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平七年三月中旬,盛‘春’龍華,連日的晴天帶來了暖洋洋日光的問候,讓幾乎憋了一整個冬日的洛陽紈絝們終於能夠有一段時間好好的出來抖擻‘精’神,繼續他們偉大的“事業”了。
作爲洛陽如今風頭正盛、也是最炙手可熱的車騎大將軍、琅琊侯之子的馬超,按照身份來說其實也可以算是這紈絝行列中的一員,不過從軍旅中過來的經歷,讓他初步具備了一個小軍人的素質,還有義父凌巴的教導,讓他時時刻刻注意自身的發展、實力的提升,至於吃喝玩樂之類的事情,大多不去想。
當然不可能完全不去玩,總能夠尋到機會,而少年心‘性’在山裡被憋了好幾年的諸葛亮,也早在馬超回來之前基本上就將洛陽之內大大小小各種娛樂場所基本上‘摸’了個遍了,如果馬超想的話,這個夥伴可以立刻指出十多處地方讓他去好好玩樂享受一番。
實際上這個年代裡的娛樂活動實在太少,儘管不會太多限制,但娛樂場所自然也不多,像是什麼茶樓酒肆之類的,也是那些閒散人常去的地方,可顯然這提不起小諸葛的興趣,他專‘門’找那些看起來古怪不靠譜的地方,實際上真正這些地方纔是最好玩的,不僅樣式新鮮有趣,而且確實能夠比較調動人的神經參與到裡面去。
而諸葛亮並不知道的是,他所關注的那些個獨特的娛樂場所,實際上大部分都來自一個叫做“西貝連鎖”古怪名字的店家支持的,他更不知道的是,這“西貝連鎖”後面還有一個幕後老闆,是個名叫貞兒的‘女’人,而這貞兒說起來,其實也不過就是幫另外一個人打工的而已。
沒錯,這洛陽新興的一些特別娛樂活動和娛樂場所中,凌巴手下暗部三巨頭之一的貞兒可謂功不可沒,而貞兒獨領的商部也是融匯這一切的關鍵所在,實際上商部因爲其獨特‘性’,隱蔽‘性’甚至做得比暗部乃至於“曉”都要好,雖然暗部中除了三巨頭之外也有不少上層人物知道這個商部的存在,但知道是一回事,卻沒有誰真正瞭解,大概除了貞兒之外,不管是凌巴還是樂師和衛禮,都對這方面事情沒譜。
不過貞兒的能力的確是不俗,這不是看她經營範圍有多廣,還有‘門’面做得有多好、店面開的有多多,而是看着每一年上繳上來的賬務,這其中真正出去火影衛以及凌府的一些各種大小支出,最後剩下來的淨利潤,也讓凌巴不由乍舌,現在纔算體會到自己真正是一個有錢人的感覺了。
當然關於貞兒的忠誠問題凌巴也有考慮過,他當然留有後手,否則對一個他甚至一直都不知道真實出身來歷的奇異‘女’子,完全的信任別說是貞兒,就是他自己也不相信,只是他心中也隱隱的感覺,貞兒雖然來歷會出乎意料,但她絕對不會害自己,但凌巴還是在這一次選擇對這種直覺保留意見。
當然諸葛亮知道這些地方是一回事,有沒有去過就另說了,反正馬超回來的這些日子以來,兩個少年一有空閒,自然沒法再呆在凌府裡面,都是跑出去的,有諸葛亮這個路路通,而且凌巴也和不少人打過招呼了,他們每次出去也都過得很是愉快。
而有的時候得空了,凌巴也會帶着馬超和諸葛亮一起出去,只是諸葛亮現在大多數時候都是跟着長兄諸葛瑾在做事,他在積累經驗,儘管看起來他做那些簡單的事情是綽綽有餘的,但凌巴並沒有對他額外照顧,他的年紀和資歷都是一個大問題,須知諸葛瑾也是被開後‘門’外放做了個地方縣令回來之後,才掛在了宗正府幹點兒事兒的,而諸葛亮年紀還要小得多,自然更沒有辦法了,不過看起來他也是樂在其中。
這一天諸葛亮沒有在,應該又是諸葛瑾那邊比較忙,他去幫忙了;至於趙雲顯然是一個輕易請不動的人,而且這傢伙這段時間又不知道是不是走火入魔了,還是真的從和那次與張飛的挑鬥中悟出什麼新的東西來了,這些日子瘋了一般窩在自己那個小院子裡研究體驗,凌巴也由得他去,他實力越高越好,這也是凌巴對這個一身是膽的常山趙子龍的希望。
所以凌巴只能夠帶着馬超兩個人一起出去了,至於龐德要順帶說一下的是,劉宏這一次又是不經過朝議直接通過了對龐德涼州新刺史的任命,而凌巴擔心龐德再呆在這裡說不得要被孔融那老小子欺負上‘門’來了,趕緊讓他離開洛陽回涼州去,更何況此時涼州的形勢來說確實更需要龐德,而龐德這一次回來一來是爲了送馬超,二來也是和凌巴商量最重要的是請動劉宏的欽命聖旨,這一次滿載而歸去,相信對於近段時間蠢蠢‘玉’動的董河東以及涼州治下本就不平穩的局面會是一個不小的震懾。
龐德走了,河叔也是一直在西涼坐鎮,馬超身邊除了諸葛亮這個夥伴,就只剩下了凌巴這個義父的親人了,而且義父平常都比較忙,難得‘抽’出時間陪他,自然倍加珍惜這樣出行的時光。
此時凌巴和馬超就是頂着暖暖的太陽,走在洛陽繁華的街道上,黃巾之‘亂’的‘陰’影早就過去,本就沒受到多少影響的都城看上去反而比往日更加繁華,但想到這座城市在原本歷史上“將來”會經歷的災難,凌巴不免有些神傷,幽幽嘆了口氣,便感覺馬超拉了一下自己的袖子,指着一個方向說道:“義父你看那人,就是你所說的飽學之士了吧?”
