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凌巴又感覺到了自己的身體,似乎有了全新的變化!
作爲一門讓凌巴覺得根本就離不開的功法,“易筋經”不只是在平常修煉的時候,就是在正常戰鬥的時候,因爲其獨特的增幅和加成作用——曾經可以變打變升級,現在至少還能夠綿延體力,所以凌巴也都會同時運轉着功法,就是這一次,自然也不會例外;然而現在,他感覺到自己這整個運功的脈絡,都是突然變得十分的紊亂不清,說白了,就是有點兒走火入魔的味道,但是偏偏,凌巴又能夠感覺得到,非常詭異的,與此同時,“易筋經”運轉能夠產生的效果,卻並沒有消失,如非如此,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根本堅持不到這麼久,早就被紀靈打趴下了。
可就是這樣子,不上不下的,才讓他最是難受,心裡的急迫感、和現實的狀況,壓迫得他心理壓力十分巨大,再粗壯的神經線,也不禁要崩裂了。
那邊對面的紀靈也十分困惑,甚至越打越覺得憋屈,本來看到了凌巴突然狀態不佳,還以爲自己的機會來了,可他嘗試着全力發動攻擊,卻發現這凌巴居然還能夠好幾次勉強躲過去,就算不能夠躲過的時候,憑藉着類似於本能的一系列動作,他也幾乎都能夠化解得了這些攻擊,所以看似凌巴被壓迫得十分狼狽、完全處於下風中,但只有紀靈自己知道這其中,他有多麼的鬱悶。
你說你輸就輸、贏就贏,打就打、停就停,這樣子算怎麼回事呢,玩人啊?
其實如果是換作了實力比他強得多的典韋、關羽等人,自然不會產生這種情況,怪只怪他實力不夠強悍,沒法真正壓制住凌巴。
所以到得了後來,不用凌巴多說,他自己都有些泄氣似的,攻擊漸漸放緩了過來,而且也是體力上有些消耗,看着情況,也就稍微放鬆了一下,這樣子,讓凌巴的壓力頓時大減;可他根本來不及輕鬆,因爲他發現,在紀靈減輕了打擊力度之後,自己身體的異樣感,卻只是反而更加的強烈。
“嗡!”
如暮鼓晨鐘一般的巨大聲響,透徹在他的耳畔和腦海,凌巴的精神一陣清明、又一時變得恍惚,反反覆覆,不知其所終也。
而表現與外的,就是讓衆人都要大跌眼鏡的,看着凌巴這下子又有了變化,變得是一會兒十分正常、甚至有些超水平發揮的阻擋住紀靈的攻擊,進而又將其順利壓制,可又過一會兒,情況又顛覆過來、變得完全相反了。
面對着這詭異的狀況,紀靈更是要鬱悶到吐血,可他能力之所限,空有想法無法實現;而觀看衆人心中也都是滋味莫名,更不知是什麼想法和感覺,總之就是很複雜、很無語。
“二哥,怎麼回事呀?”經過了一天的緩衝,不只是龐德,就是張飛,恢復力還更要誇張的,自然現在更是顯得生龍活虎的,而對於凌巴的比賽,他和嘴上說不、其實口是心非的關羽一樣都很是關注,而且和關注別人不一樣,他們並不是將凌巴當成對手的來關注,雖然兩個人畢竟不同,但在內心裡面,都是將凌巴放在了一個特殊的存在上,所以看待的角度自然也有所不同,至少,不會像現在這樣,看着場中情況,張飛感到疑惑的同時,還有幾分擔憂。
關羽自然知道張飛奇怪的是什麼,他自己何嘗不是?雖說因着某些原因,複雜的交雜起來,使他對凌巴並不是很有好感,但客觀的來說,凌巴確實也不差,不管是從爲人還是武力方面來說,雖然自從那一次涿郡之後,關羽就再也沒有和他真正正面交過手了,但看也看得出來他的進步,他和張飛兄弟還曾爲之深深驚訝過;同時對於紀靈,他們也不是不瞭解,就是單單現在,都沒有太過出彩的表現,所以說原因還是在於凌巴,但是凌巴又發生了什麼?
不只是關張二人,凡是看着這場比賽的人,不管是那些原本因爲昨天的精彩比賽,而對今天滿懷着期待的純粹的觀衆們,還是一些心中有鬼的“投資者”,更或是和這參賽者有着這樣或者那樣的關係,心裡想法就更是複雜,袁氏兄弟、皇帝劉宏和明月公主、乃至於三公之二、衆多官員貴族……他們怎麼能夠料到,現在的凌巴,處於一個十分奇怪的狀態。
在這種時候,說是對他的一個危機和困境,也可以說是一個機會、一個挑戰,如果他挺過去了,就會猶如人生轉折一般的,就像是武學這一進境上的薩拉託加大捷,此後就是註定了的獨立頂峰。
凌巴現在就覺得,在頭腦混亂的同時,腦中似乎還有着一塊兒稍微清明一些的場地,但這塊地方,現在卻被開發出了一塊戰場,而在這裡,有兩個自己,正在爭奪着統治權,一方,是嗜殺、更是冷酷無情的一面代表;另一方,則是關鍵時刻冷靜,平常還是溫和的就猶如一直以來的自我。
凌巴突然升騰起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像是通常看到的一些玄幻小說一般的,一個詞突然映入了他的腦海——“奪舍”。
凌巴不知道要怎麼解釋自己的這種猜測,畢竟這還是現實的世界,雖是古代,但不是異界;也有可能,這只不過是他現在已是變的都有些模糊了之後,自己胡思亂想的結果。
但他確實是有所感覺,似乎那嗜殺冷酷的一面“自己”,就是因爲修煉了“易筋經”而帶來的某種副作用,產生的一種變異人格,而現在卻是因爲壯大了之後,要和自己的本人格搶奪身體和精神的控制權。
這說來不可思議,而且還算是一個可怕的念頭,但並非是不可能的,實際上,在現實中,也並不是沒有出現過精神分裂的情況,有的時候,特殊情況下,有人確實可能同時具備兩個人格,而這種情況一旦產生,如果不能夠以一融二,那麼毫無疑問就是精神失常發狂的悲慘結局,也就是俗稱的精神病。
“呀!”凌巴突然心中升騰起來的強烈不可剋制的狂躁念頭,讓他的心情只感覺更加的焦慮不安,這個時候,滿腦子的全部都是發泄的念頭。
凌巴心裡隱隱的不安和恐懼,但旋即又被自己打破,現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也不該有這種情緒,否則只會給那陰暗一面以可乘之機。
一定要堅持住,堅持、堅持、再堅持……
咬住牙堅挺住,剋制、控制,自己的身體,還有自己的意識……
給我……壓制了,破了!
砰!
突然感覺到心裡彷彿有什麼東西被打破了,或者說是被壓制住了一般,半眯着的眼睛突兀的睜了開來,凌巴視線裡,立刻出現了紀靈又一次襲擊而來的長柄大刀的刀尖。
“哼!”一聲冷哼,再沒有了任何的干擾,凌巴手中原本搖搖欲墜的截頭大刀,猛地一緊握,然後高高擡起來,半空之中,只見得無數刀光揮灑,似乎都要看不清了兩個人之間的身影。
噗!
一道身影在半空中劃出了一道曲線,呈拋物線之後重重的落下,而後,衆人便看到了只是在電光石火間、在衆人幾乎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局勢突變地便分出了勝負的擂臺上,一道身影昂揚挺立;而在另一邊擂臺的下方,躺着一個身影——勝負,一觸即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