十五、六歲正是情竇欲開的年紀,正所謂日久生情,長期相處,難免會對成熟男子產生依戀,可我又怎能在這個本不屬於自己的世界裡深陷於兒女感情糾葛中呢,萬一突然我又穿越回去了後世,留下來的人,豈不是得孤獨終老,傷心欲絕?看來,等找到郭大俠再回來時,要適當迴避下她才行,最好是她能接手這醫館,自己去外面遊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