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緣客棧裡面人來人往一如往昔,那小二看見齊凌雲一行人走了進來,急忙上去招呼道:“幾位客官終於回來了,二少爺,侯爺先前來找你,見你不在,讓我給你傳句話?”
方青卓聽說大哥找他,不覺心裡面有些困惑,隱約間還有一絲的害怕,不知道怎麼的,提起自己這個大哥,這身體都有些不自在,暗暗覺得有些發癢,忙問道:“什麼話?”
“侯爺讓你明天一早必須回侯府!”店小二一邊說,一邊張羅了一方桌子給齊凌雲等人。
“那我哥有沒有說什麼事?”方青卓接着問道。
不明所以的那種感覺更讓人難受。
“這個侯爺倒是沒說,只是讓我在見到你的時候務必傳達他的話。”店小鋪上幾個茶碗,倒上幾抹清茶,他眼神落到了司徒劍南身上,見他表情有些凝重,打趣道:“算命先生,你今天想喝什麼酒,小的我包了!”
眼下司徒劍南早不是那身窮酸裝束,但店小二心裡面還記掛着先前的那一幕,這個人真是個怪人,說不定還能在請他算算自己未來的走勢。
“這位爺可不缺你那點酒錢,你先去安排一下果蔬酒品,我們還有些事情要談。”齊凌雲笑着吩咐道。
那小二應聲下去了,臨走還一臉期待的望了司徒劍南一眼。
“杜兄,你剛纔爲什麼不讓我繼續問下去?”司徒劍南終於忍不住了,他一直對於杜溯的那個舉動不解。
“你心裡面焦急,這觀察力也有些不在點上。”杜溯猛砸了一口清茶,並沒有急着回答他的疑惑:“渴死我了。”
“這都快兩個時辰了,空山蝶的線索也這麼斷了,現在還沒有絲毫的消息,你說我能不急嗎?秦兄,這種感覺你應該十分明瞭吧!”他心裡面焦急,心想你們不過是出於所爲的俠義護送燕公主而已,人丟了你們自然不會很上心,還枉費了我這番安排,爲的是誰。
“司徒兄,都說你太着急了吧,怎麼會是一點消息都沒有呢?你不覺得那繡莊的胡掌櫃有什麼問題嗎?”齊凌雲也輕輕的喝了一口茶,他能看得出來司徒劍南臉上所浮現的那絲絲的溫怒,其實在自己的心中,也有一種不知爲何的擔心揮之不去。
“沒什麼問題啊,怎麼,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方青卓也是一臉糊塗的看着杜溯和齊凌雲,他總覺得,要真是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的話,那就是那個胡掌櫃實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得有些超出了凡人所能達到的極限。
“傻子,你能知道什麼?”林婉婷在一邊用嘲笑的眼神看着他,有些挑釁的說道,而大家對他兩之間的反應也習以爲常,這兩人只要一會不鬥嘴,心裡面就不痛快。
“那你說,有什麼問題?”方青卓回她一個挑釁的笑容。
“這,這,我也說不上來,至少我知道,絲絹落在繡裝門口,她就有洗不掉的嫌疑。”林婉婷有些支支吾吾。
“切,萬一真的只是對方在帶走鳳凰姐的時候落下的呢?”
“但是,這其中也有好幾個疑點?”杜溯終於開口說道。
“什麼疑點?”
“第一,這胡掌櫃在看見手絹的時候,都還沒有看清楚,就否定的這麼堅決,難道不值得懷疑嗎?”
“還有,我打量了一下四周,那店裡面的巧女手上就有極爲相似的一塊,她又怎麼能會沒有見過?”很顯然,當時,齊凌雲也留意到了這一點。
而此時,店小二端着倆盤水果和一壺清酒走了過來。
齊凌雲從懷裡摸出二兩銀子遞給他:“小二哥,在麻煩你一個事情?”
店小二笑嘻嘻的受了銀子,雖然沒有方青卓出手大方,但二兩銀子也不算少:“客官有什麼吩咐,儘管說。”
“你去幫我打聽一下芸凌衣坊那個胡掌櫃什麼來歷,但注意一點,不能讓別人知道你是在刻意打聽?”
