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一定要沒事啊?”一個身影在燕地疾馳,冷風颳過他的臉頰,冰涼的感覺,隱隱有些生疼,視線所及的地方就是秦燕的邊境了,而他似乎還覺得不夠快一樣,拼命的催動着胯下的白馬:“希望能夠趕得上!”
“婉婷妹子,這廂幸苦你了,不知道方兄弟現在如何?”伍月知道她此行前來,必定是先過了嘉州,故此有意的問道,也好緩解齊凌雲行蹤帶來的尷尬,而此時,在她的心裡面,有一種異樣的情緒摻雜在其中,很明顯,齊凌雲已經來過了,怕是因爲司徒浩的關係,他向來什麼事情都是放在心裡,這番恐是將這場作戲當成了事實。
“別跟我提他,說起來就讓我生氣!”林婉婷聽到他這麼一問,臉上也浮現出一種憤怒的表情來。
“怎麼了,他又惹你生氣了,北邙山中,他最親近的人,恐怕是一時接受不了那個事實,情緒不太穩定罷了,你何必和他生氣呢?”伍月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也只能順在北邙山上的那一幕,試着安慰罷了,畢竟不是任何一個人都可以輕易的放下那一切,哪怕現在看來,也覺得有些匪夷所思。
“那倒不是,我看他就完全沒有把自己的身世當成一回事,日子過得可逍遙了!”
“那這又是什麼緣故呢?”
“我本來是打算前往洛都找月姐姐和師兄的,到了嘉州,我還專門去看他,也是這個時候,我才知道你們早已經離開了洛都前往燕境了,我心想,他經歷了這件事情之後,心裡肯定不好受,於是打算讓他陪我前來尋找你們,也算是散散心了!”林婉婷仍是一副氣呼呼的表情,不過,這也不奇怪,只要談到方青卓,這小姑娘也總是露出這麼一副態度來,就像兩個人之間天生有仇似的。
“那不是挺好的嗎?”伍月也有一絲的不解,她心裡面明白,若是林婉婷提出這麼一個建議,那方青卓這個小子定是樂壞了,但是就眼前這狀態,很明顯事情沒有朝着她所想的方向發展。
“我說出去散心的時候,他還一臉的高興,但是一當我說是來找你們的時候,他整個臉色都變了,說什麼也不和我一道前來,你說這氣人不氣人?”
“婉婷妹子,你這就不能責怪方兄弟了,他的兄長是秦國的鎮邊候,他如果出現在這裡,那可不是代表的個人,而是將整個秦國都捲了進來,我們這一次勝負難料,贏了倒也罷了,要是萬一失敗了,那麼以秦國的實力,想要抗衡燕國的鐵騎,那時絕對不可能的,他有這樣的顧及,自然不能像妹子你這樣灑脫!”司徒浩心裡面很明白什麼是身不由己,畢竟自己也曾無數次的經歷這樣的抉擇。
“我就說呢,他爲什麼死活不和我一起,就連文卓大哥也在一旁不住的搖頭,原來是這個意思啊!”林婉婷聽他這麼一說,心下雪亮,想想自己先前的作爲,似乎是有一些過了,只好低沉着聲音說道。
“好了,這也不能怪你,就連我剛纔也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方兄弟對你,那可絕對是真心的!”伍月也就得司徒浩說的在理,只得安慰着她。
“什麼真心的,月姐姐,你說什麼呢?”林婉婷不由得想起了方青卓的臉龐,忍不住心裡的羞澀,臉上也越發覺得火熱,就好像有什麼在燒一般。
“看看我們那個大大咧咧的婉婷妹子,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司徒浩印象中的林婉婷,那就是一個天不怕地不怕的牛犢子,急脾氣,小性子,此時看他露出這樣的表情,心中不免暗暗覺得好笑。
“司徒大哥,你也取笑我!”林婉婷見他這麼一說,越發的覺得不好意思,急忙不停的掩飾道,但動作卻說不出的笨拙,與她那快捷的身手格格不入。
衆人正不住的談笑着,那種壓抑的氛圍也減少了不少,但就在這時。
“公主殿下!王爺,將軍,外面有三個怪人想要見你?”一個軍士急匆匆的小跑了進來,顯然是遇到了什麼緊急的事情。
“今天這是怎麼了?”田踵本想說:“奶奶個熊,看老子不砍死你們!”但轉眼間覺得有些不妥,只好改口道:“公主殿下,屬下出去看一下,這些怪人能長個什麼模樣!”他一直插不上話,內心也覺得十分的尷尬,此刻有這些人送上門來,倒也緩解了他心中的急躁。
伍月也很是驚訝,也不知道這次前來的將會是什麼人,但是這個時候前來,想必也是些衝着眼前這局勢前來的,只得吩咐道:“你去請他們進來!”
