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呂布一路幹掉了那些阻攔者再一次震懾了周圍蠢蠢欲動的董卓軍將士之後,面前卻又突然躥出了一騎來,擋在了呂布面前,堪堪攔住了他的去路。
這一次呂布終於停了下來,真正停了下來,至少終於有一個能夠稍微引起他一點兒興趣和戰意的傢伙了。
面前之將,身披黑甲,髯須四垂、散發怒張,不修邊幅、外形粗獷卻又有一種獨特的豪邁氣概,手中一柄彎月大刀,盡射寒光,而眼中則有着一種昂揚的戰意,完全不似之前呂布所遇到的那些董卓軍將領們看到自己所透露出來的或是沒腦的眼高於頂或是畏懼如虎,而是真的當成了一個對手來看待的眼光。
“某家……華雄是也,你是何人?”髯須大漢眼中閃爍着濃濃的戰意,看着呂布,顯然對對方充滿了興趣。
遠處望着的凌巴卻不覺得有多少興趣,他當然知道這個髯須大漢是誰,在他看來和呂布這個層次比起來,這個傢伙實在是差得太遠了,雖然號稱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將,但其本身實力,頂多也就算得上是一流,連現在還是少年的趙雲馬超都可能不如,又要怎麼和呂布這個絕對的超一流武將巔峰層次相比?
沒錯,這個大漢正是董卓麾下第一大將華雄,也是早在董卓當西涼刺史對付羌族的時候開始就一直隨在他麾下的大將,一直以來頗受董卓的寵幸和倚重。
董卓麾下大將,自華雄以下,還有徐榮、張繡、樊稠、張濟、李傕、郭汜、李肅和牛輔等將領,當然對於凌巴來說,這其中除了第一大將華雄和北地槍王張繡還稍微有些看點,徐榮樊稠都要略差一些,其他基本上屬於打醬油行列,至少在他看來是這樣。
現在的凌巴眼界可是完全不一樣了,是不一樣的高了,三流甚至於許多二流的武將根本都不放在他眼裡了,當然這並不代表他就不收了,誰也不會嫌自己手底下人多,而且這些實力比較低的武將也不是沒有用處的,戰場之上從來不是隻比拼精英的,否則坐擁五虎上將的蜀漢豈不是早就打下天下了?作爲一隻系統正規的軍隊,除了高級將領之外,還有實力偏弱的低級將領,或者是行軍打仗、排兵佈陣甚於個人武力對抗的智將,這就像是一座金字塔建築,如果地基都不牢固了,頂端再頂尖又有何用?所以只要不是那種反覆無常的小人,對於這些人才,都會選擇收歸麾下,當然也不可能真的來者不拒,所謂寧缺毋濫,還是要設定門檻,否則什麼人都收進來,一時半會的誰也不知道誰好誰壞,濫竽充數之下,等萬一出了事可就想挽回都來不及了。U點
不過對於一個只有一流武將的華雄,凌巴卻真的不放在眼裡,他卻是不知道這個華雄一向也是自視甚高,如果歷史沒有偏差的話,那麼董卓入洛陽之後,隨着將呂布招入麾下,華雄這個曾經的第一武將也只能夠屈居第二,當然其實也不算屈,而他就算不滿就算與呂布不對付也沒辦法,誰叫人家確實厲害呢。
而在這個時空,不止呂布沒有在董卓的麾下(過去現在將來都不會),華雄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年輕男,而他至今也還是董卓軍中第一大將。
對於面前這個呂布,他也有自己獨特的觀感,首先他的第一感覺就是對方實在是太年輕了,如今的華雄也是正值壯年、三十餘歲,卻實乃是一個武將最巔峰狀態的年紀,而面前這“小將”看起來卻絕不會超過二十五六歲,而華雄之所以會說他太年輕,其實是因爲從他剛纔表現出那樣彪悍的實力來說。
當然華雄這傢伙本身可不像他外表看起來那麼粗獷,他當然注意到了剛纔對方是怎麼一路過來的,那是實打實一路殺過來的,沒有半點兒取巧的成分,他自問如果是自己的話,就算其中有幾分剛開始沒被注意到的運氣,接下來也絕做不到他這樣,能夠保持不受傷就已經是很不錯的了,還想要一隻突破到這個地步,不得不說這傢伙真的是一個怪胎。
但即便是知道對方很強,自己也很可能不是對方的對手,只是能夠堅持多久的問題,可另一方面不管是剛纔答應了主公董卓要來做的,還是出於自己作爲一名優秀武將的驕傲,都不容許他在這個時候退縮,只能夠站着死、而不能夠苟且活下去,這就是他的底線,雖然有些頑固不知變通,但有多少歷史正是因爲這樣的頑固而改變的?