“沒問題,這打聽消息可是我這種人的看家本事,更何況是侯爺的朋友呢?”店小二恭維的說道。
“那第二呢?還有你爲什麼讓他去打聽呢?”方青卓看着店小二離去的背影,仔細的思索着齊凌雲的話,這個人總是有很多的奇思妙想,而且做事一環接着一環,似乎早已經胸有成竹。
“這第二點啊,就出在你的那一百兩銀票上?”齊凌雲平攤開數個酒杯,緩緩的逐個斟上,他說話也極慢,就和那斟酒的手法一樣。
“我的銀票那可是真金白銀啊!”方青卓有些糊塗,心想我花錢幫你們打聽消息,到頭來還是我的不對了?
林婉婷看着他的反應,忍不住的笑了出來:“呆子。”
“方兄弟,沒說你那銀票有什麼問題,有問題的是那繡莊的胡掌櫃?”齊凌雲端起一杯酒,遞給他。
“那胡掌櫃不是很正常嗎,和一般的生意人沒有什麼區別嘛!”方青卓一口喝掉遞給來的酒,他的心中仍然不解。
“那好,我再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那胡掌櫃相貌怎麼樣?”齊凌雲逐一的將酒杯分發了過去。
“說老實話,雖然比婷妹約爲差一點,但是絕對算得上是絕色!”方青卓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誰是你的婷妹,亂叫什麼呢?”林婉婷聽着他這話,臉不由得一紅,她長時間呆在岷山上,從來沒有人這麼叫過她,方青卓話一出口,她先是一愣,然後急忙辯解道。
“好了,你兩別鬧了,讓齊兄吧話說完。”秦鑲也在一邊看着他倆,有些無奈的說道,雖然有司徒劍南斷言公主安全不假,但是畢竟過去了一天多的時間,到現在還是沒有關於公主的一點消息,你叫他心裡面如何不急。
“我只是實話實說而已,哪兒在胡鬧了?”方青卓表現得有些不甘。
“那個胡掌櫃若是真若她表現得那樣愛財,以她的姿色,如何也不會淪落到靠開店謀生。”
齊凌雲思索着道,他心裡面暗自嘲笑:“夙瑤,你當時要是讓我在看見的是這位胡掌櫃,說不定我還真的會變心,可是現在,想變心都沒有機會了!”
“那萬一她就是一個想自食其力的人呢?”林婉婷在揣測着說道,她雖然心裡面對她有些嫉妒,但女人畢竟是女人,她們之間怎麼的鬧騰也好,在一羣男人背後說女人‘壞話’的時候總是不自覺的站在女人的那一邊。
“那就更詭異了,賣布縫衣算不得好買賣,而且當青卓拿出一百兩銀票的時候,你們好好想想,她的反應,急忙的將銀票收了起來,這就說明她是一個愛財的人!”齊凌雲舉起手中的酒杯對着秦鑲和司徒劍南:“秦兄,司徒兄,乾了這一杯!”
兩人都由於心有所繫,先前遞過去的酒還是滿滿的端在自己的手上。
“那你讓店小二去打聽又是爲什麼?”司徒劍南猛地將那杯酒下肚。
“你們想想,這客棧一天迎來送往的多少人,這店小二應付自如,這既打聽消息又不讓發現的本領豈不比我們高明多了,再說,讓他去打聽這個胡掌櫃,只是消我心中的一個疑惑。大家好好休息一下,等他回來,說不定就有的忙了”
“齊大哥和杜老爺子既然都這麼認爲,那麼自然是有一定的道理的。”方青卓也在一旁點頭同意。
“要你說,我師兄說的話什麼當然有他的道理了。”
“切!”
“哼。”
“哈哈!”所有人都有些忍不住的笑了出來。
齊凌雲的這一番話的確讓所有人心中都輕鬆了很多,而眼下,等待的只是一個結果。
林婉婷有些朦朧的看着其他的人,只見每個人的眼神都夾雜着莫名的情得緒,讓她的心裡面也不由得泛起一絲的漣漪。她眼角之中的影子,也有了一絲的分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那個人漸漸的在她心中有了一個抹不去的位子。
也許,胡媚的話,真的打動了每個人的內心。
當然,這是後話。
就在齊凌雲等人忙着找人的時候,遠在兩千裡之外的燕都,王城之內,有四個身影在燭火通明的房間裡謀劃着一件驚天動地的事情。
“承庭,交給你們的事情辦的怎麼樣?”一個五十多歲的漢子平淡的問道,燭火映照在他那張雕塑般的臉上,挺直的鼻子在光線下顯得更加硬朗,透出令人不寒而慄的陰冷,漆黑的雙眸恰似兩個深不見底的深潭,瞳孔中散發着令人不可捉摸的黑色流影,顯得十分的神秘莫測。
那跪在地上的中年漢子,一動不動的蟄伏在他的面前,約帶着害怕的語氣:“主上,這次我們失手了!”