“公主殿下,這似乎有些不妥,平白無故的放這些陌生人進來,萬一?”田踵的心裡面升起了一絲的擔心,畢竟伍月的安全對於這次戰爭有着極大的影響力。
“田將軍不必擔心,這裡重兵環視,想來也不會出去什麼意外,更何況,現在有婉婷妹子在這裡,料想這些人也做不了什麼!”
“但是!”田踵雖然不好直接否決伍月的話,但是心中的那份擔心讓他不得慎重的處理這件事情。
“田將軍,你就按公主說的去辦,有什麼事情本王擔着!”司徒浩拍了拍他的肩膀,田踵本來就不算高,甚至有些矮胖,與司徒浩比較起來,足足低了大半個頭。
“那好,你就去把他們帶過來,另外在四周多配置一些侍衛,以防有什麼事情發生!”
“天尊,這麼多年來,你應該明白,只要我想要辦到的事情,恐怕沒有人能夠阻止我!”
“這點老身知道,不過我也要忠告你一句,一個人自信那是好事,可是如果這種自信沒了底線,那麼它就叫做自負了,那樣恐怕就不太好,也許你有一天就會栽在你這種自信上!”
“是不是所有的老人都有同樣的毛病,總喜歡羅哩羅嗦的給人講什麼道理,先前那個岷山老人也是這樣的一種態度,哦對了,我想起一件事情,他好像和你是同門,難不成還是你的老相好!”墨麒麟不停的釋放這樣的話語,目的就是讓對方發怒,畢竟從目前的氣勢看來,他似乎還要越遜一籌。
“你胡說什麼?”彩蝶長時間的跟隨在天尊的左右,很明白身前這個老人的實力,也對她充滿了敬重,此刻聽到對方冷嘲熱諷,忍不住心中的那股無名業火,本已收回鞘中的寶劍也感受到了主人手上傳來的那種感覺,正在不住的顫動。無論是彩蝶還是花舞,這兩個侍女都是昔日成王子的侍女,那場戰爭之後,成王子戰死,他們就一直留在老人的身邊,而那以後,天尊也在沒有收過一個徒弟,換句話說,這兩個人名義上是侍女,但是卻深得老人的真傳,說是半個徒弟也不足爲過,這一次,墨麒麟帶着自己埋藏在湘候身邊的左紗柳寒煙,右紗煥從憐一同前來,就是顧及到此二人。
老人伸出手,將那柄劍握住,那劍鞘上所滲出的氣勢也就跟着衰減了下去:“我應該教過你們很多次,無論是面對什麼樣的對手,首先你需要做的就是要讓自己保持冷靜!”