凌巴看到馬超正指着的那個人,一身錦衣華服,襯托出風流名士的氣質,可惜這個名士現在想風流也風流不起來了,因爲人已經老了,儘管實際年紀在後世頂多只算是“男人一枝‘花’”的時候,但在這個時候普遍人的年齡都不高,“老”得自然也比較早。
“是他……”看清了此人的臉,凌巴眼前一亮,不由喃喃自語。
“哦,義父知道此人是誰?”光‘陰’如箭,歲月如梭,時間過得總是飛快,彈指一揮間便是半月一過,而如今的馬超,已經真正開始告別了垂髫童子的造型,當然心‘性’上也是更加成熟,而武藝更是一日千里的進境,只是他在進步,凌巴有何嘗不是在進步?甚至在特定的戰場環境下的廝殺,更是對於修煉“易筋經”大有益助,使得他的進步便連馬超的神速也自愧弗如,不過終究馬超的進步空間更大一些,所以二人之間的差距也終將是會越來越小的。
但即便如此,也不妨礙他們的感情,凌巴對馬超也確實盡到了一個父親的義務,可以說是彌補了馬騰早逝的缺憾,讓馬朝的生命多了些圓滿和溫馨。
“蔡邕,蔡伯喈……”凌巴似乎沒聽到馬超的問題,只是自言自語般的呢喃出了一個名字,嘴角突然劃過一抹奇異的笑。
馬超奇怪的看着他,他自然聽到了凌巴所說,不由奇道:“義父說的蔡邕,可是那名滿天下的蔡師蔡飛白?義父和他有‘交’情嗎,怎麼看你笑的這麼……”
凌巴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如今我二人可是同朝爲官,雖然我爲武、他爲文,天生不搭,不過終歸有些因由。哎呀,說這些你小孩子也是不會懂的……”
實際上豈止是有些因由,兩人間的關係,還真是不好說,他們同爲兩位皇子的老師,平常的教導,也少不得要打些‘交’道,況且凌巴覺得自己和這老傢伙總會有不少牽連的,這是註定了的。
蔡邕??(133-192),字伯喈,陳留(今河南省開封市陳留鎮)圉人,東漢文學家、書法家。
歷史上,他在漢獻帝也就是劉協當皇帝時曾拜左中郎將,故後人也稱他“蔡中郎”;而那後漢三國時期著名才‘女’蔡琰(蔡文姬),便是他的‘女’兒。
他博學多才,通曉經史、天文、音律,擅長辭賦;劉宏早先就曾徵辟他,召拜郎中,校書於東觀,遷議郎;而後又因彈劾十常‘侍’張讓趙忠而被在劉宏耳邊吹風,終致流放朔方。
他的死也頗具戲劇‘性’,在原先的歷史上,後來獻帝劉協時董卓強迫他出仕爲‘侍’御史,官左中郎將;但這傢伙卻因爲董卓當時的“賞識”,而又在董卓被誅後,爲其哭喪,被王允所捕,最終死於獄中。
除了飛白體之外,蔡邕的許多作品本身藝術價值也很高,他所着詩、賦、碑、誄、銘等共104篇;他的辭賦以《述行賦》最知名。
這樣一個人,在真實歷史裡,其實應該是很牛‘逼’的存在的,就象是孔融那樣,但許多演義小說之類,卻硬是將他擠到了一邊去,實際上在這個時代裡,除了潁川荀淑、庾乘那等人物,哪裡有人還能夠與蔡邕相提並論的?
可馬超纔不管那麼多呢,他只聽到了凌巴說自己還是小孩子,頓時就不滿了,趕緊反駁道:“年日過後,我就要十二歲了!”
“好好好……”凌巴心想你再大在我眼裡也是個小孩子——咦,什麼時候我也變得這麼有父親的風範了?呃,看來有進步啊,咳咳;不過看着馬超瞪圓了眼睛,表達不滿的可愛神情,怎麼看都還是一個孩子,他不禁啞然失笑,不好打擊孩子成長的積極‘性’,只好連連道:“是啊啊,長大了,該娶媳‘婦’了……小子是不是思‘春’了啊?”他突然想起來,剛纔看到蔡邕好像不是一個人,身邊似乎還跟着一個小‘女’孩,和馬超差不多年紀的樣子,免不了要拿出來調笑一下。
馬超白了他一眼,很不屑於跟他計較。
而此時兩個人一邊說一邊走,已經不知覺跟着那蔡邕走到了一家店家前,馬超立刻“反擊”道:“義父怎麼也做起跟屁蟲的事情來了?”
“呃……”凌巴訕訕一笑,瞪了他一眼,但這對他顯然無效,他也乾脆不再多言,拉着馬超徑自就跟着往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