他的頭一直低着,不敢去看他的眼,因爲他明白,這種眼神下所包含的陰冷不是他所能承受得了的。
“失手,跟了我這麼多年,你倆從來沒有讓我失望過,但是今天。”他語氣一頓,手上的那兩個鋼珠在桌上深深的映出兩個數寸的大坑。
“寒煙,你說該怎麼辦?”
那個一直站在他身邊的紫衣少女應聲道:“殺!”
她只說了一個字。卻說的十分的決絕,她向來不多話。
但,這種人,每說一個字,都絕對有其存在的意義。
“主上,承庭的忠心和實力,二十年來,你也應該是十分的清楚,這次,應該是有什麼特別的緣故,你不如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說說是怎麼失手的?”一個蒼老的聲音傳來,正是坐在右首的白髮老人。
只見她滿首斑白,早已過了古稀之年,但那一雙眸子卻顯得十分的精力充沛,而在她那隻拿着柺杖的右手上,密佈着許多的老繭,顯然是一位使劍的高手。
“既然天尊替你求情,你就說來聽聽?”那漢子平和了一下臉色,朝着那老人輕輕的點了點頭。
李承庭輕輕的舒了口氣,說道:“當時我們幾乎要將公主一行人一網打盡,可突然憑空的冒出兩個江湖人來,完全打亂了我們的計劃。”
“什麼樣的江湖人?”
“一男一女,男得約莫二十六七的年紀,女的大約十六七歲,兩人都擅長使劍,特別是那女子,那劍法身形和天尊還有幾分的相似之處。”
“等等,相似之處?天尊啊,你可知道此人來歷?”那個被稱爲主上的漢子打斷了李承庭的說話,他很是疑惑的看着那老人。
“這麼多年過去了,想不到他還活着。?”老人越有所思的說道,她明白,這個江湖中,只能有這麼一個人存在。
“活着,絕對活着,我聽見他們的對話,說是要趕回去給他們的師傅過七十歲的壽辰。”李承庭回憶着當時的場景。
“湘侯爺,這個人你也認識!”老人看着這個被稱作湘候的人。
“難道是十八年前的宮廷第一侍衛趙顏應!”湘候也是一臉不相信的表情,在他的記憶裡面,這個人在十八年前的那次大戰之中已經消失匿跡,怎麼會突然出現在秦地?
“即使是他的徒弟,但以你的能力與江湖經驗也不至於會輕易的失手!那兩人難道已經得到了他的真傳?”老人接着問道。
“那男的功夫倒是算不上高明,應該不是師弟嶽成的對手,但是那名女子可是不簡單,我沒有和她交手,但是,鎖陽槍在她的手裡,走不上五個回合!”
他這話一出,就連那名被換做寒煙的紫衣女子也不覺得有些驚訝,十五六歲的年紀,能輕易的擊敗在江湖中算得上一流高手的司馬嶽成,憑劍勢就逼退了李承庭,這個人,到底又有什麼樣的能耐,也許,有機會,倒想會會這個人。
“天尊,你麼說接下來應該辦?”湘候靜靜的思索了一會,有些詢問的意味。
“首先,侯爺, 你要明白,燕公主若是到了魏國,這件事情就算失敗了一半了,最好是能在這路上將她截住,但若果真如承庭所說,那麼這件事情就不是那麼容易辦了?”老人也約有些愁容的說道。
“難道就任由她到魏國不成?”
“侯爺也用不着這麼灰心,我已經讓墨麒麟前往岷山打聽了,不過,侯爺,我還需要向你借一個人。”
“什麼人?”
“就是這位寒煙姑娘,得讓她想盡辦法混入燕公主一行人當中,隨時回報他們的動向。”
“寒煙,按天尊的意思辦!承庭,你帶人制造一個環境,好讓如煙能夠順利的混進去。”
“是,侯爺!”兩人異口同聲的領命去了。
“天尊,你是什麼時候知道這件事的?”看着兩人退出去的背影,湘候又恢復了一向的神情。
“不瞞侯爺,在這之前,承庭曾到過我的府上,想讓我幫他在你面前求求情。”
“其實,承庭跟了我快二十年,這個人不但忠心,而且能力不凡,說句實話,真要讓我殺他,這心裡面還真是有些捨不得。”
“所以,我充當好人,給你一個臺階下。”
“那倒要謝謝天尊了,只是這墨麒麟又是什麼人?”