“奴婢知錯了,多謝天尊教誨!”彩蝶後退了半步,恭敬的說道。
“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你們師屬同門,卻給我完全不同的兩種感覺,老頭子的心像雲,只要有風,隨時都會變,而天尊,你的內心卻像水,即使有漣漪,也會很快就風平浪靜,也罷,你這樣的對手才值得我發揮全力,寒煙,從憐!”墨麒麟向着身後的一人一影做了個手勢,兩人很明白他的意思,一旦他與老人完全動上手,恐怕兩人都會被這穿梭的氣勁給席捲進來,更何況,他們還有牽制老人身後兩人的任務,那可不是簡單的對手。
老人也同樣的示意兩人稍微離開一些,四個人得令,分別各自越向身後的圍牆和樓頂,注視着眼前的一舉一動,他們的手也分別的按在自己的兵器上,而此時,庭院裡,兩道身影相互交錯,已經過了數個回合。
墨麒麟的手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多出了一把短劍,而飛虹卻被他收進了腰間,此時在老人的手上,也同樣的拿着一把短劍,在看兩人的走勢,一左一右,極爲對稱,一招一式,也極其的相似,很明顯,這就是昔日那個神秘的組織天門裡最擅長的功夫,迴旋劍,但細看之下,還是能看得出一些微弱的區別,老人手中的短劍約細,不如墨麒麟那把寬,但卻要長上那麼幾分,在看兩人的手勢,挽花的方向也完全相反,這就是男女之間劍法的不同之處。
兩人的短劍一碰即分,絲毫沒有停留,迴旋劍本身注重的就是防守,講究的是借力打力,兩人現在使將起來,道不出來有什麼厲害的地方。
“他怎麼會用這套迴旋劍法?”老人的心裡面有一些疑惑:“雖然天門中當時會這套功夫的人不少,但是早在三十年前,由於內訌,整個天門幾乎全軍覆沒,最後活下來的就只有我和師兄二人,難道她是師兄的徒弟,可是從他的所做所爲之中,也看不出絲毫的關聯,那麼這個人究竟是誰,爲什麼會知道天門中那個不爲人知的禁術?”
當然,此時的墨麒麟卻感到並不輕鬆,他本以爲依靠這套武功能夠完全壓制住老人的各種攻勢,但完全沒想到對方也使出同樣的功夫來,更奇特的是,自己的短劍碰到對方時,就彷彿像是碰到了棉花一般,軟綿綿的,完全借不上力,武功招數方面,他本來就不擅長,只是在得到琉璃之力,將未來的自己和現在的融合在一起,才鬼斧神差的將這套功夫使了出來,比將起老人的數十年浸淫,自然顯現出了差距,但畢竟這套武功進攻性不強,雖然感覺到吃力,但是也不至於會落敗。
兩人眨眼間又走了數個回合,黑衣人的左臂衣裳被短劍劃出了一道口子,從中依稀的透露出皮膚的顏色,因爲長時間將自己包裹在其中,他的皮膚越顯得有些發白。
墨麒麟心裡面明白,如果在這樣下去,情勢就會越發的對自己不利,更何況,自己的後援也絕對趕不上那兩個侍女,他心中一急,黑衣又被拉出了一道口子,鮮血順着皮膚流了出來,顯得格外的刺眼。
柳寒煙也在遠處看見了這一幕,心裡面不由得暗暗着急,拿住劍的手也跟着她的意識往外拔,正到一半,煥從憐伸手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朝她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着急,在接着看下去,因爲,她明白,這個男人,絕對不會這麼容易就輸,至少在她的心裡面,是這麼認爲的。
墨麒麟真正的拔出了飛虹劍,那把曾經屬於齊凌雲的劍,或許,此刻,它依然屬於齊凌雲,這一點一直沒有改變。
鮮血滴落到了劍身,原本就是赤紅色的劍面在血液的渲染下,紅得越發有些刺眼,劍已經很久沒有出鞘了,上一次,應該是在岷山吧,那把長劍很執着的刺穿了師傅的胸口,說起來,這種感覺現在還讓他覺得有些心疼。