其實就說董卓會讓華雄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他麾下真正可用作武力先鋒的大將本就不多,除了華雄也就張繡拿得出手一些,這些他都很清楚,而華雄作爲自己的護衛首領,同時也是手下心腹愛將,不管從感情還是從理智上來說,價值都很大;但問題是現在看情況,也只有華雄自己能夠暫時抵擋一下呂布的腳步了,剛纔那張遼張文遠等七騎齊出之後,幫助呂布突圍而出,而且憑藉馬快很快就接近了董卓的位置,那來勢洶洶的模樣,更加深了董卓對其的忌憚,不能爲自己所用那麼就必須除去,可首先要在保住自己的命的前提下,所以華雄成爲了其爭取時間做攔路虎的必然選擇。
而華雄也知道自己此時絕不能退,他甚至都做好了必死的準備,而剛開始的叫囂除了引起呂布的注意之外,未嘗沒有激怒對方,進而進一步拖延時間,不得不說這個粗漢也是有着心細的一面的。
哪知道呂布雖然停了下來,而且還表現出了一定的興趣,但就在他以爲對方被刺激就要動手的時候,卻只是用眼睛漫不經心掃了他一眼,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然後微微皺眉之後語氣很不高興道:“滾開”
華雄先是一愣,竟然沒有想到對方會有這種反應,一時被這氣勢所奪,差點兒就要主動退開,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真是羞憤欲死,更覺得呂布這是在羞辱自己,就算自己不如他,就算他看不上自己,這樣赤l裸的無視,怎麼也叫人受不了。
“你的對手是我,沒有從我屍體上踏過去,那你休想動某家主公一根汗毛,所以現在……來吧”一時之間,華雄感覺自己的氣勢突然又有飆升,他的狀態通過剛纔的蓄勢已經達到了最佳,此時又受到了呂布言語的刺激,只覺得自己身體裡不知道怎麼突然又涌動出了一股他並不覺得陌生的力量,那既是憤怒,更是動力,同時也是超水平發揮的潛力。
“喝”沒有多餘的語言,在華雄雙腿一夾馬腹,驅馬向呂布衝來的時候,呂布也一改之前毫不在乎的模樣,雖然神色間依然可見不耐煩,但戰意卻絲毫不差。
華雄用的是刀,而且是快刀,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可說是達到了一流武將的高水平,在這個時代也可以說能夠作爲敵手的人可以數得過來,然而他面對的這個對手,卻是高了他整整一階的超一流武將中都屬於最頂尖的武將,雖說這一路以來因爲疲於奔殺,以至於難免會有些後力不濟,但另一方面卻也讓他裹挾着勝勢而來,衝擊力也是巨大的。
鏗鏗鏗鏗連續的碰撞過後,然後彼此都是互相後退了開去,當然退的是馬,呂布胯下馬僅退了一下步就立刻穩住了,他的人馬合一顯然已經到了爐火純青,而華雄胯下馬卻直接退了三四大步,而且還都是大步,就這麼一回合連續的碰撞只後,可以說高下立判。
遠遠的點將臺上看到這一幕的凌巴卻居然還有心情對賈詡說道:“我敢說,若此人胯下馬是赤兔寶馬,定然穩如泰山,連一步也退不得”
賈詡此時全然收起了對於呂布的輕視之心,而開始發現他帶給人的驚訝,不過對於凌巴這麼說,還是隻能夠苦笑,這話怎麼聽着這麼刺耳,都像是在諷刺自己剛纔有眼無珠呢?
好吧,撇過這兩人無聊的心思不提,經過一回合較量之後的雙方對彼此的實力心裡面都有了一個計較,呂布仍然是一副微笑的淡定表情,華雄卻是漲紅了臉,這不是羞愧的而是被進一步刺激,然後各種情緒翻江倒海之後在胸腹間流淌,讓其接下來的攻勢竟然再增了一份凌厲,讓依舊從容應對的呂布卻也流露出一絲驚訝了。
華雄這傢伙好象還越打越強了,連續再互拼了幾個回合,呂布卻漸漸顯得不耐煩,在鬥將的過程中他還有間隙去看着董卓——這傢伙已經有要逃跑的趨勢了。
看來必須要速戰速決了
“呀”呂布完全收斂了部分的玩了心態,腦海一片清明,在這一刻表現出了超強的技藝性,在華雄凌厲的刀法在半空中舞出了一大片刀花讓人眼花繚亂之時,呂布卻猶自在原地巋然不動,直到某一刻突然雙目中精光大盛起來,緊盯着對方其中一點,只見他身體在馬上竟然輕輕一躍起來,輕盈得好似一片羽毛飄起來了一樣,而後就看到其身體在離開馬背之後居然在半空中做了一個扭曲到不可思議的姿勢,而雙手中左手擺平似乎是在穩定重心,右手卻是單手持方天畫戟在華雄終於顯露的那一刀從身體與馬背間穿插而過的瞬間,手中兵器也完全出手。
“嗑嗤嗑嗤……”
彷彿什麼爆炸又彷彿撕裂開來了一般地聲音,繼而衆人便看到華雄微張着嘴,嘴裡面輕微的張張合合發出一系列無意識的聲音出來,似乎還有一些液體汩汩溢出來,而他的正胸口前方,雙手撐着彎月大刀,可恰恰好從其刀柄中間穿插過來將其刀柄攪得粉碎的、有一支方天畫戟正是穿胸而過。
一式,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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