“墨麒麟。”老人輕輕的笑了笑:“這個人,說句實話。老身也沒有見過他的真面目,他總是一身黑衣,黑紗蒙面。”
“那你還讓他去?”
“如果真的是我的師弟,那麼也只有這個人有能力從他的手上拿到我們想要的。”
“這個人既然這麼強悍,你不怕驅使不了他?”
“這一點不用擔心,只要寶鑑還在我的手上,量他也做不出什麼來。”
“那本侯的大業就依仗天尊了。”湘候對着老人做了一個依仗的手勢,心裡面卻也有些不悅:“這老太婆,心裡面到底打的什麼算盤?”
“想不到天機幻陣這麼厲害!”他輕吐了一口淤血:“居然用了十多天才勉強的恢復了過來,不過,想想,那場好戲也是時間該上演了。”
黑衣人緩緩的走出了山洞,朝着嘉州的方向邁開了腳步。
“幾位爺,你們讓我打聽的事情都打聽清楚了!”店小二匆匆忙忙的小跑了進來,有些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齊凌雲倒了一杯茶,伸手遞給他:“喝杯茶,慢慢說。”
“這胡掌櫃,單名一個芸字,那個人啊,真叫一個漂亮,難怪幾位爺看上眼!”店小二一杯茶下肚,約緩了一下氣息。
“別亂說,你就告訴我,這胡芸到底什麼來頭?”秦鑲打斷了他,那店小二有些尷尬的接着說道:“她並不是本地人,據她繡莊附近的居民透露,應該是上月十來號纔到的嘉州,沒誰知道她從哪裡來,只因爲她有一副好相貌,待人隨和,處事也還有分寸,在這嘉州北巷一代也還頗有聲名!很多人慕名前去,所以這生意也做得很火!”
“果然,果然!”齊凌雲一口氣將一杯酒倒進嘴裡,起身說道:“師妹,拿好傢伙,我們去芸凌繡莊走一朝。”
“去哪裡做什麼,現在天色這麼晚了,估計人家早就打烊了,師兄,你不會是看上人家了吧,哎,我那可憐的月姐姐啊。”林婉婷被他的反應突然嚇了一跳,嘟噥着嘴,有些不高興的抱怨,這話直逗得衆人都忍不住的想笑出聲來。
“小妮子,說什麼呢?辦正事呢,盡瞎扯。”齊凌雲有些尷尬的訓斥道。
林婉婷見他表情凝重,也覺得這話說的有些不妥,急忙道歉道:“師兄,你不要生氣,我知道錯了。”
“齊兄,爲什麼不帶我去?”一旁的方青卓看着林婉婷那副神情,忍不住在一邊轉移情緒。
“方兄弟,你的輕功不行!你看我老爺子,多麼識趣,樂的休閒?”杜溯也輕輕的放下了手中的酒杯,一臉悠閒的看着滿臉不解的衆人。
“不就是去芸凌繡莊嗎?關輕功什麼事?”
“你們仔細想想,這嘉州城的人口失蹤案,是什麼時候開始發生的?”杜溯看着齊凌雲和林婉婷離去的背影,一把將站起來的方青卓拉倒長凳上。
“上個月啊?”
“那我在問你,這胡掌櫃什麼時候到這嘉州城的?”
“也是上個月呀,對了,這是有點巧哈。”方青卓在這一對一答中若有所悟。
“齊兄真不簡單啊,什麼事情都是先人一籌,早先安排店小二去打聽這胡掌櫃的底細原來是這個意思啊?”秦鑲也彷彿從中得到了一點啓示。
“可是,就算是這個說得通,但是每天來往這嘉州城的人這麼多。萬一真的只是湊巧呢,哦,齊兄和林姑娘前去就是想驗證這一點,所以纔會選擇輕功較好的。”司徒劍南臉上的愁容有所緩解,其實他心裡面明白,那條絲絹出現在哪裡,在配合先前胡芸的表現,和現在的答案,這種猜測也已經算不上是一種猜測了,或許,它更接近事實。
“司徒兄,在這之前我曾聽人說你是神算,今日有緣,能否勞煩你爲我算上一卦呢?”杜溯突然問道。
“算卦講究時運,機緣,杜兄,你想算這一卦,那要看你命點是否到了?”司徒劍南有些遺憾的說道。
“算了,強求不來,想不到我一大半年紀,也還是這麼好奇心重。來,司徒兄,我盡你一杯。”
杜溯輕輕的給他斟滿了空杯,並沒有半毫的失望。
“不過方兄弟,你的命點我到可以說上一二?”