老人也收起了手上的短劍,她能很清楚的感受到從劍身上傳來的那陣氣息,倚在遠處門牆上的柺杖被她的靈力激發,猛地飛了過來,緊接着,柺杖上面的那層木面不停的脫落,一把長劍模樣的物件出現在了所有人的視線裡,那是一把看着像劍的東西,卻又絕對說不上是劍,雖然有劍柄,但是整個劍身卻好像一面直尺,炫黑色的面上沒有絲毫的劍刃,但是從那表面上傳來的氣息,壓抑着整個空間,讓人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來。
這就是傳說中的上古神器,力量位於三神器之首的墨天寶鑑。
這份氣勢,也絕對不是單獨的琉璃碎片所能散發的出來的,飛虹劍的氣勢在它面前顯得是那麼的羸弱和不堪。
這樣的神兵,使用起來,雖然有毀天滅地的能力,但是也會潛藏着無法預知的風險,越是強大的力量就越難以駕馭,甚至會被其所反噬,這就是必須付出的代價,齊凌雲也是第一次完整的看到神器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力量。
看來,師傅還是對自己下不了手,不然岷山上的那一戰,也許就會是自己的葬身之地,但這一切已經不重要了,現在,只要能夠拿到這把墨天寶鑑,那麼自己的願望也就能夠實現了,那時候,所有的一切就會變得美好起來。
一切早已經註定,一切也在沒有退路。
飛虹和墨天撞擊所產生的氣息讓所有的人都覺得心口一震,就連遠遠站着的柳寒煙也能感受得到從中傳來的壓抑,只在這一擊,墨麒麟極速的向着身後退了數步,方纔站定,但身軀還是不住的晃動。
“這就是墨天寶鑑的力量嗎,也許有了它,真的能讓琉璃那種控制能力變得無比強大,那麼,完整意義上的幻境也就能夠真正的實現,這就是瓊觴窮極一生的傑作嗎,不虧是高天原最強的智者,一個讓神也害怕的男人!”齊凌雲的思緒快速的翻轉,這就是他所做一切最終的目標,完整的復活天魔瓊觴,或許是再創造另外的一個。
而強烈的撞擊卻讓老人看到了更爲奇怪的一幕,哪裡是老人最後隱射在琉璃中的記憶,當飛虹劍穿過他身體的那一瞬間,這些片段便被完整的保存了下來。
“如果我們真的要決裂,那麼就讓彼此走的更瀟灑一些,也許我會在一個地方隱居下來!”他細細的打量着她,老人很明白,那時候他們都還很年輕,年輕得沒有絲毫的顧忌,總是天真的以爲,只要兩個人願意,那麼便沒有什麼可以將他們分開。
“什麼地方?”她看着他,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她心裡面明白,這一天絕對不會到來,至少她覺得不會。
“我不清楚,哪裡應該有山,有云,還有風!”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地方,未來對於每個人來說,都將會存在無限的變化,這也是它最吸引人的地方。
“但是那裡卻不會有我!”女人輕輕的在他的身上打上了幾拳。
“所以我纔不不清楚它在哪裡,因爲我想不出要和你決裂的理由!”老人握住了她接着打下來的手。
“師姐,想不到天門煙消雲散之後,我們還是逃不開這世俗的誘惑!”他悠悠的彈着古琴,任憑輕煙從他的身旁升起,隨着撩起的輕紗,窗外的花開的正茂,細雨纔剛剛停下,水珠殘留在才抽出的新芽上,在微弱的午後陽光下,有一絲晶瑩剔透的感覺,顯得格外的詩意,而她,長袖伴隨着青衣,在庭院中偏偏起舞,像極了下凡的仙子,這個畫面,哪怕是今日在回想起來,也能讓老人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的笑意。
“綠蘿紗,燭明倚新裝,輕卷珠簾卸紅妝,牆外曉寒聽細雨,朵朵桃花香!”她慢悠悠的吟唱道,伴隨着他的琴音:“怎生羞答答,慢啓朱脣,含情脈脈,只爲癡情郎!”
“你爲什麼非要幫她,他不過是秦國進獻的一件禮物,一具政治權力的玩偶!”她憤怒的朝他吼叫道。
“但是她也是人,我能從她的笛聲中讀懂那種心傷,一個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命運,還要和自己最心愛的人分開,你能明白她其中的痛苦嗎?