“那就勞煩司徒兄受累算上一算。”聽着這話,不光是方青卓來了精神,就連杜溯和秦鑲都突然來了興趣,衆人都等瞪大眼睛看着司徒劍南,畢竟,西王神算在這江湖之中那可算得上是一絕啊。
“你我好歹相識一場,爲兄的在這裡告誡你兩句。”
“洗耳恭聽!”
“那好,這第一句就是鏡花水月,亦假亦真,在時珍惜,萬莫強求!第二句,望北而止,順江而息,遇山則停,見鑒則殤。”
“這做何解?”
“只在緣中,天機如此,牢記,牢記啊。”
漆黑的夜裡,伸手不見五指,屋檐上,兩道人影潛伏在哪裡,半刻並不言語,緊盯着屋內的一個漂亮女子,這番姿色,正是胡芸不假,齊凌雲示意有些躁動的林婉婷,畢竟年輕,這麼長時間的潛伏在屋頂,,的確讓一個十六七歲的姑娘覺得很難受,更何況,做的是這偷窺的勾當。
只見胡芸認真的梳理着那一頭的秀髮,口中低聲的絮叨:“凌,爲什麼你對我這麼絕情,難道這麼多年,我對你的真心難道你就一點也感受不到嗎?權勢對於一個男人當真就那麼重要。”她看着鏡子裡面的身影,鏡中人一臉的愁容,卻越發的迷人。
半響,她才從那種神情中回過神來,輕輕的放下了梳子,從凳子中站了起來,朝着內屋走去,齊凌雲的目光隨着她轉到了裡屋,心裡面也在犯嘀咕:“這麼晚了,還梳妝打扮,要去做什麼呢?”
正在齊凌雲疑惑的時候,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只見,胡芸輕輕的打開了衣櫃,從中拿出一張符咒來,輕聲唸到:“急天物語,遁甲之門,開!”
話音剛落,一道模糊的光影出現在哪裡,恍如門一般,胡芸信步穿過了那道光影,整個人都突然消失在兩人的視線之中。
齊凌雲和林婉婷都不由得睜大了眼睛,眼前這一幕,完全超出了兩人的想象範圍,任憑在心中排練了千百種情景,怎麼也沒有料到是這麼一出。
“師兄,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林婉婷完全失措的問道,而此刻,齊凌雲的心中也是一沓糊塗:“那還能怎麼辦,先跟上在說,看看這人到底去哪兒了?”
一個縱身從屋頂上跳下,匆匆忙忙的穿過了那道光影,林婉婷也是一個箭步跨了下來,約有一絲的猶豫,也隨着齊凌雲的身影穿過了那道光影,隨即,兩人都消失在了那道光影之中,而光影也越發的暗淡了下來,慢慢的消失整個內屋裡。
兩人穿過光影,就彷彿進入了另一個詭異的空間,在這裡,卻彷彿是白晝一般,絲毫沒有灰暗的顏色,清澈的河水,碧綠的叢林,漫天漂浮着變化萬千的流雲,這裡的一切彷彿就是一座世外桃源。
齊凌雲緊跟着胡芸,不多久,便看見一座木屋映入眼簾,而在木屋裡,十數名女子聚集在哪裡,她們形色各異,應該是先前失蹤的女子無疑。
胡芸大步走了進去,那一羣人便圍了過來,她們的臉上都充滿了笑容,樂呵呵的向她打着招呼,齊凌雲仔細的在人羣中打量了一番,在角落裡赫然發現了伍月,她的臉上也瀰漫着一種幸福的神情,這讓齊林二人都感到十分的吃驚。
然而這一羣人中卻唯獨少了胡鳳凰的身影。
胡芸並沒有回禮,只是徑直的朝着另一間木屋走去,兩人只能遠遠的跟在她的身後,在這裡,誰也不知道,將要發生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