“這個我管不了,但是有一點我明白,要不是因爲她,我的妹妹就不會死,他的孩子,伍誠也不會走上戰場,他還那麼年輕,你明知道我今生都不會有孩子,對於我來說,他就像我的孩子一樣,可是,現在,這場戰爭也許會奪取他的生命,這和要我的命沒有兩樣。”
“你這簡直就是無理取鬧!她現在已經是一個死人,你難道還要和她計較什麼!”
“你說我無理取鬧,哈哈哈!”她一陣陣的冷笑:“說的真好,我在這裡,很明確的告訴你,如果伍誠出現什麼意外,那麼我會讓那個男人還有他們的女兒也嚐嚐失去一切的痛苦!”
“我今天在山下發現了一個女孩,這或許是天機銅鏡的指引,但是當我看見她的時候,一種熟悉的感覺衝刺這我的全身,那個人,和你年輕的時候幾乎一模一樣,一樣的執着,一樣的不講理,一樣的對武功癡迷,我決定將自己所會的都傳授給她,師姐,你說這就是世人所說的緣分嗎?”那張熟悉的臉已經有些憔悴,臉頰上的皺紋,一道道,就和那頭頂的白髮一樣顯眼,而小女孩就睡在他身邊的牀上,他輕輕的給她蓋上被子,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的慈祥,一個人老了,就會對年輕的事情特別的懷戀。
而此時的她看着那張稚嫩的臉龐,心裡面也有一個聲音在不住的迴盪,也許,真的很像,很像。
長劍刺穿了他的身軀,這也是她早已經知道的結局,雖然心裡面有一絲的難過,但是在這個畫面在她的眼前重現的時候,她仍然覺得心裡面很疼,就彷彿那柄劍刺穿的是自己的身軀一般,看着倒下去的他,黑衣人握住長劍的手也在不停的顫抖,而那裡,的確有山,有風,有云,也唯獨沒有自己,而且可以看出來,他的臉上是一片從容,人死的時候總能看到自己想要的東西,老人想了想,他那時到底看見了什麼!
老人的眼神中一瞬間的恍惚,顯然她的思緒也隨着這片幻影走了一圈,雖然只是極短的一幕,卻彷彿看見了他的一生。
墨麒麟收斂了一下被寶鑑激盪起的心神,從懷中掏出了兩枚晶瑩的物件,那就是琉璃的碎片,早先在嘉州和北邙山收集而來的,而飛虹劍身上,早已事先的準備了兩個形狀相同的凹槽,就彷彿刻意爲它們準備的一番。
三片碎片完整的融合在一起,琉璃本身的威力被完全的激發了出來,此時,兩人正面相對着,飛虹劍傳來一陣陣耀眼的紅光,與墨天寶鑑周圍不住穿透的黑色氣流交織在一起,隱約間能看到昔日,高天願那場大戰的影子。
只見若干道劍氣縱橫在其中,紅黑顯得極其的分明,柳寒煙運轉着內力,抵抗着從庭院中傳來的陣陣殺意,但直覺中還是有一絲震撼和恐怖,彷彿眼前這兩個人,這一場戰鬥,完全超過了她本身預料的強度,而自己,似乎根本就不該出現在這裡,她心裡面也有一個疑問,雖然北邙山時,墨麒麟從齊凌雲的手中奪得了飛虹劍,可是爲什麼此刻,在看他的身形,就和那個記憶中的少年一般,難怪自己在鹽泉村第一次看見齊凌雲的時候,就去有一種說不出的熟悉感,這個人,難道就是他,那個印象中多情而寂寞的旅人,可是,這裡面還有什麼不對呢?墨麒麟與齊凌雲之間,無論是在時間還是空間上都有着完全不同的證據,那麼,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聯繫呢?
當然,哪怕是現在,柳寒煙也不明白,琉璃那種劃破時空,蠱惑衆生的能力是多麼的令人恐怖,也許在這一點上,它纔算的上是三神器之首。
而齊凌雲終究是齊凌雲,卻也是眼下的墨麒麟,只是這一點寒煙心裡面不明瞭罷了
。